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蚍蜉之影
“林渊，我并不反对你采取爱酱的建议，但不能……至少不应该……”
话还没说完，符华就卡了壳。
是啊，为什么不应该呢？
八重霞为了救琪亚娜感染了超级病毒，那么于情于理林渊都应该去帮她，而圣痕转化仪式正是最值得一试的办法，不对么？
这一刻，符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气势汹汹地把林渊拽到补给站的房间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好，在认真模式下，林渊的思维非常靠谱。
“是的，符华，我不应该向你和琪亚娜验证圣痕全部的效果前这样做。”
犹如罚站一般立得笔直，林渊的语气也显得十分诚恳：“如果圣痕转化仪式刺激到了霞身上的病毒发生转变，那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
霞……
听着这个称呼，符华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爱酱反而坐不住了。
“林渊坏蛋！你是在怀疑人家的判断嘛！”
小家伙儿从简易金属床上一跃而起，跳到了林渊的脑袋上，开始用力地揪他头发。
在巨大的力量差距面前，她也只能选择这种恶作剧……或者说恶意卖萌一般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了。
“爱酱，别闹。”
符华举起手把爱酱拎了下来，“林渊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没有不相信你。”
嗯？我为什么要替这个家伙辩解？
“咳……总之林渊，即便爱酱的建议行之有效，现在是战斗期间，你不应该浪费自己的力量。”
“没事的，符华，我并不是夜间战斗的主力。”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话音刚落，少女就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那个……总之我应该告诉过你，女孩子的身体是不能随便看，也不能随便碰的，除非你……除非你先征得同意。”
早在林渊并不当回事地对布洛妮娅动手动脚时，符华就预想到了这一点，也跟他重复过许多次关于这方面的规矩，但说实话，效果并不是特别明显。
毕竟，幽灵学院里的教官并不会教授正常的恋爱观或两性知识之类……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夺走人类的生命，或是怎样让他们感受到最难以忍受的痛苦，这才是幽灵学员的日常教学。
至于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对于那时的林渊来说仅在于体征不同而已。
这并不是个例，事实上绝大多数幽灵特工都因为对灵能的过度开发和使用变成了精神病一般的存在，根本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思想，甚至不会再产生某方面的需求，而是变得越来越抗拒与其他人接触，直至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因此……像是诺娃或当年的凯瑞甘一样仍然能够保持正常人理智的幽灵特工，真可谓是凤毛麟角。
而林渊就在此列，但也仅限于“理智”。
来到科普卢星区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符华对于这些事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不是发现比起口头的训诫，拳脚更能让林渊记住自己说过什么的话，她肯定是不会选择后者这种方式的。
当然，也和她冰清玉洁的身体数次从头到脚被看光不无关系……
“可是霞正在昏迷中，我没办法征得她的同意。”林渊摊了摊手，表情多少有些无辜。
“那就不应该脱人家的衣服！”
一说起这个，符华心里的无名之火又开始腾腾上涨了。
只不过这股无名火究竟是源自于愤怒、羞恼、嫉妒，甚至心有不甘，那可就只有仙人少女自己知道了……
面对神色不善的符华，林渊老老实实地低下头，闭上了嘴，就像是犯了错误被老师叫到讲台上的小学生一样。
这下，气氛反而有些难堪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没有“犯错”，不仅没有趁机揩油，还知道主动闭上眼，不去看八重霞裸露的身体……这些都是爱酱亲口证实的，而符华相信小家伙儿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撒谎。
那么把林渊拽过来准备再度训诫一番的自己到底是图个啥呢？
因为他表现比较良好所以要用拳头勉励勉励？
“爱酱，马上就要入夜了，去看看琪亚娜同学她们醒了没有。”
“姆……为什么让我……”
“快去吧。”
不得不承认的是，比起扬眉立目的气恼，还是神色平静的符华更具有压迫力一些。
噘着嘴的爱酱不敢多言，直接飞出了补给站。
“林渊，很抱歉对你发火……”
符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过去没有人教过你正常人应该如何生活……”
“我觉得我不算反常。”林渊小声哔哔到。
“也没有人教过你该怎么和女武神相处……”
“你不是一直在教我嘛？”林渊再次小声哔哔到。
“所以总会做出一些失礼的行为……”
“那些真的都是为了你们好。”林渊继续小声哔哔到。
“……你再嘟囔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太虚剑气的厉害。”
林渊的小声哔哔瞬间停止，让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但你得知道，林渊……并不是每一个女武神都能接受你这种行为的。”
如果说在召唤出八重樱之前，符华已经渐渐放下了某些担忧的话，那么姐妹俩的到来所代表的一个事实，就让这种担忧就再度出现在了她心中。
这种召唤，“范围”并没有限定在圣芙蕾雅学园。
那么……要是林渊真的召唤出了忠于天命主教奥托的女武神，那众人该怎么相处呢？
因为发生在长空市的大规模崩坏泄露事件，现在的琪亚娜非常排斥天命，芽衣和布洛妮娅也同样不会有什么好感，而不知道为什么，八重姐妹也将天命视作了敌人。
至于德丽莎……思想足够成熟的她反倒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和自已一样，能够先把那个世界的矛盾放在一边的人。
但毫无疑问的是，双方是敌非友。
到时如果林渊再不知好歹地做些什么，那内战可就是无法避免的了。
“常年与崩坏作战的女武神可不像琪亚娜同学她们那样天真烂漫，林渊……我并不希望你召唤出来的女武神讨厌你，甚至与你为敌。”
符华并没有发现，她这句话已经完全站到了对方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与自己却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林渊的回答，却让她一愣。
“没有关系，只要符华不讨厌我就行了。”
你说……什么？
面对无比认真又有些炽热的视线，符华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同时故意撇过了头。
但她忽略了自己身后就是补给站标配的简易金属床，结果直接被绊得向后倒了下去。
见状，眼疾手快的林渊立即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符华的腰。
就这样，两人以一个稍显诡异的姿势停了下来，四目相对……
“林渊，你……你……”
已经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心，开始加速跳动，变得越来越活跃，而符华却只能微张着嘴，犹如石化一般看着林渊的面孔。
太……太近了啊……
就在慌乱的仙人试图开始挣扎时，林渊开口了。
“符华……”
他的声音异常厚重，气息也有些散乱，显然正在努力忍受着什么，但搂住少女腰肢的双手却平稳异常，就像是搂住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这让符华更加紧张，甚至就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啊……林渊……我……你……”
“你能……自己站好么？”
以极为吃力的语气，林渊说出了让气氛彻底扭转过来的一句话，“我快撑不住了……你好重，符华……”
你好重！
好重！
重！
咳……这里必须要解释一下的是，在没有启动灵能矩阵的情况下，星河装甲作为采用了超高压缩级材质和星灵盔甲科技的集大成者，其重量肯定要超越人类的CMC，而以两人现在的姿势，消耗了大量灵能的林渊也不太方便借助腿部的力量……
于是，当爱酱风风火火地飞回来时，一道身影直接从她身边飞过，嵌进了补给站的金属墙壁。
恐怖的撞击声让爱酱浑身颤抖地停在了半空中，一动也不敢动。
“嗯？爱酱？琪亚娜同学她们醒了没有？”
“……”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刚刚的撞击似乎破坏了补给站的照明系统，再加上夜晚已经降临，符华的身影自然也就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能感受到某种深渊一般的压迫感。
“已……已……已经……醒了……”
“很好，感染体的进攻也开始了，准备应战吧。”
面如冰霜的符华迈出几步，来到了爱酱的面前。
她停下来想了想，然后抬起手，将那道把金属墙壁撞变形的身影拽下来，带着他一起走出了补给站。
……
用一句已经烂大街的话来形容基地现在的状况再合适不过，那就是战斗在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原本只会慢慢悠悠晃过来的感染体，全部都变成了短跑远动员，挥舞着怪异的触须和爪子冲向基地的正门口，大有要靠“人”海战术一举突破防线的架势。
此外，在之前的夜晚中比较少见的，配备了武器的感染体也明显变多，将枪林弹雨带给了防线。
如果不考虑女武神小队的战斗力，那么单靠这一波冲击恐怕就能突破调查队撑了半个月之久的防线。
还好，斯托科夫派下来的部队也展现出了它们卓越的战斗能力。
扎根的地堡兽向着感染体们喷出了猛烈的火舌，将它们一排排放倒……那是早就被吸收进去的感染体，虽然还能操纵武器射击，也具备着一定的智慧，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称为“人类”。
抓紧地面的感染攻城坦克显然已经无法再使用穿冲震击炮这样的大杀器，但那被生物组织包裹住的炮管仍然可以使用，正在将一团团不断蠕动的绿色物体发射到到半空中，然后落在密集的感染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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