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血月客
她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得到嬴羽为她报仇的承诺！
得知可拿到大仇人鳌拜的首级，自跟在嬴羽身边后，骆冰第一次真的笑了！
………………
左眼已瞎，鳌拜一把丢掉大刀，立于秦军将士的包围中。数名骑兵，感觉有机可乘，策马向鳌拜杀去，刀锋在夕阳映照中，闪烁雪亮光泽。
“啊！”
兵败被围，鳌拜重拾少年时代的豪气，将生死置之度外，接受了瞎眼的事实。
一声虎啸雷霆，正面秦军骑兵，鳌拜捏紧双拳，携一身神力与所剩无几的功力而发。
轰！
一名骑兵距鳌拜尚有一丈，鳌拜的拳劲已破空而至，正中马身，将健马当场打死，连同马背上的骑士，一同变成肉酱。
继而，魁梧高大的老将，双足在遍布血泥的地面狠狠踩动，整个人如老虎般跃起，横跨数丈之距，暴拳如雷，一拳打向第二名骑士0 .....
噗嗤！
佩着头盔的秦军儿郎，一颗脑袋被鳌拜击碎，惨白脑浆混杂在血肉中，漫天飞舞。
无头尸身不待坠地，鳌拜已踩在其上，借疾冲的战马之助，完成一波换气，老鹰般杀向第三名骑士。
咔嚓！
第三名骑士眼前一花，喉咙传来剧痛，尚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脖颈已被拧断。
兔起鹘落，穷途末路的鳌拜搏杀三人，整个人稳稳骑在一匹战马背上，几有夺路而逃之趋势。
不待鳌拜策动胯下马匹，周围所有秦军将士，纷纷举起弩弓，锋利箭镞在阳光映照中，闪烁寒光。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响起，一座华丽的撵车被数十名力士抬来，映入众军目中。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蒙毅，顾惜朝等人，急忙率众军参拜，激动的看着撵车上的嬴羽。
此番，嬴羽虽未再度上阵，但他以帝王之尊，亲自为大军擂鼓助阵，仍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士卒归心，三军皆服。
兵败穷途的鳌拜，自然也看到了嬴羽，虽不是初次见面，但上次见面时，天色昏暗，鳌拜未能好好打量嬴羽。
此番再见，心知自己死期将至的鳌拜，明眸圆瞪，注目 这未来必将覆灭大清的‘乱臣贼子’！
除了那俊美无双，远胜他印象中任意一人的容颜之外，嬴羽最吸引鳌拜的，莫过眉宇间的淡然从容。
数十年阅历告诉鳌拜，你即便在嬴羽面前，杀了他全家，他都不会让愤怒与仇恨影响理智。
他只会非常理智的分析出报仇之法，然后将你全家上下，甚至任何能搭上关系的人，全都弄死！
这，才是人中之龙！
与他相比，自家那位皇帝，只能算一个色厉内荏的毛孩子！没来由的，鳌拜产生这么一个念头。
“鳌少保，你是自己上路，还是要朕出手送你一程？”嬴羽视线落在鳌拜身上，轻描淡写道。.
第156章
“平身！”
嬴羽不待鳌拜做出回答，又命蒙毅，顾惜朝等人起来。
恶战一场，即便顾惜朝这个文官，也亲自上阵砍杀数十名敌人，形容狼狈，听到嬴羽有意亲自送鳌拜上路，满面血污的顾惜朝，张嘴欲言。
不等顾惜朝回答，蒙毅等兵将尽数起身，蒙毅见顾惜朝想说什么，赶忙拉了他一把。
作为在两千年前就跟随嬴羽的臣子，蒙毅深知自家这位陛下，就是有这么一个习惯。
对于他认为值得尊敬的敌手，他一直会给出这个选择。
当然，其中不乏有趁机想拉嬴羽当垫背的家伙：楚霸王项羽，阴阳家最高首领东皇太一，墨家钜子燕丹等等。
不过，只看嬴羽现在还获得好好地，就可以想象，那些人都是怎样的下场！
鳌拜自己也知，死期已至，听到嬴羽这么说，面露凶光，下意识想拖嬴羽当垫背。
但，注意到嬴羽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后，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不劳陛下动手，老夫自我了断。他日，还望陛05下能勤政爱民，做个好皇帝！”
生命的最后时刻，鳌拜神色凄然，对嬴羽的称呼也变了。
话音未落，鳌拜运起所剩无几的功力，狠狠一掌拍在自己脑袋上。
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再厉害，也有极限，何况如今是鳌拜自己下手。
坚固脑门发出清脆声响，披头散发，还瞎了一只眼睛的鳌拜，七窍同时淌出鲜血。
魁梧如山的身躯在马背上微微一晃，摔倒在地，仅存的右眼散去了最后的焦距。
“呜呜呜！”
见鳌拜自尽，嬴羽正待说点什么。哪知，身旁传来一阵低沉呜咽。
侧头一看，香香公主将螓首埋在霍青桐怀中，娇躯颤栗；纵然坚强的霍青桐，眼看大仇人死其一，美目也闪烁起泪光。
滴答！滴答！滴答！
骆冰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娇颜尽是快意，隐隐混杂着悲戚。
…………
深夜，秦军军营。
蒙毅、顾惜朝打赢了一场关乎国运的大战，嬴羽命人将军营内的猪养都宰了，犒赏三军。
至于战死的秦军将士，则被大火烧成骨灰，收敛静待异日送回祖籍。
鳌拜的尸身，连同战死的清军，就地挖了一个大坑填埋。
帅帐。
“来，朕敬诸位将军一杯。”
大局已定，嬴羽设宴款待一众将领，自蒙毅、顾惜朝以下，数十名将领齐聚，嬴羽端坐在最上首。
“不敢不敢！”
“陛下言重了。”
“末将不敢当！”
……
每一名将领的桌案上，都只放着一个酒壶，并无酒坛，彰显此次酒宴只是稍加庆祝，不代表他们可以放浪形骸。
秦皇亲自敬酒，一众将领心里感动，嘴上推辞。
咕噜！
辛辣酒水入腹，在这冬日苦寒中，浑身为之一暖。
打了一场胜仗的秦军将士，固然为袍泽之死伤心，但也为这场胜仗欢喜。
连鳌拜都被他们给打败了，试问清廷上下，还有谁？
“陛下，”饮了几杯酒，又吃了几筷菜，顾惜朝面染醉意，“鳌拜的二十万大军，战死十万，被我军俘虏了两万，余众四散奔逃。微臣以为，我等正可一鼓作气，直取清都，尽吞大清！”
“顾大人所言极是。”
“理当如此。”
“军师说的是，末将愿为先锋！”
……
顾惜朝此言一出，十余名将领出声附和，俨然一幅攻下清都若探囊取物的模样。
“攻下清都，朕自然也想！”嬴羽竖起一只手，对众将做了一个制止动作，“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嬴羽的这个回答，自不能让这帮血性汉子满意，众将露出不满之色。
嬴羽对蒙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来回答。
“各位将军，”蒙毅接收到嬴羽眼神，开口道，“清廷共有兵马五六十万，若抽调壮丁，还能再翻一倍。前次，陛下亲自领兵，大破清廷豫亲王多格多的八万大军，此番再败清廷名将鳌拜的二十万大军。但这点损失，对清廷只能说伤筋动骨，算不上元气大伤。诸位，本将问你们一句，以我大秦目前可调用的五六万大军，要打下清都，大概要牺牲多少兵马？稍有不慎，就会被吴三桂这个老贼捡了便宜！”
这？
众将纯属热血冲动，蒙毅这么一分析，都回过味来。
蒙毅顿了顿，又道：“当务之急，我大秦当固守边境，待将此战胜果消化，再行起兵也不迟！”
“蒙兄所言极是。”顾惜朝承认蒙毅所言不差。
…………
中军帅帐，嬴羽为众将设下庆功宴，后帐，随嬴羽一同来此的三名姬妾：骆冰，霍青桐，香香公主所处的帐内的气氛，较之帅帐堪称冰火两极。
骆冰，霍青桐，香香公主身披孝服，一张长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排灵位。
陈家洛，无尘道人，赵半山，文泰来，……，心砚等等，红花会牺牲在清廷刀下的高层，尽供奉在上。
鳌拜那颗巨大的首级，被作为祭品，摆在红花会众人灵前。
若是平常人家，以人头做祭品，自是惊世骇俗，奈何红花会众人都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人士，用鳌拜的首级供奉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披麻戴孝的三女，跪在这一排灵位前，将一枚枚纸钱放入燃烧的火盆中。
三女虽不言不语，泪珠却如断线珍珠不断滚落，三张明艳脸颊上，写满相同的哀伤。
为了报仇，她们不得不委身嬴羽，终于换来了鳌拜的首级，将这份血海深仇报了一半。
“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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