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白维果断丢开了环首汉刀。
藤原即便被无刀取,手腕骨险些被折断,也没松开那把刀。
“看来那把刀很不错,你这都舍不得丢开。”白维拾起了汉刀。
“哈哈哈……”藤原从地面起身,面带微笑的接好左手腕骨:“这可是一把好刀啊,当然舍不得,倒是你,舍得丢刀,却不得把你手里的那只猫丢开?”
白维丢开汉刀的理由是为了腾出左手,他的右手始终没有用过。
因为在抱着猫。
藤原缓了一口气:“我这把刀,曾经是锅岛胜茂家臣用过的刀,是很有名的古刀。而在瀛洲,锅岛胜茂和妖猫的传说,可谓是无人不知。”
“妖猫……”
“是啊,这把刀曾经斩杀过让佐贺藩骚乱的妖猫。因而化猫被这把刀所斩,就必死无疑。”
藤原松平眯起眼睛,冷冷的说:“把那只快死的老猫丢了吧,全心全意的跟我打一场!接下来你还敢只用一只手……必死无疑!”
就像是呼应着藤原的斗志和杀意,斩杀过妖猫的古刀也在震颤不休,发出幻觉般的鸣音,情绪高昂。
与之相对。
白维神色始终静默,他甚至用左手轻轻摸了摸花猫的耳朵。
“废话还真多……”
“时间不多了,我还等着赶路。”
“快点结束吧。”
仍然是左手持刀。
这似乎激怒了藤原松平,他冷笑着,双手握刀,摆出了天然理心流中的独特起手势。
刀尖下垂,向右微倾。
天然理心流?平青眼。
藤原松平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在以实战见长的天然理心流的道场中。唯有这一招才最让他看得上,在道场中,他用了足足三年才偷师到了这一招奥义。
至此之后,但凡出刀,无往不利。
它是专门用来杀剑客的剑法,在一对一之中近乎无敌手。
他等着对方挥刀,等到进入刀剑交叉距离,剑刃碰撞的那一刻。
锵!
他确确实实听到了声音,也确认了白维挥出汉刀的动作,那一刻眼中爆出精光,眉目间血色狂舞。
承刀,上挑,下斩!
招式一气呵成,突刺快若电光,残影追上了残影,重合在一起。
刀上爆发出了摄人的寒气,近乎快凝为剑气,足以斩钢断铁。
藤原松平扬起嘴角,准备收刀,迎接自己的胜利。
可下一刻,他的脖子微微一疼,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指尖有血色渗出。
诶?
怎么会?
我什么时候,被砍中了脖子?
我明明挥出刀了啊,也看见他挥刀了!
可!为什么他还站在五米之外,他到底是怎么斩中我的?
他满脸错愕,却无法开口说话,紧接着,视线倾斜,开始下坠。
直至头颅坠地、意识遁入虚无的前一刻,他方才注意到……
白维的刀上根本没有沾上一滴血。
刃不染血,隔空杀人。
“啊……”
“是剑气。”
藤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挑战无名的剑豪,眼睛瞳孔涣散开,满足又不甘的陷入永眠。
随着他掉落的头颅一同断裂的,还有他手中的那把斩杀过妖猫的古刀。
刀上残留的灵性不安的挣扎着。然而很快被汉刀上的漆黑阴影所吞没。
“天然理心流的平青眼……也就这样吧,吹得是挺离谱的,我居然还真有一点期待。”
白维收回视线:“罢了罢了,谁把月球当真呢……又不是奈须蘑菇吃多了。”
饱餐一顿的汉刀似乎多了一道铭文,随手将它收回袖中。
白维拾起那把被当做刀鞘的红伞,怀抱着奄奄一息的黑猫,消失在雨幕之间。
第五十章 它睡着了
山田从诊所里走了出来,刚刚缝合好伤口。
医生本意是让他住一晚,但他还是强忍着伤痛回了家。
前脚刚刚走出诊所门口,眼前忽的多出一道虚影,他揉了揉眼睛,险些误以为自己撞见了鬼魅。
红色雨伞飘近,不知不觉便到了三步之外。
“白当家的?”山田注意到白维的青衣袖子正在滴着血:“你的手?”
“不是我的血。”白维摇头。
“诊所就在这边上,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治。”山田望着白维抱着的那只猫,忽然觉得伤口有些疼。
“我问你一件事。”白维说:“吉野的老家是在哪里?”
“在小舟町的边缘,几条街外,不是很远。”山田说着,突然反应过来,盯着那只猫:“您手里的那只猫,难道就是……”
白维默不作声。
山田咬牙说:“我来带路。”
“没必要的。”
“我带您过去!”
“好。”
……
走过几条街道,一间古朴的老房子出现在眼前。
很显然这栋房子起码都有上百年的岁月了,瀛洲的房屋几乎都是木质的粱柱和基底,整体粱柱已经呈现出倾泻,似乎已经摇摇欲坠。
没人居住的房子,少了人气,反而损坏的会更快。
白维停在了屋子前方,看着屋子上的牌匾,皱着眉问。
“这屋子不是已经卖了么?”
“是卖了,但因为吉野先生一家人的死,街坊邻里联名写书投递到了幕府,奉行所叫停了这方面的工程,保留了半条街……目前这栋房子的所有权目前是归于幕府公家的,但也没有人打理。”
山田走到正门口,尝试拉了拉门,没想到只是轻轻用力,房门就被拉开了。
木门后面的木榫结构早已腐朽,空气里飘散着灰尘蛛网和腐朽的气息。
屋子外层保留着和菓子店的基本格局,桌案上还铺着红布。
白维放下雨伞,轻声道:“你到家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三色花猫抖了抖耳朵,睁开眼睛。
望着这熟悉的一景一物,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从白维的手里跳下。
它飞快的穿过外堂,一点也不像受了伤,轻快的跳上了榻榻米,穿过隔板下方的空格,跑进了屋子内部。
白维缓步跟上。
三花猫在屋子里灵活的穿梭着奔跑。
是不是从角落里叼出一些东西。
或者是布偶小玩具,或者是有些脏兮兮的小棉被。
狗恋人,猫恋物。
几乎屋子里的每一扇门都有在下方故意流出空格方便它穿行,数量很多的猫玩具也证明了它在过去有多么的被这家人所喜爱。
白维低头拾起一只手工制作的布偶娃娃,上面布满了咬过的痕迹,打着补丁,裹上了皮革。
在房间里,他看到了一架木制结构的缝纫机,墙壁上放置着很多被处理过的布料。
能够想象到,当初有个十几岁的女生就坐在这个凳子上,轻轻转动木制轮轴,细腻耐心的缝制一个个玩偶娃娃,或许也会哼着一些悦耳的旋律,应有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屋子里,照亮她认真的面庞,还有只懒洋洋的花猫趴在她的膝盖上,舒服的打着呼噜。
它此时就盘卧在凳子上,却再也找不到熟悉的体温。
白维走近,似乎是惊醒了它,它从凳子上跳下来,穿过跑廊,奔向庭院。
轻叹着,跟上花猫。
庭院里,它乖巧的蹲坐在走道边的软垫上。
抬起眼睛,望着庭院里的那棵树。
那是一颗橘子树,到了秋日便硕果累累。
它抬起爪子,想要碰一碰,却没有了力气,险些栽倒进庭院里的泥坑。
这时,一只手轻轻捏住它的后颈,将它放回了垫子上。
花猫回过脑袋:“喵?”
在它的眼中,是少女正温婉的微笑。
“小心点啊,别在庭院里乱跑哦。”
“要是弄了太多泥点,打扫起来可麻烦了,爸爸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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