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里的捡尸人 第672章

江夏他们和楼下的警察们一起，赶来了现场。

……

刚才一片漆黑的楼层，此时已经重新亮堂起来。

提前上楼的那名警察迎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台相机，对佐藤美和子汇报着情况：

“停电的原因，是有人用定时装置关闭了电闸。”

他给江夏和佐藤美和子看了看照片。上面是最简单的冰块装置——将电闸挂上重物，重物放在一枚规整的冰块上方。等冰块慢慢融化到一定程度，就能关掉整层楼的电闸，让这里陷入一片黑暗。

江夏看完照片，点了点头，意思着去电闸旁边转了一圈。

然后很快来到了厨艺教室。

一进门，他眼睛略微一亮。

地上掉着好几团云絮般缥缈的杀气，都已经处在了可捡的成熟状态——想杀上森老师的，似乎远远不止凶手一人。刚才其他人从电话里得知她的死讯，满蓄的杀气无处安放，纷纷坠地。

鬼们开心地扑了进去，把各处散落的杀气团拖回来。

江夏清点着自己的收获，心情舒畅地将它们悉数收好。

收完一转头，就见旁边，两个人正在教室里意味深长地对望。

——安室透刚才没去电闸那里，而是径直来到了教室。

此时他正近距离观察着冲矢昴，神态中的打量，毫无遮掩。

冲矢昴也微带警惕地打量着他——或许是某种惊人的直觉起到了效果，冲矢昴总觉得面前这个金发黑皮的家伙有点危险，甚至隐约给了他一种乌佐的感觉。

……

江夏左右看了看，觉得这个场面非常不错——安室透身上冒出了一点点咖啡味的杀气，虽然不多，但多少也算是收获。只可惜现在，教室里的还只是正版冲矢昴，如果换成赤井秀一版……

他期待地畅想了一会儿。

然后决定积极促成这种结果。

“这位是我刚才说的冲矢先生，东都大学的工科研究生。”

江夏朝安室透示意了一下冲矢昴，然后又看向冲矢昴，给他指了指安室透：“这是我所在的那一家侦探事务所的老板。”

“久仰大名。”安室透主动朝冲矢昴伸出了手，礼貌介绍道，“我叫安室透。”

两个各怀鬼胎的男人握了握手，很快没话找话地攀谈起来。

江夏假装观察现场，若无其事地站在旁边偷听。

听了一会儿，发现这两个人只是在普通地聊着工作、生活，来这里的原因之类的话题，并没有酝酿出更多杀气，他顿时索然无味。

江夏随意朝安室透丢去一只鬼，让鬼记得收集安室透身上那点不多的杀气。

他自己则去附近闲逛，准备收集线索，打卡破案，不继续在这间没了杀气的教室里浪费时间。

……

江夏身后，两个看似正在和谐聊天的成年男人，心里并不像外表一样平静。

冲矢昴想起刚才江夏介绍时说过的话，过了好一阵才记起来——江夏所在的事务所，竟然真的不叫“江夏侦探事务所”，而是“安室侦探事务所”。

冲矢昴：“……”看来对面的这个外国人……应该是外国人吧，就是那位物理意义上“深藏不露”的安室老板了。

虽说“侦探”这个身份，本应代表着“正义”。可冲矢昴此时却无法安心。

当了乌佐的部下以后，他才知道，“侦探”这个词，并非和乌佐无关，反而可能有着紧密的联系，甚至这就是乌佐最需要的一环。

——那些精心上演的杀人手法，如果无人揭穿，导致最后以“自杀”之类的结论草草收场，一定不是乌佐想要看到的局面。

而对乌佐来说，如果负责“揭幕”的侦探，只是一个普通的读剧本工具人，那也太无趣了——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冲矢昴坚定地认为，乌佐是个极度重视趣味性的家伙。这从他那些“戏弄同事”、“强行拉同事去看死亡戏剧，被拒绝就试着弄死同事”之类的风闻，可见一斑。

或许只有江夏这样的名侦探，才配得上完成“揭幕”……冲矢昴努力试着分析上司的心路历程。

第1057章 波本是谁的部下

另外，冲矢昴对江夏的印象，一直都很好：他坚信这个正义的高中生侦探，不会是乌佐的同伙，更不会听乌佐的指挥。

而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让江夏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有命案的地点、揭秘乌佐的剧本……无疑需要一点什么，比如……侦探事务所老板发来的任务？

冲矢昴忽然有了一种猜想：

——或许安室透，其实也是乌佐的部下！

当然，尽管同为部下，但安室透的地位，恐怕要比自己这个新来的小弟要高。“接触江夏并把他引来案发现场”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任务……

……

冲矢昴对面。

安室透此时的脑速，也不比他慢上多少。

先前，安室透对冲矢昴的观察，都是隔着街道的远远一瞥，或者隔着教室的匆匆一瞥。

而如今，离得近了，有空细看，安室透才微带诧异地发现——面对自己时，冲矢昴虽然面色颇为平静，但却总隐约有一种紧绷感，看向他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细微的探询。

这让安室透有些迟疑。

——他总觉得，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那个邀请他来“看烟花”的乌佐身上。

然而另一方面，冲矢昴的“紧绷”，在安室透眼中，又太过明显了一些。

安室透于是忍不住又想——万一冲矢昴真的是乌佐，而现在的这种反应，是他预判了自己的预判，故意演出来的呢？

虽然并未和乌佐正面接触过，但一个擅长谋划剧本的家伙，想必也会是一个厉害的演员吧……

安室透：“……”不过，有一件事却是能够肯定的。

——冲矢昴很可能和乌佐相关。

“……”让风见裕也调查他一通，再找个机会跟踪冲矢昴看一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安室透迅速确定了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行程。

……

冲矢昴和安室透，在教室里“轻松聊天”的时候。

几米外的桌子后面。

柯南偷偷探出半边脑袋，左右看看，然后劈咔推了一下眼镜，觉得这两个人都很奇怪。

柯南：“……”明明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人，为什么氛围却那么严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再远处的门口。

江夏看看冲矢昴和安室透，又看了看躲在桌后窥视的柯南，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虽说这三个人的脑补，肯定颇为有趣，但脑补又不掉杀气……江夏很快兴趣缺缺地移开目光，望向警察。

经过鉴识科警员们的忙碌，证据进展飞速。

“大门的拉手上，并没有沾到来自外部的指纹，而且最后一枚指纹颇为清晰。”佐藤美和子走到江夏旁边，给他看了看调查的结果：

“再结合那个定时断电的装置，这么看来不像是外部犯作案。但如果是内部人士……刚才我们测试了一下，厨艺教室拉着遮光窗帘，突然断电以后，周围光线异常昏暗，屋里的人，应该很难确定死者移动后的位置才对。”

说着说着，佐藤美和子的目光，逐渐从认真倾听案情的江夏，挪到了远处的一道人影身上。

——江夏的那个混血老板，完全没有帮忙破案的意思，而是正拉着冲矢昴聊天。

虽说冲矢昴也是今晚厨艺教室的学员之一，算得上是知情人，但佐藤美和子刚才凝神偷听了几句，发现两人正在聊着的，完全是和这一次案情无关的东西。

佐藤警官：“……”让员工辛苦破案，自己居然在旁边躲懒闲聊……呵，可恶的资本家，不负责任的屑老板。

她暂停交谈，走了过去，准备把安室透这个“案情无关人士”丢出案发现场。

江夏一怔，快步跟上了她。

——虽说面对身份存疑的正版冲矢昴时，安室透杀气冒得不怎么厉害，但即使是这样，也比他平时没有杀气的样子，要赏心悦目得多。

而且两个人交流的时间越长，安室透对冲矢昴的怀疑度越高，他才更容易采取一些行动，导致在将来的某一天，和他认定的仇人赤井秀一突然相遇。

……

于是赶在佐藤警官打断两个人的友善交流之前。

江夏拉住她岔开了话题：“凶器找到了吗？”

“……还没有，得先搜完学员们的随身物品。如果之后依旧没找到，恐怕只能搜身了。”佐藤警官回过头，看到江夏认真询问的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接了话：

“先前我们怀疑的凶器是冰镐，以及做菜时能用到的铁签。但检测过后，它们上面全都没有血迹反应。另外，根据医院那边的人说，死者的伤口深度5厘米，直径在一毫米一下——这种尺寸，凶器更像是针。”

旁边，原本还在聊天的冲矢昴，耳尖地听到佐藤美和子说的“搜身”，后背无声爬上了一层冷汗。

……搜身？

可是他身上带着枪啊。如果这时候被搜出来……

冲矢昴脑中，不禁浮现出了“无证持枪”、“被警方带走调查”、“上警车之前一颗来自组织的狙击弹划破长空、从远处飞来”、“biu”等等一连串顺滑自然的影像。

冲矢昴：“……”

他无声推了一下眼镜。

……可恶，大意了。

——刚才他想了那么多，却竟然没能想到，有乌佐在场，就意味着周围即将出现大量命案。

有大量命案，自然会引来警察。而“冲矢昴”这个原本不算起眼的路人，在充当背景板角色的时候，其实也是会引来搜查的！

一瞬间，冲矢昴心中满是后悔。

——如果再给他一次编写《如何在乌佐手下求生》的机会，他一定要优先把“有乌佐在的时候不要带枪”这一条铁则，牢牢刻在上面。

虽说这样会大幅降低他的战斗力，导致一些危险……

但有什么东西能比乌佐更危险？

冲矢昴：“……”后悔是没用的，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马上给上司发邮件认错，能获得一次反省的机会吗？

他短暂陷入沉思。

……

冲矢昴的表情控制能力，一向非常不错，周围的警察全都没能看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