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395章

不过也正是因为雨宫莲的插手，让本来应该心怀希望，重拾热情，再给日本社会一次机会的一之濑久音，完全丧失了对日本社会的归属感。

别误会，这和黑化无关，一之濑久音如今的心理状态很健康，既不反人类也不反社会。雨宫莲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把事实毫无遮掩的摆到了台面上而已。

“你还记得我最初进行监狱系统实验的场所是在什么地方吗？”一之濑久音意味深长地笑着，虽然要和雨宫莲解释很多事情，但是她没有半点不耐烦。

雨宫莲面无表情，目前为止一之濑久音已经明知故问很多次了，他哪里还不清楚这位姐姐问这种问题就是在调戏他？

于是雨宫莲只是干巴巴地说着大实话。

“不，我不记得，你还是直说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疯批美人科学家是怎么炼成的

“嗯哼~那还是从头开始简单说一下吧。”一之濑久音不予置评地笑了笑，往下说道。

佐仓双叶的妈妈一色若叶当初研究出来的认知诃学，造成的影响可以说是非常深远。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关于【认知诃学】这一成果的归属问题，很多人对于就是属于丸喜拓人还是属于一色若叶有争议。这里捋一捋两边的研究进度。

首先，一色若叶的研究进度是比丸喜拓人快的，在一色若叶作为【认知诃学】专职科研人员的时候，丸喜拓人正在大学写论文。

那个时候他对【认知诃学】的理解有限，因此在狮童正义清除认知诃学相关人员的时候，对一色若叶是直接下杀手，对丸喜拓人却仅仅是迫使其终止研究。

丸喜拓人是如何得知【认知诃学】这一点不可考，但是他是先【和脑中的声音做交易】，并且【无意中修改了女友留美认知】之后，才开始真正意义上在【认知诃学】取得研究成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研究被狮童正义干扰，强行叫停了。。

研究被叫停和一色若叶遇害是一个时间段发生的事，在那之后，丸喜拓人全靠自学，才让自己的进度超过了狮童正义的研究团队。

丸喜拓人是个研究【认知诃学】的天才，但是真要算的话，【认知诃学】应该还是一色若叶的研究成果。

双叶也多次理所应当地提到过【那是妈妈的成果】，考虑到身为一个复仇黑客和事件当事人，她所掌握的信息量，应该不会认错。

把话题拉回来，一色若叶的【认知诃学】，催生出了两个能够人造神明的反派，一个就是上面提到的丸喜拓人。

而另一个，就是一之濑久音。

一之濑久音的研究严格来说分为两部分，其一就是她那天赋异禀的人工智能研究天赋，凭借着这份才能，她创造出了索菲亚和Emma。

后来，因为狮童正义的狗腿子大前田延续了【认知诃学】的研究，让一之濑久音接触到了认知诃学，从而创造出【人造殿堂】，也就是监狱系统。

一之濑久音前面提到的研究地点，指的是她将Emma交给工具人近卫明，让Emma进行学习拥有真正的智能的地方。

那个位置是——冲绳。

提到这个地方，很多事情雨宫莲立刻就明白了，不需要恢复记忆，甚至不需要一之濑久音继续解释。

虽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还是多嘴解释一下吧。

冲绳这个地点，在日本的地位一直非常微妙——这个地方并不是日本领土。

举一个简单易懂的例子，有网友闲着没事，考据新垣结衣其实是琉球人，而新垣这个姓氏是来自福建的闵人三十六姓。所以如果清朝的时候如果不是李鸿章对藩属国琉球见死不救，说不定新垣结衣就是中国人了。

举这个例子不是为了讨论新垣结衣的国籍和人种，就是单纯的表现一下琉球，也就是冲绳和日本彼此间的疏远。

1945年，日本天皇的一亿玉碎计划中，其中就有屠杀琉球这一环。而在1960年日本和美国签署新安全条约之后，也确实对琉球举起了屠刀，而后美军入驻，就冲绳这个小地方，美军的数量就达到了所有驻日美军的70％。

不被日本人待见的琉球人难道就会被美国人待见吗？所以大可尽情发挥一下自己的想象力，想象一下冲绳这个鬼地方的【阴影世界】是什么样的。

一之濑久音的其中一个监狱系统，就建设在冲绳，而且那里还是Emma初生期进行学习，成长出完善智能的地方。

还记得刚才提到过的，过去莲和一之濑久音聊过日本国民性的问题吗？

事实上，从日本古代开始，日本的阶级固化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改变过。

当然它也曾经有过一次最接近打破阶级固化的机会，那个机会叫做织田信长，这也是信长会被称为第六天魔王的原因，他要做的事情对于日本社会来说无异于颠覆伦常改天换地。

此后一直到现代，日本也只不过是披着资本的皮行封建之实，如果注意留心，就会发现17世纪一来日本的掌权群体几乎从未改变过。最多是20世纪50年代发生过动荡，而后因为美军大量释放二战甲级战犯并协助他们重获权利再次封死了上升渠道。

名义上旧华族在现代已经消失，可那些权贵的名字前边永远写着那些令人眼熟的姓氏。顶层的思想继承了古代的封建残留与零和博弈，信奉的还是马尔萨斯的人口陷阱理论那一套。

以此作为出发点，日本政府永远是在维护既得利益者阶层的权益。所谓的下克上并不是为了反抗阶级，只不过是在逼迫失格的掌权者承担本该承担的责任，维护稳定，维护现有的阶级制度。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日本的统治者根本就不希望民众拥有突破阶级的思考能力。如今大家目之所及的受害者有罪论、屡教不改的霸凌文化、自欺欺人的快乐教育，其根源皆出于此。

那么日本有没有可能脱离这样的现状呢？绝无可能。

因为从1960年开始日本就沦为了美国的社会试验场，外来的意志肆意的测量着这个国家的底线，扭曲了这个社会的形态，最终将其打造成予取予求的理想模样。

这一点是已经定型的既定事实，并不是老美一时虚弱日本就能接机脱离掌控的，从命门被别人握住的那一刻起这个国家基本上就已经轮不到自己人做主了。

扭曲的社会与文化是迫害一之濑久音的根源，自取灭亡的生态与环境又让人对这个国家失望。捅破了这两个真相之后，原本就是孤儿出身外加反社会人格的一之濑久音就对这个国家彻底失去了归属感。

“停一下停一下，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了解了，真心实意地了解了。”雨宫莲觉得他俩之间的对话有越来越跑偏的趋势，连忙叫停。

再不叫停这一章就没了。（划掉）

“我们能不能回归正题？那个......说说索菲亚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永远别对当过Boss的人放松警惕

“不行。”一之濑久音笑着拒绝了雨宫莲。

“我记得和你说过，在你恢复相关记忆以前，我不是很乐意让你见索菲亚。”

“可是恢复记忆这种事情不是我可以做主的啊......”雨宫莲露出头疼的表情。

目前已知的记忆保管人，某人的十二艘船，几乎全部都处于格式化状态；三等分的最强玩家，特图的那一份拿到了，空白也是格式化状态；第四周目连保管人都不知道是谁，可能是结城兄妹，也有可能是冈崎汐；第五周目数码世界......天哪范围太大了；第六周目的V家一提到这件事就装傻，第七周目同样未知，可能是桐人，但是他也是格式化状态；最后第八周目基本可以确定是齐木楠雄，但是那家伙是个乐子人。

而可以确定的是一二周目的时候都是没有索菲亚她们相关记忆的，一周目是单纯的重置得太早......雨宫莲自我反省一下这里边多少存在一点冲动的成分，其实一周目的时候没必要重置得这么早，不过当时正好是车翻了丸喜拓人，情绪亢奋的时候，周围又没人拦着。

二周目比较简单粗暴，就是雨宫莲差点把自己浪没了，所以二周目很短，事实上雨宫莲对二周目的时间究竟有没有满一年抱着一定的怀疑态度。

“我听说你目前除了从别人那里拿回记忆之外，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恢复记忆？”一之濑久音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雨宫莲。“是不是只要有比较合适的外在刺激，你的记忆就会以梦境的方式 复苏？”

“呃......虽然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是这个方法也是不可控的。”雨宫莲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根本没办法判断什么样的刺激和要素才能让我梦到以前的事情，而且这种方式梦到的东西通常都很少，只有很短的一个片段。”

“这些问题怎么样都无所谓。”一之濑久音摆了摆手，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总之，要不要来试试？”

“嗯？试什么？”雨宫莲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说话间，一之濑久音带着雨宫莲来到了一扇门前，伸手将门推开。

雨宫莲顿时呆立当场。

门内既不是卧室也不是书房，和【家居】一词完全扯不上关系的金属感充斥着整个房间，当中有一张非常扎眼的手术台。从表面上，一眼就能看到束在一起挂在钩子上的电极片，还有旁边的显示仪。

如果要从雨宫莲的脑子里找一个印象差不多的物件来形容这玩意儿，那么大概是桐人登陆ggo时候，为了避免反派死枪的【线上杀人】，在身上贴满了电极片随时监控生理状态的那种感觉。

“进来，把衣服脱了。”一之濑久音拿出宛如专业人士的权威感，指示道。

“......”雨宫莲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房间，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有这种打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雨宫莲这个研究还真没那么排斥，对于这种残存记忆的闪回机制，他自己也挺想弄明白的。

万一真的检查查出来了呢？那是不是意味着雨宫莲除了现在正在做的回收记忆意外，还能用别的方法恢复一些记忆？

虽然或许杯水车薪，但是可以针对性的知道一些自己迫切想要了解的东西。

“具体来说是要怎么做呢？”雨宫莲没急着动手，打算再问问细节。

“你先把这些东西贴好，顺便在这个过程中好好回忆一些每次记忆闪回的起因和内容，和我简单说说。”一之濑久音随手将一把电极片扔到雨宫莲身上。

“......”雨宫莲接住散乱的电极片，乖乖坐到手术台上，开始脱上衣。

看来这是位效率至上的博士。

要说起记忆闪回，首先得把两次取回记忆剔出去，分别是亚森交还的一周目记忆和特图交还的三周目三分之一。

记忆闪回本来就没几次，把记忆交还剔出去之后就更稀少了。

第一次是最初和明智吾郎接触的时候，雨宫莲觉得那家伙对自己的态度死活不对劲，然后就梦到了大概是七周目时期和他交谈的一个场景。

第二次......第二次的情况比较奇怪，好像没什么值得一提的触发要素。当时雨宫莲就是初配信之后，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梦到了过去莲开启轮回的理由和场景。

第三次是雨宫莲从樱花树里见到了光玉，然后梦到了当初光玉的用法，被用来解救结城兄妹。

再往后......再往后还有没有？好像没了？

越是往后，这种记忆闪回的存在感就越是稀薄，对于过去记忆的探索主要还是靠雨宫莲自己的信息整合还有推理。

“案例少了点。”一之濑久音难得地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对这个状况不怎么满意。

“实际结论的话，没有。不过根据我对你单方面的了解，倒是有一些简单的推论，你要听吗？”一之濑久音并没有烦恼多久，对于信息不足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太花心思去钻牛角尖。

“什么？”上面的句式从来都是明知故问，雨宫莲自然是想知道的。

“我猜你触发记忆闪回的条件，依靠的是不安和愧疚。”一之濑久音一遍帮雨宫莲贴电极片一边说道。

不安和愧疚？

疑惑诧异的同时，雨宫莲下意识地把这个思路带入自己过去的经历。

好像......有点道理？

在雨宫莲寻回那部分记忆之前，明智吾郎就算再怎么有苦衷，也是个恶行累累的杀人犯，呆在这样的家伙身边雨宫莲不可能安心得下来的。如果不是记忆闪回，说不定他之后就会开始想办法对付明智吾郎了。

过去莲开启轮回那次闪回，看起来没有什么契机，不过非要说的，那个时候雨宫莲对于自身现状的信息累积到了一个阶段，恰好是他陷于疑惑和自我怀疑的时期。

光玉的那一次就更简单了，在雨宫莲眼里，光玉这个东西在自己身上更像是一种负担，拿了这个东西，冈崎渚和冈崎汐的生死就等于压在了他的身上。虽说现状一切安好，但是当时自己对过去的不安和愧疚是堆满了的。

而时间越是向后推移，随着雨宫莲掌握的信息越多，像是不安和愧疚一类的情绪在他身上出现的次数也就逐渐变少，与之相对的是他现在遇到什么事情总是越来越从容。

“等！等一下！腰部这个位置我自己来。”雨宫莲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劈手抢过了一之濑久音手里的电极片。

“嗯？你还是这么怕痒啊！”一之濑久音愣了半秒，旋即了然地笑了笑。

“我必须郑重申明一下，我不是怕痒。”雨宫莲不自觉地挪远了一点。“那种感觉怎么想都和痒不搭边。”

一般来说，搔痒和呵痒的位置大概是脖颈、腋下、小腰这几个位置，雨宫莲对脖颈和腋下都没有太大感觉，就是非常弱侧腰的位置。

而且一般来说搔痒至少是得按下去或者掐一下，雨宫莲是只要被碰到就会像过电一样，有非常大的反应。

那种感觉怎么想都和痒没关系，非要说的话，更类似无氧运动之后的酸麻感。

“对了博士，你是打算怎么做检测？”雨宫莲找着话题问道。

贴电极片说到底是为了监测生理参数，如果是要查看记忆闪回状态下和平时有什么不同，那么首先的前提是得能够知道记忆闪回的数据才行啊！

“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不过我刚刚恰好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一之濑久音站起身，绕着雨宫莲转了一圈，似乎是看他身上的电极片都贴对没有，然后侧着身子做到了手术台尚有空间的一侧。

一之濑久音从怀里拿出一板胶囊，雨宫莲好奇得看过去，却发现胶囊板子的封装是好像什么都没写，连用量都没用。

“躺下。”

用指甲刺破塑封纸，一之濑久音将胶囊拿出了一粒，同时对雨宫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