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舟
……变质了？
江夏看到鬼们的反应，渐渐镇定下来——问题果然不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感知很正常，没有任何异状。
所以……
赤井秀一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
正想着，fbi代表和公安代表不知聊到了什么，露出了一点针锋相对的冷笑。
几乎同时，赤井秀一身上，忽然飘起了醇香的咖啡味道，和他旁边的安室透并排摆在一起，落在灵媒师眼中，如同两道一模一样的影子。
江夏：“？？？”
他一怔，直勾勾地望着赤井秀一，片刻后，又仔细嗅了嗅：……没错，就是咖啡味，而两秒之前，赤井秀一身上的杀气，明明还全都是酒味。
……杀气味道居然会变？
这个没有原则的家伙！
……
迷茫归迷茫，趁周围一片漆黑，江夏还是在手电光束没有照到的地方，本能地薅了几把杀气，趁乱拿在手中细看。
抻一抻看看韧性，捻一捻看看质地，再嗅嗅气息……
并不是他的错觉，杀气确实变了。
从和琴酒完全一样的酒味，变成了和安室透完全一样的咖啡味。
江夏：“……”这究竟是什么原理？
卧底之王的能屈能伸？
——可是赤井秀一明明就没卧成功。而与之相比，套马甲像换衣服一样的安室透，不管是打工的时候，还是当“波本”的时候，他从始至终都只有两种状态：冒杀气和不冒杀气。而冒出来的杀气，也只有一种咖啡口味……
江夏：“……”不过，仔细想想，老板虽然也爱换马甲，但换来换去，他的性格差异，却似乎没那么巨大，只是行为上的区别颇为明显。
而赤井秀一……
虽然理论上来说，这个人是红方的“琴酒”，看上去仿佛冰冷强大又一本正经。但实际上，他却能为了卧底进组织，碰瓷组织的漂亮女成员、一路和对方发展成情侣；还能为了套冲矢昴的马甲，变成一个温和开朗的研究生，时常给邻居送没炖熟的土豆炖牛肉；还能在必要的时候，非常自然地认领一个干儿子，大手拉小手，空军把家还……需要什么性格，就能立刻切换成什么性格。
如今看来，赤井秀一的杀气，竟然也和他的人一样，能随时根据某些未知的原因，切换成其他口味。
江夏：“……”真是一团没有节操的杀气。
……不过他喜欢。
再多冒点。
……
想到这，江夏记起刚才，松田阵平茫然时顺手薅下来的几缕“原装赤井杀气”，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略微一亮。
他正打算把新杀气从鬼那里拿过来，研究一番，看看能不能用来定制某些稀有口味的杀气。
但才刚转过头，肩后忽然一重。
第1082章 乌佐派你来送死吗
——电梯不知何时上来了。
在江夏专心研究杀气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陆续进到了电梯里。
而就在电梯门闭合前的一瞬间，两只手冷不丁伸出来，一左一右，不约而同地在江夏背上一推。
fbi王牌和公安卧底的力道不容小觑，何况这是一场完完全全的“偷袭”，两个人推他的时候依旧在注视着对方，根本没往江夏这边看，难以预判。
江夏猝不及防地被推了进去。电梯里，铃木园子刚刚站稳，一转身发现江夏从门口摔进来，她眼睛一亮，一把接住。
旁边的秘书小姐掩唇笑了一下：
“我刚才还想说，电梯其实能坐9个人，你们不如派一个人跟我们一起走，这样既能节省体力，万一途中出了什么事，也好照应——没想到你们也想到了。”
江夏：“……”等等，放我回去！！
他一下回过身，电梯门却已经完全合拢——两个代号卧底鬼精鬼精的，显然是觉得“正义的高中生”一定不肯独自乘坐电梯离开，所以特意赶在电梯门闭合前的一瞬间，不讲武德地出手推他。
等江夏站稳，电梯已经开始下行——这种时候，不可能再带着满满一电梯的人返回楼顶。
江夏眼睁睁嗅着四溢的杀气离他越来越远，最后只来得及愤愤朝头顶丢去一只鬼，让鬼从缝隙蠕动出去，加油把杀气全都薅走带回来。
……
楼上，75层的宴会厅中。
所有人都已经撤离，此时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安室透转向“冲矢昴”，沉默地打量着他。
会易容的人毕竟极其稀少，而且安室透再怎么擅长想象，也很难想到赤井秀一竟然已经跟冲矢昴搭上了线，而且还胆大包天地企图再次渗透进组织，甚至还选了乌佐这个可怕的接触平台。
……总之，在现在的安室透眼中，冲矢昴身上，还牢牢贴着“乌佐”的标签。顶着这个身份的人，似乎没必要在他面前易容。面前这个，应该就是冲矢昴本人。
安室透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枪，枪口指向“冲矢昴”，露出了阴森的微笑：
“冲矢先生还真是无处不在啊。不过，比起和你对话，我更想跟你背后的乌佐谈一谈——特意把我约到这种地方，不会只是让我来‘欣赏烟花’吧。”
说话间，安室透想起刚才的连环杀人案中，第二起案件里的银质餐刀，以及由此能被联想到的“Gin”。
——以前，安室透曾经偷瞄过琴酒的报告，在上面看到了“Ouzo”这个代号。
虽然伏特加一副很畏惧乌佐的模样，双方似乎相处得不太融洽，但这至少意味着，乌佐和琴酒，确实曾经有过合作。
合作这种东西，有过一次就会再有第二次。今天的事，可能也是一样。
安室透暗暗想，同时有乌佐和琴酒在附近，还特意把自己叫过来，弄出这么大的场面……乌佐究竟想干什么？
……
安室透对面。
被他问到的“冲矢昴”，面色一片平静，但心里却也不禁生出了疑问。
——冲矢昴上次回去以后，怀疑“波本”其实是“乌佐”的高级部下。可现在，从波本的话来看，他和乌佐，竟然是敌对关系？
……难道组织今天的暗杀目标，其实是波本？他的卧底身份暴露了？
种种念头，在赤井秀一脑中一闪而过，又很快被划去：
仔细想想，从波本刚才的话来看，今天这件事，不像是组织的围杀，倒更像是乌佐的个人行为……或许只是乌佐自己想要杀掉波本？
赤井秀一：“……”虽然从来没见过乌佐，但根据冲矢昴打听到的消息，那个神秘的干部，显然属于那种喜欢玩弄人心、格外擅长捕捉别人想法和情绪的家伙。
如果是乌佐看透了波本的卧底身份，然后作为奖励，boss默许了他用波本来玩一场血腥游戏……
不，也不像。
组织的那群高层，在“黑麦威士忌”叛逃以后，对卧底更加深恶痛绝，如果波本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不会隔了这么多天才动手。
赤井秀一：“……”总之，这果然还是更像乌佐的个人行为……这可真是一个难以摸透的家伙，真想顶着冲矢昴的脸去会一会他……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
如今该干什么，赤井秀一心里，倒是渐渐有了底。
他望着对面，自己这位经历坎坷的卧底同期，忽然说：
“60层的联络桥、屋顶、宴会厅，都装有炸弹。宴会厅里的炸弹，你大概已经发现了，是定时触发。而屋顶和联络桥上的那些，则是手动控制——一旦被捕猎的‘目标’靠近那里，或者有直升机想要降落救援，它们就会被立刻引爆。”
赤井秀一想了想“冲矢昴”可能会说的话，摊了一下手，露出一点无奈的笑意：
“老实说，我跟你无冤无仇，平时只想搞搞研究，将来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其实以你的能力，想从这里脱身应该不难。不如我们就当做今晚没能遇到，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安室透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话，忽然冷笑了一下：“听说乌佐擅长把控人心，你倒是和这个传闻完全相反……还是说，你其实就是‘乌佐’，所以才这么不把‘乌佐’这个上司放在眼里？”
人心难测，安室透说话的同时，心里已经闪过了无数推测。
——比如冲矢昴刚才的那些话，确实是真心的，这个可怜的家伙在试图摆脱乌佐的控制，但乌佐发现了这一点，于是顺手推舟地把冲矢昴送到了自己面前，想看看反叛的部下，和其他干部之间，能碰撞出什么有趣的场面。等玩够了，再借“波本”的手除掉冲矢昴这个叛徒，并在这个过程中，给波本这个擅自调查“乌佐”身份的家伙添一些堵。
再比如……冲矢昴其实并没有背叛乌佐。刚才那一番话，原本就是乌佐要他这么说的。
当然，也有可能真被他蒙对了，乌佐就是冲矢昴——只不过安室透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不算太高。
第1083章 琴酒：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总之，不论冲矢昴的立场如何，有一件事是能够确定的。
他刚才说的那些“将目标困死在大楼里”的计划，确实可行——大火将会完全封断40层的路，楼顶和联络桥又有炸弹，目前看来，楼层里一定被暗中添加了助燃剂，很难指望下面的人成功灭火。
没能在大火前成功离开这片区域，只有死路一条。
安室透今天来开幕式，当然不是为了死在这。
他余光扫过宴会厅，目光落在旁边的福特跑车上，隐约想到了什么，心中微定。
然后忽的抬手一枪。
枪响的同时，冲矢昴侧身一晃，他身后的地板上，猝然多了一枚深深凿入地面的弹孔。
——那枚子弹，是瞄准他的腿打的。
赤井秀一看着安室透的枪口，心里叹了一口气。比起几年前当临时队友的时候，现在的波本似乎越来越难沟通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冲矢昴”，绑定在乌佐麾下，而乌佐和波本之间，关系显然不好。
不管怎么说，赤井秀一确实不想在此时和安室透敌对——在他看来，打倒组织之前，这都只是无谓的内耗。
在下一枪打过来之前，赤井秀一礼貌一笑，撤向了最近的安全通道：“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既然这样，我就先告辞了——祝你今晚能顺利活下来。”
他很快闪身进走廊，下到了其他楼层。
同时，赤井秀一低头看了看表。
大楼的40层，看上去仿佛已经全方位被大火覆盖，不过，作为亲自装设了炸弹和助燃剂的人，赤井秀一其实留出了一条隐蔽的逃生通道，能让人安全离开。
刚才波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赤井秀一觉得他大概有自己的逃生方法，于是想了想，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就算说了，安室透恐怕也不会相信。
而现在，离那条隐蔽的“逃生通道”封闭，还有一段时间。
赤井秀一思索片刻，决定再在楼里逛上一会儿，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或许组织的目标并非波本，而是另有其人。
……
75层的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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