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印象中，她似乎是与楚明空的关系不错，楚明空从京城回来，带着她这位亲似母亲的长辈回西陵，又探访顾家，并不奇怪。
顾家的姑娘们心安了：“吓死了，还以为殿下是带着自己的女人过来了！”
楚明空解释道：“抱歉，刚刚顾姨在车上见到一卖糖画的漂亮，便陪她下车看了看。”
“哪里的话，殿下见外了，你能亲自来都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了！”
与顾君归是同父异母的“竞争对手”的少妇顾君安，最近也是带着女儿回娘家省亲，听说楚明空要过来，她也带着“推销”自己八岁女儿的心思，站在了接迎王爷的队伍当中。
当下一见到楚明空的俊朗外貌，还有那雄武内敛的体格，再细看他高挺的鼻梁，不由腿软。
又俊又壮，鼻梁山根还那么喜人，那活儿得多狠呐......（一些不靠谱的民间传闻中，鼻梁与几把有一定关系。）
她暗暗推了女儿一下：“念念，你先回房里，这里没你的事了！”
小姑娘不解地嘟囔：“为什么呀，不是娘你叫我不要吃瓜看雪来接殿下的吗？”
少妇眼睛都没从楚明空身上挪开过，她小声对女儿道：“你还小，把握不住，娘想先替你把持把持！”
在门前简单地寒暄了两句，楚明空都觉得这欢迎的阵仗这喜庆得恨不得放鞭炮的画风，是不是歪了点。
......你们是不是把遭鬼的那位给忘了？
第十六章 你被女鬼吸得这么虚？！
楚明空陪着顾家一通无关正事的寒暄闲聊，接下了一波又一波的围观与吹捧赞誉。
他深深地感到了不适，并非是对顾家人有什么意见，单纯就是不习惯这么受欢迎的自己。
怎么说他目前为止的前半生，都是最是在极渊周遭换着法子，拿不同的武器打爆极渊凶兽的蛋。人际关系拓展得最快的京城“谋生”之旅中，被嫌弃的居多。
现在到了顾家，这待遇对比太大了！
好在他身边有顾姨帮忙把控节奏，楚明空是不好太强硬地拒绝顾家的善意，但是顾姨可以帮他推掉那些无关正事的话。
对话终于回归到了正轨！
“细讲一下这书信中的闹鬼是怎么一回事？”楚明空说道。
“咦？殿下是来驱鬼的？我是想让君归托殿下的关系，看看认不认识这方面的方士，没想到原来是殿下亲自出马！”顾家老爷有些惊讶。
“顾姨的娘家，我自然得亲自来了，顺道也陪顾姨回来探望探望嘛！”
“噢，哈哈哈......我还记得殿下小的时候......”
楚明空怕顾老爷又不知不觉把话题扯歪了，不得已打岔：“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西陵也没怎么闹鬼过吧，顾家这回到底是什么情况？”
终于，楚明空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这回遇到鬼崇的，最开始是二房的入赘姑爷顾文楷。
且说这顾文楷，是一介清秀书生，从学的目前最高成就是个省第三，也就是个省考探花郎的水平。
正经的探花郎！
这位外省的探花郎，因为被人用家族资源挤掉了官途，恰好被顾家相中，尤其是相中了他的顾姓，就收作入赘姑爷。
进入顾家后，让他去管顾家拓展到外面的字画生意，常年在晋地与楚地西陵间往返走动。
可这位探花郎姑爷就是在这夜路的往返中，兴许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自打回顾家后，最开始是他先梦到了梦中有女鬼惊扰，紧接着顾家上下都遇到了女鬼惊魂扰梦，连小孩子都不例外。
近来顾家夜里不乏小孩被吓醒的哭声。
楚明空仔细地听完了顾老爷的讲述，总觉得有那么点出戏......
看顾家欢迎他的这个架势与喜庆氛围，哪里像是被女鬼骚扰过呀，不过有一说一，顾家人的黑眼圈确实挺重的。
“这事情我就很奇怪，我顾家不是没有供奉那些法器符纸，怎么着也不至于被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骚扰家门呀......”顾老爷倍感纳闷。
“这女鬼在梦中有何表现？”楚明空追问。
“很漂亮，这梦一开始，就是在逛大街，而后逛着逛着，不知怎么就走进那风月烟花之地了，然后就会有一女鬼问你愿不愿意娶她，不管你回答什么，最后她总会折磨你一番，又掐脖子又掏心的。”
顾老爷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显然是又身临其境地回想起了那些画面。
并且在那些可怕的梦中，自己还是看着自己死掉，被女鬼近距离恐吓，掏出脏器，而后才能惊醒。
“这么吓人？！”顾君归脸色微变。
她今日回来了娘家一趟，若是没法好好解决，会不会回去后也遭遇这样的可怕梦境？
“那除了梦中，你们可有碰见过这女鬼在府邸中的哪里出没？”楚明空在桌子下悄悄握了握顾姨的柔荑，好叫她安心一些。
顾君归是不太敢在旁人面前与楚明空有过亲密的接触，内心忽而加速跳动。她一个寡妇有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明空的声名可不好听。
楚明空可没那么多心理负担，若不是考虑到顾姨的感受，他完全不介意当众与顾姨亲近的，在京城的经历，强而有力地锻炼了他面对负面评价的内心承受能力。
他现在脑海中想着的，是后悔没有把清宁带过来。
他还以为顾家人是见到女鬼在家宅里出没，而后他直接过来斩掉就完事，没想到这光是在梦里闹腾......
“我观顾老爷子，精气神已经有些许折损了，这女鬼惊梦一事是何时开始的？”楚明空认真地看着这位已经不掌家中事的老人，从他的健谈性格来看，他保养得应当是不错的。
用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现在印堂有点儿发黑。
常年被衰老气弱缠身的人，很难有如此开朗健谈的性子。
顾家老爷子脸色一黑，气愤不已，人一老对自己的精气神就格外重视，那可是关乎寿元的。
“就这两天才闹的，就这么两宿的功夫，我就折了精气神？！”
“对，我想看看二房姑爷的情况。”
顾老爷子旋即让人带楚明空去探望顾文楷，老爷子自己也想跟着过去，但是怕入赘女婿那里不干净。
若是那女鬼看中了他老人家的老“裆”益壮，拼命吸他老头子的精气寿元怎么办！
楚明空见到那二房姑爷时，这家伙已经被女鬼耗得卧床不起了。
眼窝发黑，脸颊都凹进去了，摆明了一副被吸干的样子。
楚明空大惊，连忙看向那丫鬟，质问道：“你家姑爷两天就被折耗得这么严重？！”
那丫鬟面色尴尬地解释道：“不是的......文楷姑爷他，入我顾家与二房奶奶成亲后就变成这样了，每回姑爷要外出，二房奶奶怕他沾花惹草，都会着重照顾一下......”
楚明空：“......”
他有理由怀疑，那女鬼是从这顾文楷这里吸不到精气，转而跟着回来，从顾家族人身上嗦取。
虚卧在病床上的顾文楷，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知道自己该坦白了！
“......殿下，我有要事说，可否请殿下遣退旁人......”二房姑爷嘴唇发抖地说道。
那丫鬟自觉退避，但顾君归是不肯的，没楚明空在旁边，现在她在自己娘家待着都不安心！
二房姑爷没办法了，他无力再去拉扯，虚弱道：
“希望殿下与君归替我保密，尤其是向我的夫人子萱......”
楚明空很希望大房的那位大哥在此，不知他听到夫人子“轩”会不会有所反应。
“请讲，我会保密的！”他没有替顾姨回答。
“我......我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才进了一家鬼青楼，里面的女鬼多半跟着我回家了！”顾文楷的嘴皮子更抖了。
第十七章 我只是看她可怜！
不小心？
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
可转念一想，这位入赘姑爷的情况也能了解。
这男方一入赘，在女方家里就没有地位的了，这不管房里房外都是如此。
多半在夫妻房事之时，这份地位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让自家夫人整得一副掏空的样子，长期以往，或多或少会生出上青楼找姑娘的想法。
那里的姑娘，起码钱给到位之后，体贴温顺的呀。
楚明空现在应该直接询问，那女鬼在哪里，而后提刀过去了事，奈何他听说这鬼青楼，心中也好奇不已。
“细细说说这鬼青楼之事，如何遇上的，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你去过机会，里面是什么样子，姑娘如何？”楚明空满脸正经肃穆，让人想到替人诊断病情，询问病症的老医者。
顾姨幽幽地盯着他，目光中有怀疑：“不会有人也想去沾那些不干净的吧？”
去风月之地不一定不干净，因为那些教坊司之类的地方，有不少是罪家妇女，一些高档的地方更有未梳笼挂牌的花魁娘子。
但是去鬼青楼，一踏进门那就是沾染鬼物不净了。
“顾姨，我这就是问问情况，好判断这女鬼有多强，背后会不会有什么势力，你想想看，孤魂野鬼一只两只不奇怪，鬼怪都能开启青楼来，岂不是也成一方小势力了？背后说不定还牵扯到许多！”
顾君归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便不干涉楚明空仔细刨问了。
......其实她也挺好奇的，还是头一回听说有鬼青楼的说法！
不过事后她肯定得跟顾子萱说一下的，这可是顾家自己的妇人，丈夫去搞了这种女鬼，怎么着也得让他去做点法事净化净化吧。
虚弱得卧在床上的姑爷，努力腾了腾身子，坐靠在床头，道：
“也就几天前的夜里，我跑夜路回西陵，因为道路堵塞，我改道而行，那条路虽然走得比较少，但也不算荒芜。白天没什么人走，但是夜里还是能见到几个人的。”
楚明空冷不丁搭了句话：“不是，你确定夜里见到那几个都是人？”
顾文楷本来还想说那肯定的呀，都是赶夜路回西陵的，人家也没有害过我，但是自己这几日刚遭了重，现在一想也不好说以前见到的是不是鬼。
他心中发憷，可转念一想，我现在都被女鬼缠身了，还怕以前碰到的那些是鬼？
“无所谓了......因为那条路有一段时间没有走过了，那一夜我忽然发现那里开了一家青楼，灯火通明，门前车马不绝，很是热闹， 我就好奇看了看，真的就看了几眼。”
“然后在门口磨磨蹭蹭，不小心就进去了？”这回是顾君归问的，眼神鄙夷。
“没有！”顾文楷很坚持地辩解，眼神中有读书人的风骨，“我还想着赶夜路的，就继续让马儿跑，谁知走了没多远，就碰上一位可怜的女子哭泣，我见之可怜，下车听她诉苦，便开解她。”
顾君归不想吐槽娘家这位姑爷了，这心可真大呀，大半夜敢与不明不白的女子搭话。
楚明空替他补上后续：“然后你就与这位姑娘，说人生苦楚，仕途不顺，命运多舛，说理想抱负，生命沉重，风骨哲思？”
“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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