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贾珍起来解释道:“那边送走了娘娘,贾琏硬拉我去喝酒,回来的晚了。见你这儿还有灯,本想来歇歇,又怕惊扰了你。”
妙玉用袖子捂住鼻子,皱眉道:“你是喝了多少酒?身上臭烘烘的!可别进来。”
贾珍微微笑道:“不进去,冲撞了佛祖菩萨事小,惹恼了妙玉事大。”正说着,一阵凉风吹过,贾珍有些头晕脚软,靠在门框上。
妙玉急扶了他进庵,边走边埋怨道:“也不知爱惜自己!这么回去,你那些夫人姨娘还不会说你?且在我这儿醒醒酒吧!”
帖木儿和王剑对视一眼,只守在门外,并不进去。
妙玉为贾珍脱了靴子,让他坐在自己打坐的榻上,又亲自泡了醒酒茶。贾珍轻嗅茶香,见妙玉身前一只玉壶春瓶里插着几株梅花,打趣道:“花前小立影徘徊,风解吹裙百褶开。已有泪光同白露,不须明月上衣来。”
妙玉念了几句,面上绯红。从贾珍手里夺过绿玉斗,恼道:“我身上是百衲衣,何曾是百褶裙,又哪来的泪光白露?再说些这样的闺怨艳词,以后更不准你进我的门儿了。”
贾珍抓着妙玉的手,“知不知道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在我眼中,你的百衲衣比百褶裙还美。”眼见妙玉面色不愉,他忙堆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妙玉“哼”了一声,依着他坐下,问:“前一首诗叫什么?后一首又叫什么?”
贾珍随口道:“前一首《咏月》是一个叫李调元的做得,后一首就叫《花前》。”
妙玉嘲讽道:“是不是也是别人做的?”
贾珍点点头:“那是自然,我贾珍其实什么诗啊词的都不会,全是抄人家的。”
妙玉看着贾珍,娇嗔道:“呸!又想骗我!什么李调元,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说,是怕我讹你的诗词往外卖吗?我这儿又不是书坊,也不搞诗会。你……要躲着我吗?”说到后面,一双美目已经湿润。
贾珍捧起妙玉双手,就她手中的绿玉斗喝了一口茶。“不是我不想来,我天天想着你念着你呢!只是身上沾染了太多世俗功利,不敢污了你这清净之地,更不能唐突了佳人,累及仙子清修,就是大罪了。”
妙玉叹息一声,放下绿玉斗。
贾珍顺势搂着她的肩,将她拥在怀中。
妙玉道:“以后……你便是没有诗,也可以来坐坐。这里只有我一人,每至夜深人静,总会觉得孤单。亮着灯,或许会有几个和我一样的孤魂野鬼来作伴呢。”
贾珍怜惜的看着她,噙住了她的香唇。
妙玉有些惊慌,面色酡红,身子也被他摸得酥麻瘫软,但仍死死的抓着裙子。
贾珍也不想强逼,松开了手。妙玉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逃开,刚走了两步,两腿儿发软,眼看就要倒下去。
贾珍赶紧上前抱住,笑道:“你终究是我的,逃不掉了。”
妙玉揽着贾珍的腰,“我一个出家人,你也要么?”
贾珍回答:“你就是观音菩萨,我也要定了。”
“呸!”妙玉啐道:“也不怕下拔舌地狱!这些浑话也是能乱说的?”
贾珍与她温存一会,“妙玉,你还俗吧!我娶你!”
妙玉只看着他笑。
贾珍恼道:“信不信今晚上我就……”
“你就怎么着?”妙玉笑道,“你若是那种人,我便死了心了。”
贾珍终究宠溺的化作一声叹息。
妙玉在他怀里腻了一会,“你这蟒袍硌的人难受。以后,最好是棉布袍,连绫罗锦缎也不用,那样才舒服。”
贾珍取笑道:“是你抱着舒服吧!”
妙玉恼了,撅着嘴儿推开他,“不理你了!”转身进了旁边的厢房。
贾珍看她离去的背影,将斗中残茶喝了,正待离开。
哪知妙玉捧了一个包袱出来,见他要走,冷着脸,立刻又要回去。
贾珍忙上前搂住她,“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妙玉生气道:“就不要你了!”
贾珍好生安慰。妙玉横了他一眼,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件衣裳来。“你试试吧!”妙玉的脸红红的,“针脚没有你家晴雯好,不准笑我!”
贾珍接过来看,果然是一件棉布袍,上面针脚细密,是用了心的。
贾珍忙去解腰带。妙玉却忽然止住他,“还是不试了。你要在这脱了衣裳,定会耍赖在我这儿过夜了。想得美,才不上你的当!”于是她又重新把衣裳收好,“以后你来我这儿,就穿这件,不准穿其他女人给你做的衣服。”
贾珍笑道:“到了你这儿,肯定要听你的。”
妙玉伸出一个玉葱一样的指头,“咱们约法三章!”
贾珍抓住她的手指,“何必三章,一百章也行!”
妙玉肃然道:“这第一章,咱们规规矩矩的,你不能轻薄作践我。”
贾珍不悦道:“若我想亲近你怎么办?”
妙玉恼道:“不能让人瞧见了!”
贾珍懂了,“有人的时候咱们规规矩矩的,没人的时候怎么都可以的。”
妙玉瞪了他一眼,“第二章,不许你逼我还俗,也不许赶我走!”
贾珍点点头:“你既然进了我的门,无论你还不还俗,都是我的人。不逼你还俗,也绝不赶你走,一切都按你的意思,但你也不许弃我而去,必须一生一世守着我,直到我死了,你也要在坟前给我念三年经。”
“我给你念一辈子去!”妙玉接着说道:“第三章,你我在佛前盟誓。”
贾珍笑道:“如此良辰,我与你立刻拜堂成亲。”说着,便拉着她到了正堂,在观世音菩萨面前跪下。
妙玉羞道:“你快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贾珍却硬拉她也跪下,“请菩萨作证,我贾珍今日与妙玉结为夫妻,长爱相守,永生永世直到海枯石烂。”诚心诚意的磕了头。
妙玉又急又恼:“你……谁要和你结为……夫妻了?你起来,别磕了。”
贾珍磕完头,对她说道:“轮到你了。”
妙玉扭扭捏捏,不想磕。贾珍却催促道:“你说的要盟誓的。”
妙玉啐道:“我说的是盟誓,又没说嫁给你!”
贾珍笑道:“有什么比婚姻更牢固的盟誓?”
妙玉羞得抬不起头,“我……你不能逼我还俗的!顶多……顶多私底下……”
贾珍忙应道:“人前我们规规矩矩,人后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
妙玉还在羞怯迟疑。
贾珍装作叹道:“算了,你起来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妙玉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咬着嘴唇犹豫半晌,终于闭着眼睛,磕下头去。
贾珍又同她一起磕头。
磕完了,妙玉娇羞不已。
贾珍扶起妙玉,轻唤一声:“娘子!”
妙玉声音如蚊:“夫君!”
贾珍搂着她,“我们该入洞房了!”
“呸!”妙玉急推开他,“你找你的姨娘们洞房去。我可不留你!”
贾珍惊愕道:“我们都是夫妻了。连菩萨都见证过了的。”
妙玉啐道:“你答应不逼我的!”她脸上红云更甚,“我人又跑不了,你急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贾珍知道不能逼的太紧,会吓到她的。
于是他摊开手道:“娘子,那你抱我一抱,我便出去了。”
妙玉便上前来抱着他,“从今而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了。但你却有许多人要惦记着,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不过你要答应我,在这个小小的栊翠庵中,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知道进了你的门,她们都把我当成了你的姨娘,但我不想做你笼中的金丝雀,即便是自欺欺人,也请……夫君为我留下最后的一份倔强。我不想飞走,但你一定要把笼子打开。”
贾珍能够感受到她心底的那份坚持,“娘子……”
“行了,婆婆妈妈的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妙玉笑着打断他:“不要在我这儿耽搁久了,她们会担心的。”
贾珍一句煽情的话憋在喉咙里,“你让我把话说完……”
妙玉一只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你说了,在这里你要听娘子的话。”
贾珍握着她的手,笑道:“在这儿你的话就是圣旨,我哪能不听?”
妙玉笑道:“这才是我的夫君。好了,天也晚了,你快回去歇息。”
贾珍又去抱她,她转身躲开,“一晚上抱了好多次,连我身上都有酒味儿了,不准了!哎呀,你快走吧,你走了我还要洗澡呢!”
贾珍眼前一亮,“我帮你洗吧!”
妙玉小手打了过来,恼道:“不准,想也别想!”她将贾珍硬推了出去。
贾珍才出了门槛,她就关了庵门。
贾珍轻轻拍着门:“娘子!娘子!”
里面传来妙玉娇嗔的声音:“不许叫了!”
旁边的王剑和帖木儿装作没听见。
贾珍转身吩咐他们道:“以后这栊翠庵也要重点保护,尤其是这儿靠着外墙,一定谨防贼人翻墙进来,若是有一点半点的损伤,我拿你们是问!”
他们哪敢不听?没听见刚才老爷叫什么了吗?必须立刻加派人手盯着。
从栊翠庵出来,已是寅正时分。贾珍走至涵碧山居,嗜睡已极,连连打着哈欠。他进了去,也不点灯,摸着黑就床睡了。
隐约听得外间声音响,似乎有人点了灯过来,帮贾珍脱靴褪衣,一双小手在贾珍身上摸上摸下。好不容易才将贾珍侍候在床上睡好了。
贾珍闻得熟悉的香味,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攥在怀里,软软的肉肉的。
那人拽了几下拽不出来,心想等他睡着了再抽出来也不迟,便挨着床沿伏着。
哪知她也实在太困了,渐渐的歪在床边,不知不觉的在贾珍身边睡下。
贾珍也只道是晴雯她们,睡梦中为她盖上被子,又贴心的搂在怀里。
直到天亮了许久,贾珍怀里的人才忽然叫出声来,“哎呀,怎么会!”
贾珍挣开眼,看到金钏儿竟然坐在他身边,焦急的查看身上的衣物。
她只穿着一件红菱单袄和撒花裤子,看模样,似乎贾珍昨晚上搂着她睡的?
贾珍也不确定自己干了什么,试探着问:“你还好吧?”
金钏儿自己也懵着,快急哭了:“奴婢不知道。老爷,你做了什么吗?”
贾珍看她焦急的模样,笑道:“你只感受一下,你下身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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