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达线人
此时此刻,目光呆滞的看着尼古拉,艾德里安陷入绝望之中,脑袋有点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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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 一百八十九章:恶/堕塔露拉
当尼古拉在车上度过半天的时候回到乌萨斯的首都莫斯科城时,现在的莫斯科城并不太平。
“处死塔露拉,处死感染者,处死塔露拉,处死感染者!”
此起彼伏充斥着怒意的咆哮声在莫斯科城所有的大街小巷格外响彻着,而这针对的唯有两者,一个是整合运动的领袖塔露拉,另一个是感染者本身,如今,整个的莫斯科城到处都有着游行的人群,愤怒的举着在感染者城区和皇宫前汇集着,人流一望甚至看不到边境,至少上万不止。
就在昨日,整合运动造反未遂,还想驱动切尔诺伯格撞击龙门的企图,一下自乌萨斯传播到其他的国家,引起整个泰拉世界的轰动,当前,泰拉世界接近所有的媒体都在争相报导着整合运动的反叛,塔露拉更是因这瞬间成为泰拉世界舆论的焦点,引发各种层次的人不同的感想。
这个消息,相当于是一个在泰拉埋藏多年终于被人点爆的地雷,彻底引爆泰拉世界感染者和非感染者的矛盾,将两者的冲突上升到一崭新的高度,‘权利’的高度。
要论单独的造反,在泰拉,其实不是怎么少见,很多泰拉封建王朝的历史上,总会层出不穷出现贵族和封王领兵反抗国君的现象,比方说对泰拉已经结束的卡兹戴尔内战,正是卡兹戴尔的摄政王不满王女的政策主张才挑起内战,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所以,在排除掉通常因吃不饱饭的农民造反后,整合运动在乌萨斯大规模动员的反叛,不得不说是泰拉历史上迄今感染者造反的首例,堪称是载入史册的历史性事件,必然会产生远比单纯的反叛还深远的影响,没人能预估这影响的极限在哪里。
这个泰拉世界,某种方面,已习惯对感染者压迫,对感染者的歧视。
国家没钱的时候怎么办,剥削感染者,国家清除源石的人力不够时候怎么办,奴役感染者,在各国媒体心照不宣妖魔化感染者之下,各国的政府也顺理成章制定各式各样针对感染者的政策满足自己的利益,同样成功的把底层人民分化成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两个阵营,以此维护自己的统治。
可塔露拉率领的整合运动的反叛,毫无疑问打破各国维护的这个默契,整合运动的反叛,远不止是反叛这样简单,它更为给泰拉众多走投无路的感染者提供一个选择,感染者并不用愚昧的遵循非感染者制定的规矩,可以自己创造自己的权利,自己的社会,自己的国家。
有第一次的发生,往往就会有第二次的发生。
方前,泰拉世界所有的远见之人都认识得到,整合运动,无非是泰拉世界众多感染者反抗不公的开始。
那能把泰拉世界点燃的火种,已由塔露拉亲自创作出来。
现在,就只差着谁会不幸的被这火种点燃,燃烧殆尽而已。
而没有从圣彼得堡的正门经过,为防被四处游行的人群注意到,尼古拉的车队低调选择走圣彼得堡的小门,人群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光是开入皇宫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可见乌萨斯民意沸腾的程度,蕴含着对感染者的敌视还有仇恨。
乌萨斯的首都,都是这般。
更别谈乌萨斯其他的地方,不敢想象。
伴随着车门被打开‘哐当’的一道声响,尼古拉从车中徐徐的走出,前脚刚一落到地面上,抬头的尼古拉恰逢和一金发女人靓丽的金眸对视在一起,锐利的目光如同冰霜般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深深的刺进尼古拉的心头,竟一时要早有心理准备的尼古拉不禁愣在原地。
女人的着装很美,华丽的宫服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女人的装饰愈发雍容柔美,一缕金色的发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尽显着一种风情的本味。
同时在女人的身后,还有着一穿戴柔美长裙的银发少女正往着一同下车的尼古拉和初雪方向看去,眼神心切轻启着双唇本想对两人说些什么,可忌惮的斜视一眼女人什么都没说,晶莹的泪水不加掩饰的从银灰色的双眸涌出,一顺而下沾染着少女净白的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褶褶发光。
“…孩儿,参见太后…”
随即,轻步的走至女人的身边,尼古拉轻声的拱手道,脸色平静的和冷着张脸的女人注视着,同一时刻,跟随着尼古拉的初雪也对女人鞠的下躬未有多言,三人之间此时此刻的气氛颇为的有些微妙,无法用合适的言辞表达出来。
“……”
这一刻,保持着沉默,静静的目视着尼古拉,金发的女人,即叶丝尼娜清澈的眼底闪过一道怪异的色泽,微微抿了抿嘴。
“维托他们,还在等你,在斯莫尔尼宫,自己去。”
只是半晌过后唯独吐露出这道话语,女人的声调几乎不带有对尼古拉半分的温情冷淡到极致,面无表情的回过身,叶丝尼娜直接的往回走去,即便着是和尼古拉劫后余生的团聚,但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珍惜。
“陛下,没关系,你先去忙政务,太后那边就由我来劝吧,我相信太后只是情绪有点激动,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然后,眼见着此景,初雪的玉手放在尼古拉的手掌上低声的呢喃道,看向尼古拉闪烁的目光饱含着几分关切之意,担忧着尼古拉会为此神伤。
“嗯,你去吧,太后那边就交给你了,我等下去和她亲自说说话,等我忙完所有要处理的事情。”
尼古拉轻语的回道,轻柔的放下初雪的手心,面对着初雪微微一笑,自然懂得初雪的意思。
“还有崖心,你不用担心你的姐姐和我,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放心吧…”
以及没有把另一名苦苦等待的银发少女忘掉,尼古拉宠溺摸的摸少女的银发,细腻的声音洋溢着对少女情感上的温柔,想要少女紧绷的心能放松一点。
“嗯,我知道了,姐夫…”
崖心轻点下头,上抬着手轻捋掉眼角边的泪珠,不知不觉看着尼古拉和初雪早已泪流满面,一直在担忧着两人的处境,现今目睹到两人平安无事才总算勉强释怀下来。
这宫中跟尼古拉凡是有过关系的人,在得知切尔诺伯格的事变后,不会担心在切尔诺伯格的尼古拉呢?
这就和生活在一起的一家子一样,当其中的一个家人要奔赴战场时,最先想到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战场上的荣誉,是战场上的风险,那摧毁无数家庭的死亡,在少女的心中,她就害怕的要命,害怕着初雪和尼古拉遭遇不测,一个是她的挚亲,一个是和她有特殊关系,她所在意的男人。
因此,对于叶丝尼娜冷漠的态度,尼古拉完全就不怎么来气,哪洞察不出叶丝尼娜是在佯装。
生他的气,气的要命的那种。
可又关心着他,只能用这种的方式表达,不想简单的原谅他,女家子气的傲娇。
毕竟,尼古拉清楚,他亲率禁军和亲兵去镇压整合运动的决定,真的是太过了。
是在玩命。
彻头彻尾的玩命。
“那初雪,崖心,我先走了,待会我再来看你们。”
于是,没有再和自己面前的两名佳人多说什么,和两名佳人暂时的告别道,尼古拉直往着斯莫尔尼宫快速走去,不想耽搁半分的时间操心无意义的事情,在乌萨斯的社会已发生动荡的前提下。
随同着斯莫尔尼宫大门的敞开,尼古拉立马看到几个就座中的熟悉人的身影,无一例外是乌萨斯的四大议长,维托、邦拉列夫、基里尔和布洛夫。
“不用下跪,直接说正题吧,你们现在应该已经看过有关切尔诺伯格整合运动的情报,现在,朕就想和你们讨论下整合运动该怎么办,今日必须得给乌萨斯全天下人一个说法。”
随后,未等四名议长行使应有的礼节,尼古拉冷声的说着坐在最前列的座椅上,直白的聊起正事没有多余的寒暄。
“陛下,臣认为整合运动一事,需先扬后压,百姓如今把对整合运动的怒火牵连到乌萨斯全部感染者上,无非是对感染者本就存在的偏见和恐惧所致,这时,我们最先需要做的就是控制舆论,尽可能减少无理取闹的推测和联想,以免乌萨斯的民心继续恐慌下去,和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邦拉列夫首先面带严肃的答道,一语点中玄机,一个大型事件它若真能在长时间内引来广泛的效应,说到底还是舆论失控的问题,在社交媒体上,最不缺的就是阴谋论和吃瓜群众,人人可谓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一套理论说的特么天花乱坠,但大多是尽放狗屁。
这乍一看没什么,可确实会牵动人的情绪,在铺天盖地的言论下,谁能保证自己不受舆论的影响?普通的民众和决策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信息的不共享,决策者一般知情着许多的内幕,而普通民众就那个几个所谓的社交软件。
失控的舆论,是要牢牢的压制才行。
即使会被很多不理解的民众吐槽,乃至于谩骂,都一定要压制才行。
不能认为所有人的人是蠢货,也不能指望所有的人是聪明人。
人们往往只愿看见他们想看见的,听见他们想听见的。
正是如此。
“只是控制舆论归舆论,我们要怎么向天下人展示自己的态度?整合运动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若我们软弱,我们必会受到唾弃,但整合运动始终有着上W的人数,全部处死也会落下诟病,此事你们又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尼古拉继续的问着,沉声咨询起各议长的看法,知道着这问题才是重中之重,舆论的管制很简单,可怎样处罚整合运动才是最大的难题,不可能会将整合运动全部人砍掉脑袋,那和屠杀没什么区别。
终归,在泰拉世界的舆论已通过电子科技连为一体的时代,一个国家随便的杀戮,那必会遭到全泰拉舆论的口诛笔伐,什么白起坑杀30万士卒,那是不存在的,真要做,那就是摧毁着乌萨斯树立的国际形象,将比被整个泰拉嫌弃的卡兹戴尔还要惨,乌萨斯人会成为泰拉最唾弃的象征。
并且感染者的民心目前还在塔露拉身上,这一点尼古拉有自知之明,他没那么自大觉得一年都不到的改革能平定感染者累积的怒气,他的改革,现在最受众的只是感染者中等以上的阶层,只有少部分底层享受到改革的福利,与广大依旧饥寒交迫的感染者相比微乎其微。
真要杀光整合运动全部人,是不现实的事情。
人命,始终不是什么玩笑,说杀就杀。
哪怕是战俘,在很多战争中,也没说俘虏一个杀一个,除了个别疯狂到极致的国家。
尼古拉深懂此理。
“陛下,臣建议先杀几个整合运动的胡作非为之人以平民心再说,除陛下注重的游击队和有功的人以外,其余全送到西伯利亚大开发。”维托对此很快做出回应,简洁的概括道。
“既然人数庞大,那陛下,我们何不如把其的价值发挥到极致,这些人吃一口饭,那都要花个粮食,送到西伯利亚,臣认为则是他们最合适的归宿,再加上西伯利亚还有着大量的源石没有清除,他们又是感染者,想必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老百姓也会乐见其成,不会再多说什么。”
在尼古拉的耳中一定程度上还真是一有效的方法,乌萨斯最缺的是什么?那就是劳力啊,瞧瞧西伯利亚,瞧瞧远东,那他吗到处都是资源,为什么没办法利用,还不是没人开发?而现在这整合运动的俘虏,不就全是人吗?顺便也能平定下民意,不至于用他们的钱养这些人在监狱里等死。
“至于那些人会不会还有谋逆之心,陛下大可不用担心,我们直接派遣军队过去管理就行,同时在管理的过程中,我们可以褒奖一些勤劳之人,降低他们的服刑期限提高开荒的积极性,告诉他们只要老老实实干,那还有一线生机,反之,必是死路一条,无路可走。”
尤其是维托的这句话,尼古拉感到更是到位,真的要一辈子都强令在西伯利亚当开荒者,换做他势必也要找机会搞事,假若老老实实干还能活下来,那又谁会真的想和乌萨斯决一生死?拿着个锄头跟乌萨斯军队干?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另外也不能把那些人约束的太死,否则迟早他们恐怕会用极端的方式发泄情绪,所以等民心稳定下来,陛下,臣提议每天给他们颁发最新的感染者日报,要他们知道乌萨斯感染者的处境,假以时日,他们自会对新生活有着向往,也会减少对陛下的偏见,安心做人,老老实实干活。”
还兼顾传媒对人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从思想上软化众整合成员的意志,整合运动大多数对乌萨斯恨之入骨,说白是一个圈子里情绪的衍生作用蒙蔽主观的思考,那反其道而行之,在得知信息的渠道只有感染者日报时,不想听的人也自会听,信自是迟早的事情,就看信的程度有多深。
真要把这些人大半辈子都困死在西伯利亚,尼古拉意识得到这不现实,顶多四五十岁时就回归社会,一些还未成年的三十多岁,到时能不能适应社会就各看自己本事,他管不着。
“不错,维托,你的这个方法,朕认为可行,待会你就和基里尔一起去处理这事吧,尽快去安排一下,列昂尼德目前正在忙着重建切尔诺伯格,朕可不想这些人影响列昂尼德的规划。”
尼古拉扬起嘴角欣慰的一笑,毫不犹豫的认可维托的主张,果然不愧是剧情里未来议会改革时取缔奥古斯塔级别的人物,乌萨斯亡国前唯一能称得上台面的大臣。
可惜摊上一煞笔皇帝,扶不起来就是扶不起来,智商跟阿斗一样,还比阿斗会折腾,视百姓为草芥,莫得办法,活该亡国。
“那么,就要我们来谈谈另一件事事吧,各位。”
随之,轻吐息口气,尼古拉神情凝重的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名议长,目光尖锐。
“塔露拉,这个有着德拉克血脉的龙女,你们认为要怎么处置?”
提问这一道问题,一道能说是整合运动的本身并肩的问题,涉及到整合运动的领导者,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陛下,臣建议,理应把塔露拉公开处死,早日处以绞刑!”
继而,抱拳的说道,布洛夫一脸庄严的道出关于塔露拉的意见。
“整合运动之所以发展壮大,这所有能说是都和塔露拉脱不了关系,她有德拉克的血脉,但她竟来到乌萨斯怂恿感染者,那就必要付出代价,将塔露拉公开绞刑,这既能彰显出乌萨斯大国威信,也能平定民众的怒火,严重警告其他隐藏在乌萨斯境内的分裂势力,以儆效尤!”
意见中规中矩,每一个理由却都是正确的不容置疑,整合运动若是叛军,那塔露拉就是叛军的头子,叛军人多,法不责众,而头子只有一个,凭什么不能处置,绞刑还是轻的,乌萨斯酷刑全施上一遍也不为过,毁塔露拉的脸,抽塔露拉的筋。
尼古拉琢磨着,想必正是意识得到自己绝对活不下来,塔露拉才选择绝食,想死的时候落魄一点,故意恶心他一把。
吗的…不就是毁灭她的复仇大业吗?用得着做到这地步,烦。
该死的女人,和他的师傅一模一样,输不起。
“其他人的意见呢?邦拉列夫,维托,基里尔,你们是怎么看的?”
仅是没有立刻的赞同,尼古拉望向其他三个议长咨询起意见,对塔露拉的处置自不会轻易决定,需要严谨一点。
“臣附议,布洛夫说的有理,塔露拉是整合运动的领导者,必须一死已定民心,杀死整合运动所有参与叛乱过的队长和萨卡兹雇佣兵,也比不上塔露拉一人,还请陛下决定。”
“臣也是,陛下,塔露拉在感染者中树立极坏的榜样,若不及时的把其处置,影响恐还会扩大,只有杀一儆百,各其他不安分的感染者才会老实一点,告诉他们以后这就是自己的下场,生不如死。”
结果迎来维托和邦拉列夫两在尼古拉心目中最能干的大臣同一时间作揖的回答,和布洛夫的想法心有灵犀,都想着是要把塔露拉处死,没有丁点想要塔露拉活下去的可能性。
“陛下,臣有异议。”
唯有基里尔提出反对,在三个议长中是最独特的一个。
“哦?你有异议?说来给朕听听。”
尼古拉饶有兴趣的微眯起眼睛,满面玩味的轻挥下手倒想听听基里尔会说些什么,或许很有意思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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