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万岁1
闻言，所有人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卡尔，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着鄙视。
‘玛德，墙头草都没你倒的这么快。’03
‘开口就叫陛下，你身为死神的脸呢？’
‘我们还在纠结呢，要不要这么破坏气氛？’
众人在心里吐槽道。
不过，卡尔这么一说，也正好起到了带头作用。
其他人也不是那种坚守理念的卫道士，刚刚沉默只不过是不想开那个头而已。
明知打不过还去打，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能加入了！
于是，其他人也纷纷发言说愿意加入荒国。
只有莫甘娜一直保持着沉默，她的理念是绝对的自由与堕落，跟荒国的法制体系根本无法兼容。
加入了便会失去坚持了数万年的理念，还不如死了呢。
仿佛看穿了莫甘娜心中的想法般，江辰突然开口说道：
“莫甘娜，我大致知道你的理念，但世上从来不存在绝对的自由，只有相对的自由。”
“只要你加入荒国，我可以划给你一个世界，在不伤及性命不违背道德伦理的的情况下，让你试验你的理念。”
莫甘娜抬起头，盯着江辰的眼睛看了好半晌，才迟疑的点了点头。
顿时，整个会议的气氛瞬间变的轻松起来。
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自然不用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好了，别忘了诸神会议的目的，各位都说说自己的理念吧。”江辰笑着说道。
“那就从我开始吧。”莫甘娜开口说道。
“好！”
“我的理念是堕落与自由，其根源来自于天使一族的历史演化。”
“最初我是认同凯莎的正义秩序的，毕竟这符合绝大多数神河生命的道德观与价值观，尽管过渡的和平会限制其他文明的发展速度，但对于全宇宙来说也是利大于弊。”
“可随着神体技术的发展，天使们的生命变得越来越长，到了第二代神体被普及的时候，有限的生命已经变成了无限。”
“用无限的生命去坚守严苛的正义秩序，我认为是不可能的。”
这时，【彦】突然插话道：
“那是你认为，数万年来我们依旧在坚守着正义秩序。”
莫甘娜也不恼，只是看着【彦】平静的说道：
“那是因为有神圣凯莎，她是真正的神，无欲无求，不会被任何外物左右。”
“新任天使王，你做得到吗？”
【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见此，莫甘娜的嘴角微微翘起，继续说道：
“没了凯莎，在无限的生命之中，天使维持的正义秩序迟早会崩塌的，到时候已知宇宙中那些被天使文明压制的文明绝对会触底反弹，开启一场史无前例的宇宙级战争。”
“所以，那时的我开始思考，拼了命的思考，最后我发现在无限的生命中，无论坚持什么都会被时间的伟力击溃。”
“既然所有的坚持终归放弃，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选择放弃，遵循本能的召唤，回归最原初的混沌！”
“即，堕落与自由！”
“只有这样才能让无限的生命一直拥有活力，不断延续文明的火种，直至时间的尽头。”
闻言，江辰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莫甘娜的理念跟他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
他也曾经考虑过长生者给荒国带来的影响，生命从有限到无限，乍一看很美好，但其中却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一个普通人拥有了无限的生命。
最初，他会兴奋异常，不断尝试各种新鲜事物。
百年后，经历了无数的他，会变得稳重且富有智慧。
再过个几百年，他会对世间的一切失去兴趣，满心疲惫。
最后，他会变成植物一样的存在，精神彻底寂灭。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过程。
所以，即便现在荒国拥有很多能让人永生的技术，江辰也没有将其普及到民间，国民该老死还是会老死，就连神国里的英灵也被他施加了寿命限制。
固定了生命的长度，智慧生命才会去追求宽度。
一旦长度无限，宽度便会被无限缩小。
莫甘娜的堕落理念，乍一听很是荒谬邪恶，完全违背了传统的道德观，但深想起来却是最适合无限生命体的道路。
但也不是完全正确的，最起码对于荒国来说不是完全正确的。
所以，江辰这样说道：
“我认可你的理念，但完全遵循yu望对文明真的有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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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听到江辰这句话，莫甘娜顿时愣住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认可她的理念。
“你认可我的理念？”莫甘娜有些难以置信的多问了一句。
江辰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你的理念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能在别人看来这是邪恶，但所谓的善恶，对错，本就是智慧生物的主观概念，对世界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
闻言，莫甘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江辰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谢谢！”
这一刻，她好像没有那么反感江辰了。
至少……这个男人是理解她的。
“不用谢，那么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想必这么多年你也试验了不少。”
“嗯，经过我数万年的观察，当一个文明彻底堕落之后，可能会导致秩序崩塌，但其根基却不会消失，反而文明本身会迎来一段突飞猛进的发展期。”
“对此，我得出的结论是，文明前进的源动力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之类高大上的东西，而是永不满足的贪婪，毁灭一切的愤怒，以此对更高存在的嫉妒。”
“这些看似邪恶的东西，才会促使智慧生命不择手段的向上攀爬。”
江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起来。
莫甘娜的想法再度跟他不谋而合了，他也同样认为文明前进的动力是那些不堪的yu望。
要不然，荒国现在也不会每年都有数以千万计的罪犯。
不过，莫甘娜的想法还是太极端了。
“你想过没有，当yu望突破临界点，让智慧生物丧失最基本的理智后，会不会间接的导致文明毁灭。”
“比如人工智能，生化危机什么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的实验因为天使文明的阻拦一直停留在了初期阶段。”
说着，莫甘娜还狠狠的瞪了对面的【彦】一眼，【彦】也是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没有理解她们两人之间的火气，江辰笑着对莫甘娜说道：
“好，我了解了，后续我会给你一个世界继续进行实验的。”
“谢谢陛……下……”
见到江辰跟莫甘娜交流完毕后，没等江辰主动询问，旁边的死神卡尔就开口了：
“陛下，我的理念是虚空。”
“虚空？”
“是的，虚空！”
“曾经我就职于超神学院，经过长久的研究我发现所有的物质都是有极限的，而已知宇宙就物质维度。”
“这代表着已知宇宙任何存在迟早都会消亡，生命如此，文明亦是如此。”
“当时我无比迷茫，既然所有存在都会消亡，那文明的意义又在哪里？”
“于是，我开始游历宇宙。”
“两万年前，当我无意间路过一个即将消亡的文明时，终于找到了答案。”
“在那个核前文明爆发核战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个全新的维度！”
“那个维度不依赖任何物质，里面的生物以智慧生命的情绪为食，那里的一切都是永恒的。”
“我将其命名为虚空！”
“所以，我认为只有将虚空引入已知宇宙，才能突破已知宇宙的极限，赋予万物新的意义！”
卡尔说的慷慨激昂，目光中满是狂热，毕竟这是他一辈子的信仰与执念，他也渴望像莫甘娜那样得到江辰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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