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年年有钱
“父亲他怎么了!快说!”
一旁的马铁浑身颤抖,他本能的感应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可是在没有听到对方的“事实”之前,他绝不会相信什么无所谓的预感。
“二位西凉来的少将军,先不要着急,本尊在告诉你们一切事情的真相之前,想要知道你们是否知道,对于曹操来说,你们西凉铁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车厢中的人,轻轻撩起帘子,露出了一副苍老的面容,不过说是苍老,但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上来看,对方显然身体并没有虚弱到难以行动的程度。
其声音如潺潺流水,听闻之后,总让马超和马铁觉得浑身发痒,大概…所谓的仙风道骨,面前之人的形象与表现,大概就是最好的解释吧。
与自己预想的压迫百姓,蛊惑人心的游方道士的感觉完全不同,马超的语调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主要是他来到此处,真的是云里雾里,莫非…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
“呵呵…”
张鲁缓缓起身,极为轻快的从车厢之中走下,身旁的仆从们见状,纷纷上前搀扶着张鲁的双臂。
华裳锦服点缀其间,身上再配以极为神秘的各种配饰,张鲁走至场间中心时,竟然给了身经百战的马超一种别样的压迫感。
就好似在此人面前站立,他的一切都会被看透。
好在是因为父亲这件事情的原因,马超心中仍有不解,所以也没有轻易地陷入到这种软绵绵的气氛险境之中。
张鲁笑吟吟的望着沉默的马超,对身旁的人摆了摆手:
“去取将军的战袍与佩刀来…”
“什…么…”
马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而转过头来,望向马铁,看到马铁那惊恐的眼神时,他忽的感觉嘴唇无比干涩,好似再喝多少水,都无法让他刺痛的喉咙感到湿润——
“若是本尊告诉两位少将军,无论是我,还是你们的父亲马腾将军,亦或者是你们面前的韩将军,对于曹操来说,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若是顺从,你们便会给他们提供白来的兵马,若是情况不对…他便可以随时杀掉你们,轻轻松松窃取你们西凉人辛苦发展多年的积蓄…”
“你们会如何认为呢?”
就在马超和马铁呆滞的时候,一旁那些刚刚离去不就的仆从们,不知从何地牵来了一匹白马…
白马之上,自然是没有人乘坐的,但…除此以外,马上有马鞍…还有一套拜访整齐的铠甲,以及一柄染血的斩马刀——
哦对…这鲜血,看起来已经凝固许久,此刻呈现着暗红的颜色,不仅如此…铠甲上…马鞍上…甚至那洁白的马鬃之上,也有斑斑血迹…
马超忽然感到有些头晕眼花,他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愤怒的他用自己身边的长枪抵住了后背,强行稳住了身子…
“这是…这是…父亲的…”
“这是怎么回事!!”
马铁却直接崩溃了…每每跟随在马腾的身边,为马腾卸甲时,他不只一次的抚摸过这神冰冷的铁甲…
此刻望见铁甲,望见铁甲上的血迹,有什么东西从马铁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他双腿无助的打着摆子,声音里却多了一些干涩与颤抖,八尺高的汉子,眼泪说流便如泉水般夺眶而出。
“父亲!!”
“韩伯!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父亲他明明还在朝中…他可是大汉的伏波将军啊!他可是…可是槐里侯啊…他可是…”
扑通——
马铁跪倒在地,跪倒在那匹白马之前。
马铁的手死死握住那柄寒冷的刀,似乎想要从上面感受那根本不存在的余温…马儿并不清楚为何有人趴伏在自己的身边,它只觉得好奇,因此它转头,亲昵的蹭了蹭失声痛哭的马铁。
“他可是我们的父亲啊…”
气若游丝的马铁依靠在马儿身边,紧紧地抱着那副铁甲,他仰面望向天空,天空却也不给予回应。
而韩遂缓缓的走至僵硬在原地的马超身边,将宽厚的大手放在了马超肩膀之上:
“贤侄…”
“胡说!”
马超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明眼人都看得到马超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的拳头攥的发白,双眼通红,因为强忍着泪水与怒意,马超的身上无数青筋暴起。
此刻他的模样,让身旁的韩遂都有些不敢轻易去触碰。
“父亲他不可能死!韩遂!!”
“衣甲在此…是你们马氏的家仆亲自从曹操的围剿之中抢出来的…曹操卸磨杀驴…赤壁败了,他担心你们谋反,又担心自己兵力不足,悄无声息的杀了你们父亲…若非你们伯父我接到了消息,联合张天师逼近长安,让钟繇那小儿不得不派你前来迎战…恐怕此时…你们也已经人头落地了!”
韩遂厉声正色的对着马超说道。
然而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马超,此时仅有一个念头——
“这不可能!!”
“你给我滚!我要亲眼看到父亲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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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我们去找父亲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超挑枪一击横扫,直接逼退了一切靠近那匹白马的人。
张鲁被仆从们护送着后退,那些仆从眼见就要呼唤同僚,要将马超格杀当场,张鲁却急忙抬手,制止了手下人的做法。
“我要亲眼看到父亲!无论是生…还是死!”
马超彻底暴怒了,他纵马一跃,跳上了那匹挂着“马腾”衣甲的白马,一把捞起了哭的几乎已经昏过去的马铁,抽出斩马刀…
寒芒一点,刀光流转,这把刀…
马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声,惊动了山林之中无数的鸟雀。
唰——
马超利落的一刀,直接斩断了马儿的缰绳,胯下一夹,马儿如离弦之箭那般窜了出去。
马腾的部下慌忙躲闪,而马超携着马铁,化作一道风,瞬间脱离了这片空地。
“将军!让我去追他们!”
“不必了…”
先前带马超和马铁来到河谷空地的那名副将火急火燎的走上前来,立刻请示韩遂。
然而韩遂却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只要我的贤侄取走了那幅衣甲与斩马刀…就代表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至于现在他们帮不帮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很快,等到我贤弟马腾的尸首送到,我勇冠三军的贤侄,立刻便会成为我们一通关中的最大助力…而此刻,只要没有西凉铁骑的捣乱,关中一战,我们那正是坦途一片,畅通无阻!”
马腾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自己的副将听的,也是说给一旁的张鲁听的。
“呵呵…真没想到,天子陛下竟然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下,仍能够想出如此绝妙的离间之计…韩将军…待到入朝,你我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哈哈哈哈哈…”
张鲁仰天长啸,哪还有半点之前的仙风道骨,此刻眼神冷漠的他,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在身旁仆从的搀扶之下,缓缓登上了马车。
“哼…唯一一点遗憾,就是我所派去武关的都尉仍旧没有消息传来…我已火速加派了另外一批人马,从贤弟马腾的必经之路拦截…还请天师放心,无论他走大路,还是小路,必然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张鲁的手在窗外挥了两下,示意自己已经明了,马车附近的仆人看到这一点,迅速的带着张鲁驶离了这片空地。
大军还在山后驻扎…接下来的路,将会是他们一路拿下关中、陇右直至许都的光荣之路,因为汉中军大多是步军,所以在世间上耽误不得。
至于马腾…
马腾此刻遥望着对面的山头,果不其然,侧耳倾听之后,山的那头传来了疑似马超咆哮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纷乱的马蹄声渐远,马腾的笑意更深了。
“贤侄…还有贤弟,你们可莫要怪我,是天子之书…马氏世代生活在马祖的余荫之下,而我韩遂…却不过是一个异军突起的西凉军阀…”
“光宗耀祖…乃是吾辈之夙愿…为了这个目标…贤弟,你的儿女我自会照顾好他们,你就安心的去吧…”
似乎是在为默认的已经离世的马腾祈求魂魄安宁,韩遂长枪一直,数万西凉铁骑也终于露出了他们原本的峥嵘——
同出西凉,韩遂的部下,不比马腾的手下差。
这是他一直相信的事情…所以,他自认为,自己的地位,也不应该比马腾低…这样的念头由来已久,只不过被一纸皇恩,挑逗的无法压制,最终…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风风风——
西凉铁骑所过之处,沙石飞走,万物崩碎——
风风风——
五斗米教所踏之地,天威浩荡,无人能当——
长安…本该成为长安最后一道屏障的马超与马铁,此刻失心的崩走在子午谷的最为低洼的溪流之间——
马蹄声伴着水花四溅,每一声,似乎都踩在了马超的心里,每一声,他都以为是听到了鲜血迸溅的声音。
急促的呼吸,一如他们那死去了的心一样,不停的下坠,直至再无波澜。
马铁怀抱着衣甲,马超手执着斩马刀。
夜色下,两队阵营截然不同铁骑,此刻竟沉默着向同一个方向——长安,奔驰而去。
“二弟…去接小妹还有四弟他们…我们去找父亲。”
“嗯…”
一声沉闷的‘嗯’,大概是马铁所能够做出的最后的回应了吧。
——
长安…
钟繇站在城门楼上,遥望着西南子午谷的方向。
他多希望此刻代替子午谷的,是一条深山飞涧,这样的话,哪怕是知晓对方汹汹而来,也不必如此惊慌…
“城防如何?人手还够不够?”
庞德对马腾忠心耿耿,既然马腾在朝中,那么庞德的心就是向着曹操的。
马岱年少,马云禄又只是一名稍有武艺的女子,真到了要实打实的血战时刻,庞德成为了此刻长安城唯一拿得出手的悍将。
“回禀太守,人手不太够了,少主带走了数万兵马,余下的长安守军,皆是由周边地区临时聚集而来的郡兵…稍稍抵挡片刻还好…真要求他们面对长时间高强度的围城,免不了出现差池…”
庞德一拱手,如实的汇报了钟繇。
一旁的马岱,手握长弓,略显卑微的在旁听教…他很不喜欢这种智能旁观的感觉…可…马超说得对,他从未真的上过战场,此刻正是需要临阵观摩,看一看家臣庞德到底是如何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处理城防的。
因此…虽然马岱显得卑微怯懦,但他却听得十分仔细。
钟繇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辛苦庞将军了…算着时间,马家两位少将军应该也快归来了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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