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空乐章
“但这样的事,您迟早要习惯的。主人可是我特意选中的人呢,注定非同一般。”珂尔诺丝这位魔女,自然无比的称呼这位少年为主人,那动人的声音,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转过来,多看几眼。
真是美丽可爱的女仆呢,虽然有点毒舌的潜质。在帝都贵族非常多,这样的主仆搭配,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在这样较为冷清的街道出现,让人感到略为惊讶。
“嗯嗯嗯,我知道的。”埃里奥点点头,似乎对那样的说法并不在意。
“我们今天应该还有正事吧。”他终于想到如何打断这位女仆的吐槽。
“是有的, 不过少爷可不想就此逃避, 作为您的女仆, 我可是有义务培养出一位合格的主人。”
“是吗,感觉压力很大啊。”埃里奥揉了揉额头,有点无奈的看向一侧的安娜。
这位身形略为丰满的女仆笑而不语,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然后一直向前。
他们穿过几条冷僻的街道, 在某处无人的地方登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之后坐在马车上的车夫开始让马儿前进。期间这位车夫未开口询问, 也无需指示,一切行动都是如此默契, 仿佛早就计划好一般。
棕灰色的马车,朴实而平常,静静穿古街道, 慢慢向城市的北侧靠近, 那里有着守城军团的驻扎营地。
铜盆中的火焰呼呼燃烧, 明亮的火焰照耀道路和栅门, 守在门口处的卫兵们静静站立,在夜色中不发一言。
随着夜色渐深, 一辆马车从道路口缓缓驶来,其中车轮窸窣的转动声在清冷的环境中格外醒目。
待到靠近后,卫兵将其拦下, 然后车夫给出文件和密令,很快这些人便恭敬的让出道路。
夏夜的城塞内, 随处可见支起的灯火,还有那围绕灯火旋转的蛾虫。
马车停在城塞的一角, 随后一位黑衣的军官将这这几人护送到一处坚固的高塔之下,这里看守严密, 还有着数层围墙,有着众多士兵巡逻监视。
披着黑色兜帽风衣的几人走入这高塔之下,然后在某种吊篮式的石梯传动下,逐渐降到底部的深处。
走出封闭的狭小‘石梯房间’几人随士兵走入阴冷潮湿的地下通道。
这里不见天日,周围一片漆黑,偶尔能听到水滴的声音,落在地面的石头上格外清晰。
一间又一间空置的牢房在通道两侧显露, 其中大多无人,而有的则关押身形模糊的存在,虽然看不清,但空气中那种血腥和腐臭味道, 足以让人认识到这个地方的残酷和绝望。
几人中有一位似乎很不适应,捂着口鼻,有种作呕的冲动,但很快被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拍了下肩膀,然后缓和过来。
前方带路的士兵回头看了一眼,冷淡的等待一会,见这三人再次稳定,才继续在前面引路。
路上没有人说话,只有牢房中的那些人影听到走路声,有的惊醒,拖动锁链,发出呜呜的嘶哑喊声,但是很可惜,他们说不了话,大概是舌头被拔除了吧。
终于,前方那位引路的士兵停了下来,他检查了下过道旁的这处牢房,将提灯挂在上面,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放在地面,随后对身后的三人做了个简单的手势,随后就站在十多米外静立等待。
三人见此点点头,然后来到这处牢房前,按下那个盒子,一个深蓝的隔音结界扩散开来,将这处牢房和三人笼罩。
那位娇小的身影上前,敲了下牢门的秘锁,发出清脆的响声,让里面那个瘫坐地面的身影惊醒。
宛如一双猎豹的眼瞳在黑夜中亮起,这个身影看着牢房前出现的三人,过了数秒,挣扎着坐立起来。
“你们来找我,想让我做什么。”他的嗓音嘶哑,虽然听着很干涩,但好歹还能说话。
“很聪明的人,不愧是我选中的棋子。”那个娇小的身影点点头,随即将兜帽摘下,露出银紫的发丝,一双的瑰丽银色眼瞳在黑夜绽放。
“你需要一个新的主人。”这位女仆提着裙子,弯身下来,俯瞰这位腐烂如尸体的男人,动人的话音是如此自然,仿佛理应如此。
“呵。”牢房的身影嗤笑一声,随即沉默。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身败名裂,还能为谁做事呢。”
“没错哦,你已经残废了。不过嘛,我可以稍微修修,让你继续发挥下余热,做个好用的工具。”这位女仆的声音是如此高傲。
“你能给我什么呢,或者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你的妻子和孩子还活着。”那位女仆只说了这一句,这几近腐烂的身躯开始挣扎,宛如一团烂肉在地面匍匐前进。
“真的,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没有哦,这对我们而言,不过是简单的事。”说完,这位女仆站立起身,身侧另一位身形成熟的女仆则紧张从腰身的口袋中取出一块藏好的宝石。
她将宝石摊开,放在手心,随即浮现出一片活动的影像。
画面中一位妇人包着头巾,抱着孩子,略为紧张的对着画面前方,看她们站立地方,似乎是一处靠近森林的村落,周围还有少许土砖搭建的房子。
画面没有声音,但其中那位妇人似乎张口说了什么,仅凭口型大致能猜出是一些安慰的话语。‘不用担心,我和孩子很好...’
看着那画面中的人影,这牢房中的黑影似乎在哭泣又似乎在笑,声音古怪,眼中含泪。
“啊哈,哈啊...呜..呃...呜。”他大口的喘着气,又是一阵细微的血腥味从身上溢散出来。
“好了,现在你应该满意了吧。”银紫发丝的女仆让同伴将宝石收起来。
“嗯。”这个身影再次低下头,气息渐渐平缓,似乎在思考怎样才能让自己的愿望最大可能的实现。
“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我。”他的情绪逐渐稳定,再次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位穿白丝的娇小女仆。
“真是麻烦呢,不过今天算你运气好,我还是有不少耐心的,毕竟要为可爱的主人分忧嘛。”这位女仆掀起自己的裙摆,从大腿侧面取下一块别住的特别徽章。
锋利如钩的新月,一角鲜红欲滴,另一角则在云雾纹络中隐约浮现。这是暗月一族的标志,代表这个侍奉皇家近千年的特殊组织。
死死的盯住那枚徽章,感受上面有意无意露出的冰凉气息,突然,这个男人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到头来,居然还是这样....还是这样.....他的声音苦涩,最后无奈点头。”
“是,我明白了。”语气充满了感概和叹息,仿佛是认命一般。
“很好,就是这样,那么,现在向你的新主人效忠吧。”说完这位女仆终于让出身来,后退几步,让那位少年的身影上前。
“他的名字,你暂时不用知晓,只需要发誓就好。”说完后,这位女仆将手按在少年的肩让他安心上前,直到脚尖触及牢房的栅栏。
这个男人抬头简单撇了一眼,便也不再关注,将那桀骜的头颅缓缓低下,直到最后触及冰冷坚硬的石面。
潮湿的水汽从额头传来,他看着黑暗中隐约的革制鞋尖,缓缓上前,触及相碰,然后口中低颂。
“我发誓效忠于你,成为您忠实的奴仆和犬牙,直至世界的尽头。”
听着这个男人发誓的时候,那位女仆在少年肩侧低语提醒,温热的话语仿佛舔舐他的耳朵一般。
“我宽恕你的罪过,允许你再次持剑上马。”他复述身侧女仆教导的话语。
“再次为我征战吧,帝国的将星,达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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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高高的天穹,穿过白雪覆盖的山野和森林,走过翠色的大地、繁华的城市,在和南方湿润的水汽相逢后,终于化作一道惊雷炸响,连绵的细雨开始降下。
进入夏天后,洛兰希尔出门的时候大大减少,如今她正在房间里整理龙角省的资料,而隔壁的大厅内正在举行宴会,到场的都是龙角省有名的贵族。
“有请我们温拉尼子爵领的主人、美丽的格薇尔小姐~”主持人介绍和掌声中,一位姣好的贵族少女提着礼裙从阶梯上缓缓走下。
“噢,多么美丽的少女。”
“不愧是温拉尼子家族的后裔。”
“难得一见,真是深感荣幸。”众多贵族赞叹这位少女的容颜。
“很高兴大家来到我的宅邸,因为之前的战乱,恐怕有些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格薇尔说着事先准备好的话语,柔美自然的打着招呼。
“怎么会,如此丰盛。”
“就是。”
“确实。“在场的贵族自然知道去年末温拉尼子爵领遭遇的事,所以并不意外,反倒是这个家族能恢复的如此之快,让他们更加惊讶。
在一阵寒暄热闹后,话题终于慢慢转移到这次宴会的正题上。
“其实这次邀请大家来,是有一个想法和提议想和大家讨论。”格薇尔喝下几倍葡萄酒后,脸上浮现微微的熏红,那动人容颜牢牢吸引着在场人的目光,即便一些贵妇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有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噢,是什么呢。”大家漫不经心的回答,以为这位少女是想寻求帮助,毕竟他们听说温拉尼家族的不少财富在战乱中毁于一旦。
“就是希望我们龙角省的各位,能够建立一个松散的同盟,来抵御可能的危机。”
格薇尔说出令人惊讶的话语,一时间让宴会陷入死静。
“格薇尔大小姐是在说笑吧。”几位贵族耳侧留下丝丝汗水,这样的言论形同谋逆。
“我知道大家在害怕什么,但是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如此的地步了。”格薇尔摇摇头。
“我想大家应该知道巴斯卡家族如今的下场吧,还有南境曾经传承数百年的名门世家,如今还剩几个呢。”她说着大家都隐隐担心焦虑的事实。
“那些皇家直属的军团不会放过我们的。”
“摄政王不仅仅是想让巴斯卡家族消失,他更是想让整个南境的贵族消失,如此一来,就可以将整个南境变作皇家的领地,虽然名义上是归属于帝国的官僚机构管辖,但这和实际被他们控制,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位倾城而美丽的少女条理清晰的分析,那雪白的肌肤在鸦青色的礼服和火光映衬下,散发出动人的颜色。
“就和昔日的皇帝陛下一般,这位摄政王殿下的胃口只会大不会小,因为他们是双生之子,有着共同的理想和欲望。”
“这....”在场的贵族相互看着,依然不敢随意应答。
“在这两位冷酷的陛下心中,贵族恐怕只是多余的东西吧。他需要的只是,绝对服从他的奴仆而已,一切都是他的,他将是一切的主人。”
“这样的意志和想法,从这些年的政策和行为中屡屡可见,如此下去,帝国将不再是一个自由的地方,它将成为一个监狱,让所有人成为牢中的奴仆。”
“而即便是你我,也无法幸免。”格薇尔低沉的说出这个事实。
“抱歉,我可以打断一下美丽的格薇尔小姐吗。”一位有着胡渣的贵族从人群中走出,来到舞池中央,他穿着浅绿金边的礼服,看样子也是位子爵。
“您说的这些,在场的各位,未必没有考虑过。但是大家为何无动于衷,您想过吗?”
“知道这些真相如何,就算他是事实又怎样,我们依然无能为力。”
“你可知晓帝国的强盛,调集百万的大军轻而易举,镇压我们轻而易举,哪里能随意质疑和反对。”
“我当然知晓帝国的强盛,但诸位也未必需要对抗百万大军。”说着格薇尔开始回忆宴会前,葭兰小姐让她记忆的话语。
“首先,帝国的北境,寒灾未尽,自身难保,不可能远师南下,让一群饥饿无比的人途径丰饶的帝国中部,会发生什么,大家心里应该能猜到吧。”
“这个嘛。”想到那些饥荒中啃食树皮,乃至尸体的传闻,在场的贵族打了个寒噤,然后摇摇头,确实不太可能调集北境的军队。
“如今西境之主是年迈的狮鹫公爵,他几乎可以说是当今摄政王的长辈,性格强硬倔强,不可能轻易接受摄政王的调遣,而且他们还要分心驻守边境,防止克兰西亚的反复,无法派出有效的大军支援。”
“似乎有点道理。”贵族们开始微微动摇。
“至于东境的兰兹华斯家,那就更好说了。”
“前王太子妃芙萝茜娅小姐在那场婚礼中失踪,导致兰兹华斯家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如今帝国上层开始排斥精灵一族,但兰兹华斯家一直和精灵交好,并有着精灵血统。”
“东境的诸多贵族或多或少都是精灵和人类混血,他们对帝国的新政策并不赞同,甚至当年皇帝西征,独角兽公爵还投了反对票,自然不可能帮助摄政王出兵。”
“最后,我们这并非是谋逆,掀起叛乱,而是对于某些不合理的命令,有选择的不接受,同时大家步调保持一致,相互保全支援。”
“如果不是如今的局势险恶,我想大家都不愿走到这一步,但事实是,如果我们再不团结起来,各位之后还能不能做贵族都是危险的事。”
“看看那些以各种名义,被搜查官除爵的领主吧,难道真要等到有一天他们将刀架在脖子上,才反抗吗。”
“那样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
“如今驻扎在南境的帝国军团不过20-30万,还分布在各个行省,只要我们不明面反抗,他们也不可能全部调集过来。这无异于丢弃森林只为砍伐一颗树木。”
“我们最多只需面对2万人的帝国军团,而只要能坚守下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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