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雾7
原本还围在篝火旁烤肉的几头雷狼后退了好几米,让开了位置。
最终。
那头死去的雷狼被丢入了火堆之中。
火焰不断地燃烧着它残破的躯体,为它那简短而又无奈的一生奉献出最后的温度。
雷狼族群围绕着火堆,沉默着。
夜风侵袭。
如同巨人般的雷狼王抬起那高傲的头颅,望向那片漆黑的天空。
“嗷呜~~”
嘹亮的狼嚎响彻黑木林间。
族群内的其他雷狼也跟着它们的王做出同样的动作。
这一刻。
整个雷狼族群都在仰天长啸。
悲伤的声音悠长地回荡不绝。
这就是小小的文明所能做到的极限。
为逝去者奉上最无力的哀嚎。
哀嚎声中,萧烟看向晚饭。
“它们在说什么?”
晚饭回答:“它们什么都没说。”
98.夜无刺至今都不明白这对夫妇口中的【睡觉】是什么意思
火化尸体是阻止瘟疫继续散播的有效手段。
它们并非是渴求死后同伴的血肉,而是明确知晓自己身上的病症极有可能会随着死亡而加速散播——为了整个族群的存活,它们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送别同伴。
雷狼族群的集体意识很强,尽管它们有时会内部争斗,可在名为瘟疫的敌人面前,它们仍然努力地试图团结起来,以谋求整个族群的存活。
话虽如此。
陈安宁看得出来,再这么下去,不过一个月时间,这尚且处在发展阶段的雷狼族群就会被瘟疫全部感染,两个月内就死得差不多了。
毕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陈安宁所在的世界,那场骇人听闻的鼠疫便是以鼠类大范围死亡为起始的。
雷狼族群也命不久矣。
念及此。
陈安宁长吁口气。
他手中抱着那颗雷狼头颅,这会儿他已然又让萧烟找来了结实的绳子,将这乱喊乱叫的雷狼脑袋给绑了个结实,至少现在它不会再出声了。
抬头望天,夜色愈发深沉。
陈安宁望向前方的萧念情,又回头瞥了眼那正坐在篝火旁,面露温和之色的雷狼王。
疲惫涌上心头。
夜晚终究不是人类的主要活动时间。
“时候不早了,先且休息着吧。”陈安宁看向萧烟:“大舅子,麻烦你去找些布来,没有的话黑木林内其他生物的毛皮也行,现在材料不足,搭不了帐篷,就只能先就着篝火睡了。”
萧烟点了点头:“黑木林内妖兽众多,弄些干净的毛皮不成问题。”
“那便麻烦了。”
待到萧烟离去后,陈安宁用满怀歉意的眼神看着萧念情:“委屈你了,先在这儿睡个几天,我会想办法尽快解决的,如果不得不拖下去的话,我改天整个帐篷给你,我学过怎么搭。”
萧念情摇了摇头,微笑着望着陈安宁:“你在我身边,睡哪都一样。”
陈安宁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日自己医馆彻夜未归之后发生的事,他先且将那颗脑袋放在一旁,接着褪下手套,伸出手去捏了捏萧念情软软的脸。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粘人?”陈安宁问道。
萧念情白了他一眼,姑且先任由陈安宁捏着自己的脸:“因为以前你不会丢下我乱跑。”
“那你就不后悔啊?和我来这种地方。”
萧念情理所当然地道:“有你在,到哪都一样。”
陈安宁听完,没说什么,只是朝着萧念情傻笑了两声。
萧念情则是觉得陈安宁捏得太久了,便出手将陈安宁的手撇开:“别闹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的确。
从刚刚开始,许多雷狼的视线就落在这对夫妇上。
它们现在都用好奇地眼神看着那近距离对话的俩人类,眼睛瞪得老大,表情一个比一个好奇。
陈安宁瞥了眼那帮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雷狼,接着嘿然一笑:“看就看呗,它们又不会说人话,没关系的。”
便在此时。
在不远处吊着死鱼眼的晚饭有了意见,小声BB一句:“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人类语十级来着。”
下一秒。
陈安宁与萧念情锋利的眼神同时落在这只小狐狸身上。
看来它的小声BB并不能逃过二人的耳朵。
晚饭被吓得缩了缩脖子,然后默默地把木棍和肉放到边上,默默地戴上面罩。
“汪汪~汪汪~”
然后就一边说着犬类语言一边走开这对夫妇的视线。
陈安宁白了一眼某只不插嘴不舒服的小狐狸,接着又看向萧念情。
萧念情被陈安宁盯得有些脸发烫,下意识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陈安宁笑笑:“就是觉得我能娶到这么好个老婆真是老天爷赏脸。”
“是吗?”萧念情抿起下唇:“觉得我这么好,最近还经常不回家。”
陈安宁眉头微挑:“这坎儿过不去了是吧……”
“在你好好补偿之前,我会一直记着的。”
萧念情说完还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记仇.jpg。
陈安宁思索两秒,问道:“那你说要什么补偿?”
“你觉得呢?”
萧念情此言落下之际,美眸中闪过一抹期待的光。
在陈安宁的视线中。
萧念情之后又无声地张启双唇,用静默的口型缓缓道出三个字。
以陈安宁对萧念情的了解,立刻就知道了那三个字是什么。
【还阳丹】
他心头咯噔一声:“你不会是想在这里……”
话音未落。
一道身影兀然出现在陈安宁身后。
萧烟面无表情地道:“我觉得你们会不习惯的。”
此番言语落下,萧念情与陈安宁的同时看向了萧烟。
而萧烟则是又补充了一句:“毕竟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在野外吧。”
陈安宁听完,吓得连忙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什么乱说?”萧烟怪异地看了眼陈安宁:“你们不是第一次在野外?”
陈安宁看了眼萧念情:“倒也不是,确实是第一次……”
萧念情则是脸蛋扑红,没好气地瞪了眼萧烟:“我没说要在这里……”
“在这里……不行吗?”萧烟脸上的怪异愈发浓郁,转而仿佛理解了什么:“哦,没关系,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替你们守夜的,这些狼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守夜?你还要看着我们?”陈安宁惊了。
“不然呢?”萧烟歪了歪脑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常吗?
陈安宁懵了。
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没有这么开放吧?
突然之间,望着沉默不语的陈安宁和脸色绯红的萧念情,萧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他魔怔原地数秒,紧接着冒出一句:“我刚才是在说野外睡觉的事,你们在说什么?”
说完,萧烟还从背后拿出几条厚实的,已经被河水洗干净的柔软皮毛。
这是他在陈安宁和萧念情调情那段时间里,独自一人去黑木林外围弄来的。
陈安宁愣了愣神,接着又迅速反应过来:“我们也在说野外睡觉的事……”
“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在说别的?”
萧念情连忙道:“没有的事,我们的确是在说野外睡觉的事……”
只不过他们俩理解的睡觉和萧烟理解的睡觉稍微有点偏差罢了。
萧烟有些懵圈地走到篝火旁,将皮毛整顿好,脸上却还是写满了疑惑。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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