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生拂晓
张绣下马,但是这次他可多留一个心眼,拉着顾恒说:“要去一起去!”
顾恒点破张绣的心思:“怎么?还怕我扔下你跑了啊?”
“你就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张绣无比肯定的说。
顾恒无语。
张绣虽无一官半职,但在太常寺也算是熟人了,以往跟着丘临渊,出入多次。
太常寺里好些人,都认得张绣,经过层层通报,很快得到丘临渊的召见。
张绣死死攥着顾恒的衣袖一刻都不松开,顾恒不免觉得十分好笑。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笨女婿总要见老丈人的,放轻松,别紧张,反正之前又不是没见过。”顾恒打趣道。
“闭嘴,站着说话不腰疼,都怪你……”张绣埋怨顾恒。
“丘大人!”顾恒再次打招呼。
张绣:“玩我一次还嫌不够吗?这次别想骗我,呃,世,世叔!”
这一次,是真的。
丘临渊在太常寺的大堂之上,接见顾恒。
顾恒与丘临渊招呼一声,也不说话,就看着张绣,示意张绣继续啊!
张绣头皮发麻,不敢直视丘临渊,感觉自己真的是被顾恒给害惨了。
丘临渊对此也很无语,张绣和丘毓从小青梅竹马,之间的那点事,他又不是看不出来。
只是,张绣那般嚷嚷,不合礼制,成何体统?他身为太常卿可就是管这事儿的。
婚姻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要不我说,你去外边站着!”顾恒出声打破沉默。
张绣心里松口气,退后两步,刚要躲,但猛地回过神来,再次站定,说道:“我自己说,你去外边站着。”
还好,张绣并没有让顾恒和丘临渊失望,他要是真的躲了。丘临渊怕是真的要觉得他看错张绣了。
顾恒退出去让张绣先说,反正他和张绣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张绣满头大汗的退出来,不过心情倒是轻松不少。
“看吧,这事儿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难!”顾恒安慰张绣说。
虽然坏事变好事,但是这会儿张绣可不会原谅顾恒这个始作俑者。
一肚子坏水!
顾恒来找丘临渊,其实是想去宗庙看看,宗庙在深宫当中,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需要丘临渊运作一番。
丘临渊还指望顾恒帮他修补宗庙秘典,这点要求,自然是他应该满足的。
聊完公事之后,丘临渊问起顾恒给女儿,诊病一事,他也是才从女儿口中得知此事,一直却没机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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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疾不难治,只是药不好找!”顾恒直言说。
“不知需要何等灵药,还请仙师明言?”丘临渊问说。
只要顾恒说出来,他这就派人去找,为了女儿的性命,再难也得找出来。
顾恒挠挠头,回答道:“这个,我还不清楚,等我找到了才能知道。”
这话说的,丘临渊懵了,不是很能理解。
顾恒只能补充说:“不过你放心,丘毓的顽疾,我肯定能解决。”
那需要气运之物,但是王运之物肯定不行,皇运之物,顾恒觉得也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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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更高级的气运之物,顾恒也没见过,据飞升之门推衍,肯定是有的,所以顾恒说,找到才能知道。
丘临渊激动的起身:“仙师大恩,让我丘某人,何以为报?”
“我若要你性命,你给吗?”顾恒玩笑说。
丘临渊神情一震,答道:“给!”
遇到顾恒,丘临渊感觉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只是让顾恒帮他,他却无以为报,他心里反倒不踏实。
“开个玩笑,这个倒是不必,不过,问丘大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想当皇帝吗?”顾恒接着说。
丘临渊冷汗涔涔,有点被顾恒给吓到,小心翼翼的问说:“小仙师何出此言?”
顾恒笑而不语,带着张绣离开。
丘临渊若有所思,能官至当朝九卿之一,绝非蠢笨之人。
汉室大厦将倾,又岂是他一个人微力小裱糊匠能力挽狂澜的?
“对了,还想问大人一句,大人当的是刘家的官儿,还是天下的官儿?”顾恒去而复返。
说完再次离去,似乎不需要答案一样。
丘临渊却心神巨震,瘫坐在官位之上,口中呢喃:“天人,此子堪比天人!”
带着丘临渊给的令文,上面盖着太常卿的大印,不敢说能够让顾恒两人在皇宫当中通行无阻。
但是去到太庙那一块,一路畅行,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九.
第三十一章 拦路小鬼
顾恒对洛阳不熟悉,只知道为数不多的几个比较有名的地方,对于皇宫内院,更是一无所知。
此时,张绣这个向导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张绣也算是世家子弟,这些日子跟在丘临渊身边,对洛阳各处与皇宫内院,都是熟门熟路。
“你那个老丈人怎么样?对你说什么了都?”骑在马上,赶路无聊,顾恒问张绣说。
“你不是号称未卜先知,能掐会算么?还用问我?”张绣阴阳怪气道。
顾恒呵呵一笑:“问你,那是给你面子,你可以只说你想说的,但是要我卜算一番,那你可就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吹牛!”张绣嘴硬,但是心里却犯起嘀咕来,真怕顾恒推算到一些私密的事情来。
顾恒见“八八零”状,出声道:“你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张绣被顾恒唬的一愣一愣的,就在差点要妥协时。
进入宫中,守门的小太监,唱喝一声:“宫中切勿喧哗!”
算是将张绣从两难的境地当中解救出来。
回过头,转念再一想,还是觉得顾恒肯定在唬他,只是此时他也没法想顾恒发问。
沿着宽敞的宫中马道,一路穿行而过,汉室太庙几经搬迁,而今的太庙坐落于皇宫后边,想要去到那边,基本上要绕过大半个皇宫。
宫中静悄悄一片,充斥着庄严肃穆的气氛,马道之上偶遇宫中守卫,或是太监宫女,各个也是行色匆匆,不敢闲言碎语。
不多时,顾恒两人打马带来内宫门前,出示过太常寺的令文之后,本应被放行,此地已经距离太庙很近,算是宫中重地。
但这时一个嘴角长着痦子,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家伙,穿着一身内卫都尉的甲胄,冲着顾恒两人大呼小叫道:“下马,下马,看什么看?就说你们俩呢?快点给我下马!”
顾恒诧异的看向张绣,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他们两人前面,就有人光明正大的骑着马进去了,也没规定说内宫不能骑马,不然,修这马道有何用?
张绣也是一脸懵,先前他也不是没有跟着丘大人一起过这道宫门,那时候骑马也没关系。
四周一众内卫兵卒,在为首那个都尉的喝令下,一副顾恒两人不下马,他们就要动手的架势。
没办法,顾恒与张绣只能先行下马。
“吾乃都尉刁夷,你俩是什么人?”身高六尺多点,还没顾恒肩膀高的矮小都尉,趾高气扬的站在顾恒两人面前问话说。
顾恒挑眉,这是故意找茬啊,指指那个刁夷尚未交还回来的令文,说道:“那上面不都写着吗?你当这个差,该不会不识字吧?”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小吏,也敢与我这般说话?”刁夷瞥一眼令文,呵斥顾恒说。
顾恒脾气好,可不代表张绣也有耐心,走上前,形貌壮硕的张绣,足足比刁夷,高出小半个身子。
杵在刁夷面前,压迫力十足,刁夷有点顶不住,往后退退,抬头看着张绣道:“你,你想干嘛?”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想干嘛?令文你也看过了,还不放行,什么意思?”张绣冷声问道。
刁夷忽然发笑,神情阴沉的看着顾恒两人说:“看来你俩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啊?”
“规矩,什么规矩?”张绣疑惑道。
宫中大小规矩,他都清楚,除非是近几日又立下新的规矩来,那他倒还真是不清楚了。
对此,顾恒在一旁却瞧的心知肚明。
只听刁夷说道:“当然是我的规矩了,小子,少磨叽,识相点。”
“你什么规矩?”
张绣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家子弟,一时间显然不懂刁夷的言外之意。
刁夷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个头铁的,气的大骂:“蠢货,既然你不懂规矩,那就在这儿待着吧。”
说着内宫外,又有人马前来,刁夷迎上前去执行公务。
“混账东西,居然骂我!”张绣气不过还想再去与刁夷理论。
被顾恒拉住,笑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这会儿讲道理可没用。”
“怎么?你知道什么是规矩?”张绣问说.. .....
顾恒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你总该听说过吧,你以前不懂刁夷的规矩,是因为背靠大神,今个儿没了靠山,就得将规矩了。”
张绣顿时明白过来,气不打一处来:“这帮家伙,竟敢无视国法军纪,在宫中公然索取钱财,好大的胆子!”
顾恒说的没错,以往张绣是跟着丘临渊通行此地,丘临渊这尊大神,可不是刁夷一个小小的八品都尉能惹得起的。
自然不知道有什么规矩,但是今日,他们俩的身份,不过是太常寺的小吏。
那刁夷可就不客气了。
在顾恒他们后面来的那群人,在讲过刁夷的规矩之后,被刁夷放行。
刁夷再次转到张绣这边来,问张绣说:“现在,知道什么是规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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