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柳
劳伦斯伯爵脸色一狠,高举起被冻结的那只手狠狠朝着地面砸下去。
啪嚓
他那只被完全冻僵的手,从手腕处断裂粉碎,以碎掉一只手为代价,扎破了礼装上的冰块。
“糟了,优菈!”
顿感大事不妙的琴,呼喊着优菈再次冻结他的手,同时手中长剑也重新凝聚起狂风。
但元素力的凝结需要时间,尤其是优菈的冰刃,需要一段很长的前摇才能释放。
“你该冻住我的两只手。”
劳伦斯伯爵冷笑着,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下,拍了下去。
来不及了。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
天空中传来了一个似是无奈又是无聊的叹息。
“又是献祭吗?你们就不能变换一点新花样吗?”
沉稳的声音后,是数道落下的巨型岩枪。
不等优菈和琴反应过来,只见一道道金光划破天空,仿佛是天上的巨人不经意间随手丢下的石子一般。
这颗刀剑不入的坚树,在沉重的岩枪面前却脆弱冰锥,轻而易举的就被岩枪贯穿树干。
“风神在上......”
本要摁下去的劳伦斯伯爵看着那颗神树转眼间被撕成碎片,完全呆住了。
不只是他,优菈和琴不自觉的抬起头,敬畏的看着那数根岩枪,只觉得双腿发软,连支撑身体站立都异常困难。
“这是...风神?”优菈呆呆的问道。
琴想得不是。
从天空中投掷岩枪什么都,怎么看都和风不沾边。
和她印象中风神的力量出入很大,倒是有些像她曾经在别的城市见过的未知神迹。
圣山希农
“我想起来了,据说五十年前,希农还是一座城市,后来那座城市被邪恶术士化作了人间地狱。
危难之际,有一根山岳般庞大的岩柱从天落下,将那些邪魔尽数消灭,代价则是希农城彻底从地图上消失,转而变成了希农山。
而且据说那尊坐立在卢瓦尔河畔边的石像,便是那位邪恶术士,他被神明施以了食岩之刑,灵魂被拘束在石像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谈到希农山和卢瓦尔的守望者,优菈脑海中也浮现出了相关的记忆。
在当前公众的历史传记上,这些神迹都是风神所为,但在这数十年里,随着老贵族上台风神隐匿地位逐渐下降,一些历史学者开始就风神进行了一系列的考究。
最终得出结论,风神的力量更偏向于狂风。
虽说利用狂风裹挟石头攻击的手段不是没有,但根据风神教会从醉酒的风神大人那里听闻:
丢石子?小孩子才会用的把戏。
所以可以判定投下岩枪的神明和风神是两尊不同的神明,历史学者更愿意将其称之为岩神。
现如今,熟悉的岩枪再次显现,一如传说中所说那般,于危难之际拯救人们于水火之中。
会是谁?
琴和优菈望着天空,隐约能够看到一名闪烁着金光的身影,他没有借助任何外物,凭空飞在半空中。
虽说现代的一些魔术师也能做到类似的程度,但绝对没有空中的那个金色身影如此轻松,对他而言空中也如履平地。
“这...怎么可能...”
劳伦斯伯爵如遭雷击般跪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贯穿巨树的岩枪。
怎么可能?
当初他曾经调集大量魔术师,费尽手段才勉强挖下一块树皮,足以说明这棵树的坚固。
在他心目中宛若世界树般的存在,居然被这么轻易的贯穿了?
他此时的大脑一团乱麻,如果说之前优菈和琴的出现还属于可以控制的意外因素,那眼前这位天降的神明,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就在树根下的凡人怀着敬畏的心理仰视时,高空中的莫羽也轻皱着眉头。
就在刚才他刺穿空想树的时候,手感不太对劲。
当初在第七特异点时,他曾用岩脊大结界封锁过空相熟的扩张。
那是一种比提亚马特冲击力还要足的力量。
就像是磁铁的斥力,与他的结界产生强烈排斥。
空想树远比看着要坚固,想要破坏的话,要么力量足够,要么概念足够。
而北欧的这颗空想树,却脆的如同一颗腐朽的烂木头,哪怕他不用岩枪,也能轻而易举的刺穿。
这和当初迦勒底观测到的情况有出入。
而且,这种弱小的空想树按理来说也不至于让巴巴托斯全力将其封锁。
“莫羽,这棵树有点不对劲...”
奥尔加玛丽的声音有些迟疑,她的双眸微微泛着金光。
虽然还无法使用异星神的力量,但她能敏锐感知到空想树的状态。
这棵树因为被某种神力束缚着,成长十分缓慢,单从外面观察的话,就像是一个先天体质不行导致后天发育缓慢的病弱树苗。
可是仔细感知,在树内仿佛有什么存在。
“树里面好像什么东西......”
经由玛丽提醒的莫羽恍然大悟,难怪手感就像是刺穿了一层宣纸,感觉不到丝毫抵抗力。
原来树里面的存在汲取了树的力量。
正在他思索之际,远处的天边,龙之魔女御龙飞来,巨龙扇动着巨大赤翼,卷起阵阵狂风。
本来正在对城内贵族挨个点名火刑的贞德,在注意到空想树的动静后,立刻赶了过来。
当看到那几根贯穿空想树的岩枪时,她顿时将心中对贵族的不满与怒火抛到了脑后。
脑中只剩一个想法,他回来了。
这么想着的她驱使着巨龙,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虽然路途很短,时间也很不过十几秒, 但却让她有种时间近乎停滞的凝滞感。
这十几秒宛若永恒,仿佛是她永远无法抵达的未来。
而在看到莫羽时,看到莫羽身边那个莫名其妙让人看着火大的超短裙白丝女仆时,这份煎熬再度化为了怒火。
而奥尔加玛丽在察觉到贞德到来后,不甘示弱的贴近了莫羽一分,无声宣示着主权所有。
莫羽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闭上眼调整了三秒心态后,张开眼冲贞德露出了微笑。
“好久不见...贞德。”
“你能解释一下,她是怎么回事吗?”
贞德眼角微微抽搐着,她的理性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发火。
就算要发泄,也得等之后。
莫羽维持着淡定答道:“你忘了吗,五十年前你们其实有见过。”
“我当然没忘,所以说,你们之前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可以玩这种调调的地步了吗?”
这个白发金瞳和自己人设冲突的女人,她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她有想过莫羽会遇到过其他的仰慕者,也有想过可能不止一个。
但她怎么也没想过,奥尔加玛丽这个理论应该是最晚被接纳的人,居然会比自己还要快!
甚至都到了穿奇趣装的地步了。
这真的合理吗?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莫羽当初和奥尔加玛丽的关系还停留在十分暧昧的阶段。
而奥尔加玛丽在莫羽身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和迦勒底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复存在,要么是迦勒底击败了莫羽,要么是莫羽征服了迦勒底。
而两人一旦重逢,就必定是久旱逢甘雨,干柴遇烈火。
可谓是,火啊,熊熊燃烧!
这让贞德怎能不气。
输了,完完全全的败北!
法国,战败了!
被询问的奥尔加玛丽脸色一慌,羞耻的捂着裙摆为自己辩解道:
“你不要误会,这只是一个打赌而已,没什么其他意思......”
奥尔加玛丽试图开脱话更是火上浇油,把贞德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心说你还想有几个意思?
嗯?
“罢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是来处理这棵树的......”
对贞德而言,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莫羽带着奥尔加玛丽前来,想必是作出了决定吧。
也可以当做他对自己的答复......
气氛一时间无比僵硬,三人大眼瞪小眼,奥尔加玛丽和贞德两人最终不约而同把目光汇聚在莫羽身上,似乎等待他的开口。
莫羽也知道,这个时候他没有多余的选择。
事情的矛盾点其实不再奥尔加玛丽,也不在那身女仆装。
而是如何安抚贞德这五十年的思念,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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