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汁炒鱿鱼
楼梯上层的敌人对准奥森投掷燃烧瓶，但燃火的燃烧瓶还没有撞击碎裂，就被延伸而出的休止符从半空中击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该死，水——水呢！？”
上层的骚乱暂时阻止了敌人，奥森领着林雨霞走入第一间房间。
奥森召唤出休止符化为盾牌般的形状阻挡在林雨霞身旁，他自己则是伸手触摸门把手，将其升高到泛白的温度，接着用弩箭握柄直接将其整个敲下，踢开大门。
“噗唔！”
房间中躲在桌子后面的男性连扳机都还没扣动，就已经被弩箭贯穿肩膀钉在墙壁。
“这是……！”
奥森身边的林雨霞一瞬间在房间中看到了某些被包装过的，鲜红的块状物。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是人体身上的一些组织。
“在这间房子里！”“把他堵住——噗哇！”
赶来的人们正准备将奥森堵在房间里，但这群人连队形都还没摆开，就被奥森投掷爆炸物直接全部给炸飞撞在墙壁上。
“……”
一旁的莫斯提马就像奥森所请求的那样没有任何行动，她只是脸上挂着笑容注视着奥森操控休止符，同时自身使用弩箭砍刀投掷物等捡来的武器，以这种战斗方式在让身边林雨霞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的同时，用非致命手段从一楼一直清理到了公寓的顶层六楼。
最后一间房间——
“轰！”
“等，等等！我们投降，投降！！”
休止符暴力炸开大门，最后一个房间中有三名男性，他们身着沾满了粘稠液体，组织的无菌防护服，身旁摆满了手术器材，在奥森破门的同时就已经跪在地上摆出了投降的姿态。
但让人在意的并非是这些人的衣着，而是在那群人身边，如同肉铺一般被随意丢弃在一旁，零散的残缺尸块。
“……呕呕！！”
林雨霞终于没有抑制住，她这次彻底呕吐了出来。
“足够了，林雨霞。把视线移开吧，你做的很好。”
奥森挡在林雨霞和房间之间，而莫斯提马也从奥森身后走了过来。
“那么，这一路上你们应该也看到了——这里是一处人体器官组织倒卖窝点。”
莫斯提马微笑着从一旁桌子上拿取一袋已经被包装好的心脏，上面的标签显示这枚心脏原本的主人是一名14岁女性感染者。
“每个城邦每年都会有数不清的失踪者，这些人没有人会去追究，也没人会在意。但对于那些狂热的实验室来说，这些器官就像是小白鼠一般，永远需要用货车去购买。”
“咳咳……为，为什么近卫局不会去处理这些人？”
林雨霞艰难的询问着莫斯提马。
“因为如果你想要从事法律之外的事业，需要当地的眼线，以及另一方的背景。近卫局的组成结构注定了他们无法第一时间处理这些人，而且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政客演变成外交问题。”
莫斯提马走到其中一名实验人员身边，将他的防护服撕开，用手机照下对方的面孔。
“近卫局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当时执政者为了龙门的发展，他只能选择无条件释放这些人。而在那之后，一些人终于清楚了一件事情：黑暗如影随形，你如果栖身于光芒之下，就无法主动去处理黑暗。那么你应该怎么做呢，‘鼠王之女’，林小姐——”
莫斯提马笑着走到林雨霞身边，她牵引住林雨霞的手掌，将她领到几名研究员面前，同时将自己握住源石法杖的手贴上去，对准其中一名研究员的脑袋。
“我……”
源石技艺的光芒再度汇聚在法杖前端，但林雨霞却不知道是否该抽开手掌。
“这是成为‘鼠王’的必经之路，林小姐。”
莫斯提马露出笑容，能将钢铁击碎的攻击从法杖前端喷涌而出——
【谢幕】
“……你在做什么，奥森？”
原本的攻击没有被释放而出，莫斯提马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情况，她转身对身后的奥森轻声询问。
“我好歹也当过一段时间的‘盗版教师’，强迫学生的行为可不是一名好老师应该有的素质。”
奥森将莫斯提马手中的法杖抽出，同时取出手机拨通了陈的电话，将众人所在的地点告知给了对方。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在听过那些之后，依旧选择信任近卫局——你或许比我想的要更加无聊，奥森。”
莫斯提马看向奥森收起了笑容，但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我当然相信她们，有无数试图改变这个城市的人，或许过去的龙门就像你说的那样，但在我眼中所见证的龙门，近卫局——值得我去信任。”
“……”
莫斯提马没有回应，她收起法杖耸耸肩离开了房间。
“奥森……我……唔”
“深呼吸，冷静。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
奥森轻轻抚摸林雨霞的头发试图让小老鼠冷静下来，同时奥森操控休止符给三个研究人员一人脑袋来一锤子将其放倒。
“这种抉择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但我更不希望你就这样在自己还没下定决心的时候沾染鲜血。你拥有着选择的权利，林雨霞。但如果你开始背负起他人的性命——无论是怎样的生命，你的道路都将会彻底被封死掉一些选择。”
奥森静静的对林雨霞说着，在他暴走杀死那些北境村落中的村民的瞬间，奥森就注定了无法重新成为一名“普通人”，他要肩负着死者的灵魂，无论是怎样的亡魂，那份重量都足以改变一个人的轨迹。
“我……我从来不知道……所谓的‘选择’会是——”
“先离开这吧，然后和你的朋友们聊聊。我信任着她们，我相信她们也会相信你，能够做出正确的抉择。”
“……嗯”
今天自己所见证的东西，自己所了解的东西，对于林雨霞来说，对于“优等生”来说实在是过于震撼了一些。她还需要消化，去思考自己的内心，才能真正得到答案。
对于林雨霞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时守在自己身边的是那名少年。但她也很清楚，这名少年不会替自己抉择，他只会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决心。
另一边，公寓外——
“抱歉了，老先生。看样子你的计划失败了，因为那位少年的插手，大小姐没能彻底意识到‘龙门黑暗面’所需要的背负的罪恶，她今天没能选择退出。”
莫斯提马笑着和阴影处的鼠王谈话。
“不，我的女儿得到了个很不错的‘老师’，而且——原来你也会有无法预料的存在，这令我十分好奇，年轻的信使哟。”
“不要取笑我了，鼠王。”
“那名少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的？”
“什么时候呢……您还是不要去探寻信使身上的秘密吧，话题会变得很尴尬哦。”
“哈哈，说的也是。”
谈话结束，老者用手中的手杖轻轻敲击地面。一道黄沙瞬间弥漫在小巷之中。
伴随沙尘的流逝，那名老者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沙尘里。
“咳咳咳！龙门的空气质量怎么一天好一天坏的……而且沙子里面还一嘴毛。”
和林雨霞走出公寓的奥森刚一出门就吃了一大口沙子，立刻一边吐口水一边抱怨。
“任务结束了，奥森，林小姐——虽然和原本的规划不太相同，但看样子似乎你的父亲认为这种结果也不错。”
莫斯提马开车来到二人面前笑着对二人说到。
“我的父亲……”
林雨霞没再说什么，她隐约也理解了鼠王想要让自己意识到什么。
她还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选择，而自己或许并不适合在“鼠王之女”的道路上走下去。
但是……
林雨霞看了眼身旁的奥森，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道路还有很多。 近卫局抵达现场，将公寓楼彻底控制住之后，坐在越野车中的奥森等人才悄悄离开公寓楼。
坐在后车座的林雨霞因为之前所目睹的画面，再加上比平常强度高得多的运动，这只粉发的老鼠此时静静平躺在奥森的双膝上，胸部均匀起伏着，维持着浅薄而脆弱的睡眠。
“刚刚很帅喔，奥森。此时躺在你腿上的那位公主想必一定已经完全爱慕上你了吧？”
驾驶席上的莫斯提马看了眼后车座的二人，之后笑着开玩笑般说道。
“极道老爹我这边已经有个类似的人工导弹发射器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林小姐能找个更门当户对的人。”
奥森不敢移动下半身同时擦了擦汗小声回应。
奥森听说鼠王也是个常年混在道上的狠角色，这样的人作为大哥的时候自然令人感到安心，但要是作为“老丈人”的话……那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奥森整整从北境创立整合运动，到切城事变，最后再到卡西米尔互殴才让爱国者真正彻底认同自己。
就算这样，有时候雪兔找自己聊天或者XXX未遂的时候，自己还是会被爱国者人间大炮发射……
总之，别再来奇怪的老家伙了，真的遭不住。
“听起来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哎，奥森。不过你的表现确实超乎了我的预期。”
“还好吧，那种冲突强度和北境上的战斗完全不同。”
奥森淡淡的回应，同时手指戳了戳林雨霞的耳朵，后者虽然进入了睡眠，但那对耳朵很明显还有自己的想法。
“你经历过战争？”
莫斯提马看了一眼奥森有些好奇的询问。
“广义上的战争并没有经历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经历。”
“哈，因为害怕死在战场上？”
“因为害怕我可能没办法保护身边的人们。”
“……”
听到奥森的回答，堕天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蓝发的恶魔天使重新轻轻开口——
“你说的没错，在战场上没人能确信自己可以保护好谁，我曾经以为能够很轻松的守护住她，但我没能做到，所以我才会对能天使——哈哈，差点顺势就被你套话了呢，奥森。”
莫斯提马想要说些什么，但当她说出能天使名字后立刻笑着打断了自己的话语。
“……？”
奥森眨了眨眼，自己明明啥也没干。
莫斯提马强行切断之前关于战争的话题之后，她又和奥森谈论起了刚刚的行动。
“你那那时的理由并不充分，奥森。你为什么会选择相信我没有在肆意的屠杀？我很好奇这一点，难道说你是那种只要对方长着一副可爱面容就可以一笑置之的家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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