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就好比在店铺里讲价一样，线下店铺里面最常见的并不是什么金碧辉煌的专卖店和一水儿地道伦敦腔的销售员，而是客人经常说的‘50行不行？不行我们就走啦’或者‘130块钱三件一起，大家都别浪费时间了’这样的话。
这个时候往往店家老板就会诉苦说‘我这已经是亏本卖了’‘我水电气人工成本加在一起，就赚你几块钱而已’的话，只不过最后往往都发展成了‘回来吧回来吧，今天就不赚你的了，这衣服卖你了，就当开门红了。’的妥协。
卖东西？卖东西不赚钱，交个朋友而已。
不过讲价什么的往往还是要有个社会经验打底子，知道商家的心理价位，并且不断地去逼近底线。
如果明白这上青龙偃月刀，商家真亏本了，那么砍人还行，砍价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年轻人一般来说都不爱砍价的原因。
真就是腰缠万贯？当然不是，除了脸皮薄之外，拿不准商品的实际价值也是个中关键。
老妈那一辈就多半可以，她们往往都心里有数这东西批发价大抵是多少的，所以总结起来可以称其为『妈妈购买批发价商品的商业理论』，至于更简化的就不能说，涉嫌东山粗口。
女院士瞧见玄袍女回心转意了，顿时就兴奋了起来：“这样，这样！我们有非常严谨的实验计划，我——”
“不用，那些东西就算你说了我也听不懂。”玄袍女摆了摆手：“我原则上可以允许艾丽娅被你们研究，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
“行，你丑你先说！”
“我……等会，你刚才说什么？”
“不是不是，口误口误。”女院士赶忙道歉：“你说，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虚心接受！”
接受或者虚心，但是改正不改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玄袍女从对方脸上瞧见了这近乎不加掩饰的理工女表情，很是有些无语。
“你们不能把艾丽娅的身体数据泄露出去，仅仅只能用于这一个项目。”玄袍女竖起手指：“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们的研究合作，她的身体数据都不能够被拿去用作其他。”
实际上这是个没啥约束力的条款，说句难听的，国家科学院真要拿去搞个干细胞培养什么的，她玄袍女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但是没办法，这个事必须先提出来——她现在的身体进化方向自己都拿不准，在没能完成《普适性修炼方法》之前，如果单纯想要靠着她的基因冒险研究点什么出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如果是混杂了灵能催化的基因数据，能把正常的研究方向从江南水乡带偏到西伯利亚去，以后也别搞研究了，收拾收拾准备去挖土豆吧……
女院士思考了一下，脸色作难，没有立刻回答。
但是另外一个人走了过来——大佬一号认真地看着玄袍女：“我以一个科研人员的身份承诺，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而且可以和你签订一个谅解备忘录。”
“即便是你上面有人问你们要？”
“呵呵。”大佬一号笑着摇了摇头：“从行政角度来说，我上面当然有人。”
可是他说着，伸出手来做出和玄袍女握手的姿态，脸上带着自信和傲然：“但是可从科研的角度来说——我上面可就没几个人了！”
“……”玄袍女眨了眨眼，探手和他握手：“既然如此，我相信你，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
九局总部·办公区域
小菜鸟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这个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建筑物里面。
普通的办公室，普通的办公人员，普通的电脑和普通的桌椅——甚至于就连办公室里面打着哈欠的工作人员也是普通地在摸鱼。
完完全全没有一点炫酷龙组基地的意思。
那种让人看了就感觉非常科幻的超级大屏幕呢？那种到处都是此起彼伏指示灯的指挥室呢？
还有忙碌的工作人员，带着耳机满脸严肃的情报联络官，以及充满了好莱坞科幻大片样式的中心大厅呢？
要是白梨听得见她内心的想法，估计会介绍她去隔壁交警部门的指挥中心看看，那边估计能有这么炫酷的场景，起码他们的屏幕是真的多。
可九局的地面设施就是个摆设，这里的工作人员自然也是九局的干员——但是这不是没事儿么？他们忙给谁看？
说句难听的，别说九局干员自己了，就算是再怎么苛刻的上司，在明白九局的职能之后，也希望他们能闲着。
摸鱼算啥，九局动起来那才不是什么好事，可消停会儿吧。
但是小菜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很失望，非常失望，一点都不炫酷。
昨晚那种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隐隐约约非常有范儿的包围圈和压迫感是什么肥事？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另外那些干脆利落走路带风的炫酷干员呢？黑西装，特殊枪械，拿出来闪一下就能让人失忆的特殊工具！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就这么退出去的时候，走廊另一边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五个如同铁塔一样的壮汉走过来，即便是东山市的大冬天，他们也只是穿着一身紧绷的作训服，浑身的腱子肉快把衣服撑爆了。
非常硬汉，非常壮实，有着让人望而生畏的专业力——而且看得出来不是那种为了健美而健美的畸形疙瘩肉，更多是经过筛选的高大体格和厚重的力量感。
“老二，待会儿我们重新制定一下作战计划，说什么都得干掉它。”
“我觉得难，米利坚那边流出来的军事化狩猎影像资料，是对方从冰原回来之后再刷的，我们现在的武器跟不上。”
“渣渣辉那边没有拿到合适的？”
“没，这东西就跟有读心术一样，你想要什么就不出什么，气人得很。”
小菜鸟藏在角落里，心脏顿时‘砰砰砰’地跳了起来——军事化狩猎！关键词Get了！
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定有那种潜藏在黑暗里面，威胁着人类安全的特殊怪物！
正想着自己没来错地方的小菜鸟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试图听得更清楚一点对方的话。
可是她这边一动弹，五个大肌霸哥就不动了，他们停住脚步，纷纷将目光望向小菜鸟所在的方向。
后者这会儿贴着墙壁，没敢转头看过去，只是自以为隐蔽地想要做个贴墙角的偷听二五仔——问题就在于小菜鸟那边的走廊是有大阳台的。
冬天的阳光照进来，为了兼顾采光而特意开的通风口投下明亮的光束，然后把墙角那边一个壁虎一样做派的影子照出来。
于是那个很是古怪的影子就在墙壁拐角的影子上面附着着，在五个大肌霸哥面前拉长，拉长……
欧陆风云小队的老大张开双手，非常谨慎地止住自家兄弟往前走的举动，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影子，然后用眼神和兄弟们进行交流。
有人入侵？
说实话，这茬他们还真是没想过。
潜入共和国的就已经算是猛士了，潜入共和国之后还一路杀到九局的办公楼里面来……
来来来，邦德的枪和车都给你，你来演！
他们只是下意识以为这会是谁想要恶作剧一下，毕竟大家平时打闹也没少出这种情况。
但他们是专业的作战人员，怎么可能被戏弄呢？那太跌份了！
所以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进行一波反杀。
可是恰好这个时候，一个情报科的小姐姐从小菜鸟对面的走廊里转了出来。
她下意识就看见了贴着墙一脸好奇的小菜鸟，以及对方身侧的墙壁上，那像是叠金刚一样垒上去仨人的一堆猛男。
“？？？”
这是要做什么？
小菜鸟眼睛瞬间瞪圆了，看着发现了自己的情报科小姐姐，吓得心脏通通直跳。
可是对方并没有理会她，只是拍了拍手里的文件板，呵斥道：“你们又在搞什么？下来！”
“……”欧陆风云小队的几个猛男上下对视了一眼，纷纷跳下来，辩解道：“我们在锻炼身体。”
“骗谁呢？你们就是想要吓唬人！”说着情报科的小姐姐上下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小菜鸟，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反应了过来。
可她却没有抓住对方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忙？我来收拾他们！”
说着她就往欧陆风云小队那边去了，探手抓住这些个平均身高一米九五的猛男的耳朵，絮絮叨叨地开始训起话来。
大肌霸哥能说什么？和小姐姐计较？大家共事多年，他们只能是赔着笑，点头哈腰地看对方打正规女拳，比如说五个大老爷们试图吓唬一个小姑娘完全就是不要脸之类的话。
小菜鸟喉咙滚了滚，下意识快步往不远处的一个走廊走了过去，甚至都不敢回头看。
被扭着耳朵的那个大肌霸哥探头过走廊拐角，瞧着小菜鸟的背影，小声嘀咕着：“这是新来的妹子么？怎么没见过？”
“不是，是混进来的。”情报科的小姐姐也和他一样看着小菜鸟的背影：“差点忘了——你帮我先拿着。”
说着她松开手，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掏出自己的工作平板划拉了几下，将小菜鸟的身份做了个内部通报。
忙完了之后，她才从大肌霸哥手里接过文件，后者轻车熟路地弯下腰，让姿势重新回到之前被她拧着耳朵呵斥的那一幕。
情报科的小姐姐清了清嗓子：“你们几个，能不能……额，刚才说到哪里了？”
“注意影响。”欧服风云小队的老二回忆了一下：“接下来应该是作为九局干员，不能辜负国家和人民的期望。”
“哦，对——你们几个！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作为一个九局的干员，绝对不能辜负国家和人民的期望！我们要时刻……”
几个大肌霸哥点头如同小鸡啄米，好不容易听完了之后，这才整了整自己的作训服，问起了小菜鸟的事情：“怎么让这么个小家伙混进来了？”
“查过她的资料了，没什么前科，而且她和我们的渊源还挺深。”情报科的小姐姐叹了口气：“当初海神号的时候，她就在船上，幸运地活了下来。”
“……”
一说到海神号，几个大肌霸哥就都沉默了——东山分局这边最听不得这个，一听就觉得揪心。
原本还觉得对方有点不懂事，可是这会儿谁都说不出话来，几个大肌霸哥对视了一下：“要不送她出去吧，待会儿乱走的话，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就不太好了。”
“没关系，白局已经知道了。”情报科的小姐姐摇了摇头：“她的意思是我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对方也是宣传口那边的人，如果真是被看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也可以接受——以后或许有需要她出力的时候，就当是混个脸熟了。”
“行吧，那我们去忙了。”欧陆风云小队点点头，准备离开。
“等会儿。”情报科的小姐姐伸手拦住他们，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觉得大概时间也差不多了，左右看了看：“那一位来了，现在在研究所那边，现在应该已经忙完了，你们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再见见她么？这会儿就刚合适。”
“真的？”几个大肌霸哥很是有些惊喜，当初他们的兄弟在本子那边可是被对方救回来的，说起来大家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来着。
“嗯！”情报科的小姐姐翻了下平板，拉出一个列表：“事实上，除了你们想要再当面感谢她之外，还有另外几个人，也想要预约和对方见面。”
“谁？”
“……我们的那几个顾问。”情报科的小姐姐抿着唇，低声道：“武当山以及天师府的，他们也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所谓自然进化者的实力。”
“？！”
……
……
九局·训练场
“我很能打的啊！”一个精悍的年轻人这么说着，将面前的沙袋打得‘嗵嗵’作响：“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江东小霸王很厉害？”
“……你是哪里来的三流小反派么？”不远处的休息区，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清秀男生搓着手上的lite游戏机：“听起来就像是你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啊？”精悍的年轻人回头看过去：“这样不行吗？我看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挑衅别人的。”
“行，你不怕被打死就行。”游戏哥抬头看了眼他：“江湖上不一定知道你江东小霸王很厉害，但是都知道玄袍暴君很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