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阿西吧——”
「砰————」
“我让你阿!”
「砰————」
“你啊啊啊啊啊阿得我好烦啊!”
「砰————————」
最后把整个玻璃工艺品的酒篮子都提起来砸碎在这个小头目的脑袋上,伴随着他身上不知道是玻璃碴还是牙齿的掉落声,以及嘴里咕噜噜冒出来的血沫,那黑西装少女长出了口气,扫了扫身上手上的碎渣,扭头冲那些如临大敌的喽啰们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现在又发生了一起故意伤人案,受害者的牙齿全部都被打碎了,真是太可怕了……所以我要进行调查,你们有意见吗?”
说着她掏出自己的小帮手,直接顶在了小头目的脑门上:“所有人,双手抱头靠墙蹲下,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发生很多起更凶残的伤人事件,因为凶手实在是太凶残了……”
小头目生死不明地瘫软着,完全做不出回应来。
喽啰聚集成一群,站在舞池边缘和他们对峙,最前面的人脑门上全是冷汗。
就在黑西装少女目光再度转冷的时候,人群被分开,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头目一样的人从他们身后走出来。
“……这位调查官小姐,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目光阴鹫的大头目盯着生死不知的小头目,表情很难看。
“说法?”黑西装少女松开小头目的领带,任由其像是软泥怪一样瘫软在地上微微抽搐,抬手向旁边的一个小喽啰招手道:“来,你过来。”
那个手里拿着棒球棍的小喽啰浑身一僵,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老大,又看了看黑西装少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既然调查官小姐让你过去,你就听话。”大头目似乎颇有余裕,盯着黑西装少女的眼睛:“我在国家情报院也认识一些朋友,国会议员也有几个,我想今天的事情他们会站在道理的一边,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从那个僵硬好似生锈机器人一样的小喽啰手里拿过那柄实木的棒球棍,黑西装少女左右摸了摸兜:“谁有笔借我用一下?”
“……给她找一支笔——但如果你表演完了,不给我一个交代,恐怕你没那么简单就能走出去。”
“啊,谢谢。”从另一个小喽啰的手里接过笔,黑西装少女很有礼貌地道谢之后,在棒球棍上签上了龙飞凤舞的【上杉达也】的大名,随后抬眸看着大头目:“你喜欢打棒球吗?”
“……什么?”大头目有点没反应过来:“棒球?”
他脑子里转的还是‘棒球场的秘密黑帮交易’或者‘高尔夫球场的权贵秘密谈话’之类的场景,但是下一秒,就看到一道流光在自己的瞳孔倒影之中逐渐放大,最后笼罩了视野的全部。
「咚——————」
伴随着一声扎实无比的闷响,大头目整个人被呼啸而来的棒球棍砸得整个人朝后倒翻开去,鼻梁骨碎裂的声音以及他脸颊都凹陷进去的痕迹,证明了这一根棒球棍飞舞的力道是何等可怖。
黑西装少女耸了耸肩,掏出枪指着旁边那个送上棒球棍的小喽啰:“你为什么袭击你家老大?”
“……”
“说!”
“我、我没有!明明是你!”
“那要不要去查一下棒球棍上的指纹?”黑西装少女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套:“我现在怀疑你当着我的面袭击可怜的无辜市民,双手抱头,靠墙蹲下,不然我有权开枪。”
小喽啰嘴唇都发白了,气得浑身发抖,可面对冰冷的枪口和冰冷的眼神,只能是屈辱地双手抱头,缓缓地蹲了下去。
那些和他们对峙的喽啰集群里,有人手里抄着铁棍或者座椅,也有拿着酒瓶子的。
但是看到黑西装少女的指鹿为马之后,有好几个小喽啰都默默地放下手里的酒瓶,转而选择了别的东西握在手中——他们觉得自己再拿着个酒瓶子在她面前站着,说不定就会成为最开始袭击小头目的凶手了……
“你看,你们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人性泯灭,道德沦丧,当着我的面就当二五仔袭击自己老大,啧啧啧。”
黑西装少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后目光冷然地扫过那些群龙无首的小喽啰:“现在,还有谁想要成为受害者的,可以站出来——下一个!”
“……”小喽啰们面面相觑了一阵,下意识齐刷刷地后退了半步。
“没有了吗?那还不照我之前说的话去做?”黑西装少女扭了扭脖子:“另外来两个人,把这边的地洗一下,这么多玻璃渣像什么话……”
“……”
……
……
“这么多垃圾,确实不像话。”
万归真侧身缩在一个仓库的铁门后面,痛心疾首:“景福宫当年还是能打的啊……”
当年景福宫的全盛时期,以李瞬臣为首的景福宫各部首席,可是有着不逊色任何一个暗世界组织A级执行官战斗力的——无论是用枪还是用什么别的武器,都有着杀人的本领。
南棒菜归菜,可好歹也是亚太怪物房的存在,放到其他区域假假也是一方小霸王。
可没想到这才两代人不到,景福宫居然就没落成了这个样子。
听着铁门外传来的各种呼和声和‘叮叮当当’的小手枪打铁声,万归真打了个哈欠:“早知道他们这么弱,我就不来了,直接去他们的汉城本部多好——李瞬臣那老家伙可还没死呢,估计能多玩一会儿。”
虽然和南棒吹嘘的最强名将李舜臣同音,但是景福宫的李瞬臣很明显没有什么带兵管理的经验,景福宫败坏成现在这个作威作福的样子,他得负主要责任,是要向南棒的国民谢罪的。
被人打到家里来了甚至都不能反杀,丢不丢人啊?
金夫人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你不玩了?”
“不玩了,没意思。”金夫人挥舞起斧头,那沉重的消防斧在她手里轻巧得像是玩具一样,于身周盘旋了一圈,借着挥舞时候的冲击力直接破开旁边的墙面,将墙壁后面一个贴着身的景福宫干员砸翻在地,也破开了一条出去的通路。
“他们居然还真没准备重火力,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就——什么人?!”
万归真说话说到一半,猛地爆喝出声,自大袖中擎出霰喷二话不说对着旁边的墙壁就是一枪。
「轰———」
伴随着枪响和墙壁上炸开的碎砖,一道身影屈膝破开墙壁,从墙外硬生生地就这么一记膝撞直接闯了进来。
烟尘弥漫之中,对方那沉稳的脚步声在地上踩踏出‘沙沙沙——’的响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丰腴道姑和金夫人的面前。
一个男人——那是一个穿着跆拳道传统练功服,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的高大男人。
“……曹溪宗宗正?”丰腴道姑皱起眉头,缓缓垂下手里的霰喷:“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恐怕应该是阁下来回答才对。”那个男人目光如电地扫过来:“九局的界碑,怎么出现在了我景福宫的分部里?”
“你猜?”丰腴道姑笑了笑,而后猛地抬起霰喷就是一枪——
「砰————」
她抬枪的同时,那个高大的男人侧身滑步,以近乎诡谲的步伐躲开了扑面而来的鹿弹,并且在瞬间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垫脚旋身一记凌厉的侧踢如同巨斧一般袭来。
万归真咧了咧嘴,不知道是在嘲笑什么,手里的霰喷转了一圈对准了对方的腰间。
然而没等她开枪,背后的铁门就被什么东西骤然破开,一道巨大的黑影带着沉闷的引擎咆哮声,直接冲了进来,摧枯拉朽地把抵挡了半天手枪子弹的铁门连带着仓库的半边门柱直接撞塌。
丰腴道姑在间不容发之际翻滚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但也没办法继续一枪崩了曹溪宗的宗正,反倒是被对方一脚抽在腰侧,整个人都被踢得抛飞开去。
呲了呲牙,丰腴道姑揉了一下自己的侧腰:“好久没动手了,手艺都生疏了……另外我收回之前的话,景福宫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小家伙,能——哈?怎么是你?”
一个牧师打扮的男人跳下卡车,从腰间抽出两把左轮:“怎么不能是我?好久不见,不信上帝的万女士。”
“其实我信的,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也没关系。”丰腴道姑耸了耸肩:“行吧,八道部首来了俩,还是最能打的两个,让我看看你们这么多年有什么长进没有——李瞬臣没来?”
“对付你,首席自然是不用亲自来。”
“是我这么多年没出来活动,让你们觉得我变老了,还是因为你们太膨胀,觉得景福宫能比我九局更强了?”
丰腴道姑歪着脑袋看着那个牧师,疑惑道:“当初我记得还是你跪下来求饶,我才没有一枪崩了你的脑袋,那个时候你才多少岁来着?15还是16?怎么现在你敢在我面前这么跳仗了?”
“你不懂科技的力量,你们都不懂。”那个牧师露出一个傲然的笑容:“我不是当年的我了,你也不是当年的你,共和国的三大特级顾问,今天注定要变成两大——甚至以后会一个都没有!”
说着他挺了挺腰背,像是被下药一样,发出稍显痛苦的闷哼声。
而伴随着他的动作,那身套在他身上原本还挺合身的牧师长袍像是被里面充气的气球填充起来了一样,被绷紧出肌肉的轮廓来——那鼓胀起来的力量感透体而出,让他一瞬间看起来像极了变身的筋肉怪人。
“力量啊……这种感觉……”痛苦过后,牧师发出带着迷醉的低吟:“这才是科技的力量,是上帝的恩泽……”
“那么你说的上帝,祂会刷短视频吗?”
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与此同时响起来的还有斧头的破风声。
「轰————」
牧师眉头猛的一跳,侧身避开斧头的锋刃。
但那闪烁着寒光的斧刃依旧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一道细微的血线——而后砸在地上,把他的鞋尖削掉了一截,在地面上裂开一道深邃的豁口,飞起来的石块打在他的牧师长袍上破开好几道裂痕。
金夫人提起斧头,从黑暗中缓步踏出:“看来不会……”
旁边的万归真好奇道:“为什么上帝会看短视频?”
“我看到他之前的变化,以为是给衣服里面的气球打气,之前我在短视频里看到过这个表演。”
“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猫和老鼠?”
“或许是吧。”
“呵,他哪有汤姆那么厉害,只不过是走错了路子的生物科技而已,估计是他们和破碎十字合作的那些劳什子实验有了成果——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好端端的大路不走,非得抄小道……”
“你是谁?”筋肉牧师盯着金夫人。
金夫人杵着那柄消防斧,扬起下巴:“关于这个问题,你想听哪一个回答?”
“……”筋肉牧师眯了迷眼睛,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尖。
那血痕伴随着微刺的痛感,告诉他之前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快,那一斧头足够将他从中间一分为二。
“共和国没有用斧头的高手,你是俄国人?”
“扯淡,我是正儿八经的共和国人,俄族户口而已。”
金夫人提着斧柄顿了顿手里的斧头:“至于说这东西,我也没怎么练过,当年在观里,大师姐负责挑水,我负责劈柴,我师妹负责烧火,只能说用着还算趁手……你比木头强点,不过也就那样了。”
谁能想到呢?环溪观的三个欧巴桑的启蒙兵器,一个是扁担,一个是砍柴斧,一个是烧火棍。
而衍生出来的,便是一个练气力,一个练双臂,以及一个用剑——明月天涯的天生神力,金夫人的铁拳,以及白衣道姑的轻灵软剑,可都是神仙姐姐帮她们一点点自己选出来的路子。
筋肉牧师表情一变再变,先是有点疑惑,而后便是明悟,最后闪过一阵屈辱,就像是脸上开了酱油铺,油盐酱醋茶好似来了个水陆道场般轮转。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他冷哼一声:“看来我们是没什么话好说了——还不出来?今天把她们都留在这里!”
最后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铁门破口方向挤进来,气宇轩昂:“之前听说有人找我?是你吗?金夫人?”
“金夫人?”筋肉牧师低声道:“她是什么人?”
“黑帮头头而已……”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不屑地扬起下巴,抬高声调:“我们这里三个人,你们两个,这么简单的算法你该会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