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眼缘这个有点出乎意料了，楚明空还以为师娘会说“按规矩来”的。
“看眼缘的话，下面的人会不会有所不满，或者说选择太意气用事，对她们不公平之类的？”
“从来都没有公平一说，只要你的主观想法和我的主观想法，你就会觉得我是公平正义的，若是不同，你就会觉得我是有私心的。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淘汰大流之下，有的人觉得天赋好的修可以让一让天赋弱的修士。
如果你是偏弱的那一方，你就觉得应该如此。可强的那一方又会觉得，他的天赋又不是从弱者那一方抢的，凭什么要自己在机缘上受委屈，迁就别人呢？而且这些事情并非是要一个公正的说法，只是要我敲定个结果，避免长老以及内门弟子那一层的人起冲突。
由我来决定的话，不管我的意见是什么，他们都不敢有意见。”
楚明空点头思索，师娘的话对不对呢？放在修炼宗门中应该是对的，不然早出乱子了。
可是放在世俗中又不同了，身居高位者就算对不起上天，也要对得起自己治下的黎民百姓。
这种情况下就不能继续用师娘口中的那一套了，不然领地中的百姓无人关注扶持都没了，像他这种王府世子又有什么意义？粮税军伍都能凭空冒出来吗？
楚明空在沉默中加速处理完一件又一件宗门玉简，见到了一份不一样的玉简。
这不知是什么时候的玉简，里面是天极皇帝发来，内容也很简单：
【沈阁主，天极帝国对问情阁素来钦佩，有意与问情阁交好，不知阁主意下如何？】
楚明空想起了之前与上官蓉她们的讨论，其中就谈到了一个变数，在天极帝国展现出存在于世俗当中的巨大力量，立足世外的宗门会逐渐把目光放回到世俗王朝当中。
假如问情阁支持天极皇室，那西陵的处境还蛮尴尬的，而这种玉简好像就不是他能随意处理的了。
不过......这份玉简会不会是师娘故意拿给他看的？
然后再威胁一下
——“小徒儿，你也不想西陵失去后援支持的吧？”
而且问题也不单单是问情阁这么简单，潇湘琴院的代宗主姑娘是倾向问情阁的，如果问情阁公开表示不帮西陵，那么潇湘琴院的态度可能也会暧昧起来。
除非他潇湘琴院这个女子宗门上下都给打针一次，不然很难想象潇湘琴院会一直作为他坚定的后盾。
想得再多，在师娘面前都不如直接问一句来得实在，楚明空颇为严肃地说道：
“师娘，这里有一份天极皇帝的交好邀请，你想怎么处理？”
“那小明空想怎么处理？”
清冷高贵的熟美宗主微微前倾身子，一对绵软且份量十足的粉团子靠过来，压在他的肩膀，那个重量就像是压在他的心头一般。
格外地有压迫力！
“这种就不是看眼缘的了，由我来的话，立场上有点偏倚自己的利益了，就像杀人犯当了芝麻县令，自己审判自己无罪一样。不过我个人还是希望拒绝的，我肯定是觉得问情阁选择西陵好一些，
不，
是好很多！”
沈雪君放下自己手中的玉简，双手伸到他的衣裳下，冰凉柔软的玉手抚摸在他的肚肚上：
“那小明空你就为我说说，天极帝国与西陵各自的优劣，以及对问情阁的利处孰强孰弱。”
怎么说呢，当下天极帝国最大的毛病就是皇帝只剩下半年的生命条，不能给自己续出第二世，那什么都白搭，可是目前天极帝国仍旧掌握着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而西陵说白了就是一个潜力股，潜力股说白了就是，现在的优势不明显，只能用未来战士来吹捧一下自己。
如果让问情阁的上下长老来选择，趁着萧韵寒闭关无法发意见，这些人多半会选天极帝国。
不过，楚明空的脑海回荡起了师娘才说过的一句话，
她的意见，别人不敢有意见。
这是不是说，看起来是要选择合问情阁的利益，实际上只要合沈雪君的心意就行了？
楚明空还在犹豫与沉默当中，沈雪君忽然又说道：
“小明空想得有点久了，我不需要长篇大论，挑重点说。”
“呃......我能变小陪师娘？”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想师娘适应我的形状 （17.1/18）
书房中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楚明空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她的表情，不过想来应该也是没什么表情的吧，楚明空就没见过她露出过情绪强烈的情感过。
只是眼下的沉默太难熬了，十分度日如年。
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以为过了很久，还是真的过了很久。
“可以，那以后小明空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了。”
沈雪君开口说完，笼罩在楚明空身边的无形压力顿时消散一空，消失的鸟鸣声都回归到窗外。
“那我要不要修炼师娘的衣钵传承？”
“修炼不了，你不是冰灵气，而且也不是女儿身，做你自己即可。”
“那行......”
楚明空在那玉简中填了个【否】进去，但是填完又觉得过于简单，斗胆地以师娘的身份口吻，补充了句【本座觉得西陵更好】，而后抬头望向身后这位风华绝代的冷艳美人。
“师娘，你看我这么写妥不妥？”
“可以，放在那里就行。”
好的，这隐患算是彻底解决了！现在西陵与问情阁、潇湘琴院就是一条亵裤三个人一起穿的亲密盟友了！
但是有一点让楚明空比较意外，天极皇帝到底是广撒鱼，见到谁都送一份示好邀请出去，还是说单单只送了问情阁？
问情阁真的很低调，很不显山露水的那种，明面上并非是属于炙手可热的强大拉拢对象，皇帝怎么就看中了问情阁呢。
“师娘我想问问，如果今天我没有过来帮你处理这个事情，你自己会选择谁？”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会说选择天极帝国，给楚明空压力，免得他不当一回事，不过沈雪君却直率地说道：
“选择西陵。”
“为什么，因为韵寒是你的亲传弟子吗？”
“韵寒是其一，其二是你，你能变小，到时我自可直接去问你母妃要你，结果不会变， 你最后还是师娘的。”
好家伙，怎么感觉当着楚王妃的面抢崽玩了是吧？
楚明空的嘴角抽抽，现在承诺好的宗门事务打杂结束，他长呼一口气，感觉师娘刚刚给他的那点精神压力比恶战一场都大。
静下心来，他的好奇从心底浮起，就这刚刚谈论的话题内容，他问道：
“师娘，你为何对我变小的样子格外地......偏心呢？”
“有功法之故，亦有昔年遗憾之故。”沈雪君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认真思索着回答道。
“功法......遗憾？”
楚明空坐直腰杆，在美妇的怀里转动身子，换个坐姿与她聊天，而沈雪君也配合着扶着他的胳膊，把他抱着调转过小小的身子，面对面的姿势坐在她的大腿上。
不过楚明空终究是想得有点岔了，这样子还不如刚刚背身靠在师娘的怀里。沈雪君搂得他比较紧，明明应该是坐在靠近她的膝盖这个距离比较合适，但是她却愣是抱贴在自己的身前，这使得楚明空半张脸都埋在那对高耸峰.峦处。
想与她对视眼神，就得抬头看着，而师娘也得低头看着他，那两瓣性感丰润的香唇几乎要亲到他的额头。
算了，就这样吧。
沈雪君见他坐老实了，才缓缓解释道：
“也不完全是功法，更多还是这冰灵气所致，对那些或纯粹或澄澈之物有亲近之意，而孩童生来便是白纸、陶坯，相比成长起来后来说，多一份可以**形状的可塑性。
没能在你小的时候把你带走培养，是我的一大憾事，也是当时看走眼了。”
怎么听上去，其实就是变相在说，小孩子阶段好调养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不过这是不是就是韵寒第一眼见到他变成小孩子，就格外喜欢的原因？
楚明空挺着脖子有点累了，稍微放弃了点自我挣扎，把脑袋的重量都搁在她的高耸雪脂处，意识都险些在这份柔软中陷进去了。
“可是师娘，我本质上已经长大了的来着，我也不觉得我有多白纸，我是有比较强烈的......的内心需求，只是身体上变小了。”
沈雪君看他枕靠在自己怀中都不敢完全放松，时不时还抬头，索性伸手将他抚按在自己怀里，整张脸都陷入到那份幽深当中，左右脸蛋都被强大的乳压夹着。
楚明空当即飘飘欲仙，小灵魂都要从嘴里吐出来，幸福地飞走了。
女人回应他刚刚的话语，说道：
“那也是师娘当年的认识还不足，以前总觉得一个人脱离了幼小的阶段就丢失了那份纯粹与澄澈，可收了韵寒为师后，看着自己的亲传弟子成长，我也在想修士何时才算真正的成长？修士的一生要漫长得多，走在前面的修士看着百岁的修士，其实也跟看着孩童差不多，实际上有神智的生灵到寿终正寝前都在成长。
而小明空你，就我这些年来看，其实你没怎么成长过，小时候的内心如此，长大后也没多大的变化，倒是你逐渐习得和合修行之法后，灵魂上的成长反而有了明显的变化。”
楚明空愣了愣，有点领会到了师娘的意思。
他这一世的灵魂又不是真正从零开始的，所以沈雪君以前物色徒弟时，看他楚明空就觉得没有小孩子该有的澄澈与可塑性，而且灵气上也不合，故而看不上。
但是他的精神本就不是小孩子，加上一直避世自己修行自己的，这让他的性格与灵魂成长得更慢了。
因为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一直躲在边塞中，自我勾心斗角，谈何成长？
结果落在观念有所变化的沈雪君眼中，他楚明空的灵魂没有成长，等于他的灵魂还是小孩子的状态，因为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的，真正有成长的只有身躯而已。
现在他连身体都变小了，就相当于是一个崭新出厂，只是在极渊之伤后成长了一点的孩童？！
“是的。”
沈雪君似乎是知晓他的脑海中想的什么一般，点了点头，肯定他的想法。
“偏心你孩童时的样子，更多只是眼缘，孩童在我看来就是‘还未真正成长变化的灵魂，以及幼小的身躯’，你只长身体没长脑瓜子，倒是正好，现在连身子都能变回去，那就更好了！”
原来他也算是没成长过的小孩子呀......
不得不说，楚明空在与师娘的交流中，又一次被她刷新了认知与思维角度，原来还能这么琢磨事情的！
但是楚明空也能想明白一个关键的点，师娘会如此关注他，肯定也少不得当初默写下来的《道德经》，那应该才是师娘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的重要转折，而后则是她自己对于成长这一概念的认知变化。
“那师娘你总是要我变成小孩子是因为......？”
“可以重新把你从灵魂到身边调养教导成我要的形状，但是冰灵气确实对于象征着纯洁澄澈之物有倾向，你能只成长灵魂，不成长身体我很欢迎。你正常的体态，勉强也可以宽容接纳。”
小孩子就欢迎，正常体态就勉强宽容接纳了是吧......
破案了，火属性会把亲和者趋向于暴躁好斗的性格，冰属性除了会变成三无冷峻，还多了一项恋......爱护幼童。
一个长久的疑惑总算是解开了，之前楚明空变得不情不愿，或多或有心中总觉得哪里怪怪，现在知晓了原因，反而没什么顾虑了。
既然师娘喜欢他小小只的样子，变就变呗，楚明空也乐意她开心，舔长辈是他不可忘记、怠惰的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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