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雨清歌
回想一下。
这段时间柳姐姐似乎经常被陈羽哥哥气到失声抓狂。
“啥!?”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柳梦寒声音突然高了好几个声调:“就那个狗男人还想欺负小女子?他怕是在想屁吃!从来都是小女子欺负他好不好!?”
她信誓旦旦地举例:“小女子偷偷告诉你,在含冤城小女子找到公子时,他灰溜溜的可狼狈了,要不是小女子好心救了他,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嘶~”
青蛇抬起头,瞥了眼大言不惭的柳梦寒,鄙视地吐了吐信子。
大魔王灰溜溜的很狼狈?
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是谁在大魔王怀里委屈的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
反正肯定不是它。
就在柳梦寒趁陈羽不在而使劲黑他,并努力吹嘘自己有多么神勇无敌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说什么呢?”
柳梦寒:“!!?”
一个箭步,她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纤巧巧的嘴,她笑嘻嘻的:“哎呀,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她心里狂呼。
刚到!
一定要是刚到!
“刚到。”
狐疑地看了眼浅笑盈盈的柳梦寒,陈羽奇怪的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啦。”使劲捂着“呜呜呜”想要挣扎的纤巧巧,柳梦寒面不改色地道:“小女子只是在和巧巧讨论要多久才能找到五三。”
“真的?我怎么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嗨呀,是巧巧说公子好看。”
“呜呜呜...!”
纤巧巧脸色通红,挣扎地更厉害了。
柳梦寒环抱过她的胸前柔软的手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议的柔软和弹性。
这个瞬间。
柳梦寒心口像是被捅了一剑。
表情都变得勉强起来。
纤巧巧趁机摆脱柳梦寒的魔爪,急急忙忙地钻到了陈羽背后。
抓着陈羽的左手,她红着脸,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柳梦寒双眼无神地看着刚刚勒住纤巧巧的手,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刚刚感受到的柔软和弹性。
柳梦寒:_(:3」∠)_
她心如刀绞。
这不可能!!
一眼就看出柳梦寒是在胡说八道,不过看在她夸自己帅的份上,陈羽也懒得计较了。
嫦曦不在落渊城。
这件事基本可以肯定。
现在是时候换个地方祸害了。
拿出铜铃,用力摇了摇。
——叮铃铃!
清脆的铜铃声回荡。
不知为何。
这次摆渡人出现的时间比前几次慢了整整半个时辰。
一脚踩在渡船上,就像被妹子鸽了的渣男,陈羽痛心疾首:“姑娘,你今天迟到了。”
懒得搭理戏精陈某人,摆渡人瞥了眼看他旁边的纤巧巧,不禁挑了挑眉头。
她冷淡问道:“要去哪?”
一点也没有被无视的尴尬,陈羽十分自然地接话道:“去你心里。”
......
......
事实证明,
去你心里只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言。
陈羽可以证明——
因为这句话除了再次被摆渡人白嫖了三次船费外(三人),他还收获了柳梦寒的白眼一枚和纤巧巧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个。
不过陈羽也不在意。
他也清楚。
——“去你心里”除了被白嫖外,几乎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能收获摆渡人那微不足道的好感。
当然,也可能一点没有。
但总得来说,陈羽一点也不心疼。
只要我觉得不亏,那就约等于是血赚!
四舍五入。
我血赚!
陈羽高兴了,青蛇就痛苦了。
由于陈羽白给了三次船费,柳梦寒心疼的脸都白了,坐在船尾一边碎碎念陈某人败家,一边将手里的青蛇当抹布一样拧来拧去。
青蛇被折磨地直翻白眼。
纤巧巧死死抓着陈羽的手臂,小脸煞白,神情不安而惶恐地望着船外那一只只哀嚎痛苦的幽魂。
“陈羽哥哥,这舟不会翻吧?”
“翻了也不怕,到时候你只要闭上眼睛和嘴巴,不呼吸就好了。”
“诶?这样就没事了吗?”
“不是。”陈羽正色:“这样沉得比较慢,不过考虑到你和柳兄的差别,你不这么做应该也比她沉得慢。”
“砰!”
柳梦寒愤怒地一拳打在船上。
然后——
“疼疼疼!”
她对着发红的拳头猛吹气。
纤巧巧:“......”
她嘟起嘴,抓着他的手却丝毫没有撒开的意思。
小姑娘生活在偏远无人的小村,她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单纯的性格。
无论在那个世界。
单纯的小姑娘都对英雄救美这种事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
更何况救她的英雄长得还很好看。
一般情况下。
英雄救美有两种可能。
英雄长得丑——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
英雄长得帅——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纤巧巧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但在陈羽救了她之后,对于生的好看的他也无法避免的生出了极大的好感。
虽然不至于就这样和陈羽跑了,但还是把用乳牙做的项链送给了他。
如今。
因为意外,她来到了危险重重的黄泉界。
如履薄冰般的生活了这么久,她内心其实早就被惶恐不安等负面情绪填满,就差一个引子将它们引爆。
如果之前真的被抓住,那么她或许就会直接自尽,结束她还不算长的人生。
但陈羽又一次救了她。
那个身影。
就像黑暗**现的一道光,溺水者的最后一根稻草。
根本......
让人无法拒绝!
小姑娘抓的有些紧,陈羽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在看到对方微白的脸,以为她还在害怕,也就随她了。
一边用空出的手轻轻搔着月兽的下巴,让它发出小猫一样的呼噜声,一边和摆渡人闲谈。
“姑娘,我能问问彼岸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那里什么都没有。”
摆渡人语调任何起伏波澜,仿佛只是在简单的陈述:“除了可笑的希望和窒息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