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迷途不知返
前面那一句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那一句。
果然，前半部分方敏脸上毫无表情，可后面半句出来后，她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呵，女人。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出“救妈还是救你”的问题来考我。
陆问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深藏功与名。
“可是……他们说我是你的情人。”
方敏莫名其妙地把话题拐到这个地方。
他们？谁？谁敢多嘴？是你吧？
陆问内心嘀咕着，不忘回道：“我的身份特殊……经常惹来锄奸队不怀好意的目光。”
说到这里，陆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我为你着想”的表情：“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跟我的关系远不止这些，恐怕他们会对你下手了……试图用你来攻击我。”
“要是他们真把你抓了，我到时候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乖乖地受到对方要挟。”
“两个人牺牲，倒不如让我一个人受这罪。”
想了想，陆问又补充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前面的话，重要是围绕着“你对我很重要”来说。
后面那一句总结很重要，所以陆问特意用了一句对女性的杀伤力爆表的名言。
方敏本就是文艺女青年，非常好这一口。
听了后，心神一下子颤动，整个人都跌入了温柔乡当中，不愿意出来。
对付女人，讲道理没用，越讲道理事情就越麻烦。得跟她讲感情，打感情牌。
趁着方敏感动的不行不行的时候，陆问带她去了附近的酒店，趁热来了一……呸，是趁着感动还在，进一步深入了解了彼此。
人类对感情的抒发方式少的可怜，最简单、快捷、有效的一种，就是滚床单。
这床单滚的惊天地，泣鬼神，隔壁孟母听了都三迁。
不得不说，孟母是真的有钱。
……
思维的转变，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就是通过日积月累地调整，这注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第二个，就是遭到了巨大的打击……能让人崩溃的打击，思维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个选择，无疑就是让方敏去受苦，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陆问这段时间一有空，就慢慢地纠正方敏的思维方式，让她逐渐地向特工的思维靠拢，同时加强、深入了双方对彼此的了解。
这让隔壁的孟母很烦，不得不经常搬迁。
等方敏的思维开始有了明显的不同之后，陆问便让她展开实战。
毕竟理论知识重要，实践也重要。
陆问给方敏安排的实践目标，就是王平安。
将王平安的资料交给了方敏，陆问说道：“你的老同学王平安……他的过去我都调查过了，跟其他三人不同，是一个根红苗正的爱国青年，他还是一名预备党员。但是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的信仰有没有动摇……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方敏，你的任务就是去接触王平安……观察他是不是还热爱着抗日、革命的这一份光荣的事业！”
“记住，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绝对不能透露自己的抗日身份，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会惹来杀身之祸。”方敏接过话，她笑道：“我明白的。”
从陆问的手中接过了这项任务之后，方敏便穿上衣服，迫不及待地返回酒吧。
她需要好好地想想要怎么样接触、试探王平安。
路上有人会保护好她的安全。
方敏走了，陆问一个人也不能让孟母三迁，便穿上了衣服离开了。
这段时间，上海滩因为孙馆长的事件，让76号那边的人发动了全部马力进行调查。
然而，这一把大火，将什么东西都烧掉了，他们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修仙，也捣鼓不出有什么用的东西。
别忘了，方汉洲在图书馆找到了肖途后，才向他介绍孙正清。
春风同志与古城同志两人都是老党员，谨慎的很。
两人在明面的身份上，没有任何的联系。
即便是孙正清出事了，无论怎么查，都不会查到方汉洲的身上，自然也不会顺藤摸瓜，找到方敏。
陆问知道内情，因而这几天都在打酱油，反正大家都查不出什么来，去调查都是纯粹浪费时间，倒不如跟方敏深入了解彼此。
离开酒店，回家。
与小电影里面所表演的不一样，陆问向广末凉子伸出了援助之手后，她并没有用身体来感激，而是郑重无比的口头感谢。
老实说，这没什么诚意。
广末凉子这段时间以来，整天闷闷不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那样。
她看到陆问回来之后，广末凉子急忙向他询问道：“陆君，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这已经是广末凉子不知道多少次问他。
顾君如是特务文员，对于如何处置抗日分子是很清楚的。
广末凉子不可能不清楚。
她这么问，只是心存侥幸而已。
陆问看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一次不再瞒他了：
“顾先生禁不住严刑拷打，几天之前……不幸去世了，尸体也被处理掉了。请节哀。”
大概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广末凉子只是流泪，并没有哭的太厉害。
顾君如见状，想带妈妈回房间。
不过广末凉子拒绝了，她再次询问：“那……我们顾家的店铺呢？”
陆问再次摇摇头：“已经被76号没收了……”
“呜呜呜……”
听到这个消息后，广末凉子放声痛哭，哭的很凄惨。
不知道为何，陆问总觉得广末凉子更在意后面这个回答。
“通敌叛国……这可是很大的罪名。”陆问说道：“我能做的有限，只是不让火烧到你们的身上来。至于更多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呜呜……我明白的，陆君不需要自责。”
广末凉子哭势渐止：“我只是担心……我们母女没有了落脚处，身上也没有半分钱财。以后不知道该怎么过……”
“……”
陆问懂了，他算是明白了广末凉子打的是什么算盘，想在自己家里面白吃白住。
对此，他当然不嫌弃，道：“夫人跟小顾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住下吧。反正我也不经常回来。”
“十分抱歉，我们母女要叨扰陆君一段时间了。”
广末凉子行了一个大礼，就这么如愿地把自己跟顾君如安排下来了。
第0102章 曼春来访，必有妖
顾君如进来了广末凉子的房间。
“妈，为什么我不搬出去住啊。”
顾君如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要是让人知道，我们两母女两人住在一个单身男性的家里面。会被说的。”
“傻孩子。”
广末凉子拉着顾君如的手坐下来，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可这样，总比在外面租个房子住更好啊。现在上海滩一点都不安稳，更何况你父亲做生意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他们不敢明的对我们怎么样，但会在暗地里给我们下绊子。”
“再说了，你现在在特务分局里面做文职……没了你爸在后面帮着，这条路没那么容易走。”
“而且，我们母女俩要是再外面住了，容易别有心人惦记，万一家里面进贼了都没有人可以依靠。”
顾君如沉默地听着她母亲的话。
“不过，如果你不想被外人说闲话，那咱们母女俩就搬出去住吧。”
广末凉子轻笑：“妈妈才刚刚三十出头，还能去艺伎馆里面卖点笑，补贴一点家用。”
“我不是怕被人说闲话。”顾君如一听自己妈妈要去那种地方工作，连连说道：“我是不怕被人指指点点，我是被妈妈被人说。”
广末凉子轻抚着顾君如的手背：“傻孩子，妈妈已经过了听别人说闲话的年纪了。嘴长在别人的脸上，我们是堵不住的……但生活是我们，我只想你过的好一点，不要被别人欺负。”
顾君如感动的泪流不止，她倒是不在乎别人说那些闲话，因为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她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受不了流言蜚语。
既然她妈妈不愿意搬出去外面住，她也不再多劝。
而且，顾君如也不放心广末凉子一个人在外面住，没有人照顾，在这里，只要还有使唤的手下。
……
“处长，你要的资料我都找来了。”
胡一彪将一份资料交给陆问，他虽然心里好奇，但不会多问。
“没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你了。”
胡一彪离开，陆问打开资料，抽出里面的文件一看，喃喃道：
“广末凉子，33岁……等等，33岁？”
陆问一愣，不禁喃喃道：“小顾现在19岁，那岂不是说……广末凉子是在14岁的时候生下她的？难怪她看起来这么年轻……才33岁。”
嘀咕着，陆问继续往下看：“9岁的时候被卖到艺伎馆，14岁的时候第一次接待客人，就被顾成看上，花钱赎身……随后就一直在顾成的身边，帮助他处理生意上的事务……”
大致地看了一下广末凉子过往，陆问对顾君如的母亲有一个大概的认知。
过往凄惨的经历，让她心智相当早熟，年幼时接触了社会的黑暗面，让她看透了这个社会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再加上这些年她在商场上的打拼，形成了偏向于功利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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