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精神污染体如果真逃掉的话，后患无穷，整个奉京乃至于整个北地都可能成为它的狩猎场。
它现在之所以不能够往外传播，无非是还没有彻底把金先生给转化掉，差一个原体。
一旦它扭曲了金先生的认知和精神，那么就可以通过这么一个存在，辐射其他人。
所以伟大的玄袍女决定以身饲虎，将这货从金先生的意识海里勾引到自己的意识海里。
至于说它自己吹嘘的什么破灭根源体之类的，玄袍女是半句都不信的——这年头原罪污染生物都学坏了，学会谈梦想画大饼，往自己脸上贴金。
破灭根源体这么弱？菜得抠脚！
当初的佐伊卡就是破灭根源体，全盛时期的深渊龙后和它也就是个五五开，
那种存在真要是能够本体降临蓝星，星球都能给打爆。
不过有一说一，原罪生物虽然危害大，破坏力强，但还真是不怎么动脑子。
虽然它们也不需要动脑子，力量足够的话莽就完事儿了。
无聊地往嘴里塞着黄瓜味养生薯片的玄袍女打了个哈欠，准备待会儿问问这货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智商这么高。
居然还能跟她玩虚虚实实声东击西的战术，这就很不科学。
即便是吞噬了金先生的认知，也不该突然就开窍到这种地步吧？
难不成金先生还是个战术大师？
可是金光缓缓消散之后，玄袍女嘴边的薯片却呆呆地掉落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被Q版量子龙神抓着脚一通乱砸的那个家伙。
对方就像是猫和老鼠里面被杰瑞大表哥提起来收拾的汤姆猫一样，荒诞地被砸得头昏脑涨毫无反抗之力，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展露出来的本体。
或者说，本身的概念具现化模样——地狱魔鸟！
“佐伊卡？！”玄袍女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像是地狱魔鸟一样的怪物，呢喃出声：“搞错没有啊……”
对方原来不是吹嘘，真是破灭根源体……
Q版量子龙神随手把佐伊卡扔到了一边，气呼呼地比划着小爪子：『吖？』
玄袍女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只是呆呆地应道：“我不知道……可能它是路过我的意识海的假面骑士？”
『吖！』Q版量子龙神叫嚷了一声，掏出一个比它大不知道多少倍的榔头，恶狠狠地把刚爬起来的佐伊卡再度砸回地上，直接拍成了薄纸片一样的存在，想了想似乎是觉得气不过，又给它来了一下：『吖——』
得，这下连纸片都不是了……
能够在金先生意识海里和玄袍女有来有回的佐伊卡，在Q版量子龙神面前连玩具都算不上，被各种蹂躏，搓圆捏扁，最后硬生生被打铁一样砸成了一个玻璃珠，而后嫌恶地被Q版量子龙神丢到一边。
菜的……
那些被硬生生砸出来的精神力重新回归玄袍女的意识海，甚至量比起之前被吞噬的还要多得多，就连灵魂主星都明亮了几分，转动得欢快了不少。
Q版量子龙神捡起自己心爱的小杯几，小心翼翼地折好，这才召唤出工作台，开始今天的工作。
嗯……玄袍女也不知道祂在自己的意识海里忙什么，但反正祂不是睡觉就是在忙就对了。
相比起正常的起床气，这种被原罪精神污染体贴脸叫醒的服务，看来还真是把祂给气到了。
换成人类的认知的话，大抵就是睁眼看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蟑螂直接贴脸，而且还是对视之后飞起来扑脸上的那种。
内味儿太冲，属实作呕。
Q版量子龙神只是单纯发泄一下就安静下来还真是出乎意料……
但更出乎意料的，居然是这货真是破灭根源体——可为什么这么弱？
她和佐伊卡当初实打实地交过手，对方有几斤几两她比谁都清楚。
说句难听的，大爬爬这种家伙在全盛时期的佐伊卡面前撑不了一个呼吸就会被磨灭。
更何况玄袍女记得自己明明是斩杀了佐伊卡的，当初亲自下的手，死无全尸，神魂俱灭！
这尼玛很稀奇，之前还吹嘘自己会补刀，结果就被光速打脸了。
疑惑地捡起那枚珠子，玄袍女换了个环境，好奇地询问里面那个虚弱的精神污染体：“居然是你，不过你当年不是被我做掉了吗？”
『就凭你？』佐伊卡那怪鸟的喙在珠子里一张一合：『我可是堂堂破——』
“我送你去见祂了哦！”
『……这是我当初的一个精神割裂体，是意外。』瞬间老实的佐伊卡委顿下来：『我当初感染那些生物的时候，曾经在一只梦魇上产生过变异，那个梦魇拥有我的一缕精神力。』
“阴影梦魇？”
『幻影梦魇。』
“哇，那你真是运气好，不是说那东西已经绝种了吗？你怎么找到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第四纪元灭它们族的，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五纪元才出现的。』
拥有了金先生的认知，双方交流起来毫无问题。
但这个分裂体的佐伊卡不知道是真被Q版量子龙神打怂了还是本身就怂，比起本体那种桀骜不驯的做派，这货不像是变异魔兽，反倒更像是披着佐伊卡模样的人类。
地狱魔鸟本体要是知道自己会怂成这个样子，第一时间先自己清理门户了。
当年它仰仗着速度把深渊龙后遛狗一样放风筝，被第四天灾阴了一把打断了半截翅膀，结果就莽到自己把另外半截翅膀给生撕了，头铁到完全放弃飞行能力打地面战。
讲真，这么多年遇到这么多对手，佐伊卡或许不是最强的，但绝对算是最有骨气的……
“话说你怎么来到蓝星了？”玄袍女好整以暇地抛着那枚珠子：“你也穿越了？”
『穿越……』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被摇晃得七荤八素的佐伊卡并没有低头，反而只是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孽畜，你又明白了什么？”
『哼，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只要我恢——等等！等一下！你要去哪？！』
玄袍女一言不发地重返意识海，来到正在打铁一样敲敲打打什么东西的Q版量子龙神面前，递出那枚珠子：“来一下。”
小爪子握着榔头的Q版量子龙神掀开护目镜，又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小榔头，摇了摇头：『吖！』
“怕弄脏可还行，那你换个别的呗，马桶搋子之类的。”
Q版量子龙神鄙夷地撇了一眼玄袍女，真神和小仙女一样是不需要马桶的，哪来的马桶搋子。
祂思考了一下，从身后掏出一个风锤来，咚咚咚的声音震荡整个意识海星空。
『我说！我什么都说！停下——』怂货佐伊卡在珠子里惊恐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哀嚎着：『我坦白！我要求战俘待遇！你们这是虐待！』
玄袍女二话不说将它塞到风锤下面，咚咚咚了好一阵再捡起来：“你忙，我去审问它……另外你得给我个说法，之前小天使的死，是不是你的安排。”
『吖！』Q版量子龙神有点慌张地比划着小爪子给自己辩护。
“我都说了是说法，不是解释，不用急着告诉我。”玄袍女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想好再说。”
只是在离开意识海的那个瞬间，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脸来：“我不介意当工具人……或者说主角，但是我更不希望的，是为了让主角出场而使用这种虐心的剧本。”
『吖！』
“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和我在一起，但是来到蓝星之后呢？不单单小天使是无辜的，蓝星的其他人也是无辜的，他们和神恩世界的人没有区别，一样是有血有肉的智慧种……如果你有什么计划的话，可以趁早告诉我，无论是站出来召集人手还是让我重新开始打造一支军团来征战，我起码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她带着珠子离开，只留下Q版量子龙神在原地轻轻地『吖』了一声。
祂垂下头，有些低落地靠着小铁砧坐下，小爪子捏着自己的脚丫，大尾巴在身侧摇摇晃晃。
那一声颇为委屈的『吖——』声，回荡在无人的星海里，谁也听不见。
……
……
“说吧，我们好好交流一下穿越的心得。”
玄袍女把珠子放在桌子的对面架子上，给架子两边点了蜡烛，看起来就像是遗像一样。
『……我已经很久没有觉醒意识了，之前都是浑浑噩噩地存在于石元素巨兽上。』佐伊卡心有余悸地瑟缩着：『之前在地下的时候，我才通过精神穿刺，来到金万三的意识海里——他的灵魂强度勉强可以承载我的精神力，只是没想到遇到了你……』
“我问你是怎么来到蓝星这个宇宙的。”玄袍女敲了敲珠子：“别给我避重就轻！”
『我不知道。』佐伊卡很光棍，恢复成红袍女的魅惑样子，双手抱膝坐在珠子里：『当初在神恩世界，我本体还能够联系到，可被你斩杀之后，能量风暴吞噬了战场，之后的事我就没印象了……』
“那你在蓝星宇宙最早的印象，是什么时候？”
『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石元素巨兽的意识海里，但它只是一只魔兽，我完全不能够自主思考，最早的印象是在金万三的意识海里。』
“扯淡呢，你不能思考你给我来这出精神穿刺？吾好梦中夺舍是吧？”
『我毕竟只是一缕精神力！不是佐伊卡的本体，要是我是本体的话，你——』
“要是你本体能过来的话，我本体也能过来。”玄袍女抬了抬眼帘：“你想说什么？”
『你……你还是比较强……』讪笑着，红袍鬼魅缩了缩脖子：『我就这么一说……』
“有一说一，你这怂货性格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玄袍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佐伊卡那么莽，怎么你却成这个样子？”
『我吞噬了不少灵魂，但是质量很低，糅合而成的现在这个基础意识，一直都没有具体成型，直到之前。』佐伊卡嘀咕着：『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纪年历法来算，那么我吞噬的第一个灵魂，应该是一百一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多久？”
『一百一十多年……嗯，对，如果金万三对于历法的记忆没错的话。』说着它还挠了挠头，颇为满意地解释道：『金万三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水平，一个人赶得上以前所有人的总和……不，比以前所有灵魂的认知加起来都还要强太多，有了他的认知和理性，我才能够形成现在这个人格，这难道是蓝星的大贤者吗？』
“这是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看片达人。”玄袍女随口应了一声，眉头紧皱：“你确定是一百一十年？可是砍死你，明明是十年前的事情……难道是时间流速不一样？”
异世界的十年，相当于蓝星的一百一十多年？
接近1比12的时间流速，那么她在这边一年岂不是异世界才过了一个月？
搞毛线啊……这样的话小天使这辈子估计都别想回来了。
走战士路子的话到底是要实战和时间堆砌的，不然绝无可能凭空强大到军团长的地步。
想要完全操控她的躯体，就必须要有与之相匹配的强大的灵魂。
捷径也不是没有，比如改修魔法什么的，进度可能会快一点。
但再快也得有个限度，除非艾小天使是万亿中无一的绝世魔法天才，一言不合就立地成法圣法神，不然绝无可能快速摸到转职的门槛。
想想看自己那具强度霸绝三界，却连搓个小火球都都酝酿半天的满级战士躯体，玄袍女估摸着改修魔法是没戏了……
有些无奈地把这个问题记住，玄袍女接着盘问其他事情，比如说石元素巨兽是怎么在蓝星存活下来的，明明底层规则不同。
佐伊卡坦白，石元素巨兽最开始是差点挂了的，是它用那一缕精神力养着这个家伙，并且花费了百多年的时间把它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还是它这个有了基础意识的存在一边调整大爬爬的身体构造，一边摸索着宇宙底层规则的适应性，这才让大爬爬在蓝星活了下来。
即便只是破灭根源体的一缕精神力，即便只有一个基础意识，佐伊卡觉得自己依旧无敌于天下，能做到这个地步简直太强了。
『这个宇宙的底层规则十分诡异。』佐伊卡用玄袍女的脸蛋演绎着什么叫一脸MMP：『完全不适合生物进化，贫瘠得可怕，脆弱得可笑，简直就像是没有水只剩下烂泥的池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