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所以，你就成为了这些人的教主，然后控制着他们的行动？”李恪挑了挑眉。
“不错，这些被愚昧信仰腐蚀心智的人确实愚蠢，控制起来也非常简单。”博士对于这些人完全是嗤之以鼻，“源石？源石有什么好信仰的，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或许是摘除了心中的伪装，博士的情绪波动也变得强烈了起来，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是对源石这个东西彻头彻尾的憎恨。
发泄了一番之后，博士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先问这些人的事情。”
“这些人还是挺麻烦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是想将他们清理一番。”李恪答道。
迄今为止李恪遇到的重大事件之中，确实有一些和这个教派间存在不明不白的关系，如果不是有博士在控制着这个教派的行动的话，这些人绝对会在泰拉世界惹出非常多的乱子。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将这个教派的人全都处理掉比较好。
听到李恪的回答之后，博士却给李恪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只要源石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种人就不可能死绝的，就算消灭了归一教派，也会有其他什么深海教派、源石教派冒出来。”
李恪倒是对此非常乐观，“等冒出来之后再说吧，将这些人消灭掉也能保一时的清静。”
将源石的存在彻底消除……这种事难度也有些太高了，当初的先民不也没有做到这种事，反而搞得把自己给灭绝了么？
而科技水平远不如先民的泰拉人就更难做到这种事了，他们连矿石病都搞不定，就更别说停止使用他们的唯一指定能源了。
倒是博士之前的那句话让李恪有些在意，想了想，李恪便开口问道，“你的源石技艺不是预知未来么？难道就没有料到我刚才想要问什么？”
博士连他们准备在哪里前往阿戈尔都预料到了，难道就没有预料到他刚才准备问什么。
听到李恪的这个问题，博士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李恪一眼。
李恪看到了一张异常憔悴的脸，两个浓到化不开的黑眼圈挂在他的脸上，眼眶附近似乎都隐隐凹陷了下去，一看就是修仙过度的模样。
“你以为，预知未来是什么？”
“额……预知未来，不就是预知未来么？”博士的这个问题问倒了李恪，预知未来不就是字面意思的预知未来么？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解释？
“我是说，所有的源石技艺都能找到一个具体的科学理论来解释，那么，你觉得预知未来这种源石技艺，该用什么理论来进行解释？”
博士将一个世纪难题丢给了李恪。 当然，博士也知道这个问题对李恪而言可能有些困难，所以根本没有指望李恪回答，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博士便自顾自地说道。
“一种是最为简单的精神暗示，看到的未来景象并不一定会发生，只是在潜意识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之后所做的一切都在无意识地向着这个‘预言’靠拢，如果这种暗示影响的人够多，那么最终的效果也和预知未来没有什么差别。”
“但，这和人们一般认知中的预知未来还是有些区别。”
听着博士的解释，李恪好像想起来什么……嚯，这不就是特蕾西娅口中说的‘无可违逆的命运’吗？这和源石意志还能扯上关系？
看向博士，李恪看到的却是他一片坦然的目光。
这时候，博士好像觉得自己停下来的时间有点久了，便转过身，接着去做刚才没做完的工作。
“还有一种预知未来，是基于现有信息对未来的合理推测。”
“比如，看见天上阴云密布，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有可能会下雨，但要是再奸商切变线，锋面、辐合带等已知信息的话，对未来天气的预测就能达到一个非常高的准确率，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预知未来。”
博士一边操作的眼前的仪器，一边不紧不慢地为李恪解释着预知未来的原理。
他现在正在操作那台仪器上方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水槽，里面装满了一种深蓝色的浑浊液体，看不清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只能隐隐约约能看到有很多连着电极片的电线在液体中飘荡。
这是一台型号非常新的医疗系统，可以说是地球联邦中型号最先进的那一档次了，号称只要没有脑死亡，无论多重的伤都能救回来，这同样是一台先进的分析设备，花一点时间的话，可以将一个人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安排得明明白白。
并没有询问博士，这个信息就自动从李恪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自从进入这个空间，度过最初视觉上的不适应阶段后，李恪便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异常活跃，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似曾相识，每当他的目光停在一个地方的时候，总有一两个支离破碎的词语凭空从他脑海的角落中冒出来。
刚才关于那台仪器的信息，已经是其中最为完整的一个了。
李恪并不知道这种现象代表着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之前被洗掉的记忆中还有很小一部分残留了下来，也许是这个空间本身就很有问题，不过除了感到自己异常振奋之外，李恪并咩有觉得有其他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应该知道拉普拉斯之魔这个概念吧？”
李恪点点头，这个概念他并不陌生。
拉普拉斯之魔，或者说拉普拉斯之妖，其实就是博士刚才所说的那个理论的延伸，如果有一个恶魔知晓宇宙中每一个原子的确切位置和动量，那么这个恶魔便能用牛顿力学来展现这个宇宙的整个过去以及未来。
“当然，具体的理论并不像这个概念那么简单，将‘原子’替换为资讯，或许更准确一些。”轻飘飘地将这个问题一句话带过，博士继续说道，“就像是这个概念所描述的，这同样也是预知未来，那么你觉得我的预知未来是哪一种形式？”
李恪顿时陷入了沉思，这两个可能如果将源石意志的存在算上的话，显然是第一种可能更高一些，不过李恪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才对。
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李恪才回答道，“第二种。”
“你猜的不错，确实是第二种，”博士十分平静地承认了李恪的猜测，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会排除第一个推测？”
“无可违逆的命运，萨卡兹人是这样称呼的吧？”李恪笑了笑，然后说道，“一开始我确实向源石意志这个方面去联想了，但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存在问题，萨卡兹人和阿戈尔人对源石意志的存在持有完全相反的态度，所以我觉得这里面存在问题，还是第二个比较靠谱一些。”
“特蕾西娅连这些都对你说了么？这次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你现在是想问源石意志的事情吧？”
李恪点点头。
他当然想知道了，源石意志这东西牵扯到了无数的秘密，可以说李恪在泰拉世界苏醒之后遇到的所有大事件，都或多或少和源石意志这个东西扯上了关系。
要说他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博士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手中的动作忽然一顿，随后长吁了一口气，“罢了，到现在这种地步也没什么值得隐瞒了。”
“源石意志这个东西根本不存在，地联当初遇到的灾难也另有原因，所有和源石意志有关的情报都是我为了以防万一而故意散播出去的。”
果然……阿戈尔人说的才是对的，而萨卡兹人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才将源石意志的存在信以为真，但是这样解释同样存在问题，如果彻底否定源石意志的存在的话，那么李恪之前经历的事情就会像是缺了一块一样，变得不再完整。
“如果说现在这个世界有什么存在最接近源石意志这一定义的话……应该就是你了。”
“你说什么？”李恪第一失去了之前的镇定，都有点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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