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经八道
“西宫奶奶，您的疼痛位置是神阙左边一寸左右吗？”
“那儿痛得比较厉害，其他地方也有点疼，但是没那么严重。”西宫系回答道。
“那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羽山和人继续问道。
“嗯？在我六十岁的时候也发生过，后面偶尔会有复发，但是没这么严重。”西宫系努力回忆道。
“好的，您的问题我大概清楚了。”羽山和人点点头，走到一旁，闭着眼睛，貌似在沉思，实际上则是在听惠酱的报告。
“父亲大人，经过数据对比，西宫系的症状可能是受寒致使胃溃疡复发引起的胃穿孔。有60%以上的可能，她的胃部已经发生了部分癌变。”
羽山和人深呼一口气，之前他就考虑过这种情况，不过真的听见了之后，还是有些唏嘘。
“和人，你真的看出什么来了吗？”英梨梨凑到羽山和人身旁，低声问道。
羽山和人睁开眼睛，看向一旁，西宫系已经闭上了眼睛，西宫八重子也不在病房里，才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懂医学了？”英梨梨眨眨眼，有些怀疑的问道。
“暂时别问。”羽山和人轻声提醒道。
英梨梨有些不解，但还是挪开了身子，和一直低着头的西宫硝子坐在了一起。
西宫八重子从房门外走了进来，一个护士跟在她的身后，手中还拿着一个新药瓶。
羽山和人看了药瓶一眼，瓶身上是一大串德语，不过羽山和人倒是认识那些文字，另外，一个大大的“Pt”符号，也彰显了这瓶药物的身份。
换完药，护士便走了出去，西宫八重子看着羽山和人，有些紧张道：“看得怎么样了？”
“根据症状来看，应该是受寒引起的糜烂胃溃疡复发，在神阙左边一寸左右的位置，可能还有胃穿孔现象。”羽山和人道。
西贡八重子的瞳孔收缩，没想到还真让羽山和人看出了点名堂。
“嗯，的确是胃溃疡，以前也发作过，但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西宫八重子点了点头，但是表情却有些躲闪，显然隐藏了什么。
之前惠酱做出的分析结论中，西宫系罹患胃癌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六十以上，但是看到西宫八重子的表情，还有那瓶药物上的文字，羽山和人觉得这个可能性已经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西宫阿姨，虽然说出来可能对西宫奶奶主治医生不太友好，但是我姑姑是一个很高明的医生，如果把西贡奶奶换到我姑姑那儿去治疗的话，应该能够减少不少痛苦，不知道您是否考虑一下。”
羽山和人说着说着，竟然给夜弥打起了广告。
西宫八重子心中也有些嘀咕，羽山和人还是个学生，就已经有这么强的诊断能力，那么他的姑姑肯定医术更加出色。
要知道，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也是在看了胃镜之后，才给西宫系确诊的，而羽山和人只是询问，观察了几下，就发觉了大部分的病状。
西宫系的年龄大了，手术风险很大，如果能够换到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的手下，成功率能够提升不少。
唯一的限制就是，那些名医的价格，往往十分高昂。
哪怕在这家医院做手术，西宫八重子都会背负上巨额的债务，换到名医手下，则更是天文数字。
可是西宫系又是西宫八重子的亲生母亲，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是不想放弃的。
虽然心中有些挣扎，但是西宫八重子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
“西宫阿姨，如果有意的话，请和我出去谈谈吧，在这家医院里交谈，似乎不是很好。”羽山和人道。
西宫八重子目光有些闪烁，最终还是咬紧牙关，跟着羽山和人走了出去。
……
“西宫阿姨，就这儿吧，不要走太远了。”走出医院，羽山和人道。
西宫八重子停下脚步：“抱歉，我在想事情，稍微有些出神。”
羽山和人点点头，他也能猜到西宫八重子所思所想，无非就是医药费的问题罢了。
“西宫阿姨，之前在病房里的时候，有些事情不好开口，现在旁边没有其他人，你应该不介意我询问一下吧。”羽山和人道。
西宫八重子冷着脸，看着羽山和人：“问吧。”
“西宫阿姨，西宫奶奶的病情，不知是胃溃疡与胃穿孔这么简单吗？”羽山和人将声音提高几分，道。
西宫八重子瞳孔收缩，她没想到，羽山和人还看出了别的病情！而且他在病房里没有说出来，说明羽山和人也知道，自己向家人隐瞒西宫系病情的事情。
“我知道，西宫阿姨不想给家人带来太多的心理压力，所以我才邀您出来谈谈。”羽山和人道。
西宫八重子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羽山和人。羽山和人的心思缜密，让她不由有些警觉。
“西宫阿姨，别这样看着我，我会紧张的。”羽山和人眨眨眼，道。
西宫八重子将头扭了过去：“说吧，你还知道什么？”
“西宫奶奶患的病，除了胃溃疡之外，还有……胃癌吧？”羽山和人缓缓道。
西宫八重子眨眨眼，她不相信仅凭观察，就能确定西宫系得了胃癌，不过她倒也没有否认，既然羽山和人已经看出来了，再否认也没什么意义。
“你很聪明，但是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西宫八重子道，“光靠一点医学知识，恐怕做不到这一点。”
“的确。”羽山和人道，“不过，胃溃疡患者，应该不需要注射盐酸顺铂溶液吧？”
第461节 第四百六十章 一门生意
西宫八重子眨眨眼，没想到竟然是药物的问题。
当然，就算没有看到药物，羽山和人也早就怀疑西宫系的病情了。
早在公园里，向西宫硝子询问的时候，他就有所猜测了。
“嗯，你没猜错，胃癌早期。”西宫八重子缓缓道。
羽山和人眨眨眼，这也许还算得上因祸得福？
胃癌早期很难被发现，一般而言，胃癌一被发现，大多已经是晚期扩散了，西宫系可能是因为这次受寒引起的胃溃疡问题，才过来进行了检查，却没想到查出了胃癌。
“所以西宫阿姨你的想法呢？是保守治疗，还是做手术？”羽山和人问道。
一般而言，老人罹患癌症都会选择保守治疗，一来是老人身体本就虚弱，做手术风险较大，而来手术后遗症也比年轻人严重得多。
不过西宫八重子已经选择了手术治疗的方法，羽山和人之所以发问，还是想要确认一下西宫八重子的动机。
根据羽山和人的理解，西宫系的身体情况应该是不适合进行手术的。
“现在还是早期，我准备给母亲做手术。”西宫八重子没有隐瞒。
“西宫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应该不适合做手术吧？”羽山和人问道。
西宫八重子看着羽山和人，嘴巴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开口道：
“因为积年胃溃疡的原因，母亲的胃部糜烂已经比较严重了，不进行手术的话，很快就会扩散到肠部。”
羽山和人眼睛轻眨，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就说得通了。
“那西宫阿姨是怎么看待我之前的意见的呢？”羽山和人问道。
“那个……羽山同学，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羽山和人点点头。
“不知道，你能否介绍一下，你姑姑的身份……我的确想让母亲换个地方进行手术，但是我联系了许多名医，都没有时间。”西宫八重子道。
羽山和人眨眨眼，竟然不是因为医疗费用太高的原因吗？
但是想想也很正常，名医的医疗费用虽高，但是这也是市场需求所决定的，在同一所医院里，越贵的医生反而越抢手，整个医学市场也是如此。
“我姑姑名叫夜弥，X23医院创始人，兼任东京大学医学院副院长、临床医学教授、人体病理学教授等身份。”
“夜、夜弥？”
“西宫阿姨听过我姑姑的名字吗？”
这下倒轮到羽山和人感到意外了。
“主治医生和我说，母亲的手术成功率只有70%左右，就算换成别的名医，成功率最高也不超过80%。”
西宫八重子缓缓道。
“百分之七八十吗？”
羽山和人也不清楚这个手术成功率是高是低，但是以西宫系的情况，手术失败的话，恐怕……
“嗯，医生说手术的难度不大，可是最麻烦的是术后的紧急护理，还有伤口恢复的问题。”
“很少有医生能够把手术做得十分完美，年轻人可以接受误差，但是对于老年人来说，一丁点的不完美都可能导致手术失败。”
西宫八重子脸上愁云密布。
羽山和人没有说话，但是他也清楚，老人做手术的风险的确比年轻人大得多，不过按照西宫八重子的说法，似乎西宫系的手术风险更大。
“相信你应该也听懂了什么。”西宫八重子道。
羽山和人眨眨眼，不是十分了解。
“我们西宫家有些遗传性贫血，虽然问题不大，不影响生活，但是在受伤、做手术等时候，恢复起来就更慢了。”西宫八重子叹了口气，道，
“硝子就是……出生的时候，我发生了大出血的情况，所以才双耳失聪的。”
说着说着，西宫八重子的声音更低了些。
“我觉得这两者之间也许没有必然联系。”羽山和人道。
“就这么认为吧。”西宫八重子勉强提提气，道。
“当医生告诉我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时候，我本来是打了退堂鼓的，但是之后，另一位医生告诉我，在东京有一位叫夜弥的医生，只要她能够出手，母亲的手术成功率将会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嗯，关于手术这方面，夜弥姑姑应该是东京第一了。”羽山和人也不谦虚道。
“所以，西宫阿姨，原来你早就打算找夜弥姑姑治疗了吗？”
“我尝试联系过，但是拨不通X23医院的电话。”西宫八重子苦笑道。
“之后我思考了很久，母亲的病情也不能拖，只能当机立断，保守治疗开始之后，再进行手术就晚了。虽然不能联系到夜弥医生，还是决定铤而走险，进行手术了。”
羽山和人眨眨眼，虽然夜弥的私人医院也是向外界提供服务的，但是一般人想要找夜弥帮忙治疗，的确是一件难事。
“羽山同学，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你姑姑吗？不管多少钱，只要能够联系她出手就好。钱的事情，我会尽快凑好的。”
西宫八重子看着羽山和人，虽然语气平淡，但是话里似乎有些哀求的味道。
很难想象，那个强势而霸道的女人，在这种时候，竟然也会有几分软弱的感觉。
“这个我自然可以帮忙。”羽山和人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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