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雾7
落在地上的上半部分脑袋里,那双眼睛显露出骇然圆瞪之状。
伴随着鲜血的喷涌而出,坐在棺材内的小白似是感到不耐烦地二度开口。
这次她说的话很简单。
只有一个字。
“砰。”
语落之际。
血人的身体如同膨胀到极限的气球般迅速爆炸开来。
包括地上的那一半脑袋也是如此。
他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任何形式的惨叫和反抗。
在眨眼之间迅速膨胀爆裂,漫天血液和灰化的骨粉向外四散。
便是在这些肮脏的血液即将触及小白那张纯洁无垢的面颊时,却又仿佛时间静止般停滞。
那并非错觉,而是那四处飞溅的血肉骨粉真的凝滞在了原地。
刹那之后又迅速向内收缩,凝聚成了一颗掺杂着少许苍白的,只有拳头大小的血球。
原本如此高大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
小白觉得有些无趣,打了个哈欠,随手把棺材板又给盖了回来。
整个人躺回了棺材里头。
而棺材外的那颗血球,则突然染上灰色。
不出几息时间,便似是石头风化般变作飞灰,消散不见了。
地板上干净得像是刚刚被拖洗过几次一样,那本是沾染了大量血人血液的天花板,甚至变得比之前还要更加干净。
整间屋子没有留下任何血液,就像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样。
……
直到许久过后。
颤颤巍巍的晚饭方才有了挪动爪子的力气。
它以此生最小心的动作下了茶几,绕着那棺材板走,最后像是被吓坏似的,扑进了余燕燕的怀里。
换做平时,它绝对不愿意赖在余燕燕怀里——它俩关系没那么好。
只是现在,它真的很需要一个有温度的怀抱,来缓解它内心的恐惧。
怀中的晚饭激烈地颤抖着,难以掩饰内心的惊恐:“她……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余燕燕这会儿的脸色也很精彩。
她自认为见多识广,天底下没几个她不知道的人和事。
然而小白的出现却完全颠覆了她认知,基本上把她的世界观都给重新塑造了一遍。
余燕燕盯着那口棺材,眼中尚且也残余着没有消退的惶然。
“现在看来,这丫头真的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神秘一点。”
她不由得苦笑出声。
“真佩服姐夫捡人的功夫。”
“大雪天里捡了个魔道帝尊,这会儿又在地下捡了个不得了的女孩。”
“真不知道他下次又会捡个什么东西回来。”
晚饭这会儿急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我们咋办啊?”
“什么咋办,人家又对你没敌意,要不然你早就死在里头了。”
余燕燕伸出手,象征性地揉了揉晚饭的脑袋:“冷静点,咱们等姐夫他们回来,再把今天发生的事都汇报给他们,姐夫捡回来的人,交给姐夫他们来处理就行。”
晚饭有些发憷地缩了缩脑袋:“那你让我先在这儿呆会儿,我毛都被吓乱了……”
余燕燕没有拒绝晚饭。
毕竟她也能够感受到怀中小狐狸的惊恐。
都说动物比人类对危险存在的感知更加敏锐,想来小狐狸也是如此。
从上次海底隧道感知古魂的那一刻就能看出一二。
对于晚饭而言,它对小白的认知早已不是人类,而是更加神秘,更加可怖的存在。
……
……
雪中城。
第三发灵尘歼灭炮发射。
城门前那本该固若金汤的法阵剧烈震颤摇晃起来。
其上布满了大量肉眼可见的裂缝,接二连三的轰炸已经让他们的阵师无法再维持阵法的完整性。
不出意外的话,第四发灵尘歼灭炮就足以炸开城门。
段小天才自然是已经准备就绪,就等陈安宁的发号施令。
她大声喊道:“陈大夫,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通知雷狼部队啦!”
一旦法阵被炸开,雷狼部队就会发动冲锋,击溃他们的守军。
然而。
陈安宁却眯起了眼,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迟迟没有开口。
段间雪觉得有些奇怪,依旧在远处大声喊道:“陈大夫,出什么状况了?”
陈安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下一刻。
所有人视线中那尤为庞硕的法阵屏障突然消失不见。
并非是陈安宁等人的攻击起了作用,而是雪中城内的人自己将法阵撤去。
这般行为在众人看来无异于是在投降。
毕竟这第四发灵尘歼灭炮还未能出手,现在没有了法阵的庇佑,这一炮足以砸开城门,让狼骑兵得以直接从城门裂口中突袭进去。
萧念情那敏锐的目光却捕捉到了一丝怪异。
她很快就理解了对方的用意,并关切地望向旁侧的丈夫:“安宁,他们……”
“我知道。”
陈安宁眼神深沉下来。
原因很简单。
因为雪中城的城门处,突然涌来了人群。
大量的,近千的人群都从雪中城的城门走出,来到了雪中城外。
他们身上所穿着的既有修士的道袍,也有平民的布衣,也有些商人身上的锦绣绸缎。
这些人是雪中城的居民。
是凡人,是商客,是没有势力庇佑的,弱小的散修。
他们被一股脑地推到了雪中城的城门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不安。
与此同时。
城中有某人的话语,凭借着雄厚真气而传导过来。
“陈少傅,三公主,我想我们之间可能产生了些许的误会。”
柳敬云的声音随着真气,一同在四周荡漾开来。
他的语气中也怀着几分不安,但仍是按照玉盟等人的建议,如是说道:
“我们雪中城并没有包庇罪犯的意图,更没有派人去与陈少傅、三公主为敌,如若是有歹人潜入我雪中城内,逼得陈少傅与三公主如此这般震怒,在下愿意配合两位调查。”
“如今我雪中城内,十五日内出入过城门之人皆在此,若是两位有意,可以前来仔细探查一番,或许令得二位震怒的歹人就在此中。”
好家伙。
来这一手。
这些话全都是官面上的客套话。
他们心里也知道根本就没有刺客行刺,更没有包庇杀手这么一说。
然而他们却将这些人一股脑地都推了出来,是为了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这些人是自愿被推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溢满了惶恐和害怕。
方才有位散修已经准备逃跑,却被雪中城以【疑似畏罪潜逃】的名义当场击杀。
他们哪里敢跑?他们哪里敢违抗?
散修尚且如此,凡人又能做什么?
“真够狠的。”
顾隼老哥站在陈安宁身侧,望了陈安宁一眼。
如果换做其他人,大多是不会吃这一套的。
因为几千人并不是一个多大的数目。
至少在战争中,那并不少见。
离火每年和大烈在边境的细小摩擦,都会死上万人。
不止是凡人会被卷入其中,许多小修士组成的小势力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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