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雾7
不知道怎么的。
无数的词汇突然涌入陈安宁脑海。
他确定自己根本不懂得黑影的语言,也从来没有看过相关文献。
可黑影所说的话语,其含义却像是经过了自动翻译一样,突兀地浮现在陈安宁脑海之中。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拿到心脏】
【他太可怕,太霸道了,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他竟然还是没有放弃】
【我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回去……】
……
这算什么?
陈安宁茫然地倾听着耳边响起的非人类语言,又偏偏能够完全理解其中意思。
他无法重复相同的语言,无法与之建立对话,但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陈安宁却都能够明白。
奇了怪了。
小天同学并没有在帮助翻译,而是陈安宁自己的本能在理解。
“你……”
出于惊奇,陈安宁向着远处的黑影呼唤一声。
后者却猛地回过神来,极其惊恐地盯着陈安宁。
它根本没有再战之心,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出数步,旋即身体化作一滩黑水,渗进了血肉墙壁之中。
随后。
一切归于沉寂。
……
陈安宁愕然地望着前方空旷的血肉空间,不由得愣了愣神:“这样就结束了?”
躺倒在一边的萧念情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将身上插着的魔煞尖刺拔出,有些艰难地起身,道:“如果再不结束的话,结束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说得也是。”
萧念情最后一丝魔煞已经用在了陈安宁身上,至少短时间内,她已经无法再作为战力了。
陈安宁的状况,那就更惨了。
经过魔煞控制后的肉体,在那个时候分明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现在老陈的整条右手血肉都呈现出扭曲的状态,骨头估摸着也断了不知多少根。
别说作战了,就连握着杀魂锅都费劲。
这对夫妻已经倾尽全力,因此在见到那黑影本体尚且完好无损时,其实两人都心下猛地惊了惊。
本以为万策已尽,大局已失,结果这黑影却反而先怯,自己跑了。
当真算是运气不错。
“我想我们需要休息一下。”
萧念情靠着身后那粘稠的血肉墙壁,现在也不在乎脏不脏的问题了。
她望了眼身侧那疲倦且狼狈的陈安宁,“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也能进离渊之底……”
“这就说来复杂了。”
陈安宁此时全身都疼得动弹不得,只能靠着墙,喘着粗气:“回去以后再和你细说,总之你只要知道你老公以后不用修炼,也能保持长生不老就行了。”
萧念情听完陈安宁这番话,呆然地眨了眨眼:“我怎么好像有点听不太明白。”
“别说你了,我自个儿都没整明白呢。”
陈安宁叹了口气,想到自己那诡异的神魂就觉着头大。
不过他陈安宁也不是个杞人忧天之人,疲倦如潮水般袭来,他根本没心思在这儿继续思考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
满是是血的陈大夫斜过头,侧看了眼萧念情,轻声道:“这个暂且不提,媳妇儿你能靠过来点吗?”
萧念情顿了顿,接着挪了挪身子,靠到陈安宁身边。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陈安宁暂且将身子靠在了萧念情肩上,旋即闭上了眼,感到舒适地出了口气:“还是这儿靠着舒服。”
萧念情脸色微红,倒也没拒绝陈安宁的要求,而是认真道:“再等一会儿,待到我魔煞再恢复少许,我们就离开这里。”
陈安宁闭着眼,小声问道:“离渊之底的镇压已经结束了吗?”
“嗯。”萧念情点头,伸出手来,像是感到好玩似的捏了捏自家相公的脸:“方才那道黑影,便是此次离渊之底异变的始祖,它离开之后,离渊之底的暴动自然会消失——你没发现到现在为止,那些怪物都还没冲进来攻击我们吗?”
陈安宁笑着打趣一句:“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老公英明神武,在一路上杀了太多他们的同伴,他们这会儿被吓得不敢靠近了。”
萧念情对此嗤之以鼻:“你就接着吹吧,我杀了它们那么多年,也没见它们怕过我。”
话语至此,萧念情还小声地嘀咕一句:“不过英明神武倒是真的。”
这小声的呢喃自然是被陈安宁捕捉到,他笑了笑:“再多夸点,这话我爱听。”
“这可是帝尊的夸赞,莫要得寸进尺。”
萧念情冷哼着把头撇过去,旋即道:“信不信我再把你耳膜弄破一次?”
“再?”
陈安宁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
方才那声浪席卷之时,自己耳膜已经被震破了。
现在他却还能听到声音,想必是萧念情还留了那么一丝魔煞在自己体内。
否则的话,夫妻俩大战过后连对话闲聊都做不到,那就有点让人不爽了。
不过让陈安宁没想到的是,萧念情居然还刻意留了一丝魔煞,就为了能在结束之后,多听听陈安宁的声音。
“没想到念情你……”陈安宁悄然睁开眼睛,露出几分笑意:“不过也不怪你,都是我人格魅力太强,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也是理所当然的。”
萧念情强压下脸色的潮红,故作冰冷镇定的模样:“准备好感受一下失聪的感觉吗?”
“老婆你好凶。”
“哼。”
“我好爱。”
萧念情(突然被暴击):“……”
老陈继续淡淡地笑着,没有什么是比大战过后,稍加调戏调戏某帝尊更令人舒适的事了。
离渊之底。
两人便就如此互相依偎着,聊着天,任由时光逝去。
直到外界的天色渐暗,直到疲倦渐渐褪去,直到萧帝尊的魔煞重回其身。
……
……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
在离渊下层,顾隼所在的洞府内。
萧念情和陈安宁正满脸尴尬地坐在床边,宛若受训的孩子一般接受着某人的训斥。
“所以你们就在下面休息了足足两个时辰,讲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情话?!”
余燕燕很生气。
非常生气。
她手里头的折扇都快要被捏爆了。
顾隼老哥在旁侧无奈地看着这位暴怒的军师,尝试着小声劝阻:“燕燕你也别动怒,帝尊大人和陈大夫刚经历过大战,自然是需要休息一阵的,只是稍微久了点而已。”
“稍微?俩时辰叫稍微?”余燕燕气得直跺脚:“你们怎么可以在离渊之底那么危险的地方讲足足两个时辰的情话?你们俩的心是有多大?”
顾隼老哥眨了眨眼,估计脑子哪根筋又歪了,小声问道:“燕燕……”
“你酸了?”
“我没酸!!”
余燕燕的语气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紧接着又飞快地回过神来:“我是说——我们预计的时间是四个时辰,结果到了预计时间下面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们当真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结果你们却告诉我,你们那时已经完事了,只是需要讲情话所以才没上来!”
“我差点连陈大夫你的墓碑都给办好了,真是把我气得……”
萧念情脸色又红了几分,略显尴尬地辩解道:“我们下面暗无天日,哪里能知道具体时间,只是休息时随便聊了几句,也没想到过了那么久……况且我们也已安然归来,燕燕你就莫要再生气了。”
余燕燕没有回话,只是张启折扇,眼神依旧锋利。
萧念情则是朝余燕燕眨了眨眼,鬓角发丝垂落下来,嘴角显露出几丝温柔的笑意:“别生气了,好吗?”
……
余燕燕:“好!”
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天生克制。
如果说有什么人能够将余燕燕压制得死死的,那必然是萧念情无疑。
她一道温柔的眼神就能让余燕燕直接把理智都给抛了。
别问,问就是姐控晚期。
“咳咳。”
余燕燕清了清嗓子,旋即正色道:“所以,咱们还是说回正事。”
回想起方才陈安宁和萧念情所叙述之事,余燕燕陷入了沉思之中:“你们说,你们在下面遇到了一道奇怪的黑影,并且那道黑影竟然还会使用念情姐独有的魔煞……”
“是这样没错。”
萧念情点头,她确认那绝对就是魔煞,不会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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