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拌白露
王薄愕然道:“你和他动过手吗?”
尤楚红碧玉杖在地上顿了一下,发出沉郁若闷雷似的声音,震荡力传到所有人的脚板处。
宋师道暗中咋舌,更高兴刚才自己能力拚她而毫无失误。
这老太婆目光扫过众人后,点头道:“我相信和氏璧确不在你们身上,首先是只凭你们三人之力,根本没有盗宝能耐,更没理由只让一个人去下手。其次你们看来都不像那么愚蠢的人,如此抢得和氏璧肯定是得物无所用,对你们更是有害无利。”
接着双目一瞪,眼帘上扬,露出精芒大盛的眸珠,环视全场枭笑道:“宋阀和我们独孤阀势同水火,但即便要报仇,也该往后凤儿来动手,我若在动手,未免显得以大欺小,你们最好离开洛阳,否则下次碰上,我再不会像今趟般因和氏璧而留有余地,明白吗?我们走!”
众人那想得到她如此“明白事理”,又提得起放得下,目送独抓凤掺扶着她消失在破碎的大院门外。
宋无缺三人更是知道,尤楚红这番话,看似火气十足,但其中的意思却是在维护他们,帮助他们摆脱嫌疑,并且还含沙射影地挤兑了王薄一番,让他也不要做出以大欺小的事情。
这一波看似是独孤找上门来,但其实尤楚红的主要意图,却是想帮助宋无缺等人从和氏璧漩涡挣扎出来,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四人的目光再移到王薄处。
窗外虚虚荡荡的,那还有王薄的踪影。
来无踪、去无迹,确不愧名传天下的高手。
……
太阳移往西山之上,斜照洛阳。
宋无缺和宋师道昂然在行人逐渐稀疏的街上并肩漫步。
后者哑然失笑道:“以王薄的自负,为何未动手就溜之夭夭?照道理他该不会是怯战吧。”
宋无缺道:“当然不会。此人在武林中的威望,一向在李密和杜伏威之上,虽然胜不过我们三人联手,但肯定有保命逃生的资格。照我猜想,他是因听到阴癸派可能牵涉其中,故赶回去作布置。”
宋师道低语道:“阴癸派这黑锅是背定了!妙的是想找个阴癸派的人来对质也办不到。且最精采是阴癸派比任何一方(baaj)都更有理由去破坏师妃暄的好事,无缺你的这个栽赃计策,真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宋无缺淡笑一声,“祝玉妍想要利用我们,却忘了我们也随时可以反制其人。”
宋师道赞同道:“两军相对,若无诓敌之计,怎能取胜。况且我们现在直认盗宝那又如何?”
有着与祝玉妍、尤楚红这些顶尖高手交手的经历后,宋师道如今也算是颇有一些自信,连带着性格也爽落了许多。
这就是实战历练的好处,磨心炼性!
无数高手都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成长起来了,宋无缺更是如此,一路一来,可以说是交手无数英雄豪杰,才有了如今他自成一派的逶迤气度。
宋师道指着前面一间挂书“河洛酒铺”的馆子道:“就是这间!”
推门而入。
铺子此时尚未开始晚市,两名伙计在抹拭铺内的十七、八张桌子。
“啪!”
宋师道把一锭金子掷在桌上,大喝道:“这间铺子我包了!”
今夜,这间河洛酒铺便是他们选定立足的据点!
“叮!”
碰杯后两人将酒饮乾。
宋师道叹道:“这样下去,我们可能变成酷爱杯中物的酒徒。”
宋无缺挨在椅背处,目光扫视空无一人的铺子和关上的大门,道:“我们今晚不宜饮醉,横竖闲着,不如让我们来猜一猜谁会是下一个推门进来的人。”
宋师道皱眉道:“此刻洛阳城中龙蛇混杂,无数势力都在其中,实在太多可能性,无缺你可以猜到吗?”
宋无缺微笑道:“其实并不难猜,王世充、李密、阴葵派、独孤阀和王薄都已找过我们,剩下的还能有谁?”
话犹未已,大门给人推得敞了开来。
只见夏王窦建德麾下大将刘黑闼大步走进铺内,笔直来到面门而坐于最后一桌的两人跟前,毫不客气的拉椅坐下,只向宋师道微一颔首,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双目变得鹰隼般锐利凌厉,一瞬不瞬的盯着宋无缺道:“是否你们干的?”
宋师道记得此人,在曼清院中还为了声援宋无缺,讥讽了李天凡一回,是条豪爽豁达的汉子。
宋无缺知道原著中刘黑闼的为人,乃是双龙萍水相逢但肝胆相照的挚友,更知道他性格直爽、心性良善。
刘黑闼这般开门见山,宋无缺感到完全没有办法向他撒谎,当下微笑道:“没错!”.
第523章
刘黑闼的脸色先沉下来,然后出乎两人意料之外般由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像阳光破开乌云普照大地,最后变成灿烂的笑容,竖起拇指赞赏地大笑道:“有种!我刘黑闼服了!老子早看慈航静斋和李世民那小子不爽了。”
“砰!”
刘黑闼喝道:“兄弟还不给我斟酒送行。”
宋无缺尚未动作,宋师道提起酒壶,为他斟满一杯,欣然道:“刘黑闼果是好汉子,我~宋师道敬你一杯。”
三人豪情盖天的碰杯对饮,气-氛热烈。
宋无缺放下空杯,讶道:“刘兄要到那里-去?”
刘黑闼轻松地挨坐椅背,举袖拭去嘴角的酒渍,低声道:“我有军命在身,和氏璧既然没有落到李阀手中,我此间事便已了,须立即赶回寿乐,向夏王报告形势,假若你们他日来访,我自当扫榻相迎!”
宋师道点点头道:“无缺只向刘兄说实话,对外则是坚持不认的,还望刘兄包涵一二。而现在仍未到我们离开洛阳的时刻,以后若有机会,自然会去拜访刘兄。”
识英雄重英雄,高门贵胄的宋师道表现得对刘黑闼特别客气。
宋无缺忽然道:“还有一事,需刘兄帮一个忙。”
“宋兄弟但说无妨。”
“刘兄想不想让李密吃场大败仗?”
刘黑闼动容道:“当然想得要命。我们给他截断了南下之路,只要能令他吃亏,甚么都在所不惜。”
宋无缺才凑到他耳旁道:“只要你们能虚张声势,扮成似要南下与王世充联手的样子,迫得李密出兵偃师,李密肯定要要吃大亏。”
刘黑闼既清楚形势,更是精通兵法,一点便明,先连声叫绝,旋又皱眉道:“问题在于王世充,最怕他把握不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误了大事。”
宋无缺保证道:“刘兄请放心,这个可包在我的身上。”
刘黑闼点头道:“宋兄弟搅动一城风雨,如今又深得王世充的信任,这一点我自不会怀疑,不过此事虽对我们绝对有利无害,但你却要小心点,李密智计过人,一个不好,说不定你反会落人他的陷阱去。”
宋无缺胸有成竹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李密总不会一世人都那么走运!”
“好,那我这就回去禀报夏王,作势出兵南下!”
“多谢刘兄!”
“干!”
刘黑闼又与二人一饮而尽,长笑而起,转身去了。
刘黑闼去后不久,冷胭踏入酒铺内。
“主上交代的事情已办妥,如今洛阳城各方势力应该都已知道祝玉妍在静念禅院外与我们有过交手,大半注意力应是移到阴葵派上面了。”
宋无缺点点头,“好,辛苦了,休息下吧。”
他独踞一桌,闭目静坐不动。
宋师道则在另一角,把几张椅子排成一张临时的床,仰躺熟睡,呼吸深长匀称。
冷胭亦是找了一个桌位,调息打坐。
今晚恶战难免,三人都努力用功,以保持最佳的状态。
大门张开少许,一道人影闪进来,迅如鬼魅的来到宋无缺桌前。
宋无缺睁目一看,讶道:“淳于薇你一个人来干吗?”
“自然是来看看你这位宋阀副阀主嘛。”
宋无缺微笑道:“你是毕玄的弟子,就不怕我们对付你吗?”
娇俏野泼的淳于薇目光掠过在一旁睡觉的宋师道,叉起小蛮腰,露出一个迷人的甜美笑容,道:“你是英雄好汉嘛!难道会见我落单便乘机下手?何况我根本不怕你。噢!竟然有酒喝,给我来一杯。”
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还随手抓起酒杯,递到宋无缺前,示意他作斟酒的服务。
宋无缺倒也想看看这位小姑娘有什么目的,至少在曼清院中,淳于薇也并没有展露任何恶意,当下也就为她倒满一杯。
淳于薇左顾右盼,漫不经意的,盯着宋师道道:“他是否在诈睡?还是在偷听我们的说话?”
“你不妨自己去看一看?”宋无缺淡淡道。
淳于薇又看向冷胭,嘟着小嘴道:“这位姑娘是你的相好吗?”
宋无缺本以为她至少该是来问和氏璧去向的,哪想到她净关注这些事情,不禁对这位小妹妹大感头痛,索性不答。
淳于薇见他没有反应,把目光移回他脸上去,讶道:“你是否忽然哑了?”
宋无缺耸肩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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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薇放下酒杯,倾前煞有介事般道:“其实我师尊本想过段时间来中原会一会你们宋阀的那位“天刀”的,但是看如今样子,或许等师尊来时,你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说不定,到时候他也许会对你更感兴趣。”
武尊毕玄想要挑战天刀宋缺?
宋无缺诧异地看了一眼淳于薇,见后者不似玩笑,摇头道:“我连超凡境界都还未臻至,薇姑娘说笑了。”
淳于薇没有回答,迳自把酒杯送到唇边,轻呷一口,“未及超凡,却能越境而战,即便是我和突利、伏骞等人,也没有战胜曲傲的把握,你已经算是年轻一辈顶尖人物,甚至比那些修炼了四五十年的老家伙都要强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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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仔细打听过,你修炼至今,还不过三年,但却抵得上别人半辈子的修行,这种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宋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过分谦虚呢?”
“哼,有时候我真想趁早将你扼杀掉!”
宋无缺微微一怔,见到淳于薇佯作生气的样子,神情毫不掩饰她的羡艳和嫉妒,但偏偏叫宋无缺生不出一丝恶感,反而觉得率真有趣。
他微微一笑道:“所以,薇姑娘要替尊师先铲除我这个祸害吗?”
淳于薇忽又甜甜一笑道:“我一个人怎打得过你,只是吓唬你吧了!人家赔罪好嘛!”
“你靠过来,人家说个秘密给你听?”她左顾右盼,随后上身靠前微斜,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美丽的锁骨,神秘兮兮道。
宋无缺也不怕她耍什么手段,侧脸贴近淳于薇的脸颊。
鼻尖涌入一丝淡淡的幽香,宋无缺仿佛能听见少女活泼有力的心跳声。
“波!”
在冷胭震惊的目光中,淳于薇以极快的速度在宋无缺的脸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随即闪电般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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