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蚍蜉之影
“谢……谢谢，林渊先生……”
少女的表情微微有些慌乱，毕竟对于一个千金大小姐来说，很少有人会在她面前说出这种再直白不过的话语。
于是，她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不过我有些好奇，学园长会什么会和你提起这种事呢？”
“德丽莎？她没有和我提过啊，这是她和琪亚娜在餐厅闲聊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真……真是个诚实的人呢，林渊先生……”
因为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所以芽衣只能尽量保持着微笑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要试试我刚做的早餐么……林渊先生这么早就去清扫甲板的话，应该还没有吃过东西吧？”
“你做的？”
林渊对着双手捧过来的三明治左看右看，似乎很想在上面找出一些端倪来。
作为休伯利安号上最神出鬼没的人之一，林渊平日里的食物大多都是直接溜进后厨搜罗的，虽然很多时候也会像正常人一样老老实实坐到餐厅里，但在他看来，能一边工作一边进行的事情就是没有必要刻意去做的。
进食当然也包括在内。
所以……芽衣冒着可能会因为睡眠不足皮肤变差的风险，一大清早就跑去做早餐，应该也有着什么特殊的目的才对……
是在食物中添加了某种想要进行临床实验的药物，还是想要探查自己在这方面的好恶和适应力，亦或者只是单纯想借此机会拉近关系，好套出关于召唤女武神这件事更多的信息呢？
林渊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太确定地接过了餐盘。
而见他迟迟不肯动嘴，芽衣便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因为不好意思。
“请不用介意，林渊先生，只要符合你的胃口，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肯定了。”
不得不说，就某些方面而言，少女确实有些贤惠得过了头……但非常可惜的是，她此时面对的是并未进入战斗状态的林渊。
“但获得我的肯定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是奥古斯特格勒王宫的晚宴还是布莱克西斯军事基地废墟的过期干粮，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说完，他便一把抓起三明治，几口吞了个干净……毕竟进食的本质就是补充营养，没有必要浪费什么时间不是？
但古怪的事，芽衣似乎并没有见怪，反而还露出了更加明显的笑意，即便她根本就不知道奥古斯特格勒和布莱克西斯是什么。
“就算是这样，我也希望能做出更让大家满意的饭菜。”
少女伸手取回了已经空无一物的餐盘，温婉的神态和动作就像是……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合适，但的确就和为专注于事业的丈夫服务的居家妻子一般……
这多少让林渊感觉有些别扭，因为一般来说，当他把自己不同于常人的想法直白地说出来时，换来的不是鄙视和白眼就是带着尴尬荒唐的视线，最好的情况也只有哭笑不得的表情，却从来也没有芽衣这种以彻底的包容和认同来做出回应的情况。
因此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一种仿佛遇到了能够真正理解自己的知己的感觉。
“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这几天和沃拉尊族长学习的怎么样？”
“我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位严格的老师来指导我……真的很谢谢你，林渊先生。”
芽衣双手兜住餐盘，微微鞠了一躬，“这几天我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蛤？很多？
林渊无法确定她这是真心实意的话，还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随口做出的安慰……因为以星灵动辄上百年的修行节奏来说，理论上并不一定适合人类。
像符华这种经历了漫长生命的仙人也就算了，芽衣应该就是一个标准的十七岁少女，而且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握也还欠缺火候，所以林渊才打算拜托沃拉尊来传授她一些战斗的技巧，并没有指望更多。
但他不知道的是，雷电芽衣是一个聪慧异常，且十分擅长总结经验举一反三的女孩，她通过与沃拉尊的实战演练所获得的，要远比林渊想象的多……
“……这样最好。”
林渊转头看了看通道尽头的上方，标记着舰上时间的显示屏就被安装在那里，为的是方便在舰内活动的人随处都能确定当前的时间。
七点二十五分，根据经验来看，在这个时间点上熬夜给《吼姆陨落》修BUG的布洛妮娅应该就快要醒了，符华则是在进行每天清晨必备的冥想打坐，而琪亚娜和德丽莎自不必多说，肯定还在呼呼大睡。
别问林渊是怎么知道的，时刻关注女武神们的状况可是他的固有能力之一，就算为此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是应该的。
“你现在应该去给自己准备一份早餐，然后到亚顿之矛上去……我们和星灵同行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最好多多珍惜一下。”
“我明白的，林渊先生。”
芽衣嫣然一笑，随后道了一声别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但目睹着她背影的林渊却惊讶地发现：就在“女武神·雷之意志”这个名字的下方，粉红色的桃心直接变成了两个！
……
情况不对……有什么情况不太对……
虽然直到现在林渊也没搞懂那些桃心代表着什么，但芽衣的与众不同还是让他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好奇心……为什么只有她是一个一个的增加，而且速度还这么快呢？
将清洁工具都放回去之后，林渊原本应该到军械库去继续琢磨太阳能战斧，但现在却觉得应该好好问一下芽衣的事情，看看她与其他的女武神有什么不同。
而他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同样绝对不会睡懒觉的符华。
不过这一次来到符华卧室的门口后，林渊老老实实地摁响了电子门铃，没有发挥自己高超的黑客技术直接进去……毕竟寸劲·开瓢的滋味并不好受，万一符华要是正好又在换衣服或冲澡之类的，那……
那岂不是很好！？
“林渊？为什么这么早……有事么？”
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符华正如意料之中的那样盘坐在床上，身上的常服也穿得好好的，并不是睡衣，明显已经洗漱完毕了。
她的神情并不是很自然，多少有些不太敢和林渊对视的感觉……这也难怪，没有哪位女性在面对把自己看光的男人时还能保持绝对镇定的，更何况已经不止一次了。
不过……如果是林渊的话……
在灵能转化而来的圣痕完全成型后，符华的背上就多出了一个像是纹身的东西，却并非实际的存在。
这个被爱酱形容为无形辅助挂的图案就像是一个独立的能量源，让符华感觉自己的精神气力都变得充沛了不少，但要想真正体会它的效果，或许还得等到下一次前往战场才行。
此外，圣痕似乎也在两人之间建立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让符华总有种林渊与自己同在的错觉，这与洛哈娜传授的卡拉之道隐隐相合，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雏形”一样的东西。
符华相信，等自己进一步熟悉了圣痕的存在后，实现卡拉一样的同心同感和隔空对话应该都不会是问题。
她本以为林渊一大早跑过来是想问这个，所以心里已经开始迅速组织起语言来，准备告诉林渊他消耗的灵能并没有被浪费掉，然而却没想到……
“是的，是关于雷电芽衣的事……”
林渊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我有些好奇，她是普通的女武神么？我是说与你，琪亚娜和布洛妮娅比起来的话。”
“……你为什么想问这些？”
短暂的迟疑说明符华的确知道一些事情，甚至于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太对，应该是在斟酌是否要把实情说出来。
如果林渊没有下定决心在击败埃蒙后就帮助女武神们消灭崩坏的话，那他是不会过问另一个世界的事情的，但现在可不一样，提早掌握更多的信息无疑就能早做准备，而且芽衣那莫名其妙的粉红色桃心也确实有些异常。
只是，这话不太方便对符华明说……
“你告诉过我女武神使用的都是源自于崩坏的力量，但我没有在芽衣身上感觉到任何一丁点的崩坏能。”
很合适的理由，就算是没有那些桃心的事也是一个很值得关注的问题。
沉默了许久之后，符华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给不了你答案，林渊，事实上奥托主教把我派去圣芙蕾雅学园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观察雷电芽衣，而如果有机会的话……就捕获住她。”
林渊扬了扬眉毛，虽说早在德丽莎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符华和圣芙蕾雅学园不是一个派别，但的确没想到芽衣也是她的目标。
“你应该听琪亚娜她们说起过长空市的灾难吧？其实这场灾难就发生在你把我召唤过来的一个多月之前。”
“是么……那你当时不会也……”
“不，那时我已经在圣芙蕾雅学园里了，奥托主教给我下达观察雷电芽衣的命令也在那之后。”
林渊注意到，每次提起奥托主教这个名字的时候，符华的眼中就会闪过一丝淡淡的厌恶，“至于长空市……我只知道那里出现了一个律者核心，就和学园长武器上的那个东西差不多。”
“凯拉克斯说过那是一个很罕见的能量源，但性能不怎么样。”
“以星灵的科技水平来说当然是这样，只不过对于我们那个世界……”
她的神情多少有些无可奈何，“律者核心可是总共都没多少的珍贵宝物，奥托主教自然不能允许它保存在恐怖分子手中，所以便派出了部队进行回收。”
“结果出了大乱子？”
“嗯……与天命敌对的逆熵掺和了进来，双方在长空市大打出手，结果导致地下实验室的崩坏炉发生爆炸，导致大量的崩坏兽出现，等到无量塔老师带着救援队伍赶过去的时候，只救下了两百多人，其中就有琪亚娜她们。”
这就是琪亚娜对天命意见那么大的原因？可是为什么没见她提起逆熵呢？真要追责的话，双方应该都跑不了才对……
果然，符华又给出了下文。
“虽然我希望这就是长空市灾难的真相，但很可惜，这只是天命数据库资料的一面之词……至少从在长空市地下的大型实验室来看，我并不觉得当时拿着那颗律者核心的是恐怖分子，甚至到底存不存在律者核心都不一定。”
“……所以琪亚娜才会觉得一切都是天命的错？以她的直觉准确度来判断的话，恐怕还真是这样……不过这些和芽衣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些崩坏兽中的大多数，就是她消灭的。”
蛤？
林渊微微睁了睁眼，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但更劲爆的信息还在后面。
“还有，芽衣的父亲叫做雷电龙马，就是逆熵的高层之一。”
微皱着双眉，符华斟酌了几秒钟后说道：“所以结合奥托主教的命令和天命逆熵双方部队的冲突，还有芽衣在那场灾难中的表现，我作出了一个猜想……有可能，所谓的目标‘律者核心’，其实就是雷电芽衣本人。”
“芽衣？好吧，既然她的父亲是逆熵的高层……那天命又是怎么回事？给你命令的那位奥托主教为什么会盯上芽衣？”
“这就要回到你最初的问题上了，林渊。”
符华极其少见地苦笑了起来，“你不是也发现了，芽衣和我们这些女武神不一样的地方……那我就说实话吧……”
“她的力量的确不是源自于崩坏能，因为她已经不再是人类，更不是律者，而是某种……完全未知的存在，简直就像是……雷电本身的具现化一样。”
第139章 任务补给已上路
第139章 任务补给已上路
“马特，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能听到你的声音。”
“……你吓到我了，长官。”
“哈哈哈，如果你也按照查尔、卡亚迪尔和萨古拉斯的顺序走上一圈的话，说不定表现的比我更夸张。”
看着屏幕上面露惊异之色的马特·霍纳，雷诺心中的快意简直都要顺着量子讯号中继器跨越宇宙空间，摆到对方面前了。
再次从兜里拽出一根雪茄点燃，接着放进嘴里，游骑兵的领袖开始询问起最近的战况来。
或许是卡亚迪尔的失败拖延了黄金舰队的行动，又或许是萨古拉斯的自爆让的确对主宰巣群造成了影响，总之泰伦帝国的形势比之一个多月前好了许多。
瓦伦里安和马特所选择的收缩防御战略是完全正确的，集中力量的帝国舰队虽然还是无法与星灵的黄金舰队正面抗衡，但已经足够保卫帝国的核心世界。
边缘殖民星系的疏散与撤退工作也一直未曾停止，事实上相比较而言，瓦伦里安甚至把主要的精力和人员放在了这上面……说是他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也好，还是收买人心也好，总之新皇帝原本并不稳固的声威正与日俱增，与帝国本身危急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另外当初在卡亚迪尔上由扎加拉负责掩护的苏林顿号科研船也成功返回了帝国领地，卡特赖特等人很及时地将埃蒙对于萨尔纳加设施的利用方式告诉了帝国军方，现在马特正专心指派部队搜集相关的信息，避免被天气武器打个措手不及。
至于异虫那边还是老样子，刀锋女王凯瑞甘一直没有露过面，只知道虫母扎加拉的确在几个星系打得风生水起，对手既有听命于埃蒙的虫群也有莫比斯军团的部队，很恰如其分地展示出了异虫以战养战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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