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里的捡尸人 第470章

……没记错的话，导致“赤井秀一”变身“冲矢昴”的契机——水无怜奈，现在还依旧作为主持人活跃着。

前天在电视台偶遇，她还顺手送了江夏一套合作商给的机车文件夹，昨天她也才刚出席了一场直播式的综艺节目，和其他卧底一样，生活忙碌但安逸，完全不像是卷入了主线事件的样子。

第726章 新部下·赤井秀一？

以此类推，赤井秀一应该也还是赤井秀一。

就算这个世界的实际情况，常常和江夏印象里的有所出入、暂时假设水无怜奈和赤井秀一脱离了关系……但最近，江夏也完全没听过“赤井秀一死了”之类的消息。

——如果有，首先老板就不可能那么平静，他怎么也会买一挂礼花庆祝一下，然后再立刻去查赤井秀一是不是真的死了，没死就加把劲把他弄死……总之，既然赤井秀一还活着，这个“冲矢昴”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考虑到坐在前排的琴酒——这个赤井秀一的死敌，江夏没一直盯着冲矢昴的档案看。

他保持着查看前面那两份路人档案时的速度，简单扫视了一下这份简历。

然后合上了手机。

决定等下车回了家，再去探查这个“冲矢昴”究竟是什么情况。

对了，还得去看看邻居工藤家里，最近有没有多出来奇怪的住户。

……

放下手机后，江夏抬起头，看向琴酒的背影，目光有点复杂。

……这个“冲矢昴”不管怎么想，问题都很大。

如果他真的是易容状态的赤井秀一……那性质自不必说。

而如果现实里，真的存在“冲矢昴”这个人……

仔细想想，江夏竟然觉得，这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没空去核实冲矢昴的履历。

但江夏身为一个给他的所有人形马甲们都买过一套假证，甚至给松田阵平弄了两套假证的资深假证会员，以他的眼光来看，冲矢昴的履历，看上去比较真实，而且不符合假证人的常有特点。

“冲矢昴”人生的各个阶段，都有明确的活动单位，从小学到研究生都在比较知名的学校。而且他没出过国，甚至都没怎么离开过东京市，想查他任何一个阶段是否存在，随时都能查到，努力一下甚至能找出一大批活跃在各个阶层的同级生，他完全不像一个凭空虚构出来的人。

而赤井秀一这群fbi入境，拿的是旅游签证。他们在岛国境内跨国执法，本身就需要偷偷摸摸行动，想造出经得起查的假身份，难度很大。

就算造了，他们也更应该把冲矢昴的出身地和成长地，选在更远、更难查证的地方，比如“西图”的缅甸……

所以，江夏想，或许当时赤井秀一只是想办法弄到了“冲矢昴”这个身份，然后顶替了冲矢昴的人生。

这个世界，红方似乎都比较珍视人命。

在组织眼中，赤井秀一是一枚能摧毁他们的“银色子弹”，深受他们忌惮。但赤井秀一其实也没干过太凶残的事，遇到组织成员最多打断手脚防止他们逃走，没有直接杀过人，江夏想象不出赤井秀一扛着铁锹哼哧哼哧挖坑，试图藏尸“冲矢昴”，然后取而代之的场景。

总之，冲矢昴要么就是主动让出了身份，要么就是在被赤井秀一找上门时，像其他很多组织外围成员一样，惊恐地立刻举枪自杀……说起来，老板的那个卧底同学，好像也是在赤井秀一手中一枪击中了自己的心脏。赤井秀一是不是有个“大幅提高对峙者自杀几率”的buff啊，这么说来，他的气场确实有些吓人，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杀气，应该有吧，连伏特加都有杀气……

江夏短暂陷入沉思，思维跑岔了一瞬。

然后又很快清醒过来，拐回正题。

“冲矢昴惊恐自杀”的情况，倒是比较平常。

可如果是前者：冲矢昴被赤井秀一收买，或者厌倦了组织生活，主动让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远走高飞……

想到这，江夏默默看向前排，望着琴酒的背影。

……琴酒一共送了他四个部下，其中一个是他自己，另外两个未知，还有一个，要么是赤井秀一，要么就高度疑似二五仔……真不愧是你挑的人啊，琴酒。

也不知道现在的这个冲矢昴，到底是本人，还是赤井秀一冒充的。如果是前者，或许日后哪一天就突然变成真人了……

琴酒对来自身后的同情目光一无所知。

他叼着烟，对自己的布置颇为满意：“你在组织里的时间其实不短了，虽然任务没怎么做……”说到这，琴酒略微一顿。一想乌佐这样的人才，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摸鱼了那么多年，他额角的血管就忍不住突突跳了起来。

不过人要往前看……琴酒展望了一下乌佐指谁杀谁的未来，勉强压下这些不愉快的往事，继续道：“你那段时间的经历很难完全遮掩，时间久了，或许会被有心人能查出端倪，每次调动的时候也容易暴露。不过我做了一点相应的措施。”

说着，琴酒又发过来一封邮件：

“以后如果有人问起类似的事，你就咬死说自己没接触过任何暴力组织，只是为了查案，才和一些看上去不正经的人有过接触。”

江夏一边点头，一边点开邮件里的附件。

发现是几份新闻的合集。

出版单位和事发地点五花八门，但报道的事却非常类似——名侦探被怀疑和某些暴力团有所勾结。

出事的，大多是一些有名望的成年侦探。之前江夏在黄昏别馆遇到过的牛仔侦探，和枪田郁美，竟然也在其中。

“山中雄二的报道确有其事——他对外的形象，一贯是个热心于慈善活动的侦探，但实际上一直包庇着当地的井缘会，还涉嫌谋杀。警方已经掌握了‘热心市民’提供的证据。”

琴酒冷笑了一声：“这件事影响很大，如果你没和波本玩那个无聊的游戏、随身带一部联了网的手机，一定能感受到当时的轰动和热度。

“媒体尝到了甜头，不仅会继续深挖山中雄二的消息，还会陆续找同类事件报道。

“其中有一些侦探确实不干净，但被举报人栽赃的名侦探，数量也会大幅上升。现在被盯上的，是那些看上去比较‘社会’的侦探，后面就会陆续蔓延到其他类型的侦探当中——比如某些看上去和社会阴暗面无关的高中生侦探。另一方面，那些提供了真实情报的‘热心人’，也会遭到来自那些被揭露了真面目的‘人渣侦探’的疯狂报复。”

第727章 奇怪的人渣上司增加了

江夏感觉自己懂了：“揭露‘真相’的代价上升，就算有人发现我有问题，他们看到那些遭到报复的前辈同行后，也会因为自己的人身安危而犹豫。另外，我没留下过什么证据，仅仅靠组织档案和捕风捉影的消息，即使想找人曝光，媒体也会因为之前误判的次数太多，质疑这些资料的真实性。

“在大量检举侦探的消息中，有很多真实物证、或者伪造成的真实物证，而那个针对我的倒霉举报人想只靠一些推测和不知真假的档案曝光，结果是很可能是不仅没人接手消息，反而他自己会遭到来自‘江夏恶势力’的报复甚至灭口，风险过大，回报太小。另外，就算有人悍不畏死地非要揭穿‘真相’、也找到了跟他一拍即合的报社，但由于之前有一些媒体为了追求流量，对侦探进行过虚假揭露，这份报道即使出来，公信力也会直线下降……”

……有组织设置的这道保险，在捂马甲方面，他确实能省力一些。

而且，把“江夏”划分到“乌佐”手下，其实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麻烦。

——不管是乌佐，还是假乌佐，都没法长时间离开本体太远。

乌佐自不必说——大家都是一个人，暂时分不开的。

而“假乌佐”是他的傀儡，单独行动时，“假乌佐”离本体越远，消耗的杀气也就越多。

总而言之，“乌佐常常出现在江夏附近”，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红方的观察力又一个个都像开了挂，就算能糊弄他们一段时间，以后随着假乌佐活动变得频繁，再想糊弄过去，难度只会越来越大。红方们发现“乌佐”和“江夏”之间的出现规律，只是时间问题。

而如果把江夏划分成乌佐的部下，自然就能解释这种现象，顺便还能把所有锅推到乌佐头上——江夏只是一个平凡的外围成员，出生时就被迫决定了立场。一般人遇到不合意的岗位调动，要么听话照办，要么就辞职。可众所周知，组织并没给麾下的员工提供“辞职”这个选项——除非主动躺进棺材里。所以江夏只好接受调动，忍辱负重地给人渣乌佐当手下，顺便暗中收集证据，期待有朝一日把行踪诡谲行事缜密的上司送去蹲监狱。

至于乌佐为什么要找江夏这么一个部下……性格恶劣自负，喜欢挑战高难度的年轻组织干部，遇到一个声名鹊起的侦探，能忍住不来挑衅吗？

不能。

而且正好大家都是组织成员，还都在东京，且互为上下级，条件方便得像是想打游戏时面前正好有一台下好客户端输好账号密码的顶配电脑，一敲回车就能开启畅玩体验。乌佐把“江夏”调到自己麾下观察，岂不是也非常合理。

“这样的话，确实帮我省了不少事。”江夏笑了笑，“不过，如果被卷入的侦探数量不够，或许会有一些心思缜密的人觉出不对，从被举报的人当中仔细筛查……”

“不要小看组织。”琴酒冷哼一声，“你一直以来都在外围徘徊，对它的实力和底蕴一无所知。从现在开始慢慢了解吧。”

江夏：“……”真是这样就好了……他又忍不住瞄了一眼手机，想起了芯子不知道是谁的冲矢昴，他的新部下。

琴酒不知道后排乘客复杂的心情。他交代完新部下的事，从随身的包里翻找片刻，取出一枚宽大的信封，丢向后方。

“这是什么？”江夏顺手接住，看了看封面，又翻过来看封底。

信封用料颇为精细，厚重的洒金牛皮纸，上面还缠着一枚系成蝴蝶结的漂亮丝带，只是由于它之前被琴酒随意塞进了包里，蝴蝶结此时已经压扁了，看上去有点狼狈。

江夏抬头看了看琴酒，发现他没说不准看，于是很自觉地拆开。

往外一倒，倒出一枚萦绕着淡雅香气的卡片，和一枚沉甸甸的徽章。

徽章之前随着信封的移动，缩到了角落，被倒出来时，它差点从江夏手边滑落到地上。

江夏手疾眼快地接住，先打量了一下这枚不太老实的徽章。徽章整体是椭圆形，质地坚实，摸上去却又十分细腻。与讲究的用料相比，它的造型要简洁得多——看上去像一枚放在蓝色底板上的蛋，蛋中间有一抹浅蓝条纹横过。

江夏：“……”等等，好像有点眼熟？

鬼们也好奇地飘过来看了一眼，雾天狗还本能地伸手摸了摸——可能是平时薅宝石薅多了，看到类似的东西就想上手掂量。

不过徽章里没有杀气，也没有能量核。鬼们围观片刻，很快对它失去了兴趣，重新飘回了琴酒身上。

“你不是要暗杀任务吗——”琴酒的声音从前排响起，叼着烟听上去有些含糊，“托马斯·辛多拉，这次的目标。在不暴露你自己身份的前提下，让他死于‘突发事件’——必须死得够快，让他来不及对外传出任何消息。

“你有十五天时间，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别下手，尤其不要惊动目标。就算惊动了，也不能让他发现事情跟我们有关——你应该很擅长这些。”

说话的同时，琴酒低头按着手机。

没多久，江夏的手机就又响了一下。

琴酒发来了任务的详细资料。

“托马斯·辛多拉……”

江夏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又看了看刚才，随徽章一起从信封里倒出来的精致卡片，发现那是一张游戏首发会的邀请函。

“……”他随手放下邀请函和徽章，取出手机，打算查看琴酒发来的相应资料。

不过，在那之前，江夏就已经大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辛多拉公司，是美国IT界的帝王企业。

而暗鲨目标“托马斯·辛多拉”，正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几年前，辛多拉收养了一个小孩，泽田弘树——泽田弘树出生在日本，虽然是个绝世天才，但因为和岛国的教育体系格格不入，一直被认为是个怪胎。

第728章 乌佐，鲨了他

四年前，也就是泽田弘树8岁时，他的双亲离婚。之后母亲带着他移民美国，泽田弘树的天才特性彻底绽放出来，同龄人还普遍在背着书包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麻省理工学院研究所的学生，尤其擅长编程。

母亲病逝之后，泽田弘树被辛多拉董事长收养。

没多久，泽田弘树开发出了一款DNA追踪系统，它能通过皮肤或血液，追溯到某个人的祖先。

测试系统时，因为泽田弘树不方便外出，他于是收集了不少身边的相关资料、用于测试，其中就包括养父辛多拉董事长的某个收藏——开膛手杰克使用过的凶刀。

开膛手杰克是个历史上真实存在的连环杀人狂，活跃于19世纪末的伦敦，他曾经在白教堂附近对至少五名妓女开膛破腹、割走死者的脏器，还写信对相关单位进行挑衅，臭名昭著。

然后泽田弘树的新程序一运行，立刻就发现了他的养父辛多拉，其实是开膛手杰克的后代。

辛多拉不想让这个污点暴露，甚至对知道太多的天才养子起了杀心。

但当时，泽田弘树还在开发另一款程序——“诺亚方舟”。这是一款具有成长性的人工智能，一年的成长速度相当于人类的五年，虽然还没有完成，但当时，尚在雏形阶段的诺亚方舟，就已经被不少媒体夸赞“即将成为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辛多拉找不到能在这件事上取代养子的人才，只好暂时压下灭口的想法，开始死命催促泽田弘树完成程序，并对养子进行了比以往更加严密的监视，好尽快过河拆桥、把人灭口。

泽田弘树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监护人的杀意。

两年前，他终于完成了寄托着自己希望的诺亚方舟。在释放出诺亚方舟之后，这个十岁的天才从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心心念念的诺亚方舟终于完成，但它在诞生的一瞬间就立刻跑了。辛多拉最终没能得到这款珍贵的程序，好在辛多拉公司底蕴深厚，失去一个天才、再失去一款伟大程序，也依旧是行业里数一数二的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