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为小 姐姐之后 第221章

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这大抵就是一个完全摒弃感性的决策者,在近乎绝对理性的前提条件下做出来的抉择。

半点人味儿都没有,面对杀夫仇人居然还能坐下来谈合作,令人唏嘘。

但是这和莫得感情的艾斯拉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这就是人生吧……

……

……

“这样的人生,真是可悲啊。”

九局的北方局总部里,灯火通明,不少工作人员彻夜不眠地绝赞加班之中。

虽然东鹏特饮和红牛都无限量供应,但是加班费就那么点,还是蛮让人心塞的。

一个情报科的小姐姐打了个哈欠,灌了口牛磺酸味道的能量饮料,随手把铁皮罐子捏扁扔进垃圾桶,算是稍稍发泄了一下压力。

南棒的人怎么就这么会整活儿?

她愿称之为绝活儿——绝了活路的绝,绝了活路的活。

她将手里的资料整理成册:“目标接触人员的新情报资料,入档保存吧。”

“什么人的?”

“一个医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身世悲惨了点,不过自找的成分比较多。”

“哦……”

旁边的大屏幕上,代表女娲的光球展示出来:「很高兴看到大家这么努力工作,根据情报收集评估,本次行动的紧急等级,从1级下调为2级,取消航母战斗群战备状态,西泉卫星发射基地洲际导弹已经入库封存,解除情报红色警备标注,大家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两个小时之后会有轮班人员接替诸位,今晚的室内温度为……」

接下来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常规信息播报,忙了一晚上的九局情报科人员打着哈欠,纷纷是咸鱼一样摊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动弹了。

有的摘下耳机掏了掏耳朵,有的站起来解决膀胱局的遗留问题。

有的则是调整了升降工作桌,甩了甩酥麻的脚,继续自己的工作。

人活着,总得做点什么,他们现在多流汗,一线的同僚就能少流血。

站在上半层中控厅往下看的老局长抿了口热茶:“这还真是辛苦大家了。”

“感觉这次出外勤的才辛苦。”东山分局那个进修学习的胖局长在旁边的桌子上整了整手里的资料,将它们在桌面上顿了几下,笃笃作响:“在家门口出个差就遇到这些事情,难顶啊难顶。”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秦虎臣老局长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徒弟外加南方局老大:“别跟我打马虎眼。”

“咳,我能有什么话。”胖局长搓了搓手指尖:“就是那个——之前的情报您也看了对吧?”

“看了,多了,你说哪份?”

大家都是老狐狸,但秦虎臣是修行近百年的老狐狸,胖局长在他面前就是个菜。

“那个什么三桑财阀说的报酬……您看这……”

三桑财阀二公子在之前许下承诺,搭救他的那些九局干员一人一千万共和国元,当时在场的干员三十多个,算下来这可就是好几个亿的小钱钱。

胖局长当然不是说要把这笔小钱钱从手下的嘴里抠出来充公,九局的经费再怎么被削减,也不至于削减到这种地步,纯粹是这种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收下的话有违规矩,可是不收又让人肉疼,总得有个说法。

至于合理说法什么的自然也很简单——问老大去,老大同意就收,不同意就不要。

要是给钱的是共和国商人,那九局干员铁定是不收群众半个鸡蛋的,顶多承情吃顿饭,就这还得回去之后写份报告认真体悟一下什么叫做鱼水情,好好学习分享一番,铭记使命不忘初心。

可是这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自然就是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秦虎臣滋了口二十块钱一斤的茶叶汤水:“收了怎么用?”

“我怎么知道?看他们喜好?”胖局长呲了呲牙:“虽然我觉着就三桑财阀现在这个样,一人一千万的现钱那个二公子估计还真拿不出来,但是一人一百万少不了的,他也不敢不给。”

“不管拿到多少,这些钱都用来入股吧,算他们的股份。”老局长背着手站起来:“有一个新项目,关于芯片的,应该快要筹建了,就差这次拿到的一些关键的东西……这一百万两百万拿来买房子,要是在一线城市也就买个大号的厕所,但是允许他们入股那个项目,等到他们退伍之后每年分红估计都能有不少,能吃一辈子。”

胖局长微微瞪圆了眼睛——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您的意思是……不是,我是说,三桑财阀真的会给?!”

“会,因为有人早就准备好了,准备了好几年,就算他们不给,也会亲自去拿回来。”

“……宋家!”

“呵,不要小看环溪观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有的人看起来行事优柔寡断,但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人家故意表露出来的呢?驱虎吞狼,偏生这虎还是自家的。”

老局长说着摇头感慨不已:“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

PS:明天继续

第936节 0918-牙牙乐(咕咕咕

釜山是个大城市,而且还是个靠海的大城市。

既然是大城市,就意味着它有很多人,发生着很多事情,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新的事情在发生。

夜渐深了,这个靠海的大城市里,港口大抵是少有的相对清净的地方。

如果说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欧阳90号远洋拖网渔船上的惨案导致这个港口被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么现在这抹让人退避远离的阴影,反倒成了最好的保护色——谁愿意靠近这样的地方呢?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就像是躲着鬼宅,不是因为宅子本身可怕,可是因为宅子里的东西可怕,同样的道理,躲着港口这边的港区,不是因为到了夜晚港区就多么渗人多么乌漆嘛黑,而是因为这里停靠着一艘货真价实的鬼船。

没有人愿意搭理这艘晦气的船,就连渔业公司都不得不捏着鼻子忍痛放弃掉这部分渔获——拖这艘船的福,他们的鱼获现在在市场上已经臭大街了,南棒的地盘太小,小到就那么几条路,几乎藏不住事情。

大家不卖张三的鱼也可以去找李四,渔业公司知道这个情况是暂时的,太阳底下无新事,总会发生其他奇奇怪怪的可怕的事情去吸引民众的注意力,到时候也就没有人会再去记得某某公司的鱼曾经沾染了某某可怜人的血。

实际上要不是因为这个阶段的鱼获积压库存,以及欧阳90号渔船本身就面临着退役闲置的命,他们还真不愿意放弃这一船价值好几十万美金的鱼,可是手里的货本身就卖不出去了,还往仓库里倒腾新的累赘,这是嫌钱多想要白送给那些仓储物流公司?

他们宁可这艘船沉了,就这么沉在外海,把鱼直接丢海里喂别的鱼——起码那样还省了一笔处理的费用,可以去跟保险公司要仨瓜俩枣安慰一下受伤的弱小的心灵,暖一暖资本家这种弱势群体的胃。

当销售运输环节的成本远远大于销售获利的时候,他们宁可把牛奶倒进河里。

这河里吗?

这恒河里。

所以一切都这么合情合理——主人家不在意,港区的保安避之不及,釜山局被万恶的三桑财阀直接炸了,帝国主义资本家亡我民主南棒之心不死,这边仅有的几个留守人员也都急急忙忙赶回去和邪恶作斗争了。

空旷的港区,空旷的夜,满满当当的一艘船。

谁不爱呢?那里面的可都是钱。

小女孩问妈妈,家里为什么买不起煤了。

妈妈说,因为爸爸失业了。

小女孩好奇,爸爸为什么事业了?

妈妈说,因为爸爸他们这些煤矿工人挖的矿太多了。

同样的道理,大企业卖不出去的鱼,其实有的是底层的人有需求,毕竟都是拿来吃的,贫民窟的人不在乎这些鱼是哪条倒霉的船上下来的。

说得好像它们不是因为倒霉而是因为幸运才上了那条船一样。

可是大公司不会做这些蝼蚁的生意,价格高了没人买,价格低了倒贴钱,傻子才干。

这就是资本主义,合理却又不合理,割裂了整个社会,资源的分配甚至都不能用不合理来形容。

南棒不缺路灯杆,只是缺了几个敢动手的人。

毕竟那些家伙不叫企业家,而是赤裸裸的垄断级别的财阀,合该享受最好的路灯杆和他们自己卖出去的绞索,就像是每周日被狂喜的精罗们含泪吊死的威尼斯总督。

只是大多数普通人都还在为活下去而努力挣扎着,并没有这种精力去纠结这些事情为什么如此不合理。

比如说现在摸上了这条渔船的那个人——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那种劫富济贫的侠盗,只是个小偷。

不偷心,没有预告,没有楚留香的潇洒也没有猫眼三姐妹的性感,动作笨拙,战战兢兢。

他不该这么稚嫩的,毕竟真要算起来的话,他干过太多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就是靠这个生活的。

只是之前的那些小偷小摸,和他即将要做的事情比起来,简直就是拘留48小时还管饭和牢底坐穿的区别。

他要偷鱼,而且要一次性偷完。

所以他准备连装鱼的船一起偷走……

厉不厉害!凶不凶猛!

最开始他偷了好几斤,一口都没敢吃。

然后他偷了好几十斤,全都悄悄地卖了。

最后他拉着好几桶鱼几百斤的货,换来了和一个搞走私的小头目的接洽机会。

对方很讲规矩,他们不会动港口里的东西,因为这是财阀们定的规矩。

但是对方也不想讲规矩——把船弄出去,开到外海,他们就敢把船上的东西瓜分了,价值好几十万美金的鱼获会改头换面地通过他们的渠道进入市场,反正都是无本的买卖和几乎不需要付出的销售渠道劳动力,走私小头目有的是办法血赚。

至于这艘船,他们则是和菲岛那边的卖家商量好了,对方不在乎船破船旧,反正出的价格也不高,远洋拖网渔船再怎么破烂那也是能够出远洋外海的,对于他们那种在家门口打鱼的家伙来说依然算得上是大家伙了。

一鱼多吃,这种感觉实在过于美妙,以至于走私小头目在听到了摸鱼小偷的计划之后瞬间化身梦想导师,大力鼓励他追求自己的事业,努力改变人生。

摸鱼小偷加入我们团队才几天,就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喜提豪船,走私界新贵,左手家庭右手人生,他青春洋溢热情大方,偷一艘大型远洋拖网渔船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有鱼吃。

走私小头目甚至都想好了招新的宣传语,至于说计划失败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这种败坏社会风气的垃圾去偷船,和我这种年轻有为的海运物流企业家有什么关系呢?

我可是HJ财阀的子公司的合作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的子公司,上面有人。

至于鬼船不鬼船的,其实走私小头目看得很开,他自称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

自己站着的土地这么多年来难道就不曾有人死亡吗?大家都会死的,死了都会埋葬在土里,所以到处都是鬼,也就到处都没有鬼了。

摸鱼小偷觉得很有道理,所以鼓足勇气来迈出改变人生的这一步。

他上船了!

船上没有人!

很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检查燃油,没问题,足够开到外海。

轻车熟路地摸上这条不详的无人问津的破船,早已经解开了缆绳的摸鱼小偷很显然没想着补一张船票的意思,他以当年跟着父亲出海捕鱼的经验努力地操控着这艘船往回开——然后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