作者:七月雨季
一个温婉的、内向的、乍看之下高冷的、实际上是见光死自闭症的别扭丫头......怎么也不会变成男人吧,嗯。
罗真这完全是自我愿望的推论,但他也完全没打算去验证,就当这么回事儿了。
炎熔接着补充道:
“我中午去给那个敲钟的僧侣送饭了,就是那个叫嵯峨的佩洛族东国人。然后趁机聊了一下,她果然是从画外来的,一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
但是那个女和尚太活泼了,让我有点脑袋疼......炎熔表情有点苦涩。
罗真之所以让克洛丝和炎熔多和外人交流交流,就是想看看这座小镇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
然后就不知道是夕的故意还是偶然,这镇子里,还真的不止有他们这些外来人。
炎熔遇到的那个叫嵯峨的,自称来自东国的云游僧,就很明确知道自己是从画外来的。
而且她似乎进到画里的时日都不短了,让炎熔有些微妙的皱着眉头:
“她和我说了很多,像是什么飞上月球的仙女啊、悬在半空中的巨石啊、在天灾中突然消失的山峰啊之类的,好像都是些分不清真假的炎国志怪故事。我不太懂这些,所以只能有听没懂。”
“她说这些都是她在别的画卷中亲眼看到的,表情那叫一个兴奋......看起来她好像非常喜欢呆在画里,都没想过要出去,真是个怪人。”
那还真厉害,罗真也很佩服的直点头。
像炎熔和克洛丝,她们的意志力已经不算弱了,但还是很容易受到画中世界的影响。
如果没有罗真每天早上给她们补魔,她们基本上一觉醒来,脑袋就会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忘掉很多重要的事情。
如果这种现象持续几天,她们大概就会完全沦陷,成为画中人出不来了。
但那个叫嵯峨的女云游僧,却似乎完全没有这种问题,甚至还能对不同画卷的故事侃侃而谈的。
一个在画卷中游历许久,甚至到过许多不同画卷的人......她是夕的朋友还是什么?故意把她养在画里的吗?
这让罗真也有兴趣了:
“之后找个机会,我过去和她聊聊吧。她一直在镇子上那座钟楼对吧?那以后我去给她送饭。”
炎熔/克洛丝:“【盯......】”
不知道为什么,罗真明明说的是很正经的事情,但就遭到眼前两位女伴微妙狐疑的视线。
炎熔的表情尤其酸,还撇着小嘴哼了声:
“是啊是啊,我就知道会这样。确实,那也是个挺可爱的女人呢。而且又活泼又开朗,镇子上的人还拜托她担任敲钟人,客栈老板还要我们免费每天给她送饭......你也肯定会喜欢呢,肯定。”
“但是真不巧,人家虽然是年轻的女孩子,但也是僧侣呢。出家人都是要断绝男女之事的对吧?真遗憾呢。”
克洛丝:“啊~。但是说回来,我听说和尚都是要把头发剃光的吧?女孩子应该也不例外?”
和炎熔露骨的酸不溜秋不同,克洛丝就满脸愉悦犯的笑容,用手指点着脸颊补充道:
“但是啊~,那个嵯峨姑娘,有一头很漂亮的黑色长发哦?而且又柔又亮很有光泽,摸上去一定很舒服呢~。所以人家或许不是正经的和尚吧?说不定还是能结婚的呢。”
“匌——克洛丝!你是站在哪边的啦!”
炎熔被这么轻松一挑拨就破防了,抗性真的是比以前还低得多,已经是负数了。
大概是因为每天早上,在罗真补魔的时候,都会因为失忆而自爆一次吧。
炎熔现在已经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反正自己那点暗恋心思都已经被雷普过无数次了,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独占欲了。
对炎熔这害羞又火热的视线,罗真只感到怜爱的不行:
“炎熔啊......你放心吧。不管那个云游僧小姐姐多可爱,我也不会要了她就不要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好哥哥兼好老师,要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炎熔:“呜~......总感觉,有点被糊弄过去的意思......说到底还是没把我当一回事嘛,渣男......”
说归这么说,炎熔还是只鼓着脸嘟囔,也没避开罗真摸她脑袋的手。
光是被这男人摸摸头,自己的幸福感就满到快溢出来了。
这果然还是自己太好搞定的错......自己还是必须变得更强,要到让他对自己另眼相待的地步,嗯!
归根结底还是很坚强的炎熔,选择走上了一条相当艰辛的恋爱路,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勇者。
全看在眼里的克洛丝非常欣慰,吃瓜朋友恋爱的味道真是比蜂蜜还甜。
但愉快归愉快,克洛丝还是有正事想问:
“不过罗真哥。我理解你想和嵯峨小姐接触的意思,但这就必须要暴露出我们的身份,还有目的吧?”
“这会不会引起夕的警惕呢?说到底,她都能制造出画中世界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了,要观察这整个世界应该也不难吧?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了呢?”
罗真:“不,我觉得没到这地步。”
罗真很淡定的把她们的豆浆满上,给姑娘们补充营养。
罗真当然也知道,既然夕把自己这些人关进了画中世界,那多半会在哪里观察自己。
当然,也不排除这世界就是单纯的防御机制。夕本人可能根本懒得理入侵者,就自动关进画中世界就完事了。
但考虑到现实世界中,灰齐山脚下那些村民讲述的故事,连路过的樵夫最终都会被无伤解放出来,罗真不觉得夕是那种把凡人当草芥的类型。
而且嘛,罗真还有确凿的证据:
“我没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年给我的铸印也没有反应。就算夕有能随时观察世界的能力,那最起码她现在也没有用。”
“而且我想,她多半也没那个精力。毕竟站在夕的角度,最危险的肯定不是我们三个,而是莫斯提马她们吧。”
啊——!炎熔和克洛丝这才反应过来。
因为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日常,她们都快忘了还要去找莫斯提马等人这回事了。
失散的四个成员,莫斯提马、蕾缪安、史尔特尔和斯卡蒂,其中三个都是罗真家的勇者组,战斗力都是远超凡人的怪物。
她们对上认真的年都有一战之力,对夕自然也是如此。
罗真能通过圣痕感受到她们的状态,能确认她们都平安无事。
但对夕来说,有这种不明底细的怪物找上自己,自然会把大多数心神都用在她们身上。
反过来说嘛,罗真两手一摊:
“我们之所以会被丢到婆山镇,大概恰恰是因为夕觉得我们没威胁吧?毕竟和那几个人相比,我们仨就完全是普通人嘛。”
这个圣子本子在说什么啊(???)......两人都懒得吐槽了。
如果真像罗真推测的这样,那事实就是,夕或许发现了莫斯提马她们的威胁,却没发现罗真的威胁。
这个圣子扮猪吃老虎的能力之深,甚至能瞒过这些岁相巨兽了,就很离谱。
“......咦?四个人?”
克洛丝突然想到了什么,兔耳朵疑惑的跳了跳。
她再次确认道:
“罗真哥,被拆散的是四个人对吧?莫斯提马小姐、史尔特尔小姐、斯卡蒂小姐......还有蕾缪安小姐。”
“前面三位我都能理解。她们确实很厉害,我也知道她们厉害的理由......但蕾缪安小姐,为什么会被特殊对待?”
“道理很简单。”
罗真淡定的把一杯豆浆喝光:
“因为蕾缪安,比莫斯提马更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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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在最忙碌的午市时间过去后,罗真处理完后厨的工作,就准备好了要去给嵯峨送饭。
这是客栈掌柜在修养前就吩咐的事情,要每天给那个云游僧姑娘送饭,这也是她担任敲钟人的回报之一。
“啊罗真君,要去找嵯峨了吗?”
正在柜台打着算盘的黎姑娘,和罗真打招呼。
那小家碧玉的俏脸上,依然带着比外表年龄要成熟许多的从容:
“正好顺路,你能替我把这个包裹送给桥边的李伯伯吗。听说他昨天劈柴闪了腰,又是一个人住,我担心他吃不上饭。他是做樵夫的,园子里摆了很多原木,一看就知道了。”
“嗯,没问题。”
罗真轻巧的接过包裹,顺便多问了一句:
“老人独居也真辛苦啊。他家没有小孩吗?”
“嗯,没有。”
黎表情不变的摇摇头:
“毕竟他是一个人来的,在婆山镇没有亲人呢。我们镇上本来没有樵夫,柴火都是各家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自从他来了以后,直接问他买木柴就方便多了。如今他也早就是婆山镇的人了,我自然该回报他一下。”
唔姆,小镇上的人情世故就是这么回事吗......罗真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但也多亏了这短暂的搭话,罗真注意到黎今天有哪里不一样。
她一直垂在肩膀上的小辫子,现在正松散的披在肩上。
黎也注意到了罗真的视线,手指摸了摸发梢:
“我的头绳今早断了,手边暂时还没新的。这样会很奇怪吗?披头散发的,是不是像没家教的坏女子一样?”
罗真马上摇头:“怎么会呢。散发也很流行的,而且更有女人味了,很适合你......不过等我一下。”
说完,罗真就放下包裹,找到跑堂的克洛丝说了两句话。
然后罗真回到自己房间,取了个小木梳,然后直接来到了黎的身后。
黎也被罗真的举动吓了一跳:
“等等......罗真君?你为什么要帮我梳头......别、别这样......大庭广众的,那么多客人都看着,这么不知检点的......”
罗真:“这在我们外面是很普通的事情哦,我每天都给同行的姑娘们梳头的。而且我和黎小姐【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身正不怕影子斜,谁会说闲话?”
罗真难得这么强硬,在黎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麻利的梳理起她的秀发了。
和黎给人的印象一样,她的头发也又软又细,像是幼猫的毛发一样舒适。
“......”
黎默默站在原地,像个人偶似的低着头不说话。
罗真用问克洛丝借来的头绳,帮黎做了个短短的编织发,还递给了她一个塑料发卡。
罗真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