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氓丨惊鲵
汉子的腰间,挎着两柄宽刃大刀,一头乱发,给他平添几分彪悍的气势,可是,那一双眼睛,似乎已经盲了,被一块红布遮挡住。
仅在一个月之前,此人尚在魏国军中,官阶不高,但也算是一个校尉,感觉到了危险的魏王,将他召入宫中,日夜守卫着大殿。
不过,这个汉子还有一个身份。
披甲门大师兄!
早在几年之前,门主已死,这汉子自然就成了,披甲门之中,修为最高的存在。
一身神话二重的修为,让他罕逢敌手,而他的本事,不仅如此。
披肩门素来以横练之法著称,这汉子,更是将此功法,修行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
在战场之上,他曾以一己之力,正面硬撼十三辆战车,而毫发无损,别誉为【铜头铁臂,百战无伤】!
“典庆!”魏王沉声道。
典庆闻言,向着魏王走去,单膝跪地,说道:“典庆在!”
魏王指着典庆,对信陵君说道:“若是派遣典庆,前去刺杀那位先生,你们觉得,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信陵君自是也听说过典庆的名头,但是,他也深知,就算是典庆的肉身,真的是铜头铁臂所造,也不可能比得上那位先生分毫。
听见魏王的话,信陵君沉吟片刻,说道:“那位先生的手段,想必王兄也听说过,典庆虽猛,恐怕…`々…”
魏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指着信陵君,说道:“典庆一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加上王弟你,这位神话三重的存在,那韩辰,焉能逃脱性命?”
信陵君一怔,完全没有想到,魏王会生出,让他去对付先生的心思来。
电光火石之间,信陵君就已经清楚了,魏王的图谋。
恐怕,刺杀先生是假,让自己去送死,才是真的……
若真的将那位先生击杀,自然是好的,可若失败了,能够将自己,这个心腹大患除掉,也是美事一桩!
此刻,信陵君无比庆幸,之前自己瞒着魏王,前去觐见韩辰,不然,这个图谋,势必会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信陵君和龙阳君对视一眼,都是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既然王兄信任无忌,那无忌,自然不会推辞,此去若无所获,甘愿受王兄责罚!”
“好!”
魏王抚掌大笑,随后又嘱托了好一会儿,无非就是让他小心,再小心之流的废话。
等信陵君走出大殿的时候,典庆也同样跟了上来。
而龙阳君,则是被留在了大殿之中,恐怕是去行什么荒唐事去了。
信陵君看向典庆,“典庆将军…”
典庆面无表情的说道:“典庆不过是一介小小的校尉罢了,当不得君上,将军之称!”
信陵君不以为忤,反而是和煦的笑了笑,说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典庆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的说道:“王上之命,典庆必会尽力去做,至于其间,到底有什么玄虚,并不是典庆这等身份,能够去揣测的!”
若是别人,胆敢如此无礼的说话,信陵君早就发作了,而对于典庆,信陵君似乎异常的有耐性。
“本君听闻,当年你那师尊,可是死的蹊跷……”信陵君高深莫测分的说道。
典庆眉头一皱,原本沉稳的脚步,骤然停住。
“师尊的死因,典庆自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可他老人家临终前,曾刻意交代,命典庆,誓死效忠魏国!”
信陵君看了典庆一眼,淡淡的说道:“没错,可你也莫忘了,他说的是,让你誓死效忠魏国,而非是,效忠魏王……”
典庆一怔,拳头蓦然攥紧,可马上又松开了。
“.」君上这是……什么意思?”
信陵君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言尽如此,典庆,你需好好思量一番才是!”
说完,抬步向着王宫外走去。
典庆在原地站了良久,天空之上,翻卷的乌云,他自然是看不见的,但是顷刻之间,下起来的瓢泼大雨,却是让他,通体生寒。
他的师尊,就是被魏王害死的!
尽忠一生,却因功高盖主,被生生的逼死,就算是典庆的师尊毫无怨言,可典庆,又如何能咽下这一口气。
披甲门覆灭,门中弟子,全部都成了魏国军中的士卒,只要出现战事,披甲门弟子,总会是第一个被派上战场的(的的赵)。
多年的消耗,让披甲门弟子,十不余一!
而直到今日,那些披甲门弟子,依旧在军中苦熬,甚至于,魏王连一个官职,都不肯赐予他们。
身为披甲门大师兄的典庆,立下赫赫战功,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罢了。
这世上,最薄情寡义之人,恐怕,也就是这位魏王了!
若非师命在前,典庆早就毫无顾忌的,率领披甲门弟子,冲杀到魏宫之中,取下魏王的人头了。
而现在,信陵君的话,无异于,为他指明了一条道路。
“我效忠的,乃是魏国,而非是他魏王!”典庆喃喃的说道。
第二百四十九章:儒家八君子,回秦国(3/3)
就在这暗流汹涌之际,本应处于暴风雨中心的韩辰,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赵国。
哗啦啦…
马车在官道之上,掀起一阵烟尘,随行之人,还多了一个甘罗。
坐在马车之中,久不见韩辰的甘罗,显得格外激动。
“听荀况所言,你已习得六艺,更修了圣人之言?”韩辰淡淡的问道。
甘罗精神一震,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夫子教诲弟子,戒骄戒躁,要时时观先生言行,天下万物,皆学问!”
“小小年纪,就能够有你这般成就,也殊为难得,墨鸦!”
纵马紧跟在马车后的墨鸦,忙催马上前,手中拿着一个剑匣。
“此剑,名为断水,乃是越王八剑之一,虽不上剑谱,但以其锋锐,足以媲美剑谱排名前二十的名剑!今赐予你,望你珍之重之!”
甘罗瞪大了双眼,打开剑匣,一道耀眼的剑光,冲天而起,看的甘罗满脸迷醉。
“断水曾在一个肮脏之人的手中,沉寂了多年,自今日始,你要日日以我儒家之浩然正气,洗刷其上阴秽!”
甘罗拜伏,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说道:“弟子,定不忘先生教诲!”
韩辰摆了摆手,缓缓合上双眼,似在闭目养神。
甘罗下了马车,也上了一匹马,手中却一直拿着断水剑,爱不释手。
见甘罗的样子,墨鸦不禁一笑。
跟随在韩辰身边日久,墨鸦这个天生冷厉之人,似乎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此剑,当初是在罗网六剑奴之手,之前在赵国,罗网真刚,被先生逼着将六剑奴之中五人斩杀,那几柄剑,也落入了先生的手中,既然,先生第一个将剑赐予你,你就不要辜负了先生的厚望!”
甘罗笑嘻嘻的拱手道:“多谢墨鸦大哥指点,甘罗自是明白先生的苦心!”
墨鸦也是笑了笑,不再多言。
都是聪明人,话说的多了,反倒落了下乘。
马车飞快,向着秦国的方向奔去,路虽坎坷,马车内,也不见丝毫的颠簸。
宽大的车厢之中,焰灵姬素手烹茶,弄玉抚琴相伴,都不显得拥挤。
绯烟接过了焰灵姬的茶杯,笑道:“难不成,你也有要建立一个,媲美六剑奴的势力吗?”
韩辰并没有睁开双眼,倚靠在松软的垫子上,淡淡的说道:“六剑奴算什么?此番回到秦国,我就是要将那越王八剑齐集,赐予我儒家弟子,届时,我儒家八君子之名,岂是区区罗网可以比肩的!”
“儒家八君子?这个名字好!”
绯烟将说着,将茶杯,放在了韩辰身前的小方桌上。
“六剑奴手中的剑,自是好取,惊鲵也已落入你手,可是,那越王八剑之首的掩日,可是鲜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韩辰轻轻睁开眼睛,端起茶杯,似是陶醉于茶香,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那是因为,他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当他的身份曝光之后,恐怕,天下都要为之震动……”
说完,韩辰的目光,穿过车帘,深深的看了胜七一眼。
……
前往魏国,自是后话,韩辰并不认为,时间会改变宿命。
一路上,游山玩水,畅饮在天地之间,也是一段难得逍遥的日子。
几天的行程,一行人走了足足半月有(b)余。
咸阳城上下,翘首以待,每日清晨,嬴政所问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生到了哪里。
终于,这一天,嬴政接到了禀报,说先生在今日午时,就会到达咸阳。
“先生携荣耀归来,自当举国同庆!”嬴政断然道。
君王开口,言出法随,整个咸阳,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不仅仅是满朝文武,就连普通的百姓,也全都被发动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咸阳为之一新。
从太阳刚刚露头,嬴政就亲自率领百官,来到了咸阳城门,等待先生的归来。
上至百官,下至普通百姓,他们都清楚,嬴政的这番作为,不仅仅是为了表达,对于那位先生的酬谢,更是为了给天下看看,秦国的态度!
赵、韩之地,已尽在秦国之手,得之,如同探囊取物,而秦国,也将会在这一刻,露出隐藏已久的獠牙,逐鹿天下!
城门外,已经被站满了人,乍一看之间,就有数万之巨,这都还是咸阳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普通百姓,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
正午时分,太阳刚刚到达头顶,果然就看见,远处出现了一架马车。
“击鼓,奏乐,鸣祈天钟!”
祈天钟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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