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雾7
撕裂空障的力量足以将拥有凡人肉身的陈安宁直接劈成两段。
而与此同时。
陈安宁胸口突然闪现而出的华光却化作利刃,硬生生将那长鞭肢体斩得稀碎。
不仅如此。
那抹利刃华光更是顺着长鞭肢体,如同无敌的法器灵剑,将远处那庞硕的古魂血肉当即炸出道半人大小的血洞!
“这玩意儿还挺好用的。”
位于离渊之底,彻底沐浴在鲜血中的陈安宁喘着粗气,摸了**口的磨道石。
这块昔日道剑山始祖遗留下来的宝物,其本质乃是杀魂剑的一部分碎片。
因为它属于杀魂剑,而杀魂剑作为一把神秘莫测,恐怕是凌驾世间万物的法器——自然是比其他的一切法器都要强横。
只是让陈安宁很是惊喜的是,他没想到杀魂剑碎片也能承载灵尘。
并且灵尘被储存进去后处于极其稳定的状态。
简直就像是……灵尘本来就应该属于杀魂剑一样。
具体的原理老陈根本没时间去管,他现在想做的事只有一件——
找到萧念情。
找到他老婆。
于是。
杀魂锅再次翻转,朝着前方那具模糊的血肉狠狠地砸了下去。
……
【二】
苦痛。
离渊之底之所以被称作生命禁区,就是因为那对神魂的苦痛。
以前每每萧念情镇压离渊之底时,都会被钻心的痛苦所折磨——只是以前解决得快,痛苦不那么剧烈。
现在萧念情进入离渊之底太久,恐怕那离渊内的苦痛已经上升到难以承受的程度。
陈安宁进入离渊之底后,会被视为【离渊的敌人】,进而那苦痛也会施加在陈安宁身上。
换而言之,他会承担原先萧念情一半的苦痛。
那真的不是寻常人能够忍受得了的。
“啧!”
陈安宁撇了撇嘴,他方才感觉到自己的右腿好似被人一刀一刀地切成了片。
他回头望去,发现右腿仍然完好如初——只是那来自神魂的痛苦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痛觉神经在不断地被折磨,换做别人,恐怕此时已经开始有昏厥的迹象。
陈安宁不一样。
曾经在千花海死亡千百次的苦痛都没能击倒他。
现在也一样。
“滚!”
陈安宁深吸口气,硬生生顶着那恐怖的撕裂感,有些僵硬地抡起铁锅,直接就对着前方的血肉怪物砸去。
他必须继续向前,一步也不能停下。
……
……
【三】
时间。
就算神魂再强横,肉体也是有极限的。
离渊之底到底藏着多少怪股,没人知道。
萧念情在哪里,陈安宁也无从得知。
所以陈安宁必须要尽快找到萧念情,否则体力透支,就算他有磨道石守护,一直挨打也会让灵尘逐渐消耗殆尽。
届时的陈安宁,将会沦为离渊之底的美味食物。
所以必须要快,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萧念情,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
……
“要快!”
离渊下层。
余燕燕死死地攥着折扇,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冷汗。
依照余燕燕的推测,陈安宁进入离渊之底后,最多只能行动四个时辰。
过了四个时辰之后,就算他还有体力,那储存的灵尘也会在狂暴的进攻下慢慢消逝。
“快啊……快啊……”
她低声地呢喃着,死死地咬着牙。
幽暗深黑的离渊内,仍然没有半点声响。
而现在。
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
602.寻妻记(三)
脚下土地好似在晃动。
陈安宁已经记不清自己来到离渊之底多久了。
时间仿佛被模糊了意义。
彻底与人类所理解的生物不同,那离渊之底的无数鬼怪仍然在发了疯似的攻击陈安宁。
它们看见同伴被灵尘光华撕碎,也依然不曾升起恐惧之意。
就像是供人玩弄的傀儡,不存在自主意识。
陈安宁机械式地抬起右臂,抡起杀魂锅便直接砸碎了某只扭曲鬼怪的头颅。
血浆迸溅,肉块更是炸裂开来,数之不尽的碎末洒在陈安宁身上。
接连不断地轰杀这些血肉让陈安宁早已被染成了血人,他全身上下的肌肤都呈现出显现的鲜红色。
奇怪的是,那口黑锅却仍保持着其纯正的漆黑,任何鲜血都无法在其上停留片刻。
继续,不停向前。
一步都不能停下。
……
接连三个时辰的杀戮已经让陈安宁达到了异常疲惫的状态。
最开始时,挥锅砸烂这帮鬼怪脑袋的感觉让陈安宁莫名感到爽快。
他肉身终究是凡体,平日里上战场也只能看着自家媳妇儿发威,或是见证那炮火齐鸣,狼群冲锋。
今日他倒是突然享受了一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自然是会觉得爽快。
只是。
随着时间推移,这股新鲜爽**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寻找不到萧念情的急躁和自身的疲惫。
太累了。
他不记得自己抬起了多少次手,用杀魂锅砸死了多少鬼怪。
也不记得自己在这片迷乱恐怖的世界里行走了多少路程。
离渊之底不是专心设计的迷宫,不是游戏里的某个副本,会由设计师来精心策划一条正确的通路。
它是不规则的,满怀恶意的,根本无迹可寻,甚至完全违背常识的混乱之地。
别说是路线了,能够被称作道路的地方几乎都没有,想要达到更加深入的地方,陈安宁甚至必须砸穿几面血肉墙壁,或是从数丈之高的地方,沿着边缘慢慢滑落。
来自神魂的苦痛不断地折磨着陈安宁,久而久之,他倒也慢慢有所习惯这股痛楚。
只是四周仍然一片黑暗,根本找寻不到任何萧念情的踪迹。
倘若四周那些鬼怪不在,陈安宁姑且还能休息片刻,让疲惫的肉体经过些许的休养。
问题是这帮扭曲的血肉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不断地朝陈安宁猛攻,逼迫他的身体动起来。
“滚!”
陈安宁怒喝出声,又是一黑锅直接砸碎一道形似树干的扭曲血肉。
他喘着粗气,满是倦意的眼中透着坚定,一脚踩在那炸碎的血肉上,丝毫不在意地继续向前行走。
直到某一刻,他的脚步停顿下来。
来自百花城的大夫幽幽地望向前方那大片的黑暗,表情有些错愕。
他愣了几息,方才苦笑着感叹道:“这是不是过分了?”
没有任何人回答陈安宁的问题。
只是有道比整座陈家宅邸还要宽硕的身影,正从黑暗深处朝陈安宁所在之地爬行过来。
它臃肿膨胀宛若水泡般的躯体蠕动着,全身上下满是巨石大小的血洞,每一处血洞内都伸展出碗口大小的硕大鞭触。
令人感到不安的是,那无数条鞭触上竟还长出一只又一只瞪圆的血眸,霎时间成百上千只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陈安宁。
陈安宁攥着杀魂锅,望向前方那对于自己宛若巨人般的血肉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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