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看了碎骨一眼，李恪也同样跟在弑君者的身后，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十分朴素，甚至用简陋来形容也不为过分，很难想象这是切尔诺伯格二把手居住的地方。和这里相比，普通平民的房屋都算得上“豪华”了。
客厅中央，一名须发花白的乌萨斯“老者”正端坐在那里，弑君者闯进屋内，那人只是十分淡定地朝这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在看见这人之后，弑君者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莫非，他们找错人了？碎骨的父亲谢尔盖此时正值壮年，而坐在这里的，却是一名“老人”。
从他的样貌来看，说他半截身子已经入土了也不为过分，和壮年的乌萨斯根本对不上号。
不过很快，弑君者就将眼前这张爬满了皱纹的老脸和自己的记忆对上了号……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苍老，但眼前的这人确实是碎骨的父亲，谢尔盖。
看着房中的两名不速之客，谢尔盖十分淡然地说道，“你们来的比我预料之中要早很多，看来就连乌萨斯也错估了你们的实力。”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放弃吧，我是不会将动力炉的秘钥交出来的。你们毁了这座城市……所有人都要给它陪葬。”
谢尔盖说出了一番令人有些意外的话语，看来他早就清楚乌萨斯和整合运动之间的交易。可问题，他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什么还会留在这里？就像特意在等着整合运动的人找到他一样。
不过……他要是不肯将秘钥交出来的话，会变得稍微有些麻烦。如果真的发展成那样的话，李恪就会试着读取他的回忆，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秘钥的下落。
弑君者没有理会谢尔盖的话，而是拉下了面罩，大步地向着谢尔盖走去。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说道，“谢尔盖，看着我！你难道就没有想起什么吗？”
看着弑君者愈来愈近的脸庞，谢尔盖微微蹙起了眉头，“你是……”
眼前的这人看着有几分熟悉，但谢尔盖很确定，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女人……熟人？对了，她好像长得和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人有些相似，算算他女儿的年龄，也差不多是这么大了。
“原来是你啊……柳德米拉，伊利亚的女儿。我记得凯尔希所长将你送到了叙拉古，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谢尔盖叹了一口气，说道。
望着弑君者的眉宇，他总算是将其和自己记忆之中的某个人联系在了一起。不过就算是想起了弑君者的身份，谢尔盖也只是淡淡地感慨了一句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过，从他的口中，李恪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名字……凯尔希所长？记得格拉尼提到过，罗德岛真正的幕后掌权人也叫做凯尔希。不过，她们一个是乌萨斯研究所的所长，一个是神秘医药组织的掌权人，应该只是同名而已。
“没想到居然会是老友的女儿……这样的话，要喝点咖啡么？”谢尔盖按住了椅子两边的把手，似乎真的打算站起来，去给弑君者泡一杯咖啡。
“你这家伙！！”
看着谢尔盖的反应，弑君者顿时怒不可遏，冲了上去，揪住谢尔盖的衣领，就将他按在了墙上。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和凯尔希出卖了其他所有的科学家……整个研究所的人，全都被乌萨斯灭口了！！”
“在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弑君者掏出了匕首，刺穿了谢尔盖的手掌，将他的手钉在了墙壁之上。
谢尔盖闷哼一声，脸颊微微抽搐，强忍着手上传来的痛苦，说道，“后悔？我一点也不……”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又挨了重重一拳，几颗牙齿随着鲜血一同飞了出去。
“我现在就杀了你！！”
拔出匕首，谢尔盖的身体倚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弑君者手中的匕首化作了一道寒光，下一秒就要捅进这名叛徒的心脏之内。
李恪从弑君者的身后，抓住了弑君者的手腕。
“别忘了你答应碎骨的。”
如果他没有跟来的话，恐怕在盛怒之下，弑君者就已经结束了谢尔盖的生命。这样的话，李恪发现的那些问题就没有人来解答了。
“……放开我。”
和弑君者僵持了一会，李恪感觉到她手上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小，之后，才松开了弑君者的手臂。
弑君者退后一步，重新拉起了面罩，遮挡住自己的表情，然后将匕首插回了腰间。
“咳咳咳……”谢尔盖此时的样子有些狼狈，趴在地上咳嗽个不停。
李恪将他扶了起来，重新放回了椅子之上，然后对他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解释一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事情恐怕不像柳德米拉说的那么简单，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内情。”
根据弑君者所言，当初谢尔盖出卖了研究所的所有人，换来了一个向上爬的机会，最终以他的背叛为契机，成功成为了一名皇家研究员，爬到了切尔诺伯格二把手的位置。
可是看看周围的景象，像是一个二把手住所该有的样子么？而且从他的身上，李恪也看不到半点的得意，有的只是一片死寂……能够达到这世界上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的位置，他应该很得意才对。
靠在椅背之上，谢尔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柳德米拉说的没错，无论有什么理由，当初是我出卖了所有人。”
听谢尔盖这么一说，李恪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件事之中果然隐藏着什么内情。
“真相。我觉得，所有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呵……真相啊，没有人会在意真相的……不过你想知道的话，就当个故事来听听吧……算是你让我多活一会的报酬。”谢尔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反正从伊利亚做出那个决定之后，一切的发生都是必然的，研究所必定会被乌萨斯清洗，我只不过是想办法活了下来而已……”
弑君者的耳朵动了动，从谢尔盖的口中听到了她父亲的名字，她也不得不分出了几分注意力，听听谢尔盖打算怎么狡辩。
“我们研究所从成立之初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研究‘石棺’之中的那个先民造物……石棺就在北边，先民造物现在也还在里面，自从伊利亚的计划成功之后，就没有人在意那里了。”
“研究的过程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们也不会在意，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成功找到了钥匙，然后启动了造物的一部分……凯尔希所长和她的学生，伊利亚副所长进入了先民造物的内部，他们出来之后，伊利亚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摧毁钥匙，不能让乌萨斯得到里面的技术……很难理解吧，当时我们也是这样，不过在伊利亚说明理由之后，我们便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先民造物里面的知识如果被乌萨斯得到，一定会被运用到战争之中，这样只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灾难。于是……伊利亚打算瞒住消息，不让任何乌萨斯的高层知道内部的蕴藏的信息。”
“最后，伊利亚他摧毁了钥匙，封锁了石棺。”
弑君者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震惊，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些事情。
“做了这种事情，毁了帝国的研究，伊利亚必死无疑……没有人能够救他。”谢尔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悲哀，“伊利亚的踪迹……是他主动告诉我，然后让我透露给帝国官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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