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我比你年纪小，你叫我一声牛同学就好了。”二胡卵子牛姐有点无奈，自己这个姓乍一听的话怎么都有种不对味的感觉。
别的同学牛不牛，莲花不清楚，但是牛姐是真的挺牛的，她左右看了看：“牛同学你这是在帮着学生会做什么活动吗？需要我们来帮忙吗？”
“不用了，我刚好忙完。”牛姐想了下，刚转回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莲花：“宋同学，你没和大小姐在一起吗？”
“阿娅的话，她好像是去和会长说什么事情了，在校学生会办公楼那边呢，我带着妹妹过来玩一下。”
“这样啊。”二胡卵子牛姐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怎么样？”
“好呀。”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但这很明显是有事情和自己说的做派，莲花一双杏眸微微闪烁了一下，点头应承下来。
片刻之后，在国风女仆茶餐厅里面，一袭锦裘的莲花和一身羽绒服的牛姐对坐下来，旁边的一张桌子是互相干瞪眼的熊萝莉和离光小恐龙。
牛姐扫了一眼莲花身上的衣服，称赞道：“衣服很漂亮，但是人更漂亮，宋同学很会穿搭嘛。”
“谢谢，牛姐你也很好看，穿什么都很棒。”莲花这话倒不完全是恭维，云想衣裳花想容，牛姐牛想容虽然姓氏有点出戏，但是名字还真没起错，自带一张顶好看的面容。
而且她的好看不是艾小白花那种如同最精心PS的精致，而是更为雍容的眉眼，非要说的话大抵就是林黛玉和王熙凤之间的差别，共同之处在于都很好看。
或许是因为经常锻炼的关系，牛姐身上有着一股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精气神，配上天生的御姐容颜，反倒是有种糅合的特殊美感，比旁的女生更为出彩，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但是莲花实在是太大了……
牛姐不动声色地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抿了一口。
柠檬入喉心作痛——为什么会有这种卡着发育和美感上限的家伙？她是用尺子算好了的吗？
天津快板女仆一身熊猫配色的旗袍，脑门上顶着俩包子头，抱着餐单笑眯眯地凑上来：“哎呦，这可是稀客呀，两位要点什么？本店新出了超级豪华的佛跳墙捞饭——要不要来四份？”
“……”牛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天津快板女仆：“就会作怪！”
虽然是情敌——或者应该叫并不明朗的竞争者。
但是大家的竞争归竞争，私交归私交，关系都好得很。
而且就卡其色狂放那个揣着明白当糊涂的大猪蹄子，大家竞争起来都不一定能有个赢家。
卡其色狂放手底下这帮牛鬼蛇神，最大的优点不是个人能力强，而是团体的互补性实在是太可怕了，互相之间一旦配合起来，即便是东都学联那种早有预谋的一整个空手道社团都得吃瘪。
天津快板女仆自然是不怕牛姐瞪眼的，她虽然患病多年，可是性子却是格外开朗，或许正是因为久病的缘故，她有种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的热情，除非是某个大猪蹄子这么瞪她一下，她才会感到伤心难过。
闻言她只是嘿嘿一乐：“一个是在大企业实习的高材生，一个是家里有岛的超级千金大小姐，今天我们茶餐厅的营业额就拜托两位啦~”
“那你这边有什么好的菜式就随便上吧。”牛姐摆了摆手：“反正我吃不完可以给阿睿带一份过去。”
莲花也是微笑着点头：“对，阿娅那边我也可以带一份过去。”
说着两个女生好似反应过来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天津快板女仆左看看右看看，抿着唇没说什么，往后厨跑去了。
哼！不就是发育得好么？这有什么！
早晚我也有——实在不行的话，我还可以给学长打开一道新的大门！
牛姐转了转手里的柠檬水杯子，轻声道：“宋同学和大小姐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嗯，阿娅其实是很简单的性子，不会藏事情的那种，很容易相处的。”莲花这么说着，端起自己的红茶优雅地抿了口。
牛姐可不觉得那一位‘洒脱’得过分的家伙会是个不藏事情的简单性子。
说是心机深沉他就信——只不过她这种评价也不带恶意，纯粹就是觉得对方看似小白花，实则很厉害而已。
而且有一说一，能被卡其色狂放如此推崇的人，这么些年她就见过一个半而已。
一个自然是艾小白花，另外半个嘛——对方这会儿也在东山大。
可即便是百年校庆，她也依旧蹲在自己的五号机房里面当死宅……
“宋同学，我冒昧问一句。”牛姐想了下，低声道：“你觉得……大小姐这个人怎么样？”
“阿娅怎么样？”莲花皱起眉头，疑惑道：“抱歉，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单纯想要问一下你对她的看法而已。”牛姐坦诚道：“我对她没有任何恶意，甚至真要算起来的话，我现在就在利亚基金工作，以后或许大家都毕业了，我还是要叫她一声大小姐的——我只是想问一下，关于她作为学生会长这件事情上，你有什么看法而已。”
“……阿娅虽然看起来不想管这些事情，但是她做了很多。”莲花斟酌了一下，柔声道：“牛姐，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如果是你觉得阿娅做得不够好的话，可以直接跟她说的。”
“我不是说她做得不好。”牛姐叹了口气：“只是……这么说吧，她的行事方式，我没办法认可，有些事情对于她本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压力，但是整个东山大学生会倾注了阿睿太多心血，希望你能理解——毕竟之前出过徐少那种事情……”
如果说徐少是过度社会，那么在牛姐看来，艾丽娅又成了过度不羁。
当然啦，现在徐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进化，只可惜牛姐没看见而已——或者说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莲花点了点头：“我理解，毕竟牛姐你是喜欢会长的，对吧？”
“嗯，我——噗！”牛姐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一口柠檬水直接喷了出去。
好在她反应足够快，喷之前扭头转向旁边的墙上，只是弄湿了窗玻璃。
呛得直咳嗽的她狼狈地擦了擦嘴：“宋同学，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牛姐的心思太好猜了，或者说太明显。”莲花笑眯眯地道：“遇到会长的事情，牛姐不能放平心态，我能理解——甚至于为什么当初徐少掌管学生会的时候你没有出面，换成阿娅掌控学生会的时候你却有点担心，我一样可以理解到一点。”
是嫉妒吗？嫉妒艾丽娅可以就任学生会长，和卡其色狂放关系密切？
是，也不是。
说白了就是女儿家的微妙心思而已，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便是莲花也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牛姐的心态——但如果换位思考，看到阿娅和卡其色狂放那么有说有笑时候自己的心情，就多少明白对方的心思了。
“……或许是这样，原谅我不能放平心态去看事情。”牛姐捏了捏眉心，有点心累。
“没关系。”莲花很大度地端起红茶杯，喝得很优雅。
“可是宋同学也喜欢大小姐吧？而且是那种喜欢——”
“噗！咳咳……”莲花手一抖，端着杯托的手一抖，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那个杯托直直掉下来来，在她月曜日的丰满上弹了一下，掉在了桌上滴溜溜转了一圈，这才反着扣在了桌面上。
这一通讲物理的能够让牛顿欣慰瞑目的画面，却让牛姐不讲道理地咬紧了牙，抽搐着眼角移开视线。
不，这已经不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了，这么大还这么有弹性……
对方这是什么变异进化的怪物吗？？
尽管身材已经很棒，但是牛姐还是一阵阵难过。
这都什么姬八人生——要老公没有，要男朋友不给，要钱也莫得。
人家天生千金大小姐，天生就是万里无一的极致身材，甚至于就连天赋也是一等一地可怕，未来的建筑大师现在就能看得见摸得着。
真是前路艰难……
离光小恐龙面无表情地举着叉子吃蛋糕，听到碟子响声之后下意识地望过来，握着餐叉的大爪子紧了紧，下意识把那上面最后一口蛋糕猛地是塞进嘴里，莫得感情的眸子里带起凛然，做好了让手里的餐叉飞一会儿的准备。
但是看了下，好像莲花那边没什么不对之后，她就又默默地继续吃蛋糕了——仰着脖子‘咕噜’咽下了嘴里的蛋糕，自己的吃完了，吃熊萝莉的。
熊萝莉瞪圆了眼睛，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地从自己的盘子里抢吃的，当即就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爱歌！爱歌——”
但是叫了两声之后发现没有声音，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熊这会儿被国家科学院调过去切片玩了。
于是在和面无表情的离光小道姑对视了一阵之后，她默默吸了吸鼻子，松开身下的碟子，委屈地让对方恰自己的蛋糕。
离光小恐龙眨了眨眼，跳下来走到旁边莲花的桌子，递给她一张手绢，然后将她的蛋糕端了起来，扭头直勾勾地望了一下牛姐。
牛姐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孩子，那眼神也没什么不对，可这木着的小脸却愣是让人一阵阵悚然。
离光小恐龙发动了震慑！
牛姐进行了意志检定……意志检定通过。
牛姐只遭受了极小的震慑。
离光小道姑没理会她，转回身子把蛋糕放到自己桌上，想了下之后往熊萝莉那边推了推。
“我不吃！”熊萝莉愤愤地一叉子下去，戳起一块蛋糕：“我饿死也不会吃你的东西！这是我姐姐的！”
离光小道姑想了一下，在自己的大尾巴里面找了找，找出一瓶可食用的色素墨水，用毛笔蘸了之后，在剩下的蛋糕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板一眼一笔一划很是端正。
然后熊萝莉一叉子再度袭来，把写好了名字的蛋糕也抢走了：“我就是要抢你的东西！哼！真香！”
“……”
……
……
莲花沉默了一阵之后，拿起离光小恐龙的手绢擦了擦嘴角：“对不起，牛姐，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我看得出来，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受所谓的理性控制，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也可以说是对上了眼缘。”牛姐垂下眼帘：“阿睿之前有句话我觉得很对，恋爱，就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粗俗，可是……这话确实是有道理。”
“这真的好么？”牛姐盯着她的眼睛：“不管是你，还是大小姐，都是家族企业的未来继承人吧？相比较而言，你这种家庭，难道不是应该找一个愿意入赘的女婿吗？”
“……除了赘婿之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联姻，和同样的商业大家族联姻。”莲花叹了口气：“说到底，这就像是人降生一样，谁都不是依照自己的意愿降生的……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被生下来了，所以只能依照着既定的路线活着。”
她之前和坚强哥订婚，是因为宋夫人有意让她淡出宋家，只带走财富，不带走身份——那样的话，宋家未来只会给熊萝莉保留一点富贵，然后主体成为渔政的一部分。
但是后来出了那么多事情，尤其是海神号的事件，宋夫人才深刻明白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坐享富贵安乐的好事情，宋氏重工这艘小舢板是跟紧在共和国的大船身边的，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对抗风浪的能力，一同劈波斩浪向前。
所以莲花现在才会成为法理上的宋氏重工继承人，拥有只要自己不作死，便可以称得上是与国同休的身份保障。
但是反过来——这种身份的存在，会被允许做出来一些……过于离经叛道的事情吗？
即便是不考虑这方面的因素，单纯牛姐说的正常情况，就注定莲花要面对的烦恼，比起牛姐来说还要辛苦得多。
“……”牛姐端起杯子又放下，苦笑道：“虽然知道各自有各自的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这种话，总有种嫉妒的感觉——以宋同学的家世背景，说这种话未免太让人难堪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感谢我的父母，还是该厌弃没有用的自己。”莲花轻声道：“但有时候，我也想要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只是一次，只是一个人也好……不用想那么多，喜欢就是喜欢……”
“虽然国内不支持，但是前段时间已经有人提出来了。”牛姐想了下：“或许三五十年之内也不会将其列入法典，但是这不代表年轻一代人的观念不会稍稍转变一点——尽管我们并不推崇单纯的为了感情不顾一切，可是如果真的是双方你情我愿的话，谁也拦不住不是？”
这话或许显得有点笼统，但是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徒惹人厌，只需要大家明白就好了。
莲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点了点头，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么牛姐，你和会长之间，有什么进展么？”
“能有什么进展。”或许是因为双方说破了一些心思，也或者是双方本就不该成为对立的存在，这一刻的两个少女坐在窗边，沐浴着冬日的阳光，颇有几分画中人的意味。
牛姐的眸子移开，看着被落地玻璃窗隔开的外面的热闹游园会，轻声道：“他有他的事业，有他的梦想……如果说大男子主义的话，那么他这种‘事业未成何以家为’的家伙，就是最让人恨的大男子主义了吧。”
“看来会长他是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不想回应？”莲花想了下，补充道：“还是说，是你知道他的难处，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退让了呢？”
“感情这种东西，没有你进我退的，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他不愿意，那么别人怎么想也没用。”牛姐收回目光：“我只能是等着，等在这里，看着他走向某个辉煌的巅峰，或者看着他因为挫折失败，而不小心摔下来。”
“……如果摔下来，会怎么样？”
“是啊——”牛姐目光有些发怔：“如果摔下来……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