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ainink
几天后
“不得不说，你在心理疏导方面似乎有独特的天赋。”
结束了对瑞娜博士检查的凯尔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兼实验室，对坐在她对面的墨启这么说道。
然后看着墨启拿骇入PRTS得来的高权限账号在罗德岛内部网里面遨游的样子，皱了皱眉。
至于墨启？今天他纯粹是送马斯克过来找拉斐尔的。
拉斐尔平常就呆在医疗部，罗德岛结她日薪，她也乐得在这里临时当一下医生，反正她的实力完全没话说。
就是有点痛。
至于马斯克……他今天顶替了槊充当墨启的机密装备组调试实战对象。
墨启怎么会知道这家伙一句话不说，真就拿着红色系装备和自己对打呗。
看他当时胸有成竹的样子墨启还以为他乖乖的换上防御型蓝色系的机密装备组了，要知道就算是槊站在墨启的对面现在都得小心一点，马斯克怎么就这么勇啊？
然后就被墨启扛着过来找医生了。
因为叫声实在是有点惨，他决定找个地方稍微呆一下，墨启他现在对凯尔希的办公室是越来越熟门熟路了，无他，来的次数多了都这样。
墨启明白凯尔希说的是什么。
“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而已。”
他耸了耸肩。
最近瑞娜博士的恢复还可以，重新打起精神的她心态好了不少，没有刚苏醒时候的那种万念俱灰，那种状态真的是不管哪个医生来看了都会麻爪，一个自己不想活的病人，医生就算是冥土追魂也拉不动她呀。
现在的话瑞娜博士整个人又和从前一样焕发着光彩，看起来矿石病并不能淹没她的光芒，嘴角时常挂着一抹令人舒心的微笑，连带着周围的人心情都会好。
顺带一提如果是墨启来看她的话，她的笑容会变得格外的灿烂，这两天墨启已经感觉到了几位对博士的情感比较炽烈的干员看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太对了。
还都是女性干员，只能说不愧是你。
“不过她的情况不太好吧？”
墨启突然这么看向凯尔希，后者只是默然。
还好前一段时间博士的努力，让罗德岛至少已经确定了之后一段时间相当一部分的工作方向和详细内容，而且都是重要的部分，这是瑞娜博士的习惯，也是她目前能安心的躺在床上修养的原因，之后的布置安排之类的有阿米娅和控制中枢的干员们就可以轻松完成了。
而凯尔希呢，PRTS的记录显示她最近只出现在了三个地方，瑞娜博士的病房，她自己的实验室，还有医疗部的药品生产车间。
PRTS都对凯尔希发出了疲劳警告，因为她这些天根本就没休息过，只不过她熟视无睹。
饭都是医疗干员每天轮流为她带回来的，其实以凯尔希的身份还有生命层次来说，进食不是第一优先级的事情就是了。
而且凯尔希历来对于博士的身体状况藏得很深，PRTS里面的资料是假的，这点墨启早就知道，结合一下最近凯尔希的动向，得出的结论就只有一个——情况不容乐观。
对于这个情况墨启心里也有谱，原因是他前两天去瑞娜博士的病房探病那次，他无意间触碰到了前些天专门再次爆肝做出来的[危害防护]套装·病人限定版，也就是一套病服，配以诸多检测抑制配件，同样是卡在瑞娜博士目前身体接受极限上。
然后他就发现了，上衣附着的[危害防护]数值下降了许多。
告罪了一声后，墨启检查了瑞娜博士身上所有的[危害防护]零件，结果情况是一样的。
之后墨启每天都抽一点时间去检查一次，但是装备的整体的防护水平直线下跌，那可比基金股票什么的下跌快太多了。
装备正在被侵蚀。
所以今天他就坐在凯尔希的办公室里等她回来了。
“矿石病的感染率正在以一个很微弱，但是非常稳定的速度提升，这个‘微弱’恐怕还是要归功于你的装备。”
“矿石病抑制剂呢？”
“你明白博士的体质，这些东西对她没有用处，现在的治疗方案是以你的抗源石脉冲弹为主的复合疗法……效果也没有对其他的感染者患者那么好。”
凯尔希坐在她的椅子上，疲倦在她放松的瞬间如同潮水一般卷来，只是这种程度她还撑得住，只是随之一起涌现的那种无力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令她感到烦恼。
她最近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利用瑞娜博士的血液样本等资料，试图研究出瑞娜博士身体的诡异抗性，只是类似的项目其实罗德岛早就在做了，至今都一无所获，不是一两天的突击就能够有结果的。
凯尔希都明白，只是她现在竟然有束手无策的感觉，只能够各种方法都试试，可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给她了。
诡异的抗性，原本将一切都能够抵抗在外，可是一旦源石进入了体内扎根，那抗性就在帮助源石抵抗所有的治疗。
墨启看着凯尔希的表情，忽然按动手中的特工手表，脉冲扫描激发，凯尔希的办公室位于医疗部的最深处，附近多是一些实验室或者手术室之类的，周围10米内正如墨启所想的没有人。
倒是脉冲波扫过凯尔希的身体时，她头顶的耳朵不安分的抖了抖，精致的脸也露出了不解和不满。
“这间实验室在设立时方方面面都有所考虑，你想说些什么大可以放心的说。”
她知道墨启大概是想要谈点什么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事情，这才动手侦查。
“那好吧。”墨启垂下了手，淡淡地说：“对于瑞娜博士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是指？”
“你对她很在意，太过在意了，她的档案加密级别非常高，高到现在的罗德岛没有人能够阅览，ISAC骇进了你们的PRTS，解开文档后里面还是一片空白，一个古人类，不值得你上心至此，为什么？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么问，唯一的想法就是确定一下凯尔希的立场。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墨启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他已经在几乎废寝忘食的做着准备了，被身边的AI发送疲劳警告的可不只是凯尔希一个，墨启还是被ISAC和PRTS同时提醒的。
对于这个死命护着瑞娜博士详细资料的凯尔希，到底是个什么成分，墨启非常想知道。
第817节 030.过去的故事
问题没有马上得到答案，凯尔希沉默，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
“你想知道些什么？”
最终，凯尔希沉声问道。
如果换个人来，恐怕凯尔希一个字都不会吐，Mon3tr就会把问问题的人淦出去，但是面前的墨启……两人对彼此的身份算是知根知底了，仅从凯尔希的角度来说，他有资格问自己这些，只是凯尔希比较意外的是对方竟然现在才问。
她莫名的有一种感觉，就是现在墨启掌握的资料，肯定要比自己还多，他只是来确认自己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那就从简单一点的部分开始吧——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瑞娜博士。”
“泰拉历元年前500年左右。”
她稍微想了想，然后用肯定的口吻回答道。
凯尔希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整个散发的气场不再如之前一般凛然，反而带了一点点如同猫一般的慵懒。
这样有助于她放松自己的大脑，更快的从记忆之中抓出墨启想要的东西。
至于这种姿态……某种程度上来说，墨启和她算是同类，这点无所谓了。
“只是泰拉历前？这么晚？”
一般人都该惊叹于这时间跨度的久远，要知道现在可是泰拉历1098年，距离1099年也没多久了。
可是墨启却觉得太晚了，凯尔希发现瑞娜博士行踪的时候，太晚了。
“我的活动时间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久。”凯尔希淡淡的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上世代的事情现如今知道的存在所剩无几，那几个恐怕是在如今的泰拉大陆之外活动，而我被赋予使命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圣战结束后不久的那段百废待兴的时候。”
就以古老者的概念来说，凯尔希还算是个后辈，年轻的很。
“也就是说你对瑞娜博士以前的事情不清楚咯？”
墨启不禁有些失望，原本紧绷的身体也和凯尔希一样放松了下来：“那你为什么这么关注她？”
“我的使命是修复文明，上个世代的陨落，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大地百废待兴，当时有着为数不少的像我这样的存在游荡于大陆，一个世界不可以只存在荒蛮，同时也需要文明的光辉铺撒在大地上。”
凯尔希的目光有些空虚，穿过了时间和历史，回忆着当年。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在遗迹中见到了博士……哦，那个时候，她可不是博士。”
“遗迹？”
“对，遗迹，你所见到的切尔诺伯格的石棺，里面集合的其实是当初鲍里斯候爵在乌萨斯境内所寻找到的所有遗迹的集合体，当然，仅限于那些能够搬运回来的，你口中的那台[贝塔泰坦]、博士休眠的舱室，都是鲍里斯侯爵的战利品，我其实很不愿意将核心城交给整合运动，哪怕我知道博卓卡斯替和赫拉格对于石棺暂时没有那么多的兴趣。”
凯尔希当时第一次见到瑞娜博士的时候，便是在一处隐蔽的遗迹之中，上个世代崩毁，圣战之中的两个强大种族对于考古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兴趣，类似的遗迹遍布大地，等候着不知道多少岁月后再一次被造访。
泰拉大陆在各国开疆拓土之后逐渐稳定，然后爆发了探险热便是因为这个。
凯尔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碰到了这个遗迹，她在大陆上游荡，使命在身但也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才可以，此时正是需要用耐心和时间对耗的时候，碰到点有趣的当然要去看看。
结果那就是她和瑞娜的第一次见面，瑞娜就躺在那台被凯尔希称之为[家用修复仪]的庞大装置之中，安详的闭着双眼，这台机器仍然在运转之中，保证着里面的人生命存续。
古人类。
凯尔希也是第一次见到。
她不理解这台机器，所以没有强行唤醒她，只是记下了这个地方，然后离开。
从那以后，她的活动范围基本算是固定下来了，也就是在现在的乌萨斯国境附近，她对于这个沉睡的古人类很好奇，和现在的泰拉大陆上的所有种族都不一样，那个时候的凯尔希还远不像现在这么成熟，也就决定守着这里。
那些和凯尔希身负相同使命的存在看到这里已经有人占了，便不会往这里靠，分开行动才是完成使命最快的方式。
“当时大地上其实已经出现了现如今的各种种族，只是开智的存在不多，每一位都是一方领袖，种族的分部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确，鱼龙混杂，同样以部落为主的聚居点开始出现，这些我们都不会管，只是观望，因为还不到时候。”
结果等着等着，就等出事情来了。
某一天，那台家用修复仪被打开了，里面的人不知所踪。
凯尔希当时就出去找了，结果她花了好多天，才在某一个部落里发现了瑞娜。
她被那些还没开智的泰拉人，当做女神供起来了。
运气真好。
凯尔希当时颇为无语，只是没有阻拦，她一边完成着自己的工作，向着她的使命努力，一边会关注着瑞娜的动向。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观察，就是上千年。
“你当了一千多年的尾行者吗？有点变态，我以为东国那边才会比较多这种，叫……痴·汉来着？”
凯尔希只是瞥了墨启一眼没和他争论这方面的事情。
“她很奇妙，几乎是过个几十年就会变一个性格的样子，和我们一样是古老者，却毫无目的的在这片大地游荡，当这片大地走出蒙昧，文明绽放光辉时，她游历各国，从事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上到贵族，下到小贩，最出乎意料的就是她一直都很好运，天灾人祸都与她无关，就连蒙昧时期夺走许多人性命的源石和矿石病她都幸运的躲过了。”
凯尔希难得的嘴角牵出了一抹笑容：“其实现在想想，如果能早点知道她的抗性，或许现在矿石病我们都已经击败了。”
墨启摇摇头说：“她的那种体质是独一无二的，你明白。”
凯尔希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肩膀，刺破体表的源石结晶令她无法反驳墨启的话。
“她渐渐地融入了泰拉，虽然仍然与众不同，但是她非常善于伪装……有时候很擅长，她经常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我对于她的观察逐渐的减少，直到世界彻底稳定以后，我的同伴完成了使命不知去向，而我……被遗弃后我在大陆上旅行，我才在卡兹戴尔第一次真正的接触到她，她也就后来特蕾西娅身边的[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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