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罗斯舰队的奇妙冒险 第839章

但是奥蕾迦娜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罪恶圣像身上，那个恶魔几乎可以确定是地狱的物理性延伸。这种东西竟然会因为外界能量冲击陷入死机状态，这简直就像是只用一枚手榴弹就瘫痪了一辆主战坦克一样不可思议。

“冲击确实很强，但有强到这种程度吗？”

“织命者的看法是，媒介当时还处在可以进行部分控制的状态，因此部分错误的指令在最后被输入到了罪恶圣像的思维中导致它出现了暂时性的卡死。”琉璃子说道“他认为……可能是那个暗夜守卫干的。”

因为对时间的流逝感不敏感，织命者经常会咕掉一些约定好的事情，这让他在一些小圈子里风评不好，但他看问题的准确度却相当之高，特别是在看当前区域近期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虽然在部分情况下会因为当地的强灵能反应而使得观测失真（对未来的失真会非常严重，但是对过去会好不少），可是根据他一直以来的经验，猜中八成是没有问题的。

“瓦伦他儿子？这……”

奥蕾迦娜在突破重围冲进仪式场旁的战场的时候，瓦伦正走在自己人生最后一程的路上。遍体鳞伤的老人用一把短刀解放了被异化，在无数年里被当做工具的儿子之后坦然的走向了死亡，这一幕对奥蕾迦娜触动非常大，在可以看见的未来，自己都不会忘记那位父亲摇摇晃晃却又坚定不移的背影。

“可能是因为牧师接连战死导致对他的思维钳制降低了，如果他那时候还保有清醒的意识，会干点什么出来也不算奇怪，比如从罪恶圣像那边抽取灵能来保护他的父亲，或者在最后关头锁死罪恶圣像整个控制系统。”琉璃子低声说道“事后对当时的空间数据进行在分析可以发现，罪恶圣像背后是短暂的打开过一个传送门的，灵能反应是罪恶圣像自己，但这个传送门仅仅持续了十分之一秒不到就关闭了，也就无从去调查那道传送门到底通向哪里……时间正好是瓦伦挥刀刺下之前。而瓦伦自己的生命信号在那之前三十秒就已经消失了，我们不知道最后支撑瓦伦走到仪式场的是什么。”

虽然口里说着不知道，但少女却露出了多少能猜到一些的表情。

“长期被折磨的人可能会屈服，也可能会逐渐积累仇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等到仇恨的种子开花结果的时候，但他等到了，等到他父亲来了。瓦伦也等到了这一天……”

奥蕾迦娜轻轻叹了口气，她仍然能够听到梅克女王的灵能回响，虽然这声音胜不过自己的思维正在逐渐消退，但在它完全消失之前自己还是不接入通讯系统比较好。于是她问道：

“先不说这个了，舰队呢？梅克族剩下的舰队呢？”

梅克舰队所表现出的能力显示它们是一支极为优秀的高机动舰队，在短时间内于数十个星系内高速机动，性能甚至在统合部大量使用的跳跃引擎之上。如果统合部没有准备大量的诱导系统和成体系的本地防御布置，那么现在实际上就已经战败了。

成建制能够绕过常规防线，无视重力井的战舰是所有星际文明的噩梦，这意味着它们可以看心情随便选择哪个行星当做攻击目标，无论是人烟稀少的新兴殖民地还是经济与政治的中心——除非你有一座专精战斗，用于防御的行星轨道环带。

但是你绝对不可能给每个星球全部上环带……那特么得花多少矿建多少年要多少人维护和在里面工作啊。

即便是旗舰正常工作的保护伞有正常工作，但在之前的战斗中统合部舰队仍然处于被动之中，这也成了逼迫奥蕾迦娜迅速攻下乌尔达克的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自己的舰队无法在这场袭击中保护行星百分之百不受到攻击，她必须从源头解决这场随时可能发生的浩劫。

而琉璃子的回答让她心里一颤：

“仍在活动。”

“什么？”

豹子打开星图——是规模超大的全领域星图，投影出来之后几乎占了二分之一个休息室，上面有一排星系正在闪烁着红光。一看到那画面，奥蕾迦娜不仅没有慌，反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原本一触就走的梅克舰队，现在才开始真正接战了。这恐怕也是因为梅克女王战死连带着送走了整个梅克族，中层指挥官全部挂点，所以现在舰队的行动是按照舰载计算机所机载的最后一道命令来的吧。接到指令之后进入星系，按照自动作战程序与统合部舰队交火，这样一来结果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梅克舰队的彻底溃败……不，不是溃败，是被歼灭。

琉璃子说道：

“目前一共有三场大规模战役，十六场小规模交火正在发生。”她指着那一个个红点说道“交战范围从新伊甸外围一直到根达亚，克普鲁那边的报告称塔桑尼斯也遭到了攻击，一共有六颗星球及轨道站被登陆。”

这打的可真是够远的……

“战况呢？”

“我方绝对优势，行星卫队承受的伤亡并不大，各地的部队都控制住了局势。”

一边说着，琉璃子一边将迄今为止的战斗报告递到奥蕾迦娜手中。

各方面的数据显示，宇宙战方面我方舰队的损失微乎其微，仅有数艘辅助舰艇被击沉。而发生在地面上的战斗却给守军制造了相当程度的压力——并非每一颗星球上都会有好几个铁加曼注册加入了当地民兵组织，国联与加米拉斯共同开发的殖民地第十一号行星遭到恶魔攻击之后，加米拉斯为数不多的重装甲部队（指两辆VI型重战车）被肥球在开场摧毁，剩下的部队依托着M-III型装甲运兵车与恶魔周旋，最后一直到空中部队和空间游骑兵搭乘航母赶到花费了不少精力才将这些怪物彻底清理干净。

星球防卫部队在整个作战序列中算是二线，各地行星防卫部队的练度参差不齐，有的地方因为有打过仗的老兵拓荒基层很看重，所以连带着练度就上去了；有的地方因为殖民地被深暗虫骑过脸，所以对行星的防御近乎PTSD，每个殖民地附近都布置了战斗空间站，一线陆军直接驻扎在战斗空间站里随时准备强降；但有的文明虽然历经战火，可是战争的主角是宇宙舰队，行星防卫部队和陆军基本上没怎么动过，就保持着【我有这个配置】的态度。

这也使得在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这些练度和装备均不相同的部队反应速度和效率也不相同。

而克普鲁，他们从民兵到防卫部队全部高练度。

因为长期以来的战争，这个星域的人们——不管是泰伦帝国还是其他的各种大小势力，都知道要是没有一支靠谱的地面部队那日子可能就真的过不下去了。他们有在所有城市外面堆防空阵地，防空阵地旁边码地堡的习惯……不管是克哈，还是正在重建的塔桑尼斯。

于是开场下去想要偷坦克的肥球落到了寡妇雷旁边猝死了，之后……这些由退役的战争老兵（克普鲁就是这个多，非常多），甚至混了从查尔攻略战中活下来的猛男所组成的二线部队，成功的将降落到地面的恶魔在短时间内送走了。在之后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陆战队指挥官说：

“那个叫痛苦元素的玩意儿很棘手，不过当幽灵战机到达之后它们就不堪一击。我们的幽灵战机是老东西了，用了好多年但是依然可靠，不过隐形装置好像故障了，这次的敌人总能看见她……什么？这些家伙就连塔尔塔罗斯的隐秘行动装置都能识破？那还真是厉害。不过眼睛好并不代表它们能赢。不过那个大家伙要是再来几个的话我们就完蛋了，幸好只来了一个……这东西比当初的混元体还要难打。”

他所说的是到目前为止所发现被进攻部队部署的唯一一个‘暴君’，应该是机械巨魔的一种改造型，火力和防御力都很惊人。但是它降落的位置正好处于一枚寡妇雷的感应范围内，于是在开战不到十秒钟就损失了手臂的重炮，这让指挥官有时间将五辆古老的‘弧光’式攻城坦克调动到炮击位置，随后180mm弧光震击炮射出的炮弹将它的身体搅碎和地面的泥土混在了一起……

在应对异形方面，克普鲁的士兵们可是出类拔萃的。（远目）

总的来看，这次的损失控制在了容许范围内——但是千钧一发。如果在那座堡垒里自己稍有犹豫，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罪恶圣像如果冲进了哪颗星球，比如卡塔里……她不敢想象那种惨状。

好歹是赢了，把损失压到最低程度获胜了……虽然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现在自己暂时没有哪个精力去思考那么多事情了。

梅克女王最后的灵能回响终于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了，那股强烈的恨意最终没有一点痕迹残留下来。战斗后精神上的疲劳和后怕让奥蕾迦娜面色苍白，她抓住琉璃子的尾巴放到脸颊上，那毛茸茸的触感让自己感觉略微好了些：

“呼……”两年后的第一场战斗并不酣畅淋漓，相反还让人感觉到恶心而烦躁，即使暂时结束了也不能让人觉得愉快“咱好累啊……抱抱咱吧。”

她的表情恍惚得有些呆滞，一副直到现在都还对自己的获胜没有实感的样子。琉璃子是很清楚的，降落地球的时候奥蕾迦娜的精神还尚有余裕，但是攻下内克拉沃看到里面那数十亿的灵魂之后，奥蕾迦娜的精神就已经变的不再稳定了——这是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的沉重压力。在这之后，老大的精神应该会变得更加坚强吧，只是现在她需要有人好好地安慰她。

艾丽西亚·尤古多拉希尔能做到很多事情，但这件事却只有自己能做得到。

琉璃子轻轻地抱住了奥蕾迦娜，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轻轻地摸着：

“你很努力呢……”

能感觉到她在轻轻啜泣着，这和平日里的反差……要是给其他人看到可就遭了。她立刻给旁边蹲着的猫猫们使了个颜色，它们明白了琉璃子的想法，两只大猫轻巧的跑到了门口，拦住任何可能会走进来无关人员。

琉璃子安静的抱着她，享受着这宁静而平和的时光。在走出这间休息室之前，没有敌人，不需要考虑战争的善后，什么也不用在意，只需要放下心里的包袱，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休息。在战争中积累压力的并不只有奥蕾迦娜一个人。

同时做好只要她说出‘钢板’或者‘平板’之类的词就把怀里这脑袋回转一百八十度的准备，按照这家伙毁气氛的功底，每次到这种时候都得做好相应的反制措施——反正旁边就是克隆舱和浴室，杀了就杀了。

但今天，一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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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因为从上个月开始一直出现眩晕的问题，昨天去医院检查之后发现是中耳炎引起的内耳炎，明天开始住院，可能要做一个小小的手术来着

本章节可能是这个月最后一章更新咪，咱会尽快恢复更新的咪咕

如果状况好的话应该能很快恢复更新，如果三十号之前更新能恢复的话下个月就可以全勤咪

各位实在抱歉咪qwq（土下座）

第1005节 第44章：旧时代的终结于新时代的开始

战争结束了，如果单单只看时间的话，那结束的相当迅速。

但是留下的伤痕却非常深。

一个在恶魔的攻击下坚持了多年的文明，在战斗结束之时已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大量人口，工业基础，还有记载他们历史与文化的载体均在战火中被毁灭，留下来的只有被紧急移动到一颗新的星球上的难民。逝者还没完全离开，刻在生者心中的伤痕同样深不可愈，该抱着怎样的心态继续走向未来对这些失去故土和亲人他们来说是一件难以得出答案的问题。

叱咤风云无数年的梅克族迈向了彻底的毁灭，奥蕾迦娜带领突击队冲进乌尔达克，和毁灭战士一起斩杀了梅克女王，这相当于从一个巨大的生物体内抽走了大脑。在梅克女王倒下六个小时之后，最后一艘入侵统合部宙域的梅克战舰被控制，而在那之前两小时，最后一个行星突入点被镇压，这预示着一切混乱与死亡都以战争一方的毁灭走向了终结。

但战争结束并不意味着一切就平静下来了。

超过两千五百艘战舰成功突入统合部控制的区域，沿途无视了所有的跃迁干扰系统——不管是扰频器，跃迁扰断探针还是简单粗暴地引力阱，这给军方还有市民都带来了不容忽视的心理压力。

在这种局面下，不少战斗都发生在行星边上可以用一个稍微贵点的望远镜观测的位置，而不肯进入工事冒险跑到高处架望远镜和摄像机的学生崽和军事爱好者又总是大有人在……不过也多亏了他们，现在有大量的战斗录像在民间网络上流传开来了，这些我方舰队占据大优势按着对方打的录像所带来的的宣传效应有效的压低了譬如【为什么这些家伙能够穿过防线跑到腹地作乱】的灵魂拷问所带来的的士气打击和混乱局面。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普通人究其一生所追求的就是安全感，而现在发生的事情实际上就是破坏了统合部一直以来在人们心中构筑的安全感。即使恶魔和梅克舰队所造成的破坏微乎其微，但在更深的层面上，它们搞出来的事情一点也不小。

在如此局势下，稳住舆论，消除人们心中的不安是重中之重。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不仅各个宣传部门在全力全开的干活儿，技术部也抓破了脑阔——宣传和稳定民心很重要，而搞清楚为什么跃迁干扰系统会失效同样重要，他们只花了七十个小时就完成了对梅克战舰所使用的跳跃引擎原理的解析。

首先，这东西根本就不是跳跃引擎，它无法打开虫洞或者空间通道，也不能像加米拉斯的次元潜航舰一样直接潜入亚空间。这个装载在导航舱段的设备实际上是一个信号广播器，通过亚空间中特殊的频段将当前坐标直接发送至乌尔达克，同时，乌尔达克内部的三道环带——也就是奥蕾迦娜一进去就注意到的那个东西就会进入工作状态。

由这个东西打开亚空间之门，直接让战舰沉进亚空间之中。它根本就没有去计算自己当前的坐标，自然也不会受到引力场的影响，定位靠的是连接乌尔达克的通讯频段而不是舰载传感器。而在潜入亚空间之后，船只导航则是依靠追溯大群智慧生命在亚空间中引起的情绪流动，这一点上和深暗虫很相似，但是这群家伙上浮的时候不是依靠空间坐标而是利用情绪流动形成的相对坐标，所以迄今为止针对舰队和深暗虫所设计的防御设备对梅克舰队完全形同虚设。

有一说一这太特么猛了，靠情绪流的相对坐标不考虑引力信号真的不害怕一浮上来撞到什么东西？比如一个居住点放在木星大气层上方，这船追过来直接一脑门扎进木星环里头不得秒变希德尼亚模式？仔细想想，在出事之前结标淡希也不害怕随便乱瞬移，但真的撞到东西之后……已经怕到传送自己就会吓到吐出来程度了。

因为没出过事所以不怂，就用着这种虽然概率低但一旦出事就是大事的跳跃方法几千年直到今日……这也真是运气好。

铁皮人对此的评价是——完全不符合常规文明对宇宙的探索过程。一般的文明探索宇宙是从外到内的，他们通过望远镜看到遥远的星辰，然后思考空间压缩等方法花上好几年到好几十年前往最近的星系，并在某次技术升级或者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超光速的秘密，以此为基础诞生的跃迁方式必然是以物质宇宙为基础的，就连深暗虫这种在物质宇宙诞生的生物也是如此。

但是梅克不一样，它们的超光速方式是以亚空间为基础的。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是几乎所有参与研究的技霸都得出了共识……梅克族，这可能就不是物质宇宙所进化出的生物。

知道了原理之后，想要找出对抗方法就很容易了。在模拟中，利用足够强大的灵能束进行照射可以对下潜过程进行干扰，但是突入的部分却无法阻止。阻碍对情绪流的探测想都不要想，如果真能这么简单找到阻碍探测情绪流的方法，那深暗虫的威胁性还能有这么高？

也就是说只能针对上浮过程进行干扰。但是足够可靠的方法目前还未找到，你不能因为害怕被突袭就在所有可能被突袭的地方一刻不停的轰炸星光爆裂，那日子没法过了。如何完美做到【预警——反制】的流程，这在目前还是个技术性难题。

但是稍微缓缓也没有关系，因为暂时还没有需要用这种方法去防御的敌人——唯一会这一手的梅克族已经不在了。

战斗结束后一个星期，海登博士坐在千征令的观景平台上，出神的望着已经看惯的星空。

千征令此刻仍然停留在努尔之环上空，这里的星空依然璀璨。一个又一个文明诞生，绚烂夺目，最后成为过去，亚空间的波涛承载着这一切，永恒的星光见证着一切，就算生命感觉世界已经完全颠倒，它们依然那儿。这些星光见证过多少文明的兴衰沉沦？自己不知道，那继承自梅克族的记忆同样不知道。

自己对梅克族仍然有归属感，恍惚间，自己似乎已经是梅克族的最后一人。多少年来自己为了毁灭梅克女王而努力，如今常年的宏愿已经达成，在看到梅克女王巨大的头颅被奥蕾迦娜大军阀斩落的那一瞬间，海登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那一刀挥下的画面看在海登眼中，就好像被砍中的是自己。

而今，海登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过去已经被彻底斩断，前路只有一片浓雾。是应该回去继续带领之前那个世界的人类搞能源革命吗？当然不行……既然已经消灭了梅克族，那继续冒着风险开发亚金能源就只是单纯的作死了。而且在内克拉沃已经被破坏的现在，那边的亚金能源塔怕是也抽不出来任何东西了吧？

UAC的倒闭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自己现在回去连收拾烂摊子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有办法证明这个身体就是之前那个机器人，接下来等着自己的也是坐牢。

海登叹了口气，抓起旁边的杯子，但入手时的重量却告诉她里面的酷菲已经喝完了。这种气泡饮料在千征令要塞中是无限供应的，似乎也是统合部文明圈里流行的人气饮料，这几天自己经常喝，好像只有在喝点啥吃点啥的时候精神才能稍微好点。

正在这时，耳旁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绿色装甲却没有戴头盔的壮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是毁灭战士，但此刻的他却没有战场上那种锋芒毕露宛如一把利刃般的杀气——他毫无顾忌的从腰间画着彩虹小马的小包里拿出贴有背着枪和背包的大胡子男人和少女贴纸的掌上游戏机，在这见证一切的星光之下开始给自己的庭院除草。

“……”

海登看着这个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甚至是自己造就的超级战士。当初自己将其看作一件不怎么好用却不可或缺的工具，在自己的计划中是重要的一环，但当一切都结束之后，现在却发现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甚至还会被突然冲出来的狼蛛吓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这男人明明连恶魔在面前都能冷静的撕开，却会被一只卡通风格的狼蛛吓得手忙脚乱……真是够讽刺的。

毁灭战士操控着屏幕上二头身的小人物绕着树跑了三圈，最后忙乱的抽出虫网呼哧一下逮住了狼蛛，从头到尾的操作都让人感觉血压上升心惊肉跳。把这只和脑袋一样大的蜘蛛随便往身后一塞，毁灭战士放下游戏机抻了一个懒腰，看了看旁边的海登博士，随口说道：

“……成功了。”

不知道说的是对抗梅克的战斗，还是自己刚刚和狼蛛的战斗。说完之后，他拿起自己带来的玻璃瓶，将里面的琥珀色液体注满了海登博士手里的空杯子。

“威士忌？”

“别人给的，喝点儿吧。”

没多想，海登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味道醇厚幽醴，还带有独特的烟味，充满苏格兰风味。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尚且年轻，味蕾和神经没受过多少刺激，酒精的灼烧感格外强烈，一口闷下去好像有一团火在喉咙里燃烧。

这让她差点飙出了眼泪，但海登自己也不敢肯定，这眼泪想要出来到底是不是因为酒精。

“很久没喝了。”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将杯子放到一边“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是老样子，”毁灭战士没有任何犹豫“梅克没有了，但是地狱还在。我的活儿还没干完。”

的确……

从一开始，毁灭战士的目标就不是梅克，这只是他战斗过程中的一个支线任务罢了。他从最初到现在，再到未来，敌人都只有恶魔。他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真是让人羡慕啊。

这么想着，她又拿起那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就着满天星辰慢慢的抿进嘴里。

继续折腾下去也没有意义，差不多到了该做出决断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