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舟
然后他又回到了走廊这边,先转头看了一眼死者,又征询意见似的看向安室透。
见安室透暗暗点了一下头,示意这件事跟组织无关,不用暂停破案。
江夏这才在柯南狐疑的视线中,转向山村操:
“虽然还没什么证据……但死者的外貌特点跟我有些相似,身上的衣服也都还很新,像是刚买来的——说不定他是打算冒充成我、从旅店老板手中,骗走那一只箱子。只是还没等行动,我就先来了,所以他只好半夜溜到我房间里,想偷走那只皮箱,但那期间,他不幸遇到了一些事,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
第658章 乌佐行为和江夏无关
旅店老板听得一怔,突然后怕,“啪”的锤了一下手心:
“确实。我视力其实不太好,也记不住人的长相,闹过不少笑话——如果来的是另一个‘江夏’,箱子可能已经在那个人手里了。”
山村操默默听完,还是对江夏这个207屋主充满怀疑。
但此时,有了新的要素出现,他还是勉勉强强分过来一丝注意力:“皮箱?”
柯南和两个毛利也看了过来,并隐约感觉到,这只箱子,或许才是这次事情的关键。
旅店老板眼神再不好,做的也是服务业。
他很快察觉到了射向自己的视线,向警察和侦探解释了五年前,红衣男人让他保管那只皮箱的事。
……
柯南一边仔细消化着重要的新线索,一边回忆着江夏刚才的推理。
然后看了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门锁,拖着小孩的音调说:“咦,这里有好多暗色的图案哦。”
江夏和安室透早就注意到了那些划痕,没有太多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循声往那边看了看。
山村警官则略微一怔。
之后他谨慎凑近,扒着门锁观察片刻,很顺手地弹了柯南一个脑瓜崩:“什么图案,这是撬锁时留下的痕迹!一定是死者骗箱子未遂,所以动了入室盗窃的歪脑筋。”
一群人暗暗点了一下头。
然后就听山村操语气坚定地继续道:“黑衣男人半夜撬锁进来,想偷皮箱,却不幸被你——”
说到这,他气势十足地抬起手,刷地一指江夏:“发现了踪迹。
“一片黑暗中,你反抗的时候,失手将他勒死。
“虽说这是正当防卫,但身为一个名侦探,你担心这件事会败坏自己的名声,所以你匆匆布置现场之后,去了同伴的房间,想给自己骗到一个不在场证明。”
毛利兰一开始还认真旁听推理。
听到这一段,她漂亮的眼睛忍不住垂成了半月眼:“江夏才不会失手把人勒死。他……”本来想江夏一个过肩摔,或者一顿甩棍,就能解决掉这些溜进房间的小贼。
但话出口前,她忽然想起什么,看看满屋子的警察,又艰难地把话咽了回去,生硬地换成了别的话:
“他、他即使是在自卫的时候也很有分寸。以前遇到凶狠得多的歹徒,江夏也从来没把人打伤过。”……甩棍敲几下那种疼一会儿就没事了伤,应该不能算伤吧。那只是制服歹徒时必要的过程……唔,大概。
“……”越想越心虚。
毛利兰终于还是没了声音,慢慢偏开视线,背过手,假装在看窗外路过的飞鸟。
……
柯南也觉得山村操的说法漏洞颇多,本来想一一反驳,但看看旁边身份成谜的安室透:“……”
他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想捂住自己工藤新一的身份。
不过,这不妨碍柯南在心里暗暗赞同毛利兰的说法。他总觉得,江夏如果哪一天冲动杀了人,那么比起被绳索勒死,死者更可能死于甩棍敲头,或者至少也是被失手打死……
另外,江夏如果真的想脱罪,应该不会把脖子上挂着血淋淋吉川线的人、伪装成上吊自杀。
他完全有能力设计一出更加缜密的手法,这样,警方可能会在茫然中以“事故”“意外”之类的情况结案。
这可比起大喇喇地把尸体挂起来,再利用警方的“反向思维”让自己脱罪,要稳妥得多——毕竟那样一来,如果遇到山村操这样的警察,江夏很可能被直球抓走,根本没机会等到那些警方“反向思维”。
总之,对一个侦探、尤其是江夏这种天才侦探来说。比起“挂起死者然后赌运气”,“在警察面前设计一场能尽量把自己摘干净的犯罪”,实在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不只是江夏,其他厉害的侦探走上犯罪道路,也往往会令警方和侦探非常头疼——侦探们熟知同行破案时的思维、具备很多专业知识,也往往能及时处理掉物证,即使最后哪里露出了一点马脚,也很可能会因为证据链不全,成功脱罪。
“……”还好江夏现在走上了正道。
柯南想想江夏前一阵打游戏、飙车、去医院太平间、火葬场和废旧坟地四处游荡、以此来寻找刺激的恐怖行为;
再看看眼前这个活跃在阳光下,四处忙碌破案的名侦探。
心里不自觉地涌出一点与有荣焉的欣慰感。
——不管是身为工藤新一,还是作为柯南,他都遇到过很多现在进行时的命案。
在这些突发事件中,柯南虽然熟练掌握着各种急救知识,但他救回来的人委实不多。甚至连施展急救技术的机会,都很少有。
而江夏身为挽救成功的案例,还是他的发小,再加上江夏的性格也并不难相处……总之,从那之后,柯南就忍不住对江夏产生了一点微妙的责任感,有一种是他和小兰把这个生命带回到了世上,所以想看江夏活得更久更好的期待。
……比如江夏现在这种一心当侦探的充实状态,就很不错。
唯一的问题就是,江夏身边危险神秘的人,实在有点多……天才虽然好,但有时也容易被人盯上,并试图利用。
想到这,柯南的视线,又默默回到了安室透身上,暗中细盯。
——虽然刚才,安室透默许了让江夏破案,这让柯南稍感诧异。
但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他实在无法撤销对这个老板的怀疑。他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可疑。
另外,对江夏的观察也不能放松……虽说很难想象如果凶手是江夏、江夏会设计一个这么粗糙的脱罪现场。但理智一想,也不能排除江夏是杀人之后良心有愧,所以抱着“被发现了就投案,没被发现就继续这么办”的消极精神,做出了这些事——这并非没有先例。
……总的来说,还是要先找证据。否则一切终归只是猜测。
想到这,柯南目光扫过四周,进入破案状态。
就算江夏待会儿又因为场外因素——比如安室透的威胁——被迫掉链子。自己也一定会破解出案件的全貌,不让奇怪的黑锅落到江夏身上。
等找齐证据,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届时自然能从神秘老板的黑手之下,证明江夏的清白。
第659章 部下借我用用
不过,事情的发展,和柯南设想得不太一样。
安室透竟然没让警方顺着“江夏是凶手”的路线怀疑下去。
他作证道:“死者是在凌晨死亡。而江夏来我房间的时候,才刚不到晚上十点,之后他一直没有离开。”
“哈哈!”山村操闻言,忽然眼神一厉,指着江夏的手指噌的换了个方向。
他转而气势十足地朝安室透一指:“被诈出来了吧!——你怎么知道具体的死亡时间?哼,一定是因为死者死亡前后,你去过207号房间……嗯?等等,难道你才是凶手?!”
江夏:“……”
他瞥了一眼安室透:这都不冒杀气的吗?老板额角的青筋都隐约能看到了……
安室透攥了攥拳,指节咔哒响了一声。
然后他露出了礼貌的微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看出来的,我好歹是个侦探。”
江夏很给面子地帮衬道:“安室先生是我所在的侦探事务所的老板。”
“侦探啊……”山村操没能秒速找出真凶,有些失望地垂下了指着“凶手”的手,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难怪你们会一起出门。哦,对了,江夏在的那家事务所,好像确实是叫‘安室侦探事务所’来着,我在报道上见过。”
然而,山村操并没有简单放弃自己的“推理”。
他很快想到什么,又重新支棱起来,看向安室透:
“但就算这样,你的话也不能当成证据——如果江夏因为‘杀过人’而名声受损,你这个老板的损失一定更大。
“一定是江夏杀人之后,慌乱中跑去告诉你这件事,然后你和他一起处理了尸体!或者,江夏只是告诉你他想自首,你阻止并主导了伪造‘上吊自杀’的事?——很遗憾地告诉你,正当防卫没什么问题,但像这样对待遗体、试图蒙蔽机智的警察,这可是犯罪!早点承认吧!看在你们为警察做出过贡献的面子上,我可以为你们争取一个‘自首’的名声。”
“……”
江夏又偷偷看了一眼安室透。
然后失望地收回视线。
明明看上去已经想把山村操按倒揍一顿,但老板身上,竟然硬是没冒杀气……上司脾气太好,真是一件愁人的事。
……
同一时间。
戴着一顶棒球帽,低调混在人群中的风见裕也,从镜片后面瞄了一眼安室透此时的微笑表情,默默打了个寒颤。
“……”这个群马县的警部补,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
在找到明确的证据之前,侦探这么嚣张地指着人“推理”,都可能被告。何况是身为公务员的警察……
而且刚才,山村操还在面对“鬼”和江夏的时候,又晕又爬,完全不像一个在岗警察……这么下去,自己和同事们不会被殃及池鱼,发派一些令人想死的任务或者训练吧。毕竟这次出行,他们的表现其实也很一般……
风见裕也想起之前,自己迷路在树林里的事。再想想昨晚那一枚被江夏随手rua出来的摄像头,心里浮现出一阵绝望。
……
山村操对同行的忧心一无所知。
此时他越说,越觉得这推理很有道理——而且安室透和江夏的话,的确满是漏洞:“——还有,如果真的是房间不合适,为什么不去找旅店换一间?”
“好吧。之前我不太想说,但既然和案件相关……”安室透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恢复了平静。
他环着双臂,余光扫过人群,在风见裕也的方向很不明显地停留了一下,又看向山村操,解释道:“是因为有人偷拍——昨晚,江夏在房间里,发现了一枚藏摄像头。”
“昨晚风雨很大,没有信号。而如果这里是一家黑店,贸然说出这件事,容易遭遇危险。我们只能先假装无事发生,将就着住了一晚上。”安室透拿出了应付奇葩客人时的心态,“就是这样。”
山村操:“……”勉强说得通。
他摸摸下巴,有点失望:自己的推理没能正中红心?
——睿智的天才警察揭穿高中生侦探的阴谋,将步入歧途的青少年送去改造。等几十年后,警察鬓角斑白,带着光荣的伤疤和满身传说退休,而被他逼回正轨的侦探重新走上社会,在饱经风霜之后领悟了警察的苦心、重新接过正义的接力棒……
这么悲壮又充满轮回交替意味的人生,难道刚上演几分钟,就要被迫掐掉?
“……”好吧,仔细想想,就算人真的是江夏杀的。正当防卫再加上未成年,他也绝对蹲不到自己退役的时候。除非江夏进了少管所之后,在里面大杀特杀;或者入狱后牵连出隐藏在背后的一大片案子,就像海面下可怕的冰山……
山村操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时,认真工作的刑警忽然发现了什么:“山村警官,死者身上没有手机,可能被拿走了。”
“哦。”山村操被其他刑警一喊,从脑内戏剧中惊醒,一下有点懵,短暂忘记了刚才破案的思路。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旁边插进来一道声音。
——江夏很自然地用起了他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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