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里的捡尸人 第730章

作者:仙舟

柯南叉了一块蛋糕,骄傲昂头。

服部平次眼角一跳:“……”

江夏难得跟服部平次立场一致。他看了一眼外面逐渐开始阴沉的天色:“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雨。”

——郊游这种活动,冒雨去就没意思了,一定会取消。

毛利兰以为江夏是在好心提醒,她笑了一下,宽慰道:“没关系!可以挂晴天娃娃——我做的晴天娃娃一直很灵。”

江夏:“……”……确实,毛利兰除了总碰到危险,其他时候,欧得没话说。

……不过首先,那个晴天娃娃要能挂得出去才行。

他摸了摸腿上的猫,和服部平次一样,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旁边,远山和叶一怔,诧异地看着江夏腿上:“这是哪来的猫?”

“……嗯?”

江夏回过神,停下了手,也怔了一下。

“……”对啊,干饭猫还在外面找琴酒,所以现在,哪来的猫?

他低头看去,发现腿上正趴着一只毛色雪白的陌生猫。

那只猫见他停手不再摸,很不满意地喵了一声。不过很快,它又对桌上的东西起了兴趣,踩在江夏腿上人立起来,前爪搭着桌沿,蠢蠢欲动地望着柯南面前的蛋糕。

江夏:“……”哦,他想起来了。这猫好像是刚才突然跳到他腿上的——因为平时没少抱猫,刚才感觉腿上多了一团毛茸茸,就很习惯地摸了起来。

正想着,旁边的落地窗前,忽然凑过来一道人影。

桌上的几人一惊,倏地转头望去,就见一个富态的外国女人扑到了窗前,此时正贴着窗户,激动地喊着什么。

被几个人齐刷刷一看,女人似乎回过了神。

她转身冲向咖啡厅,眨眼间便推门跑进店里,一把抱起那只雪白的猫:“维纳斯!我的宝贝,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用的是地道的英语,和外表一样,是个纯种外国人。

女人围着猫又贴又抱,片刻后,她想起什么,转向桌边的一群学生,感激道:“谢谢你们帮我找到它。”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江夏身上,忽然一怔:“哦!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她们说你很擅长找猫,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去委托,你就找到了我的宝贝!”

江夏:“……”其实是猫自己来找我的……

热情的外国富婆似乎对这只猫很是看重。

她想起什么,发出了热情的盛邀:“作为找猫的报酬,能否请你们来我家玩?我家在伦敦西南边,离福尔摩斯的那个贝克街只有几十分钟的车程!——你们侦探应该很喜欢这些吧。”

服部平次嘀咕:“其实比起福尔摩斯,我还是更……”

“喜欢!”柯南眼睛发亮地抢答——虽然他跟工藤优作出过不少次国,尤其是经常去神奇的夏威夷,但伦敦他还从来没去过。

何况还离贝克街那么近……身为福尔摩斯迷,柯南很难抵挡这种诱惑。

外国太太笑道:“那太好了。行程安排在下周或者下下周怎么样?我回去以后给你们发一下我的行程表,咱们一起找一个最合适的时间!”

……

几个高中生快乐商量着旅游计划的时候。

另一边,还有一个睡不着觉的成年人,正悄悄联系着他的fbi大腿。

赤井秀一确认过没人盯梢后,应恐慌的冲矢昴要求,进他的公寓看了看。

排查完那些多到累赘的安全机关之后,赤井秀一没发现物理上的隐患,只觉得冲矢昴的精神状态实在堪忧——尤其是在经历了今天的一连串事情之后。

赤井秀一:“……”果然还是尽早把人送走吧,否则恐怕在对冲矢昴的保护程序上,要多加一个心理医生了。

另外,发现了对方焦虑的根源,赤井秀一决定跟他谈一谈跑路的事,稳定一下冲矢昴的心态。

“十天后安排你离开。你的假身份已经做好了,到时候你先简单易容,搭乘我们安排的飞机去英国,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确认没人跟踪之后,再转飞美国。这段时间里,我们会安排专人护送。”

赤井秀一说:“我记得你英语很好,还会几门其他国家的语言,在那边生活应该没有困难——不要紧张,按流程走,问题不大。”

他们的保护计划,一般是把目标送到美国一些方便藏人的城镇。

如果要保护的人本来就生活在美国,直接过去就行。但冲矢昴现在人在日本,他还可能正被乌佐盯着,考虑到多种情况,要是让冲矢昴直飞美国,万一这种跑路方向被人察觉,组织或许马上就会因为“美国”,联想到赤井秀一这个fbi王牌。

还是找个地方中转一下,更为稳妥。

冲矢昴听到这话,果然放松了不少:英国好啊,人多便于隐藏。就算不小心被乌佐发现,语言不通,乌佐应该也没法再像现在一样,一天弄出无数起命案来当他的一次性传声喇叭。

……

暂时解决了生命问题之后,冲矢昴果然放松了一点。

紧跟着,他就想起了那件几乎颠覆了他世界观的事,好奇心上涌。

“江夏今天……好像有点奇怪。”他迟疑道,“我们在货车撞咖啡厅的那一起案件里,遇到了开货车的安室先生——就是那个不幸被乌佐盯上的人。可江夏却没有破案帮他摆脱嫌疑,态度一直很敷衍……简直像是在帮着乌佐把人送进去一样。”

赤井秀一当时其实也在场,虽然离得很远,但他同样靠瞄准镜和自己绝佳的视力,看到了那辆撞进咖啡厅里的卡车。

他捻灭了手上的烟,解释道:“那不是在帮乌佐。如果你留意过和江夏相关的八卦,就能发现,其实一直有一个传闻——江夏看到和车祸相关的场面时,情绪会变得不太稳定,尤其是很容易走神,进而导致破案的速度下降。”

顿了顿,他表情平静,声音却似乎变冷了一些,思忖道:“乌佐是故意的。”

“……情绪变得不太稳定?”

冲矢昴脑中,逐渐浮现出了阁楼里那几个嗷嗷惨叫的犯人。

1154【江夏父子的毕生追求】

冲矢昴:“……”这么看来,今天自己的另外一个疑问也得到了解答。

——原来那时在阁楼里,江夏不是在打人取乐,只是被那辆撞进咖啡厅的卡车惊吓到,所以才没有精力去压制自己想要打人的手。

“……”虽然还是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不过冲矢昴想:这总比“江夏是乌佐的同谋”这种可能性要好上一些。

……

先前,冲矢昴第一次遇到乌佐时,在附近偶遇了柯南等人和江夏。

由于乌佐和江夏,一个写剧本,一个破案快得像在读剧本。在那之后,冲矢昴确实查看过一些江夏相关的报道。

但当时,他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被害人的身份上,试图找到江夏和乌佐的共同点。至于那些捕风捉影的八卦,冲矢昴还真没有细看。

“‘遇到和车祸相关的场面就变得不太对劲’,听上去像某种ptsd啊。”冲矢昴以前也去蹭过几个心理学教授的讲座,对这些有着一点点微薄的了解,“江夏出过严重的车祸?不对,他行动很灵敏,完全没有后遗症,不像是经历过那种程度的车祸……那是他周围的人出过车祸?”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像在走神似的沉默了一会儿,竟然又把刚才掐灭的烟点上了。

他沉重的表情模糊在飘散的烟雾里,一副看上去很有故事的沧桑样子。

冲矢昴见fbi大腿忽然陷入回忆,只好自己掏出手机查了查。

无孔不入的媒体们,果然发掘过相关的消息。虽然那些报道近期已经没了水花,但在江夏刚刚开始破案的时候,那些报道还是网上留下了一点痕迹。

冲矢昴点开看了一页,略微怔住。

“……”江夏竟然自杀过?而且就在一年多以前?

……看上去不像啊,甚至完全相反——不知道为什么,冲矢昴回忆了一下自己和江夏相处的细节,总感觉这个年轻侦探不管遇到多么困难的案子,都会从心底散发着一种乐观。整体心态十分积极向上,甚至能让身边的人也跟着平静下来。可以说是冲矢昴近期接触过的人里,相当具有正能量的家伙了。

……除了有点爱打人。

不过,反正打的是丧心病狂的歹徒,并没有伤害人质,问题似乎不大。

“还好江夏不是组织成员。”冲矢昴收起手机,想起今天下午他做出的那个自己吓自己的推测,笑了一声,语气变得轻松,“不然我真要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正义的好人了。”

“……”

赤井秀一听到这句话,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无声变得复杂:没记错的话,江夏似乎是组织的外围成员。

……不过,几年没见。如果事情顺利按照那个男人的愿望进行,江夏此时应该已经彻底从组织边缘化、慢慢脱离出来了才对。

……

想着想着,赤井秀一却又有些迟疑:

跟冲矢昴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渐渐发现,这个高材生怂是怂了点,但直觉却精准得可怕,时常连自己都瞒不过他。

而现在,冲矢昴觉得江夏有问题。

这当中固然有着信息差带来的误解……但万一呢。

赤井秀一咬了咬烟蒂,陷入沉思:江夏们这种一直在淡化自己的组织边缘人,应该不至于刺激到冲矢昴的直觉警报。

除非在最后时刻,江夏放弃了实现父子传承的跑路愿望,又主动回到了组织里。

赤井秀一:“……”一个从小就厌恶组织的人,临到要跑的时候,忽然又折了回去,这会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江夏龙平死了?

赤井秀一忽然感觉良心被刺了一下。

他叹了一口气,思忖道:“……真是很难坐视不理啊。”

冲矢昴莫名其妙:“嗯?”

顿了顿,他想起之前的话题,弄错了意思,点了点头:“要是江夏这样的人被乌佐坑害,就太可惜了。”

尽管两人聊得不是同一个话题,赤井秀一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总归意思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不过,赤井秀一又想:现在还不能早下定论。

或许真的只是冲矢昴想多了——雷达太敏感的人,有时确实会误触。就像以前在组织里,自己只是普通地从雪莉附近路过,雪莉也会警觉地看过来、眼带警惕……明明他只是一个没多少组织气息的卧底。

赤井秀一:“……”而且,说起直觉准。波本的直觉显然也不弱。

——相比冲矢昴,安室透对江夏的态度,倒完全不像是在对待一个潜力组织成员,而更像是真的在把江夏当部下看待。

……

赤井秀一比较了解安室透。

他记得4年前死去的那个卧底——苏格兰威士忌,似乎跟日本警方有关。

波本和苏格兰关系那么好,波本八成也是警方的人。而且听说苏格兰死于信息泄露——他出了问题,波本却还在,这说明波本在警方内部的保密度,很可能比苏格兰更高。

赤井秀一:“……”按照波本在日本警方当中的地位,想必他不难调阅到和“乌佐”相关的所有卷宗。

在这一方面,甚至可以说,波本天然克制乌佐——毕竟所有的杀人案都要记录在册,而波本甚至能接触到那些常人无法接触的幸存凶手,进而从他们那里,挖掘出和乌佐相关的蛛丝马迹。

而另一边,江夏也从小在日本长大,同样方便查证。

波本既然肯跟江夏长期接触,显然已经有过核实,觉得江夏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