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在亚太地区,除非是东观夜进行潜入报复任务这种情况,不然九局的人出面都是直接刷徽章的,谁不服大可以来动一下试试看。
在看到休闲装男子的证件之后,南棒游客表情稍稍僵硬了一下:“九局……请问是什么单位?”
“景福宫全罗南道外勤部门第三组组长,李朴金先生,请你尊重一下我们互相之间的智商。”休闲装男子这么说着,偏头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跟着的人:“你觉得我们要是没有把握的话,会在这里拦着你们?”
“……看来贵方对于国内的掌控力度,很强啊。”南棒组长哂笑出声:“我们一到,就遇到同行了。”
“不,掌控力度够大的话,你们追索的目标在北境就该被我们收拾了。”
“意思是说现在,她还活着?”南棒组长微微眯起眼睛,笑容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对,可是现在你也活着,不是吗?”休闲装男子身子微微前倾:“看清楚你现在站在什么地方,这里不是你们的小鱼塘……有什么话,想清楚再开口。”
“……”
休闲装男子表情不是很愉快,冷哼一声转过身在前面带路:“现在请诸位跟我来吧,做一个登记,然后带着你们的情报人员,在48小时内出境。”
“阁下怎么称呼?”跟在休闲装男子身后,南棒组长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语气自若地问道:“贵姓?什么职位?”
“免贵姓周,和你一样是外勤部门的队长。”休闲装阿周扭头回去瞥了他一眼:“我们算是给你们景福宫留个面子,别想着和我谈什么别的——真要是我们白局来,你敢在她面前说话么?”
“……未必就不敢。”
“哦,那你很棒棒啰。”休闲装阿周面无表情地给他点了个蜡,继续往前走,他的同事则是分散开来,隐隐约约用包围阵型压着他们往前。
“哎呀!”可能是有因为这帮人走得太急,最边缘的地方发生了一点意外——
一个应当是来东山市旅游的阿姨正举着手机给自己的姐妹们拍照,她的老姐妹摆出各种阿姨拍照专用POSE,其中包括并不仅限于挥舞丝巾,脸戴墨镜,脚尖轻轻点地,表情微笑略带娇羞,脖子梗起来并且想要寻找一朵机场里并不存在的娇花,摆出嗅探的人比花娇的姿态。
拍照的阿姨退啊退,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九局的外勤干员,并且险些摔在地上。
南棒景福宫的外勤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带上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俯视着那个可怜的阿姨游客。
然后他们就看到之前强硬冷漠到霸气侧漏的休闲装阿周,赶忙跑过去询问情况,非常礼貌地给阿姨游客道歉,看起来就像是个……平平无奇的都市小白领?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
“姐姐你真好看,是来旅游的?”
“对啊,东山是大城市嘛,来旅行看看,我们家孩子在东山大学读书呢,百年校庆给我们发了家长的嘉宾邀请函,我们几个老姐妹一起来玩玩。”
“真棒!令郎真有出息,我当初就是差了点没能考上东山大,可惜了。”
“不不不,是女儿。”
“啊,原来是千金——那您玩得开心点,没有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去忙了。”
“没事没事……小伙汁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我啊,是城市管理部门的,阿姨您在东山市遇到了什么旅游方面觉得不合理的问题,可以跟我们反映的,我们很快就会进行监察和整改。”
“好的呀好的呀,小伙汁真精神……当过兵?”
“当过,之前是边防退伍下来的。”
“哎呀,怪不得这么帅气利索——阿姨和你交换个微讯好伐?我女儿呀,今年大四了,长得特别好看!”
“啊,这是我微讯,谢谢阿姨……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扫你我扫你——”
景福宫的外勤干员眨了眨眼,稍显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下意识地扭头望向身边的九局同行。
这帮在暗世界凶名在外的共和国守山犬,这会儿就像是习以为常无事发生一样,笑嘻嘻地看着自家队长被老阿姨捉婿,时不时交头接耳互相嘀咕几声,发出低低的笑声。
或许是察觉到了景福宫这帮人的视线,上一秒还在笑嘻嘻的他们,下一秒就扭头冷眼望了过来,那眸子里泛起的严肃和冷厉,丝毫不带善意。
“……”
好片刻之后,一场算不上骚乱的小意外就此平息,和阿姨们合照之后的休闲装阿周整了整自己的衣摆,戴上挂在胸前的墨镜,帅气如风般继续在前面带路。
“周队长。”南棒组长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回头望了眼那些高兴的老阿姨,有些不明所以:“你们九局,似乎威慑力有点低啊。”
“威慑力?”休闲装阿周皱眉望过来:“什么意思?”
“明明是阻碍了你们执行任务,可是你们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和你们的职业定位不符么?”
“呵——”休闲装阿周这才明白他想说什么,颇为无语地摇了摇头:“果然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李组长,看在大家勉强算同行的份上,我只能告诉你这么一句话。”
说着他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语重心长:“要害怕我们九局的,不是自己人,而是你们……”
“你——”
“对,你没听错,就是你们。”休闲装阿周眯起眼睛,裂开嘴露出自己奶油小生一般的虎牙:“我不爽你们景福宫的人很久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特别希望以后大家能够长时间见面,比如我周末也会去一趟监狱给犯人们讲讲共筑和谐社会的心路历程……你要听吗?”
“……”南棒组长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周队长,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
“那你他妈用这么低级的离间计是给我整活儿呢?”休闲装阿周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猛然发力下探,虎口大张,大拇指扣住他的琵琶骨:“给我进去!”
老旧的越野车还带着斑驳的泥点,西装革履如同精英游客的南棒组长被直接塞了进去,表情铁青。
用力地关上车门,休闲装阿周不屑地啐了口:“一帮废物,放人跑进了我们共和国伤了我们仨无辜市民,你特么还拽得有理了……要不是和你们景福宫没关系,赶明儿我们就让陆前辈去你们那里公费旅游!”
“队长,是两个,那个倒卖情报的**子是混道上的,不算无辜市民,就撑伞的那个姑娘而已。”他身边的队员轻声道:“另外那个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尔·辛巴耶娃也没拿到我们共和国的绿卡,还是个俄国人。”
“被打晕的护士不算吗?”休闲装阿周一瞪眼:“另外毛子又怎么了?只要帮了我们那就是朋友!”
“……也对。”
“确定那班南棒飞机只有这几个家伙?”
“按照我们已知的情报来算,是只有这五个,除非对方为了这件事启动了新人或者隐匿的无档案成员。”情报科的妹子说着摇了摇头:“那样的话我们暂时也没办法确认对方的身份,只能等他们暴露了再说。”
“这个疯女人,到底是在南棒那边搞了什么事情,这么大阵仗……”
“三丧财团的脸面被仍在泥地里踩,景福宫这么重视也不为过。”情报科的妹子这才是真正的幸灾乐祸:“为富不仁啊,惨。”
“哼!他们这种做派,早晚招惹到真正手辣的,说不定哪天就得出大问题。”
休闲装阿周目送着装载着南棒组长的车离开,自己站在机场门口等了一阵,等到另外几个同事从机场里面出来。
“暂时没发现可疑的家伙。”一个同事这么说着,吸了口抱着的热奶茶:“没一个有味道的。”
“那就只有这一队,收工吧。”
“说不定对方的后手是个新人呢?”
“新人个屁,东城区的大学城,景福宫新人过去溜达怕不是要变成死人……”
什么叫自然保护区?什么叫暴君栖息地?
九局恨不得一个战术后仰,现在就把南棒组长给扔到大学城里面搞事情——有本事他们最好把枪顶在艾丽娅的脑门上,逼她当诱饵勾出那个疯女人。
九局看景福宫不爽很久了,那帮家伙偏生还自我感觉良好,自认亚太第三全球第五,很是有种‘我亚太第三是因为谦虚’的模样,试图和九局、高天原平起平坐。
高天原都不爱搭理这帮货,属实跌份。
本子那边要是跑了个隐约有生物兵器迹象的家伙进入共和国境内,高天原它敢这么大模大样地派一队人过来说我协助你们抓人么?怕不是头都给他们锤爆。
也就景福宫和九局一样,有着半官方的背景,这才心里如此没有逼数。
胖局长这段时间在帝都总局学习,整个南方局现在管事的就是几个分局的局长,对外的事情白梨可以说了算——她现在已经是克制的了,毕竟坐上了副局的位子要考虑影响。
要不然现在来口嗨的就不会是休闲装阿周,而是白梨自己。
九局一帮干员交流了一阵,溜溜达达打了车分散开去继续执行任务——现在的大型机场不允许私家车长期停靠堵门,即停即走。
说起来也不怪南棒组长诧异,委实是这帮家伙的画风未免过于居家了一点……
休闲装阿周接过同事递过来的一根火山烤肠,边嚼边翻着手机,敲打着文字信息:“现在都还没有目标的信息?”
『地下管网太复杂了,搜索进度缓慢,保守估计今天晚上才能完成可能区域的基本搜索。』
“对方不会跑到地面上去?”
『你先扛三枪,再跳下六楼,再扛一次车撞和四枪,最后给我跑到大街上看看?』
“行吧,和那一位说了没?”
『……还没,白局正在食堂吃饭呢,点了好几个小炒。』
“吃饭?小炒?什么意思?”
『她说待会儿就去联系那一位,最后再吃顿好的。』
“……”
……
……
东山市·空港洗手间·女厕
一个南棒的大饼脸妹子游客,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补着妆,旁边是一个正在洗手的同伴。
“他们自己去玩了?”大饼脸妹子这么说着,头也不转地问洗手妹,专心致志地给自己的补唇膏,非常小心地抿着唇,很是有种矫情的南棒式小布尔乔亚的味道。
“嗯,被朋友接过去了,估计玩一会儿就会被送回去吧。”洗手妹在烘干机下面吹着手,南棒语的声音被湮灭在吹风的噪声之中,只有她们两个离得如此接近的才能听清。
“那我们是先去酒店,还是分头去玩?”
“我之前在网上看了,最新的旅行指南说,好多本地人都喜欢去东山大学城那边看看。”
“才更新的旅行指南?”
“才更新的旅行指南,不过发布者估计也要回去了,他留了结语。”
“那真是太可惜了。”大饼脸妹补好了妆,整了整自己的背包:“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去东山大学城看看吧,你随意了,晚上酒店见。”
“嗯,晚上酒店见。”
两个妹子至始至终没有交流别的什么话题,好似正常地谈着旅行,只是在最后互相对视的那一眼里,都看到了双方眼神里的意思。
『分头行动。』
『晚上目的地集合。』
『加油!』
『努力!』
而在她们离开了洗手间之后,倒数第二个隔间里面,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改改走出来,这个帅气到即便上厕所都戴着墨镜的小姐姐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颇有些无语地嘀咕着‘菜鸡新人’之类的话,自顾自地洗着手。
『男人好难~做人好难~白天男子汉晚上汉子难~~』
一阵古怪的手机铃声响起,黑西装姐姐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