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241章

但是抛开力量不管，带到现实世界的物资是实打实存在的。

这种能够打破现实中物质守恒的东西，和一直都被人当成笑话听的永动机又有什么两样？

所以印象空间里真的不缺物资，哪怕你可以从阴影们身上敲诈出很多钱，但是实际上他们在印象空间里是根本不需要货币的。

唯心的世界不讲道理，只讲寻思。

仲魔们可能拥有贸易的系统，但是阴影绝对没有，就算有，也只不过是源自于某个人类潜意识中的行为习惯而已，而非必要举措。

所以说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观测到里世界的存在之后，首先想到把认知诃学作为控制人心的手段真的很low。同样的立场下，桐条家族比他们强多了。

“二楼是接待室，一楼的百货商场只是小熊的个人兴趣而已。”摩尔加纳接着解释道。“顺便一楼的电视机还能方便小熊去他的朋友那边窜门。”

窜门还行。

雨宫莲感觉有些微妙，心里不由自主的就冒出来一些奇怪的想法。

比如说二十来岁步入社会的特别搜查队，在难得的闲暇时间，就会钻进电脑里，来一场朋友聚会。天南海北，任何地方都能见面。

这简直就像一群社畜大老爷们儿或者大老娘们儿约好避开工作和家庭，一个月来一次游戏/漫画/跑团之夜那么浪漫。

再转念一想，这个电视机的传送机制说不定还能用来让久慈川理世和鸣上悠幽会，毕竟久慈川理世那种层次的偶像，想要交男朋友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说起这个，前段时间雨宫莲记得好像在勒布朗的那个一楼小电视里，看到过关于久慈川理世的新闻，说是久慈川理世最近比起以前的少女风格，变得更为成熟了，似乎是打算转型什么的。（注①）

咳，走远了。

摩尔加纳没有察觉到雨宫莲的走神，还在正常的继续解释。

“我们在这边主要的工作其实还是去解决一些印象空间里的突发事件，不过毕竟地区大了，有时候不是很能管得过来，就设置了接待室。”

“解决突发事件？”雨宫莲闻言皱起眉头。“是指改心吗？”

改心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说起来印象空间里边的原生生态，有点类似《黑岩射手》里的那种心灵世界。在内心里打得天翻地覆，实际在现实表现出来的样子大概就是一个小女生出现了烦恼或者烦恼消失了。

集团潜意识里的阴影们本就是相互影响的，只不过都是现实中的现象映照在心灵之中。而人格面具使所做的，是跳过现实直接影响心灵印象，所以才会显得突兀而没有逻辑。

心灵扭曲生出阴影的案例从来不少，单单是一个东京就有一大堆这种案例，范围扩大到整个日本甚至全世界就更多了，如果这是当前摩尔加纳的主要工作的话，那么他还真是忙得可以。

“我听说印象空间里的事情不是说都是撒旦耶尔在管理吗？怎么这种事都交给你们来处理？”雨宫莲奇怪地问道。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吗？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撒旦耶尔在处理没错啦！但是善恶之论和对错与否有时候单凭固有的规矩处理起来会很麻烦，而撒旦耶尔又没有那么多时间，遇到这种特例的时候他就会把事主的阴影扔到接待室这边，交给我们来解决。”

也就是说结果二楼真的是个事务所吗？

雨宫莲觉得有点有趣，倒不如说他现在什么都觉得很有趣，只要是和印象空间相关，和现在的新情况相关，什么话题都能聊。

“摩纳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别人说自己是猫吗？”

“因为以前我不是人啊！”摩尔加纳理直气壮的说道。“这还是你教我的道理来着，不是人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想成为人，甚至很反感别人说自己是猫。变成人之后有时候又很怀念当猫的日子。”

“然后Joker你就跟我说，为什么要纠结呢？我可以都要啊！想做人做人，想做猫做猫就好了，没必要向以前那样抓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苦恼。”

这倒是新鲜，这是雨宫莲记忆力没有的内容，也不知道摩尔加纳是第几周目真正意义上变成人的。

“我来这里的原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是因为最近亚森弄出来的一个叫做《数码神域》的VR游戏。”雨宫莲说道。“那个游戏里似乎有许多由我内心当中的印象构成的阴影，我有点好奇这些阴影的情况，你能带我去看看他们吗？”

“诶？他们啊......”摩尔加纳听到雨宫莲突然提起那部分特殊群体有些意外，“说老实话他们应该没什么好看的。”

摩尔加纳带着雨宫莲拐了个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比起我们这样的特殊存在，又或者目前被撒旦耶尔统辖而经常出没于这个地方的仲魔，那些阴影本身并没有我们身上的这种突兀感。他们就像......就像这里的原住民一样吧。就是很普通的在这里生活，真的很普通，感觉没什么好看的。”

摩尔加纳有些烦恼的想着该怎么说，正如他所说，在他眼里那些阴影真的就很平常的生活在这个印象空间里，而且安分守己，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东西。

话虽如此，摩尔加纳并没有劝阻雨宫莲，而是如他所愿的将其带到了这些印象人物出没的区域。

“啊？你在这儿啊！正好有点事情找你。”就在雨宫莲和摩尔加纳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旁边另一条路突然传出一个熟络的招呼声。

雨宫莲寻声望去，就看见某个娃娃脸剑士一脸熟络的笑着走上来和他搭话。

“......桐人？”雨宫莲诧异的看着对方。“你怎么在这里？”

“嗯？”主动过来搭话的娃娃脸剑士也愣住了，他原本准备搭到雨宫莲肩上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迟疑的收了回去。

“你......是莲？”【桐人】似乎认出了雨宫莲，脸上露出一个意味复杂的浅笑。“嘛，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可是正常情况下，桐人是不知道雨宫莲的名字是【雨宫莲】的！

在桐人的认知里，雨宫莲的名字是【来栖晓】。

“虽然很想和你叙叙旧，不过抱歉啊！我的事情你不必太过深究，回头见。”【桐人】很是洒脱的对雨宫莲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对方走得颇为干脆且决然，完全没有给雨宫莲挽留他的机会。

“这......他是？”雨宫莲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摩尔加纳。“他难道是我印象中的桐人？”

对于这个人的身份雨宫莲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就像高卷杏可以同时存在鸭志田卓殿堂的杏和现实的杏，明智吾郎也可以同时存在印象明智和现实明智，印象空间里的印象阴影和现实世界中的本体是完全无关的两个存在，所以有个印象桐人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并不是，因为一些原因，这个殿堂里是不会有有你现实中有所印象的人存在的。”摩尔加纳摇了摇头，指正了雨宫莲的说法。

“一些原因？......因为我记忆丢失了吗？”雨宫莲转念一想就想到了原因，因为雨宫莲对某个人的印象而诞生的阴影肯定是会存在的，这个只要你认识那个人阴影就会自动生成，在殿堂里如同自然现象一样理所当然。

“嘛......不全是吧，我觉得你还是别问比较好。”摩尔加纳一脸为难的说道。

“好吧，那就回到原本的话题。”雨宫莲耸耸肩，对于这种情况他已经习惯了。“那既然我认识的人的阴影不会出现，刚才那个桐人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他其实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桐人。”摩尔加纳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他是某天突然出现在你的殿堂里的。当时你的原话是......原本会出现，但因为一些原因而不会出现的人。”

“结果却凭借你的印象化作了阴影，大概就是这样吧。”

原本会出现，但因为一些原因而不会出现的人......

现实中存在的角色，就不会作为【印象阴影】存在。

换句话说，这个殿堂中的这些【印象阴影】，都是现实中不存在，仅在他印象中存在的人物吗？

雨宫莲突然领悟到，虽然同为留存记忆之人，但他们所了解到的情况也各有不同。

就比如现在的摩尔加纳，在他看来，雨宫莲殿堂中的这些印象阴影，都是些奇怪的原住民，都是些非常寻常的人物，普通到不值一提。

想来也是，当初尚未失忆的雨宫莲，大概也不会闲到逮着个人就分享一遍自己的穿越感想。就算雨宫莲生性洒脱，非必要懒得撒谎，但这真的不是瞒着谁的问题，就是单纯的，很自然的没提这茬而已。

聊天也是看气氛的，平白无故说些别人不懂的梗，那不是和神经病一样。

因此，当初的雨宫莲并没有和摩尔加纳细说——

关于这个与众不同的【桐人】，其实是【星王】的事情。

☆附录☆

注①——久慈川理世，P4的【恋爱】牌，人设是超人气偶像。另外关于理世突然变成熟这件事情，P5里真的有这条新闻，是彩蛋之一。

第一百五十一章 愚者的人偶剧场

星王桐人，原本是桐人在UnderWorld篇章中，在时间加速的情况下，在UW里活了两百年留下来的人格。

这个人格本来在桐人从现实世界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要求下销毁了，不过最终却因为某些原因被复制了一份留存下来。（详见刀剑神域第三季最后两集，或者直接看小说。）

当然，说是两百年，但是其实星王和星妃（亚丝娜）在UW活了几十年就进入沉睡了，实际上人生阅历应该是不到100年，但是也接近100年了。

更别说在未来某个奇葩的加速世界里，现实和网络的时间流速还会被进一步拉大，某个疑似星王的家伙在那里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不需要考虑。

摩尔加纳又带着雨宫莲转了一圈其他区域，雨宫莲发现自己的心灵殿堂还挺混乱的，除了之前看到的和现代社会很相似的城镇之外，还有一些不太像现实世界的地方，比方说......雨宫莲刚才就在一个具有很明显的分界的位置，看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门扉，门上写着【圣巢】。

然后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未完成】。

行吧，只要是雨宫莲有印象的东西就会在这边有着相对的映照，他彻底理解了。

圣巢就是游戏《空洞骑士》的故事舞台，雨宫莲觉得这里之所以写着【未完成】，应该是因为《空洞骑士》本身是一个碎片化叙事的游戏。雨宫莲有心去探究一下【空学】，但是目前还没开始行动，所以《空洞骑士》这个故事在雨宫莲的心中还没有真正成型，是一种零碎且模糊的印象。

雨宫莲站在这个无法打开的大门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这个圣巢写不写实，某种意义上，空洞骑士那个世界和传统魂系世界一样......挺恶心的。

玩游戏的话没关系，如果实体降临到身边的话，有些设定就过于恶心了。

更不用说，空洞骑士是虫子们的世界。

又带着好奇心逛了一下其他区域，雨宫莲见识到了很多在他看来很意外的人，比如彩羽尼奥和彩羽丽的本体，从他们嘴里，雨宫莲得知了，《数码神域》里的NPC在进入剧情场景里的表现其实都是提前录好的，最多会加上一些AI算法增加临场应变。只有少数的特殊剧情才会由他们真人降临饰演。

毕竟关键NPC如果时时刻刻都要在玩家面前加班的话，那就得全员学习分身术了。

然后也不是所有雨宫莲知道的虚拟角色都会出现在这里，比方说雨宫莲心血来潮想找蓝染和萨菲罗斯唠唠嗑，就没有找到。

貌似只有那种，雨宫莲特别感兴趣，感兴趣到去把整个世界观和整个故事都研究透彻，在自己的心中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印象，这样的作品才会在他的殿堂里有对应的具现。

“所以说亚森这家伙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雨宫莲的心灵殿堂实在太大了，倒不如说到目前为止就没看出有哪里像殿堂的地方。所以姑且逛累了之后，雨宫莲就停了下来，一个晚上把自己的殿堂逛完那种事情他从来没想过。

满足完自己的好奇心之后，雨宫莲就重新开始思考起最初来到这里后不对劲的地方。

按道理来说，是亚森把他带到这里来的，就算他自己有什么事情或者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也该提前知会一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就没了，还失踪了这么久。

“玩够了吗？”

就在雨宫莲心生疑惑的时候，突然间天上另一个【雨宫莲】带着一阵狂风十分突然而又迅速的降落到了地上。

这个【雨宫莲】穿着金属的铠甲，背上有一对奇怪的翅膀，根部是天使的羽翼，翅部是恶魔的膜翼，头上还悬着黑色的光圈，光圈附近还有被幽蓝色光芒包裹着的罪纹。

“玩够了的话，就跟我来吧。”新出现的这个【雨宫莲】面无表情的对雨宫莲伸出手说道。

“等一下！”

一柄刺剑挥动着介入了两个雨宫莲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摩尔加纳已经召唤出了人格面具【迪亚哥】，一脸戒备的看着【雨宫莲】。

“嗯？”【雨宫莲】无比漠然的转过头，看了摩尔加纳一眼。

下一秒，蓝色的灵火在【雨宫莲】的手中化作一把魔枪。

砰！

随着一声枪响，子弹命中【迪亚哥】的额头，摩尔加纳的人格面具顷刻间化作火焰消失，而他本人似乎也感到痛处一般，闷哼着后退了半步。

“摩纳？！”雨宫莲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自己会突然对摩尔加纳动手，跑过去扶住了摩尔加纳。

“不必担心。”【雨宫莲】冷漠的说道。“只是暂时封印了他召唤人格面具的能力而已。”

和雨宫莲解释完之后，【雨宫莲】又转眼看向摩尔加纳，漠然的解释道。

“你也不用担心，我只是带我去见亚森而已，只是这种程度，还没到需要你们担心的地步。”

“你要做什么不能好好说清楚吗？”雨宫莲皱起眉头，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有亚森的案例在前，他多少有些把握这就是撒旦耶尔。

但是这家伙的行事风格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