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164章

作者:耶律承基

  二姐跪在贾珍跟前哭道:“老爷,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贾珍冷哼一声:“你自己在房子里反省反省!再上吊给谁看?愚蠢!愚蠢之极!我贾珍这么多女人,你比她们加起来还苯!”

  可人见状上前扶着贾珍道:“老爷,二妹妹也是一时糊涂,无心之失。您就暂且饶了她一回?”

  贾珍且怒且叹:“竟是我错了!我以为都给你们事做,你们就不会觉得闷,各司其职,也不会有什么争执。但我没想到,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和银蝶一样的能干有眼界。如若宪,真不适合管事,她自己都还要别人管着呢!”

  尤氏劝道:“二妹妹经过今儿这一遭,也有了教训,我会时常提点她的,老爷你就放心吧!”

  旁边晴雯她们也纷纷求情。

  二姐跪着求道:“老爷,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只求老爷不要把我赶出家去,以后我一定听老爷您的话,听姐姐的话,我保证决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了!”

  贾珍看着楚可怜的二姐,毕竟也不忍心像尤老娘一样赶出去。

  他沉吟一会儿,才对二姐道:“你把管事的金牌交出来吧!”二姐听了,便从怀里拿出金牌,不舍的看了一眼,还给贾珍。

  贾珍接过金牌,又道:“为了惩罚你,从这月起月例降一半。以后你也不需管事,让碧痕跟着夫人过去,檀云跟着三儿,你则和三儿住一起,让三儿就近看着,我也放心。”

  尤氏惊呼,“这……”这不是把她降为通房丫头了么?“是不是太严厉了?”

  贾珍冷哼道:“不然不长记性!”说完便不管她们,背着手往外走。当他走到门口,还是回头补了一句,“处分期二十四个月,以观后效!”

  ……

  宁国府内才安定下来,那边荣国府却有人兴灾乐祸。宝玉对王夫人笑道:“太太,我听北静王府的人说,珍大哥这回是惹上事儿了。脱不脱得了罪,还是两说呢!”王夫人惊问缘由。宝玉将道听途说的添油加醋的和她说了!

  王夫人却不如宝玉那么高兴,只吩咐宝玉不要随处嚷得到处都知道了。她已经开始明白贾珍对荣宁两府的重要,他若一倒,只怕荣国府也立刻维持不下。她心中焦急,让周瑞家的出去打听。

  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坐立不安,关心贾珍的举动,怕他对宝玉不利,怕他对荣府不利,还怕他出事,牵连到宝玉,害了荣府。越想越忐忑。

  但宝玉可不是一个能藏住秘密的人,他恨不得府里每个人都知道呢!

  惹得黛玉恼怒道:“我哥哥有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宝玉笑道:“于虽我没有好处,但他往日里那么肆意妄为,也总该有人治得住才是。他吃一堑长一智,也是好的。”

  黛玉嗔怒道:“你怎么这么不安好心?呸!你的心眼也太小了!还男子汉呢!”

  宝玉被一阵抢白,也知道过分了,小声道:“其实北静王也说了,咱们家有娘娘庇护,皇上也不会太过为难他的,顶多罚些银子了事!”

  黛玉欣喜道:“真的吗?”

  宝玉笑道:“北静王说的,岂能有假?妹妹什么时候像担心珍大哥一样担心我,就好了!”

  黛玉恼道:“这辈子不可能!”她转身匆匆离开,想要告诉宝姐姐去。

  谁知刚到了惜春房里,姊妹们竟然都到了。

  凤姐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竟刮起了东风?”

  惜春问黛玉:“可是为着哥哥的是么?我嫂子传信过来,什么事也没有呢!叫咱们这边放心吧!”

  黛玉听了,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再啐道:“宝玉又骗我!”

  宝钗笑着过来挽着她:“宝玉的话,你也信?只怕这会子他还高兴呢!”

  李纨扑哧一笑:“他毕竟还是孩子,藏不住心事,哪里懂得其中的关系?”

  黛玉嘲讽道:“连探春妹妹都能想到的,他就不能?果真只是纨绔膏粱。”

  大家都只当作没听见,渐渐的都玩闹起来。

  宝玉在外面听着她们的笑声,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时,茗烟跑过来,“二爷,快到前堂,老爷有事叫你问话呢!”

  宝玉如遭雷击,惊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事问我?”

  茗烟气喘吁吁道:“小的不知,只知道大理寺的一个什么官儿来了,有个案子要问你。”

  “案子?”宝玉疑惑万分,“哪会有案子找我?莫非是让我破案不成?真是可笑!”

  他一边想着,一边慢腾腾的往前边走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贾宝玉受重责

  荣禧堂,贾政与到访的大理寺正张端相谈甚欢。

  贾政见宝玉到来,忙将他引见张端,“这便是犬子,名唤宝玉。”

  张端捻须笑道:“果然如宝似玉。”

  贾政问道:“敢问张大人此来,是为何事?有何地方需要犬子协助的?”他也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牵扯到了什么事,心中不安。

  那张端微微一笑,便问道:“公子前日晡时左右在何处?可否告知下官?”

  宝玉愣了神,反问道:“前日有何要紧的事吗?”

  张端脸上已无笑容,只淡淡的道:“尚且不知。公子只需回答下官的问话便可。”

  宝玉有些疑虑。前日与人狎妓饮酒,如何能在父亲面前说起?

  贾政见宝玉迟迟不语,拍了桌面道:“你还不给张大人照实说来?”

  宝玉畏惧的看着贾政,眼中闪过惊慌。

  “你快说啊!”贾政只催促道。

  宝玉这才吞吞吐吐的道:“前日午后,我与秦钟,还有章姨娘的弟弟章炜,几个相熟的一起在冯紫英家饮酒。直到酉时才散。”

  张端冷笑:“你可记清楚了,还有谁和你们一起喝酒的?”

  宝玉见他逼问,不得已才说了:“还有锦香院的一个女孩子,叫楚楚的。”声音很小。

  贾政听了,皱了眉头,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保持着风度,给宝玉留些面子。

  张端问:“公子可知以后的事?”

  “以后?”宝玉茫然的问道:“什么事?我们散了以后,就各自回家了。”

  张端反问:“真的各自回家了吗?”

  宝玉回大:“是……是啊!”

  张端冷笑道:“那怎么有人看见你与那章炜、楚楚一起离开的?”

  贾政听出端倪,这里面似乎有隐情,急呵斥宝玉,“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宝玉低着头,才说道:“是章炜邀楚楚一起回去的,我只不过顺路。”

  贾政对张端道:“张大人,我这逆子虽然顽劣不堪,但还不至于在我面前撒谎。敢问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否见告?”

  张端拱手道:“贾大人,并非下官步步紧逼,实在这事关乎人命,不得不慎重询问。”

  “人命?”贾政惊得站起来,说话都有些哆嗦:“这……怎么可能?”

  张端肃然道:“那楚楚自与他二人离开之后,便一直没有回锦香院。今早上发现被人弃尸在一所空屋之内。”

  “啊?”宝玉惊讶道:“这怎么可能?我和他们分开的时候,楚楚还好好的!”

  张端问道:“公子你的意思是她的死与章炜有关?”

  宝玉迟疑着点头。“你们应该去问他啊!”

  张端冷哼道:“我已经提审过章炜了,那章炜说楚楚因为价钱没谈拢,便弃了他,远远的看见追你去了。”

  “什么!”贾政气得发抖,“你这个逆子!逆子!”

  宝玉急忙辩解道:“大人明鉴,他们如何分开我真的不清楚,楚楚也没有赶上我,至于她是怎么死的,更加与我无关啊!”

  张端又道:“楚楚身上系着一条红色的汗巾子,经辨认,却是公子之物。你又如何解释?”

  贾政重重的在桌案上拍打:“该死的畜生,你快说!”

  宝玉这会儿也心中发慌,“什么汗巾子?我没有送过她啊!”

  张端笑着从随从带的包袱里面拿出一条大红汗巾。“公子可认得此物?”

  宝玉惊讶道:“这是我送给赵静尘的,怎么会在她身上?”

  张端笑问:“赵静尘处我自会核实。经仵作查验,那楚楚死于前日你们分别后一个时辰之内。章炜处我们已经查实,他确无作案时间。敢问,公子是否在一个时辰内回家的?可有人证?”

  宝玉不敢回答,那天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媚人。但不巧的是,他们走错了地方,转了一圈才回的家。除了跟随的小厮茗烟,却是无人证实。

  这次,麻烦了!

  宝玉吓得额上汗珠豆大,念道:“大人,我真的没杀人啊!我干嘛杀她?”

  张端点了点头:“公子你的名声,我也略知一二。我也很难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杀女人。故而,我才特意登门询问,不然,我一纸公文,就拘捕公子到案了。”

  贾政此时也顾不得骂宝玉,只对张端解释道:“大人明鉴,犬子绝不可能杀人!平日他杀只鸡都害怕。怎么可能伤人性命?”

  张端对贾政笑道:“贾大人无忧,只要令公子所言,句句属实,下官仔细核实清楚了,自会还令公子一个清白。”

  贾政挤出一点笑容,长揖一礼:“拜托张大人了!”

  张端这才站起,推迟道:“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今日下官就不带公子回大理寺了,只是结案之前,还请公子不要随处走动,确保大理寺能找到你。”说罢,拱手告辞。

  贾政小心翼翼的送张端出门,回来见宝玉还在堂上呆立着,一脚就把他踹倒,怒道:“你这个不学好的畜生!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逆子!来人!来人!给我捆起来,往死里打!”

  左右家仆立刻将宝玉按在长凳子上,拉开架势就打。

  旁边清客有机灵的,急忙往里边报信,“老爷打宝玉了!”

  上前劝道:“老爷,二爷如何会是杀人的人?所谓之子莫若父,如果老爷先不相信了,那二爷即便没杀人,都变成杀人了。”

  “是啊!刚才大理寺正张大人也说了不相信是二爷犯的事。相必过几天就会真相大白的。”

  “到时候真凶另有其人,老爷却白白打坏了二爷,岂不冤枉了他?到时候老太太、太太于心何忍?”

  贾政喝道:“今天你们谁都不要劝我,我如何不知他不会犯事?但他整日不学无术,尽与些纨绔娼妓之流厮混,就算今天没事,将来也会有事。与其到时候连累父母家人,还不如现在就打死了,免得害人!”

  他指着两边的小厮,“给我狠狠的打!”

  小厮们不敢留情,稍微下手重些。

  宝玉立时惨叫,“老爷,真不是我,与我无关啊!那楚楚我就见过一次!”

  贾政怒道:“往日我怎么教你的,你竟然狎妓!要是你能听我的话,怎么会有今日之祸!”

  宝玉喊冤道:“这肯定是冤枉我的!”

贾政不顾人劝阻,只叫人狠狠打。

  很快,老太太和王夫人一起到了。王夫人一边哭着,一边就扑到宝玉身边,“我的儿啊!”小厮不敢再打,悄悄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