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95章

作者:耶律承基

  两人说笑间来到阁中,黛玉正在弹琴,琴声空灵悠远,却满含悲秋伤春之意。

  贾珍坐一边听她弹完,赞道:“妹妹你这手真是灵巧,弹得如行云流水般。好听!”

  黛玉啐道:“哥哥笑我呢?好一阵子又弹都生疏了。惜春丫头都给我讲,当年你也是学过的,只是后来才丢了?”

  贾珍叹道:“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黛玉问:“哥哥可以讲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贾珍正求之不得,多好的机会?他恨不得从他穿开裆裤时说起,专拣自己伟光正的一面讲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从小天资聪颖的英雄人物呢!

  黛玉将信将疑的听着,到后来是完全不信:“哥哥诓我呢!你坏死了!”她娇嗔的模样看得贾珍一阵愰忽。

  黛玉抬眼见贾珍愣愣的瞧着她,俏脸一红,恼道:“哥哥,不准这样看人家!”

  贾珍才反应过来,给她道歉:“妹妹才貌双全,如仙子下凡光彩夺目!哥哥只是肉眼凡胎,一时忘情,该死该死!”

  “呸!我才不信呢!”黛玉向他做个鬼脸,“对你的那些姨娘丫头们说吧!她们爱听!”

  贾珍自觉说得过了,好在黛玉并不生气,想着如何揭过去。

  但黛玉却问道:“你有那么多女孩儿,都爱她们么?”黛玉脸上绯红,十分娇羞可爱。

  贾珍想了想道:“哥哥自认多情,但从不滥情。我爱她们敬她们,恨不得把心肺都掏给她们。”

  黛玉噗嗤一笑:“你这点倒和宝玉相似。他也是喜欢和女孩儿一起玩闹。”

  贾珍笑道:“宝玉还小,且自幼与姐妹们一处,觉得亲近,也是常情。”贾珍注意黛玉的神色并无异样,便接着说道:“但以后长大了还是如此,他又素不喜时文科举,若只做一富贵闲人,倒也不打紧。”

  黛玉悠悠叹道:“平日我从不劝他这些的。只因我也不喜条条框框约束,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以我和他自小亲近。但我也知道,我一个女儿家放肆些倒还无碍,他一个男子不学些仕途经济,往后如何能立足?”

  贾珍口是心非的劝道:“以后改了就好了!”

  黛玉轻轻摇头:“他是不听劝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黛玉忽问道:“哥哥可知章姨娘与琏二哥之事?”

  贾珍看了黛玉狡黠的眼神,说道:“他们做出此等丑事来,我定当告诉姑父,狠狠的惩治他们。”

  黛玉摇摇头:“爹爹的病……且爹爹己留下遗嘱,准姨娘们改嫁。只要他们是真心的,我也只当不知道了。”

  贾珍讶然道:“不想妹妹如些通情达礼!”

  黛玉红着脸,“有丫头悄悄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后来管家也这么说……求哥哥转告琏二哥,爹爹还在时,可不能闹出事来!”说完,连耳根脖子也红透了。

  贾珍道:“我会警告贾琏,若不然,我会抓他去苏州关着。”

  黛玉低头不语。 两人又聊了一阵,贾珍方才离开。

  黛玉仿佛怅然若失。

  紫鹃在黛玉眼前晃着手:“回魂了!他人都走了!”

  黛玉恼道:“死丫头,你吓到我了!”

  紫鹃笑道:“要是大爷没有娶亲就好了!”

  黛玉啐道:“说什么呢?”

  紫鹃一本正经道:“要是大爷没有娶亲,姑娘就嫁给他,倒是满合适的!你看大爷模样人品……哎呀……”

  黛玉不等她说完,就追上去打她,“谁叫你乱嚼舌根的?这种话也能胡说的!明儿我你就去服侍哥哥吧,我不敢要你了!”

  紫鹃扑哧一笑,见黛玉如此,才略微放下心来。姑娘的姻缘,只怕老太太早就相中宝玉了,都知根知底,两人又极合得来,兴许等几年大了,就该定下了。眼看姑娘对大爷越来越有好感,亲亲密密又搂又抱的,难免日久生情。紫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索性点破了,大爷可不是良配!

  黛玉羞恼的打了紫鹃两下,自己又不再是懵懂小女孩,近来也渐渐知道了男女之事,私底下何尝没有憧憬过自己未来的夫君?

  爹爹将自己托付给了哥哥,但哥哥却有那种心思。黛玉心如鹿撞,他虽然很好,对我也很体贴,但即便我愿意,外祖母也不会同意我做他的妾的。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小妾! 黛玉羞得脸上发烫,我在想什么呢?哥哥他不会的……吧?可一会儿她又觉得,只要他真心疼爱,两人厮守在一起,做不做妾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是要疯了,这决不可能的!自己也决不会同意的! 黛玉马上将脑中纷乱如麻的心思全熄了,又弹起琴来。只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她的心己经乱了。

  此时,扬州的一座客栈里,也响起了同样零乱的琴声。

  丫头打扮的含烟絮叨着:“姐姐,他们太过分了!”

  馨宁停下琴声,叹息道:“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我们离开那是非之地,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含烟仍是怏怏不乐,“可是这么一来,南边这些兄弟都被那欧阳文若拉走了。咱们岂不是分裂了吗?”

  馨宁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如今他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一门心思作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根本听不进我们的劝告。”

  含烟叹道:“要是云姐姐在就好了!云姐姐主意最多了。”

  馨宁笑道:“她现在正正经经是伯爷的侧室,管着数百万银钱的往来,岂不比咱们整天提心吊胆,藏头露尾的强?”说罢,换了日常装束,长发披肩,露出精致俏丽的美容。“今天咱们在休息一晚,明天就北上。他们想做什么,都与我们无干了。”

  那含烟“哼”了一声,“想的挺美,以为他们那几个人就能推翻了朝廷?”

  “住口!”馨宁低声喝道:“小心隔墙有耳!”

  含烟立刻查看了四周,确定无人,才拍了拍胸口。

  馨宁沉吟道:“他们筹划了许久,如今又费尽心力的推举出一个什么幼主出世,依我看来,怕是举事不远了。”

  “真的举事?”含烟惊讶道:“而今天下太平, 江南又是富庶之地,如何能成功?”

  馨宁摇摇头,“欧阳文若自诩谋略过人,既然有此胆量,肯定有其他底牌是我们看不到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含烟笑道:“索性咱们明天就走了,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

  馨宁面上平静,实则心中忧虑不已。自父亲创建红阳一教以来,各地日渐分崩离析,她虽有心收拢振作,但力不能及。眼看灾难就要降临,她这个做教首的却无能为力,着实让她灰心不已。或许,云儿早就看透了,才毅然决然的离开吧?

  这时,外面的兄弟传来信息,说是本地的一名弟子因争斗被一纨绔打死,如今那纨绔虽已关进监牢,但他家人正四处活动,说是很快就会无罪开释。以至下面的兄弟群情激愤,酝酿着要报酬雪恨。

  含烟皱着秀眉,恼怒道:“这是什么世道?官官相护,小老百姓就该死吗?难怪他们要举事!”

  馨宁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燃,化为灰烬。“你啊,怎么看不清里面的名堂?这个死了的弟子,本就是个赌徒,常骗人钱财以此为业,只是而今失手丢了性命而已。而那所谓纨绔子弟,并不见得非死不可。谁是谁非可不能一概而论。”

  含烟却道:“终究是咱们的人死了,若眼睁睁的看着仇人放出来,不采取行动,底下的兄弟不会答应的。”

  但馨宁摇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都是欧阳文若设的局。毕竟要想成就大事,取决于聚集的财富的多少。”

  那含烟脱口而出道:“他们难道还缺钱吗?”

  馨宁笑道:“那可就要问问你云姐姐的好夫君了。要不是他在苏州抄了顾家,以至资金周转不灵,欧阳文若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

  因见含烟听得似懂非懂,馨宁解释道:“与其被查出来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含烟撅嘴道:“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我只问小姐啊,咱们要不要对付那姓章的纨绔?就算不对付,咱们在一边当看戏也好啊!”

  “你啊!”馨宁为难道:“我才换了衣裳呢!”

  含烟立刻道:“我帮你!”

  于是两人按照属下提供的消息,事先埋伏在一条小巷旁的阁楼上。

  “小姐,那人现在就放出来了?”

  “别说话,仔细看着!”

  过了一会,一个风度不凡的年轻公子领着两个小厮从小巷经过。忽然前后窜出十来个穿短打的汉子,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冷喝道:“你便是章炜的哥哥?”

  原来被拦住的年轻公子正是贾琏,他看前后都有人堵着,不禁心中有些惧怕。“你们是谁?”

  为首的汉子并不回答,招呼手下:“动手!把那个包袱抢过来!”

  十来个人一起拥上来,贾琏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两个小厮拦了一下,就被打翻在地。

  贾琏眼见就要吃亏,急忙高声叫道:“我不是章炜的哥哥,我姓贾,如今江南提督贾珍,就是我哥哥!”

  那十来个人原本听所不是章炜的哥哥,便想住手,但又听说是贾珍那魔王的弟弟,那还有什么客气的?都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扑过去,“娘的,打的就是贾珍的兄弟!”

  馨宁两个在阁楼上远远瞧着。

  “小姐,咱们怎么办?救不救?”

  馨宁略一沉思,手中拿起一只飞镖,“可不要出了人命!”

  馨宁打出的飞镖插着为首的汉子发髻而过,钉在巷子的砖墙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有埋伏!”十多人急忙舍了贾琏,戒备着,而后夺了包袱匆匆逃走了。

  可怜玉树临风的贾琏被打的破了相!

第一百零八章红楼里水浒传

  (在红楼梦中写水浒是什么感觉?)

  贾珍得到消息,贾琏被打了!

  贾琏被打是小事,但听说打的就是贾珍的兄弟,那就是大事!

  为此,贾珍专门拜访了他的同僚,江北提督杨宣。两人进行了礼貌而又亲切的交谈,杨军门对在扬州发生这样的恶性事件表示极大愤慨,希望有关部门能切实承担起责任,维护社会治安,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他最后表示,将积极配合府衙工作,希望能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总之一句话,管不了!

  贾珍又去了扬州府衙,知府徐安良热情接待了贾军门。他首先对受害者表达了深切的同情与诚挚的慰问,严厉遣责了犯罪分子的暴行,表示一定督促三班捕头加强街巷巡逻,加大排查力度,坚决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同时,他劝告大家尽量不要携带大额银两出门,避免财产损失。贾军门对府衙的工作成效表示理解与赞赏,双方在轻松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会谈。三个字总结:不管了。

  贾珍极力克制了自己的怒气,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汛地。他从府衙出来,脸色不善,冷哼道:“我己经知会了你们。既然你们管不了,那就只能由我自己管了!”

  他令帖木儿:“叫张德立他们即刻动手!如有反抗,打死勿论!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漏网!”

  原来贾珍早让探子查到了行凶之人的所在。这伙人躲藏在一所废弃的房屋内,浑然不觉己经被官兵包围。

  张德立一脚踹开门,当头便冲了进去。就在那伙人愣神的工夫,官兵们己经涌进来了。为首的贼头知道不妙,立刻跳起来,抓了包袱想从窗户逃走。一个官兵赶上前,钢刀直劈贼头后背。贼头脑后生风,情急之下往旁边一滚,堪堪躲过刀锋,却失去了逃走的机会。

  官兵与凶徒人数相当,但他们训练有素,配合得宜,不一会就杀得凶徒节节败退。

  那贼头身上数道伤口,被围在核心。

  张德立喝道:“弃刀投降,否则立斩不赦!”

  贼头持刀冷笑:“老子投降了你们便会饶过我吗?呸!老子宁死不降!”

  张德立笑道:“你投降了,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不然你的人头只能挂在城头了!”

  贼头盯着张德立,“你们是哪里的官兵?”

  张德立答道:“我们是江南提督贾军门亲兵。知道为什么了吗?”

  贼头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杀人的刽子手,我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随即冲了上来。

  张德立与三四个官兵一齐动手,贼头终究寡不敌众,大喝一声:“红阳劫尽,白阳当兴。幼主立世,奉天灭顺!”力尽而亡。

  张德立斩下他的首级,传给其余贼众看。有胆小的立刻崩溃了,磕头求饶。无需张德立审问,他们纷纷自己招供了。

  等贾珍赶到的时候,张德立马上报知贾珍:“据他们交代,红阳教正招集大批徒众赶往宁国府,屯积了不少钱粮,甚至兵器。卑职以为,他们是要造反了!”

  贾珍匝听得有人要在宁国府造反,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此宁国府非彼宁国府,那地方就在后世的安徽宣城市,与贾珍的汛地苏松常镇隔着金陵府与广德州,属金陵节度使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