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罗斯舰队的奇妙冒险 第804章

果然……参数再次变化了。在感知到了娜兹的灵能之后，即使是在昏迷状态中布蕾萨朵依然做出了反应，结晶的能量反应减弱（即使几乎微不可查）——这或许是A10神经被激活产生了愉快的感觉压制了原本存在的负面情绪所产生的反应。

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羁绊？比希望更热烈，比绝望更深邃的羁绊……这就是爱吗？

暗色岩仍然紧闭双眼，他为这两人之间的强烈情感而诧异——他已经找到了突破口，这不仅仅是救那只狐狸的突破口。如果能够取出那块结晶，自己就有信心顺着灵能突触找到对面老家的位置，还有狐狸本身记忆中的情报也可以顺利拿到……那么事不宜迟：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打开通讯，联络另一艘科研船上的同伴“76在吗？我需要你保证她的大脑功能完整。”

【能，我就来。】

“那我们就准备准备，”暗色岩取出一小包幽金粉末倒进装在保温瓶里面的红茶里“等76过来了，我们就开始给狐狸治头风——娜兹，就由你来当麻沸散！”

——————————————————————

——————————群里的沙雕脑洞————————————

第972节 第12章：见了76就像到了神奇宝贝中心似的

暗色岩带着娜兹来到试验台前：

“你就站在这里，脱掉护手握住她的手，放轻松闭上眼睛，”他叮嘱道“能下你能感觉到一股灵能，不要对抗，跟着慢慢来。”

两人之间的羁绊确实是爱没错，但是单纯的‘爱’做不到任何事情。这不是《超级机器人大战》的世界，使用【爱】就可以一次性打开加速必中必闪热血气合努力幸运，然后把披风裹在全果的女友身上，一边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告白一边使用爱心型的光束拳把最终BOSS一拳打成智障。

然后在新作初登场的时候带着别的女人一起出现。（注①）

暗色岩看中的与其说是‘爱’这么抽象的东西，不如说是其他的附属效应——常年相处使得对彼此的灵能感到熟悉和亲近，光是感受到就会本能的放松，这种种效应在进行涉及意识层面的手术的时候简直是最好的麻醉剂了。

娜兹脱下手套，握住布蕾萨朵的右手——那冰凉而粗糙的陌生触感让她心里一惊，在自己的记忆中，她的双手柔软温暖又灵活，哪里像是这种死物。她低头望去，看见上面大大小小已经愈合的裂伤破损……那每道伤痕都好像刻在自己心里一样。

这并不是因为战斗受的伤，从伤口的痕迹来看，这是折磨留下的痕迹。这种撕裂般的伤口几乎遍布全身，在理解到这一点之后，娜兹心中的黑暗情绪逐渐燃烧起来，其猛烈的愤怒和杀意让不远处的奥蕾迦娜抬起头来，露出惊讶的表情。

联系到她之前的一些举动，这家伙说不定能得到恐虐和色孽的喜爱，资质真是非常棒。不过奥蕾迦娜个人并不希望如此——要是自己去色孽的圈圈套圈圈娱乐城放松的时候面前刷个这家伙出来，那就不是在放松而是去体验有带Jumpscare的恐怖游戏了。

明明之前交手的时候还感觉不到，只觉得是个很棒的战士，但为什么她清醒之后却总给自己一种无所适从的危机感呢……

奥蕾迦娜搞不明白这一点，于是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我明白了。”她抓着抓狸的手问道“那之后该怎么做？”

“做你觉得她会高兴的事情，治疗开始之后，她的情绪很重要。”阿克图洛斯·蒙斯克亲切的说道——奥蕾迦娜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蒙斯克大……先帝就像个和孙女说话的慈祥老爷爷。瓦伦里安没能满足自己老爹想要抱孙子的愿望，阿克图洛斯曾经托梦去催结果给喷了，之后在亚空间留言板里面闹别扭说希望去和洛丹伦王国的先帝泰瑞纳斯·米奈希尔一起喝一杯，来谈谈不孝子的事情，不过后来因为情绪调整过来了所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而且阿克图洛斯似乎还很中意这个名叫布蕾萨朵（暴雪）的少女：

“她受了很多苦，这些痛苦混杂了亚空间能量形成了‘核’。那东西以她的痛苦为养料在生长，并且被用来控制她。如果她能开心起来，变得轻松些，那东西也会被削弱。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慰她，但是你应该知道。”他拍了拍娜兹的肩膀“交给你了。”

“好！交给我吧！”

这个老者虽然穿着有些邋遢的防护服，但是看起来大有来头，其沉稳的声音有一种让人信任的魔力，如果他站在演讲台上振臂一呼，或许能够控制整个国家也说不定。

娜兹这么想着，闭上眼睛，意识顿时以极快的速度滑入黑暗之中，就像通过一条狭窄的管道。在路上，她看到了许多朦胧的影子——拿着大型步枪挡在面前的黑发女人，被怪物包围的红发女人，拿着一把大号左轮对着自己咆哮的粗犷壮汉，还有伸开骨翼扑向自己的紫色怪物……她还来不及去辨认那些东西，双脚就已经重新站在了地面上。

那是被尸骸所铺满的地面，黑雨从天而降，淅淅沥沥的敲打在建筑和地狱植株之上。

娜兹花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这是之前大家曾经驻扎过的城市。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布蕾萨朵的记忆，还是梦里？

她沿着破败的街道走着，路上看到社长住过的医院已经碎了，里面的ICU病房连同大楼一起都被撞的支离破碎——一台身高大约八米的战斗机器人倒在墙壁里嵌在里头，看起来用沉重金属制造的装甲上伤痕累累，甚至还有被腐蚀的痕迹，到处都有破损，内部结构露了出来，被撕裂的驾驶舱上的血迹更加酝酿出了真实感。

那是UAC搞出来的接近战用人形兵器，本质是是放大的动力装甲，虽说其机动性能和重火力对恶魔压制力不错，近距离下的应变速度和战斗效率要高于战车，但制造成本和维护难度的问题让它们难以适应现在这种战争，特别是目前工业体系已经崩溃的状态下。

装甲上的编号是A249，这台机子娜兹在基地的格纳库见过，驾驶员是个成天抽烟的悲观主义者，看来他们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都已经完蛋了啊……

很快，她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布蕾萨朵就在十字路口，她的脚下全是恶魔的尸体，盔甲已经支离破碎，黑色的雨将她的银发染成了黑色。强烈的红色灵能光芒在她背后绽开，组成了一个‘狐’字。即使旁边没有一个恶魔，她仍然保持着警戒状态，即使那场战斗已经结束了数个月，但她仍然没有从中走出来。

她被关在了里面，而现在自己要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出来。

深吸一口气，娜兹迈开大步跑向布蕾萨朵。她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有很多事想要和她一起做。我们的未来还很长很长。

————————————————————

暗色岩看到娜兹已经进入状态了，也做好了自己的准备：

“她现在听不到我们说话，也看不见外面。”

而在旁边，黑发巨乳的女性，阿尔弗雷德·76同样已经准备完毕——她将一瓶瓶看起来就很不妙的药剂涂在自己的手上，眨眼睛皮肤和骨骼就开始液化，大量的怪异器官在组织液中浮现，旋即消失，看起来相当不舒服。但她却露出满意的表情……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在她的控制下，双手化作的肉泥就像史莱姆一样蠕动起来，从上方接触了布蕾萨朵的头部。

奥蕾迦娜凑到旁边，脸上露出‘噫——’的表情：

“看不见最好，76只要参与救治……”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看着狐狸脑袋的上半部分也开始软化成肉泥“在治疗结束之前，患者的样子都没办法看。”

作为纳垢大魔，76除了做一些类似‘不撸猫就会死的病’‘看到尖的对话框就会死的病’之类的怪瘟疫之外，她对于身体组织的操控程度相当精密。纳垢的腐败所代表的并非单纯的死亡——或者说那就不是死亡，而是死与生的轮回，在腐烂与厚厚的苔藓之下的并非凋零，而是蓬勃的生命力。她控制着这些腐败，改变生物的外貌使其变成自己所需要的样子，但仍然让它们富有生机，不会死亡，并且之后还可以再捏回来。

为此，76曾经花了七个月的时间在P.L.A.N.T的捏脸中心……不对，基因调整中心学了怎么捏脸，虽然到最后没能学到捏脸大师们的精髓（那些人是真的很贼特么专业，只要钱给够捏出来的人全都是大帅逼和大美女而且不带重样的），但是已经到了七个月，再加一个月的课就变成八转K了，只能到此为止。不过虽然捏脸的技术还没出师，不过基础的整形已经毫无问题，无论是隆胸垫鼻还是祛疤都是信手拈来。

只是过程……

奥蕾迦娜看着那已经失去形状的头部和双手，还有肉泥里正在不断咕噜咕噜翻起的泡泡：

“下次能不能搞个微创的啊？这看着也太可怕了。”

“一般人看普通的外科医生做普通的外科手术也会不舒服，那么亚空间恶魔看纳垢大魔做亚空间系的手术不舒服有啥好奇怪的吗？”76满不在乎的说道，然后像个正在做心脏搭桥手术腾不开手的外科医生一样说道“来，擦汗。”

“你有个屁的汗……”

“马上要打开头盖骨了。”她说着就流了几滴汗，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娜兹的灵能强度在提升！她触及布蕾萨朵的意识核心了。”

“好，”暗色岩将鸽子杖平举，杖头的鸽子头张开嘴巴，发出咕咕咕的声音“阿克图洛斯，反向追溯。”

“嗯。”

接下来就是关键时期了，暗色岩将自己的意识潜入亚空间，这里的亚空间布满了用于传递信息的‘线’，这些线看起来多不仅仅是因为空间叠的好像床头的被子一样所以一根线重复出现，还因为其基本数量确实是太大了。这就像王虫通过灵能控制下面的小虫子一样，在世界对面确实有东西在通过这些‘线’来控制恶魔。

理论上只要跟着这些线那就能摸过去了，但是如果摸不到线头那找起来可真是没完没了。而现在手中正好有一根现成的线头——就在布蕾萨朵的脑袋里。精于挖东西和灵能精密操作的阿克图洛斯将惰化并且挖出那枚晶体，随后顺着其中的灵能突触反向追溯，这样就能迅速的，动静尽可能小的找到奈亚拉托提普需要花上几十个小时或许才能找到的入口。

“植入体接入完毕，正在生成备用神经网络，”76的动作非常快，她将一枚简易的临时植入体放进那摊肉泥之中，迅速的建立起神经网络，小心翼翼的将和结晶连在一起的生物组织结构剥离。一旦出现不良反应，这些准备就可以救下狐狸的意识“结晶体能量反应持续降低，照这个势头继续下去。”

“看来麻沸散生效了！”奥蕾迦娜兴奋地说道，她一看到连头都没了的狐狸，马上又兴奋不起来了。

76的手术真是震撼人心……这并不是一句称赞。

但是阿克图洛斯却皱着眉头：

“不过对面大概也快注意到了吧？”他将自己的灵能连接在76做出来的神经网络里，套在这层壳子里去接触结晶里的灵能突触，对方真的开始回应了，这让阿克图洛斯有办法将自己的意识顺着这条‘线’延伸出去“伪造的思维反应不可能隐瞒太久，我们没有取得完成的思维拓片，无法按照原本的架构做出反应。”

“无所谓，我已经找到‘线’了。”暗色岩露出自信的表情——在亚空间那边，他已经看见了阿克图洛斯所点亮的那条‘线’，而对方还没做出任何反应，那么这就够了“阿克图洛斯，压低你的灵能反应换我来，现在不需要标记……尽可能瞒得久一点，时间越久我的定位就越清晰准确。”

不露痕迹的延伸灵能扩展意识是暗色岩的拿手好戏，几乎没人能够模仿这一手。

“你究竟是怎么把灵能反应藏得那么好的啊？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死盯着，基本上就发现不了了。”

“我本身就不怎么容易引起注意，再加上一些从黑暗圣堂武士那里学到的小技巧。说不定我很适合用来发起一场混沌入侵呢。”

“你现在就在做这事儿啊。”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把结晶体从肉泥中挖出来平稳过度塞进另一团肉泥之中，接好神经系统让对方以为环境没有发生多大改变，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

“之后男的把眼睛闭上吧。”

“嗯。”

“这话不需要你来讲。”

“老大你这会儿就不坚持自己是纯爷们了？快闭上！”

“……诶。”

随后，76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狐狸头重新长回来，在这个过程中修复被亚空间能量侵蚀得摇摇欲坠的脏器和神经系统，恢复缺失的感觉，将大脑的变异改回去，把和身体长在一起的盔甲拆下来，然后做一个全身性祛疤，顺带治好了尾巴和脑袋上因为压力造成的斑秃。

“要顺手隆个胸吗？”

“不要吧……这狐狸又不是平的，不需要乱改。”

“平的也不需要你给她乱改……76，你放着罢。”

“……你这语气听着怎么好像我得去绍兴的庙里捐个门槛似的？”

娜兹仍然还睡着，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握在手里的狐狸爪子已经恢复过去的模样了，也没有看到刚刚那可能让人意识丧失的画面。刚刚专业的抬箱队在接到指示后走了进来，将两人送回旁边的观察病房里面——虽说基本上也不会出问题，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总得观察一段时间，看到没有异常才行。

76一直坚持，任何比拔智齿要复杂的手术之后都必须进行一段时间的临床观察，这才是对患者认真负责的态度。

顺带一提，这家伙就是给人拔智齿也是刚刚那副德行，看起来吓死个人。

患者已经送下去，现在继续进行的便是谍报工作了。暗色岩这边还在吭哧吭哧的找着坐标，手里的鸽子杖不时‘咕咕’两声，这时候他就会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玉米喂到那只鸽子的嘴巴里面——奥蕾迦娜表示自己看不懂暗色岩的迷之操作。这操作肯定是有什么象征意义的，但是诡变之主的道理智商不够一般只看表象是看不明白的。奥蕾迦娜放弃继续思考，打开通讯问道：

“阿灵，你那边咋样了？”

背后灵在之前带着一小队人去和世界政府的首脑接触了，他在进行多次通讯喊话之后直接空降在‘方舟’上，这行动看起来很鲁莽，但实际上经过多次喊话和一次漂亮的空降，基本上可以避免无意义的战斗，以及让对方变的好说话很多。

事实就像背后灵所判断的那样，世界政府的糕层很快就答应了背后灵所提出的‘帮忙转移难民至安全的地方并且协助讨伐恶魔’的建议。

“这里是背后灵，我谈妥了。”背后灵在方舟的休息室里说道“这里的糕层很好说话，他们很赞同我们的提议，希望我们能帮忙撤离星球上的民众。不过他们也说在这个过程中基本只能靠我们和当地的基地还有民兵来转移人群。”

【能够理解。】奥蕾迦娜早就猜到这一点了——就剩下一艘海上移动要塞的世界政府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而且他们说的话在已经完全地方化的军队首脑耳中到底有几分重量也是个谜，估计之后的交接还要费些功夫【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补给还算比较充裕，但是我注意到这艘船在用一种很邪的能量源。”背后灵试着给奥蕾迦娜描述自己所感觉到的东西“那应该是亚空间能量的一种形态，但是给人的感觉非常糟糕。技术人员没有让我们靠近——外人不让靠近动力炉倒是可以理解就是了，他们说这是‘亚金能源’，是萃取自亚空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新能源。”

【等下？你认真的？！】

在通讯另一边，奥蕾迦娜突然激动了起来，这让刚刚忙完还没喘口气的背后灵再次紧张起来。32肯定调查到了什么东西，而这东西正和那个‘亚金能源’有关。

“当然，他们说这是之前UAC在火星研究的时候发现的能源，但是没能开发多久战争就爆发了，当时投产的一小部分设备勉强维持着一些军工设施和这艘‘方舟’的运转……”

【尼玛的！】这下子奥蕾迦娜不是激动，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下子炸了【阿灵！立刻把那条船扣了！上面肯定有人有问题！】

背后灵下意识的去摸桌上的长刀，危险的感觉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了他身后。他看也不看的向后挥刀，蓝色的高温等离子弧线切开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人。即使胸腔以下全部都被斩断，他仍然嘶吼着在地上爬行，这个男人的皮肤正在缓慢的融化，脸上的血管爆出，眼白已经充血变成了鲜红色，每呼出一口气，都有暗红色的雾气从口鼻中喷出。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造型怪异的石质匕首，即使到了这种状态下，他仍然想要挥着这把匕首去刺背后灵。

背后灵拔刀刺穿了他的手腕，将整条手臂钉在地上，但他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摇晃着手臂试图挣脱长刀，鲜血喷的到处都是，血低落的地方立刻长出了一蓬蓬的地狱植株。

背后灵看着这场面，轻轻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

“你说对了32，这船上大有问题……”

与此同时，在数百公里之外的临时基地里，一个精锐守卫刚刚走进平时没人去的仓库打算摸会儿鱼，却撞进了可怕的一幕。

几个人正围在一个用血涂在地上的倒五芒星旁，就着蜡烛的微光喃喃自语。一个被肢解的人被胡乱的堆在倒五芒星中央，他仍然活着，就连眼白也是鲜红的双眼中没有任何神采。这个人的嘴不断的张合着，一边喷出血沫一边念叨着和旁边的人一样听不懂的东西。

红色的灵能光芒正从他被剖开的胸膛中升起，心脏在空气中激烈的跳动着，一个漩涡正在上方缓慢的成型。

精锐守卫抽出双管霰弹枪冲了过去：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