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拌白露
“哦?以密公之才智,为何不诈作与宇文化及联同一线,任宇文化及攻打东都,再坐收渔人之利?”
李密发出一阵震耳狂笑道:“郑先生不愧河南智者,对局势了若指掌。不过李密亦有一个问题欲请教先生,假若设身置地,换了先生处在李密的位置,面对宇文化及南来的大军会如何应付?如果一旦洛阳被宇文化及所破,使其既有坚城为据点,又粮食充足,宇文化及的大军903便再非远道而来的疲惫之师,我李密再与之争锋,那是否划算的事?”
“况且,只要今次我拿下洛阳,那先生所虑便不用再担心,只要得了洛阳,天下虽大,但我瓦岗军已无再惧之人!”
郑石如沉默下来,好一会才道:“密公之言有理,不过目下形势显然不利密公,密公有何对策。”
李密胸有成竹的笑道:“王世充只是我手下败将,何足言勇。现今他一边要与独孤阀斗,一边还率众而来攻我,洛阳必虚,我李密只要分兵守其东来之路,令他难作寸进。另外再以精兵数万,傍河西以逼东都,那时世充必还,我们则退守南方,按兵不动。如世充再出,我又逼之,如此我绰有余力,彼则徒劳往返,破之必矣。”
襄阳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襄阳对李密的重要性。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襄阳就成了李密供应粮草的后勤基地,使攻扰洛阳的瓦岗军得到支持和补给。
所以襄阳城是李密志在必得的。
徐世绩接入道:“王世充移师东来攻我,粮食不足,志在速战,只要我们深沟高垒以拒之,只须两三个月光景,王世充粮绝必退,那时我们再衔尾追击,王世充能有命回洛阳,便是他家山有福。”
“砰!”
郑石如拍案叹道:“只听密公和徐军师这番话,便知瓦岗军胜券在握,王世充有难矣。城主还要犹豫吗?”
显然,李密这番话已经说服了郑石如。
假若李密确依照刚才所说而行,王世充不吃败仗才怪。
而若给李密攻占东都,关中的李阀也必难再保眼前优势,李密声势剧增,那时李密只要迫得李阀困守关中,再从容收拾杜伏威等人,天下还不是他李密的囊中之物吗?
当然,这其中唯一的变数,便是宋阀!
许是看出了钱独关心中所虑,李密嘿嘿一笑道:“城主无需担心宋阀,先不说宋阀并不以军事见长,再者,为了稳住宋阀,我早已致信宋澜,若是我能拿下洛阳,届时便将会促成我儿李天凡和宋家二女宋玉致的婚事。”
“什么!”钱独关再也不能保持神色。
宋阀竟然与李密早有接触,甚至还定下盟约?
若是真让李密得了洛阳,再获得宋阀的相助,岂不是如虎添翼?
“好!便依密公所言!”钱独关一拍桌面,终是被李密说服,答应帮助他对付王世充。
……
在李密等人交谈之时,白清儿又出现在门外,但已换上一身夜行黑衣,默默目听着钱独关与李密等一行人交谈,随即悄声离开,朝府外方向走去。
奇异的是,尽管房间内有诸多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却无一人察觉白(baaj)清儿的脚步声息。
洛阳,此刻已经落入了各方的眼中,成为了新一轮的角力点。
……
“什么,二叔要将小妹嫁给李天凡?”
官道上,宋无缺、宋师道和冷胭三人骑马而行,宋师道听到宋无缺的话,不由惊呼道。
然而,宋无缺却是淡然一笑。
这件事,宋澜早已告诉过他,不过宋无缺却是知道,李密想拿下洛阳,绝对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李阀和王世充不会坐视瓦岗军做大,宋无缺也不会轻易让洛阳落入他人手中。
因此,为了麻痹李密,宋无缺与宋澜合议之后,让他暂时假意答应李密的条件。
宋师道听了宋无缺的解释,这才释然。
此次前往洛阳,只有他们三人,洛阳之中亦有宋阀的据点,因此需要宋师道协同安排,毕竟很多事情,宋无缺虽然是副阀主,但是一直没有管理,基本上是脱手甩给了宋智等人。
至于冷胭,宋无缺总不能事事亲为,出门在外,少不了一个鞍前马后的侍女。
当然,冷胭乃是剑侍,侍奉他人这种活计本来孔慈最为熟稔,只不过孔慈武艺太低,出门难免有危险,宋无缺也有意让冷胭出外多磨练一下。
三人已行了三天,
临近洛阳时,林地上空忽地又一只大雁似的怪鸟飞过。
宋无缺眼神一闪,左手当即发出一股指风,击向怪鸟。
怪鸟“呱”的一声,横掠开去,往左方一片疏林顶上投去。
鸟儿像长了眼睛似的振翼斜起,但仍被宋无缺指风扫中左翼尖处,一声悲鸣,喝醉酒般没进林内。
宋师道和冷胭一时间都意识不到宋无缺为何要这样做。
宋无缺迎上宋师道询问的目光,道:“师道,你可知道瓦岗军中训有一种非常灵异的信鸟,专门用来跟踪敌人和侦查军情。”
宋师道惊觉道:“我记起来了,先前似乎听三叔说过,这鸟是瓦岗军的美人军师沈落雁专门驯养出来的,用在军事上,当真教人防不胜防。”
宋无缺点点头,说到现在的瓦岗军,除了翟让、李密之外,就属王伯当、沈落雁和徐世绩等人最为出名。
其中,身为女子的美人儿军师沈落雁,能在一群男儿之中成为瓦岗军军师,更是足以说明其优秀。
此刻,她的信鸟出现在洛阳周边,看来李密也是已经暗中派人来了洛阳了。
谈论见,天色渐暗,三人下马步上一个小山丘,只见下方有条数十户人家的小村庄,但却没有丝毫生气,竟是一条被废弃了的荒村。
在这天下大乱的年代里,此类荒村随处可见,毫不稀奇。
宋师道忽然止步,低声道:“村内有人!”.
第455章
宋无缺和冷胭随他停了下来,定神瞧去,只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屋宇残破剥落,与以前见过的荒村,在外观上没有什么大分别。
宋无缺点头道:“我也感到有点不妥当,师道你有什么发现呢?”
宋师道沉声道:“我刚才看到其中一间屋的窗缝精光一闪,该是眼珠的反光,绝错不了。”
宋无缺分析道:“可能是与我们完全无关的人也说不定,若是沉落雁又或阴癸派的人,何须~这么闪闪缩缩呢?”
宋师道赞同道:“也是。怎么样?我们是否该绕道走呢?”
宋无缺微笑道:“哈哈,师道你太谨慎了,以我们两兄弟如今修为,还有什么惧怕的,再说,小心一得一失,因绕道反碰上敌人,便太不值-了。”
宋师道自晒一笑道:“也是,走便走吧!”
当即领头奔下小坡。
三人以漫步的悠闲姿态,油然进入村口。
两排屋子左右延伸开去,静如鬼域。
蓦地蹄声在村口另一边响起,且奔行甚速。
宋师道倾耳一听,皱眉道:“若我们这般往前走去,刚好与来骑在村口外碰个正看,要不要找间屋躲起来,看看是什么一回事?”
宋无缺和冷胭都生出好奇心,点头同意,三人遂加快脚步,来到村内,透窗看清楚其中一间屋内没有人后,扭断门锁,推门入内。
冷胭和宋师道各自把向街的两扇窗门推开少许,往外窥看。
此时蹄声愈是响亮,听来不出一盏热茶的工夫,骑队将抵达此处。
宋师道皱眉道:“听蹄声来人怕有四、五十骑之众,都是精擅骑术的好手,蹄声整齐平匀,可知曾受过训练,又经长期合作,才有如此声势。”
宋无缺道:“最奇怪是刚才蹄声骤然响起,似是他们先待在某处,然后忽然发动,笔直朝这方向奔来,真是古怪,不知是否针对我们呢?”
他此时走到后门处,推门看去,后面是个大天井,接着是后进的寝室,心中一动忽然一动道:“会否前面就是大河流经处,这批人马刚从船上下来呢?”
宋师道顿觉有理,沉声道:“若确是如此,也许后面还有大队人马,遇上的话少不了是个麻烦,兴许我们需要绕道而行了。”
宋无缺微微点头。
就在此时,宋无缺听到后进的房子里传来仅可察觉的一下轻微呼吸声,好奇心起,道:“我到后面看看!”
宋师道和冷胭正全神留意外面的情况,只是略作点头,宋无缺遂跨过门槛,步进天井去。
凭着刚才的印象,宋无缺试推左边厢房的门,木门应手而开。
宋无缺朝内看去,登时愕然,只见一个黑色劲装的健美女郎,大列列地躺在纱帐低垂的榻子上,双目紧闭,动也不动。
透过纱帐的净化,此女皮肤如雪似玉,白得异乎寻常,黑衣白肤,明艳夺目。
她如玄丝的双眉飞扬入鬓,乌黑的秀发在顶上结了个美人髻,一撮刘海轻柔地覆在额上,眼角朝上倾斜高挑,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傲气十足但又不失风姿清雅。
红润的嘴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气,像正在梦境里碰上甜蜜的遭遇。
宋无缺首先联想起婠婠,但却肯定认为眼前此姝不似阴癸派的妖女,因为此女与婠婠有种迥然有异的开朗气质,绝不是那种令人心寒的诡艳。
宋无缺愕然半晌后,才跨过门槛,移到榻前,伸手拨开纱帐。
以他对女性的定力,亦不由心中赞叹。
在劲服的紧里下,她苗条而玲珑浮凸的美好身段表露无遗,惹人遐想。
没有纱帐的阻隔,五官的线条更清晰得令人有惊心动魄的感觉,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两片洋溢着贵族气派的香唇紧闭着,呼吸轻柔得像春日朝阳初升下拂过的柔风。
纵使她在沉睡中,宋师道仍直觉感到她是个性格佻脱,活泼妩媚的女郎。
她的艳色绝不逊于婠婠。
一时间,宋无缺连已来到荒村北面入口处的震天蹄音都忘掉了。
美女的睫毛晃动了一下,接着张开眸子,朝他瞧来,还甜甜浅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美丽牙齿。
……
外面小屋的宋师道和冷胭都察觉到徐子陵那方面的异样情况,但既没听到打斗的声音,来骑又已入村,遂仍把注意力集中在窗外。
蹄声大作下,四十多骑拥进村来,个个劲装打扮,携有兵器。
带头是个满脸横肉的高大壮汉,背插双刀,双目闪闪有神,显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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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无不是强悍之辈,动作整齐划一,很有默契。
带头壮汉勒马停定,其它人则散往四方,扼守村内所有信道。
宋师道看了一旁的冷胭,低声道:“此人叫双刀杜干木,我曾在洛阳见过他一面,好象是越王杨侗心腹大臣元文都的手下大将,乃吕梁派目下最杰出的高手,双刀使得相当不错。”
如今能让宋师道评为“相当不错”,那就定有两下子。
越王侗正是名义上坐镇洛阳的皇帝,王世充只是他的臣子,当然,这只是明面上,实际如何,宋师道也还不知。
杜干木打出手势,众骑士纷纷下马,开始搜索全村。
……
宋无缺接触到一对充满挑战性的漂亮明眸,惊艳之中,对其身份,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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