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你尽管可以没有负担的利用我拉仇恨,在风暴中心躲避风暴。”
“但是!这不是无偿的善意,而是单方面强加的交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只有被动的接受!”
“因为我不会给你从我身边逃离的机会。”
“不论多少次,我都会把你抢回来。”
“我说的……够不够清楚?”
白维单方面的宣判着,虽然是提问,却没有给对方回答的空间和闲暇。
声音如同从苍穹落下,理性,冰冷,无情,至高。
他见到薛寒泪微微低下头,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睫毛和下巴。
“很好,那就说清楚了。”白维点了点头。
见到薛寒泪的态度,他还算满意交涉到这里的情况。
此次必须表现的强硬一些,免得给薛寒泪留下「我还能反杀」的错觉,让她拖后腿只会更麻烦。
倒是好久没试着用这种口吻跟别人说话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入戏太过度。
以前这样的态度一摆出来,下面的人就得晕过去不少,有的翻白眼,有的口吐白沫,都演得很好。
但也有些奇怪的人会一边颤抖战栗一边夹紧臀部肌肉,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犯了。
譬如说锦鲤。
这女巫是贵族,平日和和气气说话商讨,她始终黑着脸如同别人欠她几百万似的;
到了开会的时候,十指交叉,摆出淀司令的姿势开始训话,她反而安静非常,仿佛忠诚度拉满的狂热死士……多少有点猫病。
白维说完,收起了那股骇人的气势,恢复到平日的神色,揉了揉面部肌肉。
然后他侧过脸,打算给薛寒泪一颗甜枣吃。
随后就注意到了她躲闪的目光,还有藏在目光深处的一些情绪……
那是痴迷。
淦!
白维很熟悉这种目光,很难不熟悉,皇家女仆团和女巫团天天拿这种视线打量自己的不在少数,为此他还必须装的好像很有威严。
然而实际上整天都坐在王座上摆烂混吃等死,早奇观搞大建还有资敌。
话说薛寒泪原来是这种内藏的性格吗?吃硬不吃软?是不是从小到大,旁人都对她太客气。反而她希望来个人将自个强而有力的正面压制或者贯穿?
薛寒泪终于迟缓的回过神来,她心脏跳的飞快。
以往没有感觉,是真的没有感觉的,就有那么一句话「那些真的很好很好,但她就是不喜欢」。
白维很好,但是她没有很喜欢。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欣赏居多,这个男人真的有两把刷子,欣赏不断加注那也是欣赏,而欣赏的极致也只是赞叹,不会想着更多……但现在不一样了,感觉不一样了,变化很大……
那位被迫修罗场里唯唯诺诺的男人也能有这般强硬的态度?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强抢老婆还能摆出理直气壮非你不可的态度,真是太嚣张太荒谬太过分太违背道德律法太以武乱禁了,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厚颜无耻的把这些话当着面说出来,强调了一遍呢?
对于这种无理无礼至极的要求,简直无……
法拒绝。
薛寒泪意识到自己肤浅了,狭隘了。
人是多面性的,白维表现的温文尔雅和善平易都是给亲人朋友看的,她们看见的都是他帅的一面,持家的一面,幽默的一面,善良的一面;
可唯有站在他的对立面时,才能看到他以铁血的绝对武力书于兵刃上的另一面。
这种距离感,就像是远观山峰抱翠之巍峨,近看壁立千仞之险峻!
雪山很美,但行走在雪山中,才能知道它的可怕是无声无形的,远比外表更加壮阔。
她没能太好的控制好情绪变化,薛寒泪为自己所见到的这一面而震撼且惊讶,像是发现了宝箱下的黄金。
竟是个多重惊喜的礼盒。
她无法拒绝,而且事实上,白维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正因如此让她心间长存一股难以忤逆的战栗。
本该如鲠在喉,却又时刻散发着一丝丝解渴的清冽甜味。
隔了好一会儿,薛寒泪才勉强消化完了情绪,但也不敢正面去看白维。
她整理好言词,轻声问:“下一步,我们,去哪里?”
第六百零九章 举世皆敌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整个明国已经不存在支持你的对象了。”
“你作为明国人,却干涉了龙族的内部事务,而且没有任何保护用的身份。”
“从道德来说,你抢了别人家的老婆。”
“从法律来说,你抢了别人家的老婆。”
“从情感来说,你抢了别人家的老婆。”
“仔细想想,你这一套行为逻辑不仅迷惑,而且相当恶劣啊。”
薛寒泪深深的叹着气。
“恶劣?”白维不解的问:“哪里恶劣了,我抢的别人老婆是不错,但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正因为什么都不做,所以才恶劣。”薛寒泪挑眉。
“你是来找茬的是吧?”白维问:“屁股又痒了?要安塞腰股了?”
薛寒泪捂着屁股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然后继续说道:“你要兽性大发我是没意见。但我还是建议你找个树洞凑合凑合。”
白维呵了声:“反正我都是触发道德法律的恶徒了,但拐跑人妻真的有这么大罪过?我怎么听说过历史上有过红拂夜奔的美事?”
红拂女,原本是越国公杨素的姬妾,后来认识了李靖,随着李靖一同私奔,这是一个隋唐时期的民间传闻,而杨素本身也没有计较这件事。反而举荐了李靖,也就成了一段佳话。
民间传说里,杨素送出去的姬妾一共有三位。除了红拂夜奔之外,破镜重圆、成人之美也是从他这儿传出去的,大抵故事都是同一个模板,都是杨素送姬妾。
薛寒泪反驳:“这哪能一样,姬妾可以赠送,但正室可不同,正妻可是明媒正娶回来的,我好歹也是淮水螭龙,东海龙族,怎么都不可能做个姬妾。”
明国人对这方面还真是挺计较的。毕竟是传统艺能了,什么大房二房内斗,正妻小妾内斗……
正妻把持家内得贤惠而且必须要生儿子……这样那样的约定俗成的规矩。
白维打断道:“实际都没区别。”
“实际上如此,但这件事天下人能有几个知道?我也不可能将这件丑事扒开给全明国看。”
薛寒泪双手抱胸:“可黑龙不会放弃这个借口,大可以借此来做文章,以这点为借口,你是避不开的,你给了洪泽的黑龙们一个绝佳的开战理由,而且目标直指向你,只要它们找得到,就一定会来;
而且会通过各种方式施压,找明国官方合作,掘地三尺也会将你给找出来,从现在起,你算是举世皆敌了。”
“我会陷入围攻?还是成了众矢之的?”白维扬起嘴角,语气里带着享受的意味。
薛寒泪注意到白维的唇角上扬,她顿了顿:“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白维伸了个懒腰:“留在家里人身边,只会让我分心……就像要击败野兽,除了一击毙命之外,也有慢慢放血的办法,消耗它的体能,就能杀死无法战胜的野兽。”
“金陵的家对你而言,反而是个牢笼?”
“算是吧。”白维摸着下巴:“我其实一直都在想,要不要干脆直接去洪泽湖把能算的账都算了。”
大不了暴露黄金权能,能杀几个就杀几个。
这办法最为实际,也最为直白,可惜不是最好的办法。
这足以重创它们,但不足以杀死它们全部,要毁灭就要毁灭的彻底,而且杀戮过多会引来过多注视,明国境内就是这样那样的限制太多了,偏偏现在我没有这么多耐心耗在这件事上。
薛寒泪抱着膝盖:“哪有这般容易,一地龙君在自己的地盘上是有加持的,邵伯水公这么虚弱被你随手斩杀,也是因为它太大意,而且远离了自己所在的邵伯湖。”
“龙族也是?”
“龙族可不是地祗。”薛寒泪遗憾的说:“龙族是龙君,这意味着它们是掌控那片水域,而不是被供奉,这种区别非常巨大,只要留在自身的水域中,几乎能越阶而战。而龙族上了岸,很多力量发挥不出来,会变弱,所以一般而言不会轻易上岸。”
白维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我突然有种去抢劫污水处理厂。然后把没有经过处理的废水直接排向洪泽湖的冲动吗?”
薛寒泪眨了眨眼睛:“什么时候去抢!我跟你一起!”
她对洪泽的敌视和恶毒想法可一点都不少。
白维发现自己之前的话可能白说了。因为只要晓之以理,以薛寒泪的立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跳到这边来。反正对她没有任何损失,甚至还能继续逃婚。
“最大的问题是洪泽,一旦龙王全力出手几乎必然导致决堤和水灾,会造成数百万人的灾难,这也是至今为止,洪泽问题无法处理的最根本理由。”
如果明国试图强行处理洪泽水系的一系列问题,镇压龙王水族并不算太难。
但这势必会引发四海,特别是北海龙族的反弹;
同时这种交手注定无法控制好损坏范围。
洪泽湖是地上悬湖,其水位比四周很多地区都高。一旦决堤,就意味着地势低的地方全部会被淹没,到时候损害的民生不计其数。
不计后果的出手,即便杀了龙王,也必然会导致洪泽湖决堤而引发巨大的水灾。
明国长久以来的水患相当一部分是靠着各地龙君水族和神灵地祗合力解决的,疏通河道,控制水流,而洪泽湖这种不定时炸弹。一旦没了管控,随时可能淹没半个省,这才是洪泽水系有恃无恐的最直接缘由。
想要摧毁洪泽水系,就必须解决洪泽湖的问题,无异于以人力和天斗。
薛寒泪沉吟:“我猜想洪泽会通过对明国官方施压的手段来对付你……”
“除此之外还有魔道。”
“对,还有魔道。”薛寒泪挑眉:“没想到这你也知道。”
“最麻烦的是,不仅仅只是魔道。而且是潜伏着的魔道,还装作好人的魔道。如果其中一些魔道修士已经混到了高位,就能撬动明国内部的一些势力或者资源来对我们进行围剿抓捕……你觉得消息要多久能传回去?”
“最多四个小时。”
“我们时间不多了。”白维起身,对着薛寒泪伸出手:“接下来你最好跟着我,寸步不离。”
薛寒泪拉住白维的手指,和以往不同,触碰时有些微妙的电流和酥麻感。
“我尽量配合,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没有回头路可走。除了配合之外,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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