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不是吗?”
“那是英灵之理的具象……大抵是初次觉醒。”
“哦,原来是这……嗯??”薛寒泪瞪大眼睛,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英灵……之理!”
……
“情况检测结果出来了么?”
“出来了,但……”
“直说,说结论。”
“并不是英灵之理,至少没有通过检测仪式,推测是某种灵力的应激反应。”
“荒谬!灵力的应激反应能中和掉污秽之血?再去检测!”
此时,管控室内,最为淡定的分析官反而最为暴躁。
一旁的警视、阴阳师则显得尤为从容不迫,时不时用视线去打量几眼穿着葬服的女子。
神宫的葬仪缓缓开口:“分析官阁下,如果得不出结论,也希望你不要太折腾那孩子了,她过去也接受过测试,只是没有具现英灵之理,这次恐怕只是个偶然和意外……”
分析官按着眉心,坚持道:“请允许我再多做几次测试,瀛洲已经二十七年没出过新的英灵了,你们知道对我们而言。哪怕仅仅只是次位英灵,哪怕是错过了最佳觉醒时机的英灵也尤为重要……”
葬仪退让了一步:“再一次,我就得把她带回了,那孩子现在看上去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不管她是不是英灵,都是神宫培育多年的剑巫,对神宫非常重要。”
“多谢理解。”分析官挥了挥手,让手下赶紧准备最后一轮测试。
他也是多次目睹英灵之理的人,着实不明白,那个神秘度分明就是英灵之理,为什么就测不出来?
一块黑色的甜品,吃着像巧克力,闻着像巧克力,看着像巧克力,那它不就是巧克力吗?可偏偏还就不是!
……
电车上,白维摸着下巴。
【已确认缘者双方远离,愿力计时立刻归零】
【仙灵之理?杀生樱,归于静默态】
【重新激活此理,请等待七十二小时】
“原来如此,这是个羁绊技能啊。”
第四十二章 夜深忽梦生前事
夜深人静时。
神宫寺咲却久久难以入眠,辗转反侧着。
每次闭上眼睛,每次浅浅入眠,总会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仿佛总会感受到熟悉的人就在近处,抬起手轻抚她的头发。
梦里,她不是人,而是那只可爱的仙狐。
笨狐狸哟……
那个人总是这么称呼自己。
从第一次见面,到最后一次永别。
她却总是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记不得他的模样。
画面来的太快,也太过于纷乱,太过于繁杂。
总在不知不觉中就醒了过来,眼角泪痕湿了又干。
索性不再入睡,秉烛夜游,走出屋子,来到神宫庭院里,一棵樱花树上围绕着注连绳,在四道鸟居的拱卫中随风轻轻摇曳树枝,这并不是开花的时节,这颗古樱也早已几百年不曾盛开过了。
“睡不着么?”
神宫寺咲看过去,刚刚试图坐下,又条件反射式的起身。
“花仪大人……”
“无妨,坐吧,独自二人时,不需这么拘谨。”
穿着葬服的女子按住女孩的肩膀,就近坐下,两人坐在木廊过道。
“我还是会做梦。”神宫寺咲轻声说:“闭上眼睛,都是那副音容笑貌,我是不是……”
“不是。”九重花仪肯定的说:“你并未觉醒英灵之理。”
“嗯。”
“但这不代表,这份记忆是舶来品。”年长的葬仪低声说:“能看到前世今生的,并非只有英灵啊,关于这方面的故事,你应该也听说过。”
“转世续缘么?”神宫寺咲低声说:“我以为那是骗人的童话故事。”
“故事都有其原型,自是有真也有假。只不过那些故事的结尾往往听着教人不快意。”
九重花仪温柔道:“去惦记一名死去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所以那些故事也会劝说人要学会放下。”
“花仪大人也认为,那只是梦境,不需要在意吗?”神宫寺轻轻的问。
葬仪看向中庭的樱花:“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穿着葬服么?”
“神宫葬仪的规矩?”
“不,即便是规矩,也不会要求一人一辈子都穿着葬服,只是在正式场合需要如此打扮。即便如此,历代的葬仪也并没有多少人会真的一辈子穿着葬服。”九重花仪轻声说:“将葬服穿了十年以上的历代葬仪,只有初代葬仪,和我这一代罢了……我当然也并不是因为喜欢才这么打扮。”
“那是,为什么?”
“是为了缅怀,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九重花仪话音是那么温柔缱绻,却听得出非同一般的执念:“我认为,能长久的去思念谁,是一件很美的事……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放下,只是在将昨日的自己狠狠的埋葬……从这方面而言,我或许会很羡慕你。”
“我吗?”
“思念和记忆已经跨越了时间和生死的约束,而这一点是我也无法做到的吧。”
葬仪或许是发自内心的艳羡,或许只是高情商的安慰,她说到这里便主动起身,结束了交谈,飘然离去。
神宫寺咲抓住胸口的衣服,低头思索。
“因为我一直在抗拒,所以才看不清他的样子?如果我选择了接受这份记忆的话,是不是可以……但这样一来,我会变成另一个谁么?会变成那只狐狸?”
即便那是上辈子的自己,内心也会产生一定的抗拒,下意识的抵触,让她无法真正融合获得的记忆片段。
所以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
“哎……”神宫寺咲郁闷的叹气,逃过一劫是好事。但总觉得事态变得更麻烦了,不是英灵,还多了一份没什么意义的记忆。既然是上辈子的事,记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又有什么用呢?”
“他已经死了啊,不存在了,甚至被「你」亲口吞吃了。”
她抱住膝盖,自言自语。
“除非……”
不自觉的想起九重花仪所说的「转世续缘」,她走神了好一会儿,将通红的脸埋入膝盖之间。
……
“哎哟,你脸红了啊。”
“你这样,谁能不脸红!”
“来,让我康康!”
“哥,不要!”
“听话,让我康康!”
“就算是哥,我也……”
“不给看,我就直接动手了啊。”
“呀!”
白维掀开了柳生霜月的袖子,看着上面一道道青紫,不由得摇头:“你说你是不是有点练习过度?防具也不穿,就算是实战练习,这么下去能不出问题么?”
柳生霜月红着脸,却不是害羞,她十二岁就和白维认识了,当时也没太多男女大防的意识,到了现在,白维有了。
但她显然还没有建立起来这种授受不亲的观念。之所以不让看身上的青紫,还是觉得太难看,以及很丢人。
“跌打药酒擦过了?”
“还没有。”
“拿过来,我帮你擦一擦。”白维倒出跌打药酒给她上药,同时催动真气进行温敷治疗:“你和那个女生打的还真是够激烈的。”
“一般是我赢的。”
“我看没那么容易,对方也不差,你的优势还是有些取巧成分。”
“我新学的招式就是给她准备的,才不是什么取巧。”
“即便如此,你也太过于盲目进攻了,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伤的比她重。”
白维叮嘱:“她的慎重打法适合你学习,有时候进攻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选择防御更容易看清对方的攻击路数,二话不说直接开莽。一旦是真剑胜负,以为你有几条命?”
柳生霜月听进去了,只听进去了一半,她不开心的挑起眉毛:“哥,你怎么老帮着那个胸大无脑的说话!”
白维:“……”
他瞥了眼自家妹妹的头顶,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有「防闺蜜」的感叹号或新词条。
柳生霜月皱眉:“哥,你不会跟她说过话了吧?”
白维松开手:“好了,擦完了,明天就能消肿。”
“哥!”妹妹抓住他的手腕虚着眼睛,像极即将炸毛的小猫:“你到底跟没跟她说话?”
“这很重要吗?”白维一时语塞:“你真以为我两句话就能刷爆她的好感度?”
“这可说不准,她或许早就有所预谋……”
“瞎扯。”白维弹了下柳生霜月的脑门:“这辈子,我熟悉的女性有几个,你不都清楚的很?”
霜月不情不愿的撒开手,她当然清楚,不清楚还能这么紧张吗?
况且瀛洲和明国不一样,这里男人的社会地位比女性更高,一名明国来的优质男性,都算得上是金龟婿啦。
在这普遍「有工作不家暴」就是好男人的瀛洲社会……着实是能压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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