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二三二
王立一直来到楼下，见到被聚集的人，没有人是开心的，难过不是因为冯静的失踪，而是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江柳慧的想法就已经很难改变，她似乎已经决定，只要这次的事件解决，那么就停下出租的行为。
“你现在还在想着放弃的事吗？”王立来到她的身边。
江柳慧点头，她并不是想要止损，不是想要驱逐人，是昨夜发生的事，让她看到这处地区安保的薄弱，无法让人感觉到安全，这就是她想要去改变的源泉。
“有人和你这么说的？”江柳慧继续点头。
她还是忘不了今天的早上，当警察巡查的时候，那些要她退还押金的人，说着无法感觉到安全，认为这里危险而离开，江柳慧觉得很合理，只是在简单的沟通之后，就干脆的退还。
“那些人是今天早上退的，应该是准备检查结束就带着东西离开。”江柳慧说道。
“不用担心，只要监控还在，我们警察都可以找到那些离开的人。”身边正在管理的警员说道。
租户们暂时的留在楼下，被看守着，担忧的目光不是在楼上，而是在王立的身上。
只能说，江柳慧，警察，以及租户们侧重的点，从来都不在一起。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王立说道。
“从前南方发生旱灾，情况非常严重，导致众多地区出现大量的灾民，在其中有很多本地人冒充灾民领取灾粮，这些人家境殷实，只是在骗取国家的赈灾粮，随着灾民的越来越多，赈灾的粮食越来越少，一直到在每次发粥之前，赈灾的人都会让自己的手下在粥里放上几把沙子，情况 才有所好转。”
“因为假的灾民看到这样的情况，很是生气，骂骂咧咧转身就走，真的灾民们吃着带沙的粥，心中叫骂不止，评价好不上太多，但那一年却少去很多饿死的灾民。”
说到这里，王立停下，他知道江柳慧肯定能明白的，他只是提供一个例子，其他的倒也不用担心。
“请问，您就是这里的房东吗？”忽然，陌生女孩的声音出现。
江柳慧轻轻吐出一口气，微微的说道:“我是。”
“是这样的，我是附近打工的，听你们这里的租客说，有些人离开了，我可以在这里租一间房吗？”
“没看到正在办事吗？你就越过封锁线进来了。”一旁的警员训斥道。
“如果还有房间，记得一定要优先考虑我。”女孩递给江柳慧一张纸，随后被警察带走。
普通的短袖，短裤，各个地方上都有着些许的血痕，王立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是从附近的草丛钻过来的，估计是第一时间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只是写上个联系方式就跑来，生怕自己错过机会。
让手下送走闯入的女孩，警官吐槽道：“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啊，暂时被封锁的地方就直接闯进来，如果不是碰到我，而是刘队，直接拘留了。”
“你知道的，她即将成为这里的租客。”王立说道。
“你在开玩笑。”警官小声的说道，“你们两个就是报案的人吧，发生那种事，到现在人一点消息都没有，说难听点多半是没了，死了人的地方还能租出去吗？”
“有什么难的？刚才我说的你没听到吗？”王立反问道。
“掺了沙子的粥，死了的人出租屋......”警官思索道。
而在女孩被带走之后，江柳慧捏着手中的纸条，这就是下一位租客的联系方式。
“我明白了。”江柳慧拿出手机，缓慢而用力的输入号码。
“有空找个时间，我们谈一谈。”江柳慧说道，手机里传来女孩喜悦的声音，江柳慧也笑了出来。
掺了沙子的粥，死了的人出租屋，其实是点区别的，但人的需求，是相似的。
不管是灾民，还是这栋楼一直以来的受众，都是为了帮助贫穷而依旧努力生活的人。
假冒灾民的人，是不会喝下掺了沙子的粥，而本就有钱的人，自然也看不上这边省下的费用。
江柳慧不是神，没办法预知到这些人是否有钱，是否有能力选择离开。
只是因为这些想要占便宜的人，让她误以为整栋楼的人都想为了安全离去，却忽略了没办法选择离开的人。
“我好像也明白了。”一旁的警员后知后觉的说道。
“明白就好，和其他租客说明清楚吧。”王立建议江柳慧。
对方一开始是为了安全考虑，而希望其他人离开，其他的租客则是为了可以省下租金继续留下，至于一旁的警察，是想要得出结果。
“你还真是厉害。”从车上下来的赵丰年说道。
“你从我学校回来？那么你有得到什么线索吗？”
“没有。”赵丰年摇摇头，只是简单的寒暄几句，他就又上了楼。
本来以为经过询问王立的班主任，可以对他有点了解，但是就刚才，赵丰年觉得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只是这么简单就可以哄好，改变固执的想法，但这并不是真正让赵丰年在意的。
没有线索。
从学校无法得到线索，只是确认王立的确不是犯人。
不管是学校，路边，以及楼下的监控都是这么证明。
一路急匆匆的上楼，和路上站岗的同事打声招呼，一直来到冯静的房间，走进客厅，赵丰年看见刘旭正坐在沙发上。
对方现在的精神状态可以说不太好，客厅周围都是还未清理的垃圾。
赵丰年进去之前都要戴上口罩，然而刘旭此刻就定定坐着，看来已经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找到，什么都没有找到，明明已经全部搜索过，每个人都盘问过，就算是离开的人，甚至只要是出现在监控上，都找过，但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刘旭忽然抬起头，满是血丝的眼盯着赵丰年。
“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消失。”赵丰年安抚道，熬夜的确会让人压力倍增。
“也是，大概是我想的太理想，以为只是发生在这么大地方，又在外面有着监控，以及充足的信息，觉得自己可以很快破案，结果什么都没发现，还出动这么多人力，以为可以最快的速度得到证实，但是现在，要怎么和外面交代.......”
“我已经让人加强封锁。”赵丰年说道。
发现人，李格，江柳慧，王立，没有一个人在说谎。
然而整栋楼搜索完毕，每个监控出现的人都已经被找到，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出现问题？
正是在充足的信息下，依旧无法得出结果，让刘旭倍感压力。
一个人就这么消失......
精神上的疲倦，身体上的劳累，刘旭走到洗手台边，这里就是手机掉落的地方，也是江柳慧，李格，王立三人相遇的源头，冯静最后留下声音的地方。
刘旭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出。
“您这是在破坏现场。”赵丰年提醒道。
“只是想洗个脸。”刘旭头也不抬的说道。
“奇怪.....你来摸摸看。”刘旭起身后退。
“怎么了？”赵丰年伸手触碰流出的水，难以言喻的冰冷。
“现在可是夏天，水管从中午一直晒到现在，这水一点都不烫。”擦干脸的刘旭说道。
“这么说是有点.......不过这或许只是老式楼的水管构造不同，又是在上方，大概是昨夜留下的水。”赵丰年并没有多想，只是嫌弃的关闭水龙头。
“咕咚，咕咚......”
奇异的声响出现，仿佛是某种指引。
在水停止的瞬间出现。
刘旭大胆的靠近墙壁，“是从水管传出来的。”
“咕咚，咕咚......”
越是紧贴墙壁，就越是清晰。
仿佛有某种特殊的生命，正在这老式楼的水管中移动。
第11节 第十章 普通人的极限
事情还是被解决了。
在窗口可以看见的风景不远处，真相正在被人挖掘。
王立可不在乎。
用一个下午的时间，他看到的是这个世界警察的运作，是否可以发现特殊怪异的存在。
结果是，很普通。
不管是生活在附近的人，还是处理案件的警察，只是普通人，也许放在一些场合，亦或者是工作环境，是有着优秀的人存在。
可真正的遭遇到王立创造的怪异，那么现实再怎么优秀的人，似乎也都沦为普通。
无法发现半点真正的蛛丝马迹，即使逻辑思维不错，行动力不错，到头来想的依然是关于普通人的思考。
莫名其妙的失踪，依然是在用着凶手是特殊的普通人的想法去勘查。
这么下去，不要说是得出结论，只会永远的无法理解，永远都无法接近事情的真相。
直到成为一桩悬案。
王立可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他最想要验证的还未实现，又怎么会真的放弃。
时间不能浪费，也不应该浪费，既然已经是发现前来探案之人的普通和平凡，就这么让一切都陷入迷雾中，对每个人都是伤害。
水管中咕咚的声响，奇异的提示...........
短暂的休息结束，第二天一早，王立早早起身。
昨天夜晚的痕迹还依然残留在附近，生活确实是在被改变。
李格的豪车依旧停在老地方，但王立不怎么在乎。
来到附近的早餐小铺，一份豆浆油条，一天就此展开。
“人都走了吗？”等待中，王立询问道。
“走了走了，你知道，最后警察是抽干整个......”摊主忽然止住言语。
毕竟是个卖早餐的地方，怎么能在顾客等候的时间里说这种，破坏对方的胃口。
“是掉进那种地方吧。”王立说道。
“就是掉进那种地方，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的掉进去呢。”摊主疑惑道，很快，他又不再继续关注，只是熟练的装好，将早餐递给王立。
期间，摊主推辞掉王立给的钱，“我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钱，还是多亏你，以后我们就是住同一栋楼的，只是一点小钱。”摊主说道。
“你和楼里的其他人认识？”
“认识的人相互介绍，我一直做早点的，怎么会不认识附近的人。”摊主笑笑。
在王立的要求下，对方是一直不肯收钱。
王立知道是为什么，但骑着自行车去往学校的路上，总觉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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