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影子
面对着被抛向自己的骑枪,琪亚娜只是张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它,然后跪在了地上,将其小心的保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纯白的骑枪,是冰冷的,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冰冷的骑枪,却是并任何事物都要温暖。
因为她能从上面,感受到自己母亲的气息...但是现在的这份气息,却是被另个人给玷污了...
“够了...你已经没有力气了,结束...”
“给我闭嘴!”
怀抱着骑枪的却是再次出声打断了对方。
她将骑枪作为拐杖,然后支撑着自己从地上站起来,随后用着盛怒的目光,注视着那玷污了自己母亲样貌和遗物的人。
虽然她的力气消耗了很多,但却仍旧有着战斗的实力,可是现在的面对的却是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
想要胜利的方法非常简单,只需要让附着黑渊性质的白花刺中对方,或是直接用黑渊刺中对方就可以了。
但是从之前两人对峙的情况来看,以她现在的实力,似乎根本就无法达成这个条件。
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沉思着,低下了头,用来支撑自己身体的黑渊白花,然后她看到了,那位于枪柄中间,那两者互相连接的地方。
办法有了,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黑渊!”
琪亚娜大喊着,然后将刺入土壤的骑枪用力拔了出来。
纯白的枪身染上凋零的黑色,如同孤注一掷般的,她向着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洛辰,用力的掷出了那已经附着上了凋零之力的纯白骑枪。
黑白的骑枪化为了死亡的箭矢,它呼啸着,冲向了自己的目标,为所有的生物,带去永恒的死亡。
只不过,对于它的前任主人来说,这一击的力道和速度,还未能达到极致。
面对着袭来的骑枪,她只是微微侧身,然后目送着它刺入自己后方的地面,扬起了一阵尘土。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呢...”
扬起的尘土缓缓平息,然后露出了白花那纯白的枪身,但是...
刺入地面的,却是只有白花而已。
“不对,那是白花...!”
在窥探到了造成这一幕的罪魁祸首只有白花之后的她,猛然转过了身。
入眼的,却是双手紧握黑渊,冲刺到她身前,并且目光冰冷无比的琪亚娜。
代表着凋零的黑渊,刺破了薄弱的防御,随后将名为凋零的力量,注入了她那脆弱无比的内脏。
粘稠而又温热的血液,顺着黑渊的枪柄溅入了琪亚娜手中,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的她,抬起了头,对视上了对方那和自己母亲完全一样的双眼。
那原本应是大海般温柔湛蓝双瞳,此刻全是呈现出了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虽然那双眼睛,依旧是往日的模样,但是在此刻琪亚娜的眼中,那双瞳中绽放出的却是如同深渊一般的深蓝,仿若浸泡在绝望中那般,让人望而却步。
“啊...啊...!”
惊慌的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惊呼,而她那紧握黑渊的双手,也不由的加大了突刺的力道。
锋利的矛,划开血肉,猩红的血顺着枪柄溅落在地,伴随着利器划过肉块和骨骼的刺骨噪音后,琪亚娜眼中的‘母亲’,终究是闭上了那让其惊恐不已的双眼。
可即便如此,被莫名恐惧感所统治的琪亚娜,却是再度加大了自己手中的力道,直至将黑渊刺穿腹部,刺入地面,对方的嘴角开始向外溢出猩红的鲜血之时,她才松开了自己那沾满温热血液,并且颤抖不已的双手。
结束了,在黑渊造成的这般伤口之下,即使是律者,留给她的也就只有死亡这一条道路。
熟知黑渊能力的她,就像是如释重负般的瘫坐在了地上,望着自己那沾满血迹并且颤抖不已的双手,望着那被自己用黑渊钉入地面并且躺在血泊中的对方,望着对方那粘上猩红血液的长发和那向外溢着血液的嘴角...
现在,作为胜利者她的,所感受到的,只有将其灵魂完全包裹的悲哀...
“啊...结束了啊...”
“已经...结束了...”
她抬着头,望着那已是黄昏的天空,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她的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然后滴落在她那沾满血液的双手之上...
第二十二章 静谧
记忆中所见的最后一幕场景,是将黑渊的矛身送入自己身体,眼角闪烁着泪花的琪亚娜。
身体上所感受到了最后一种感觉,是那黑渊锋利的矛身刺破皮肤,切断血肉内脏以及划过骨骼所带来的不适感。
这些,便是她闭上双眼之前,记忆中所储存下来的最后的内容。
闭上双眼的她,直视着那早已经历过的黑暗,眼前的一切,似乎早已无法让她产生丝毫的动容。
轻柔的风,抚摸着她的脸颊,为她带来了奇妙的凉意。而那传入她耳中的海浪之声,却是让直视着黑暗的她,有些好奇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完全漆黑的,并且看不到任何光明,仿佛是用绝望与死亡所填充而成的广阔海洋。
然而直至她看见这片漆黑的海洋之时,她才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究竟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现在的她,独自一人坐在这位于这片海洋孤岛中的沙滩边缘之上,而她的双腿也不知何时,完全浸泡在了这漆黑的海水之中。
漆黑的海水,并没有表现出与它外貌相符的温度,相反的这一眼望去就能给人冰冷感官的漆黑海水,实际上的温度却是相当的温暖。
那种感觉是温柔的而且湿润的,就如同将粘有温水的女孩手掌放在自己双腿之上的感觉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她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捧起了些许漆黑的海水。
温暖的水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流出,随后滴落到她的大腿之上。
感受自己因为接触了温热海水,从而滞留着余温的皮肤,恍惚间的她却是突然想起了让自己来到这片空间的缘由。
那黑渊刺破皮肤,贯穿身体的痛楚,即使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却也足以让她记忆犹新了。
脱下了那因为受到海风吹拂而变得稍许湿润的外套,随后她小心的解开了内里白色衬衫的纽扣,将那由黑渊造成并且位于自己腹部的伤口,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腹部右下处那白皙的皮肤之上,一道狰狞的猩红伤口,随着她的呼吸,一张一合着,然而即便这伤口是这般的狰狞,却没有从中流出丝毫的血液。
好像...不怎么疼...?
在察觉到了这个异样现象后的她,紧皱着眉,随后伸出自己的手指,小心的触碰着这道表现的有些怪异的伤口。
纤细的手指触碰到了伤口边缘的皮肤,随着伤口被外力的挤压,原本那微不足道的疼痛,也是在顷刻间被放大了数倍之多。
突然浮现的剧烈疼痛,刺激的她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而她那加重的呼吸,也是让那原本是随着呼吸而微微张合的伤口,扩大了打开的范围。
从那张开的伤口望去,她甚至可以看到伤口内那被黑渊割开的伤口,和被包裹在血肉之下那已经破碎的内脏。
毫无疑问,这个伤口,已经到达了致命伤的程度。
判断完腹部伤口情况的她,只是默默的移开了按压伤口周围皮肤的手指,咬着唇,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明明腹部的伤口足以夺取她的生命,但是此刻的她却是莫名的来到了这个奇特的空间,并且还能毫无影响的查看自己腹部的伤口。
所以说,自己,已经死了?
得出这个结果所用的时间,不过区区数秒,但在确定了自己状态的她,却是无比的平静,仿佛自己的死亡,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的死亡,与上一次她接触过的死亡相比,要过于平静了吧?平静到她都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了。
潮湿的海风带来了能够使人心神安宁的凉意,漆黑但又温和的海水,如同引路人一般,带领逝者归于永远的安眠。
这一次的死亡是平静的,是祥和的,是毫无声息的,是接纳一切的。
温柔的海水,抚摸着她的双腿,潮湿的海风吹动着她的长发,她歪着头,半阖的双眼满是慵懒。
望着那平静但却漆黑的海面,她好像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了。
这里,是黑渊,这里一切属于上个纪元,那位掌握着死亡的律者...
这里是...静谧的死亡...
——————
不过,即便她已经猜测出了自己目前所处之地的正确位置,但她却并没有因为自己身处死亡而感到任何的恐慌。
就如同这里的名字一般,这里是静谧的死亡。是能让人毫无察觉,毫无反抗的步入那永恒的安眠之地。
而现在的她,作为一名曾经从死亡之路归来的行者,这片由静谧宝石所创造出来的安详死亡,几乎无法让她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
更加相反的是,与缠绕在她身上的死亡相比较,现在的她,更加在意另外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处于这里的她,身体却仍旧保持着读取圣痕资讯的状态?
及腰的长发,恰到好处的身材,还有和自己本体相比几乎没什么区别的皮肤,现在的她毫无疑问的是在使用着那一位的身体。
但是如果现在她的状态,是为死亡的话,那么现在所处这片空间的灵魂亦或是意识,反映出的应该是她原本的模样才对。
所以说,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面对着漆黑海洋的她,这样想着,随后举起了自己双手,然后望着这双除了指甲以外,几乎完全相同的手掌,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现在处于此地的她,身上的状态出现了问题,还是说...
是她在读取圣痕中资讯,并且将她人资讯改造自身的这个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那么正确的答案,到底是两者之中的哪一个呢?
她将双手平举在前方,随后视线不断在两者之间移动着,考虑着到底哪一个,才是最为正确的答案。
然后,一双从她身后突然出现的双手,蒙住了她那用来选出答案的双眼,而与那遮住视线的黑暗一同到来的,则是紧贴在她背后那过于柔软的身躯,还有传入她耳中,那过于俏皮的提问声。
“知道我,是谁吗?”
少女悦耳的声音,混合着湿热的吐息声传入她的耳中,这一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然而她这样的一正常的反应举动,却是让挂在她背后,用手捂住她双眼的少女,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
少女在她耳边轻轻的笑着,银铃般的笑声甚是悦耳,但即便如此她却仍旧无法猜测出少女的身份。
没有印象,没有记忆,她无法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这个好听声音的主人,为此她只能用着沉默,来回答少女之前所提出的问题。
“哼...?不记得了吗?”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此刻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少女的声音明显有些失落,但很快的她便缓和了自己那失落的情绪,然后用着欢快的语气,给出了自己身份的线索。
“您,可是我曾经的主人啊。”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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