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申通大师,你怎么也不挽留,彭宝道人的心不在我佛上,他拿到《三花药经》,未必会再来帮忙,先前他差点就被楚明空的那位阴时人斩死,多半心有忌惮......”
中通和尚说道:
“那岂不正好,本来他就心不在我佛,自作聪明,届时便与菩萨道明那彭宝道人有二心,除掉他,拿到《三花药经》,正好为我佛门又添一部佛门经典。”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此药经供奉在道门中着实暴殄天物了。”
三个和尚谈着谈着,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他们感觉到了有不速之客到访,而且这座山头还被隔绝了开来。
“阿弥陀佛,施主请出来吧。”高个子的和尚说道。
楚明空大马金刀地跨过大殿的门槛,瞧见那闪瞎眼的三尊金色佛像,浮夸地遮了遮眼睛。
“嚯哟,这什么玩意儿,这年头的道观怎么还供着佛像?三位大师怎么称呼?”
三个和尚看清了来者,神色有些凝重,可是感知不到那位阴时人的气息,他们又心安了些许。
三人简洁地自我介绍道。
“圆通,心性圆明。”
“中通,刚中柔外。”
“申通,小屈大伸。”
楚明空的脸上闪过短暂的迷惑,你们这名字有点东西的呀,都是“通”字辈的吗?
“问一句,你们那儿有没有叫顺丰的?”
圆通和尚愣了愣,没有想到这家伙莫名其妙问这个,但姑且还是答道:
“没有,不过道门中却是有一位顺风道长的道士。”
“好吧,那你们惦记我这么久,料想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楚明空在门槛处坐下,他还觉得那几人会报出他的名字的,结果只是严阵以待的看着,这多少让他有点受伤,还想体验一下那种......赫赫威名一出,人皆胆颤的感觉。
而那三个和尚此时确实有点被吓到,楚明空的出现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一个即将被他们兴师动众讨伐的猎物,竟然单枪匹马跑上门来了?!
这种反常才是最让他们警惕的,按照已经的情报来看,楚明空能击杀老楚王的战力值得警惕,但是他背后的帮手更值得敬畏!
坐在门槛上的男人问道:“告诉我,魏终的后续如何了?”
矮个头的和尚温和道:“自然是死了,他的状态,谁来也救不了,在道出了心中的渴望,把‘代价’丢给了女儿之后,他的压力消失,安然死掉了。”
楚明空冷笑:“何必装模作样到这等地步,你们度化他后,控制他把‘代价’传给他的女儿,做了就是做了,为何总要找那么多的理由来粉饰自己的行径呢?就真的这般在意身上穿着的金衣吗?”
“楚施主,虽然你毁了我殿明王的佛果,但此事还需与你申明,在度化了魏终之时,他已经被‘代价’损耗得神智几近崩溃,我们对他施展的是真言术,道出心中所愿所欲。
死前还向贫僧致以感谢,感恩贫僧让他在生命的最后,见到了无量光明的温暖!只恨自己没有早日回头,溺于苦海,回头太晚!
佛是不会允许家人互相残害的。”
“呵,说得好听,可知晓你殿那血刀明王生前如何杀害妻女?这叫不允许残害家人?”楚明空从门槛上站了起来,松了松肩骨热身。
出身自血刀明王殿的三位和尚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平和地反问道:
“确实不允许,但是血刀明王被我佛原谅了。他自悟了,知晓了自身的过与惑,自身之业报,遁入空门,成就大果。
如此大果却被楚施主你毁去了,你的恶业比觉悟前的血刀明王,还要深重,无可救赎!
无人可度你!”
楚明空握住了月蚀重剑,听着这些和尚叽叽歪歪,真是能噪耳。
“我就砍你们一剑,随机抽一个幸运光头去见你们的血刀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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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对不起,我装的
楚明空没有料到,这这狠话出来的是自己,但是对面那三个光头却比自己还要先一步动手。
且说话音落下的那一刹,这三个通字辈的和尚气息一震,袈裟衣衫碎裂上,三人的身躯并不健壮,甚至可以说是肥头大耳,略显“福相”,可是在肌体冒出白气后,他们身上的肥肉被燃烧去了许多。
肉眼可见的变化速度中,三个僧人显露出脂肪肥肉下的结实筋肉,手臂遒劲有力,肌肤血孔中伸出的血气汇聚成出他们手中的戒刀。
不待楚明空动手,他们踏着轻盈的身法而来,时慢时快,难以预测,那身法如漂泊在洋汪大海中的一根苇草,此为一苇渡江!
“噹!”
血气化作的刀刃挥砍下来,没有过多的招式,不想运功出刀的气息被楚明空捕获,这平凡无奇的进攻是最好的试探方式,只是三刀都被楚明空横剑拦下。
朴实无发出地抵挡,月蚀重剑好似保护着他的盾牌,但血刀劈砍下来后,血气碎开,余波未能伤及楚明空分毫,但是随着余波一同荡开的血气,却几道了大殿四面的建筑,墙体轰然被振飞。
旋即,三个僧人收回血气,再度在他们的手中变为刀刃。
“这道观不是你们的,你们还真是不心疼,三位大师可有点不讲道理呀。”楚明空看着急急拉开距离的三人,他的脚后就是门槛,但是未曾被他们击退半步。
“莲花座上供奉的是佛像,哪来的到道观?”圆通说道,手中的血刀转动,猩红色的刀光浮掠,带起一阵血腥味的残影。
他们一击就退,心中警惕不曾放下,因为他们不相信楚明空的单枪匹马过来的,那个阴时人绝对跟着他过来了,恰门陀的惨案在先,他们不敢大意,稍有大意便会丢命。
但,也并非全然没有反制手段,只是必须得她露面,而且她露面之时,他们三人不能有人殒命......
“嘴里的话确实嚣张,怎么的行动上就这么胆怯?这就是你们来找我寻宝的底气?”
楚明空面对三个敌人,不退反进,迎面而上,极阴火灵气附随在宽厚神圣的重剑剑身上,每一下挥动都能出带出晦暗阴森的火光。
而那三个血刀僧人的协同配合极为玄妙,三人自身的配合如若阵法,身动阵随,交攻错防,变化无穷!
道观废墟当中,一轮黑色的火光剑影独战着三道血色刀光,不落下风,但一时间也无法突破对方的这种配合攻防。
峰体都在战斗的余波当中被削去许多,山石时不时滚落到山间,有时更是掉下大块的山岩,唯有莲花台上的三尊金佛佁然不动。
若不是外面已经被符阵暂时隔绝,空拍颂苦镇中的佛徒便能见到,那道观所在的山峰上,飞出一道道剑光刀影,劈在符阵身上,没有殃及下方的镇子。
中通和尚悄然发力,他背后的无量金光忽而亮堂起来,那道灿若骄阳的金光当中,申通和尚冷不丁跳出,手持两把血刀偷袭楚明空,楚明以剑对刀,铮亮利落的剑光当中,飞出三道霞姿月韵的天仙飞影。
《玄女剑经》运转,楚明空一剑化作三道剑意仙子。
师尊的剑意如流星飞陨冲撞开圆通,创出的一阵血雾不知是圆通吐出来的,还是那血刀破碎所成;姐姐的剑意带着霜雪冰寒,在申通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冰冻裂伤,血液还在不断地被冻结成冰碴子,撕裂伤口;玄女剑意最为直接,杀伐之力落下,中通身后的无量佛光都一分为二,继而溃散。
可抵达了神魂境之后,若无绝对实力上的碾压,真的很难击杀掉敌人,三个和尚身上的佛文爬动,颂出佛门经文,伤势眨眼间就恢复了,他们面色红润,气息如常,神采亢奋,因战意而兴奋着。
三个僧人的心意互通,在交战中亦能做到无声联络。
“我等三人皆为神魂境二、三阶,合力时更是能跨小阶对战而不落下风,这楚明空真的有点怪异,没见他拿出神魂境的本事,但是不见颓势!”
“可惜两位罗汉暂时都没有随我们过来,不然这厮便是自投罗网......”
“不能如此下去了,得把那阴时人逼出来,不然有她在暗中,我等根本不敢放开手脚,先强压他一回,中通把佛宝准备好,届时直接诵念金光咒超度那阴时人。”
“是该如此,这楚明空的战力再怪异,但是难伤及我等,只要能把他的那阴时人依仗给除去,往后之事料理起来要称心如意得多!”
决策落下,彼此都在悄然准备着一轮最强势的反扑,以逼出那阴时人。
狮相功、芥子吞须弥、沾衣劲等佛门小神通悄然在他们的灵脉运转,在神魂中蓄攒意力。
楚明空看了眼身旁的剑意仙子,可惜她们没有真正的实体,不然还真能左拥右抱一下。他单手挑剑指着那三个光头:
“怎么沉默了这么久,你们不是很喜欢为自己的行为找各种伟光正的借口吗,再说几句来听听?”
圆通大方爽快地说道:
“那就再说说魏终好了,贫僧自可向我佛立誓,绝无控制魏终的心神,贫僧只是让他道出了心中真意,而不再是把虚妄之语挂在嘴边。
在想方设法处理‘代价’的路途中,他早已倦怠,想丢下一切,回去安安心心地当自己的大族长,顺道为家族抹去一份厄难。
他的内心深处早已后悔,知道自己此番自我感动的举措,实则年少轻狂,不知悔改,怎么到了生命的最后,才醒悟过来呢?”
楚明空没有被这三人的话所动摇,在魏终留下的幻象情报中,他已经清楚地见识过了这三个僧人的嘴功惑心的本事,三张嘴说出来的话,好比拉出来的羊屎球,连环不止。
就假设最坏的答案,魏终真的是口吐心中压抑的言语,把“代价”丢给清宁的,楚明空勉强......很勉强地也能接受。
人在痛苦当中,脑海中总会浮现出放弃的打算,是意志让他支撑下去。而魏终不是圣人,或许在漫长的离乡投靠的过程中,他心中可能因疲惫而萌生过放弃的念头,想按照上任家主的意思完成这嫁祸计划。
可他还是选择了远离西陵,在理智清醒时总是拒绝那种诱惑,独自承受这一切,直到他被“代价”弄得理性溃散,意识不清难以控制自己的时候,他糊涂做出些奇怪决策,倒也不稀奇。
“论迹不论心,论心贫家无孝子。我知晓魏伯父在清醒的时候,没有做过伤害清宁的事,你看着是让别人把心中渴望说出来,但实际上不过是强渡所谓的佛缘。
趁人之虚,无力抵抗,让魏伯父把心中一直拒绝的诱惑牵引出来,美其名曰他说出心中渴望与真话了。
你们好像真的很喜欢粉饰自己,在粉饰不了的时候,就去恶意抹黑别人的行径,这当中是有什么心态还是规矩在当中吗?”
“可做了就是做了,真的需要那么多理由吗?他事实上就是把灾厄传给了妻女,只是因为醒悟得过晚,便能得到楚施主如此谅解,真的是太宽容啦!”
哎,又犯蠢了......
怎么就试图与和尚争辩是非呢,这些和尚就是两套标准对人的,自己一套伟光正的理由开脱规矩,别人一道做了就是做了的不准开脱的规矩。
楚明空又一次疾冲过去,黑色火光涌动,如一条玄黑色的巨龙游动在峰顶,威焰灿灿,气势庞邦。
迎之而来的,是一个金色的巨大狮子头咬来,血盆大口的嗔怒相当中,亦有着威严宝相。
楚明空还注意到刚刚这三个和尚各自打出的姿势不动,但是最后出来的却只有一个狮子头,料想是把杀招藏进狮子头的霸相之后了。
那三个和尚的警惕一直最高的程度,楚明空又何尝不是呢,那三尊佛像历经这么多的战斗余波冲刷,却丝毫没有损坏的意思,值得警惕。
楚明空不敢托大,为了避免那狮子头背后藏着一个度化咒之类的佛门神通,带来不可知的变数,他顷刻间便进入了极渊化状态,以极阴之力无视一切法咒威胁。
月蚀重剑上流淌出月华辉光,与黑色火焰交织在一起,延伸扩大了剑刃,使之在变大了的楚明空手中,仍旧是一把比例相当的重剑。
一剑穿过,朝着先前被玄女剑意砍过的中通和尚斩下,中通和尚凝聚起周身血气,遍体赤红如烧熟的龙虾,他的身躯亦跟着变大至三米,手中的血刀与楚明空的重剑碰撞,火星如陨石四溅,金石之声刺耳!
笼罩着山上道观的符阵无法承受这等战斗的波及,终究是爆开了。
山下的僧人们这才知道山上正发生着战斗,峰体已经被削去了许多,两尊高大的存在站在山巅相斗,好似两人在云巅踩着木桩较量,随时都要把山峰踩断。
另外两个通字辈的和尚持续发难,挥舞着血刀在楚明空脚下闪烁、劈砍,突出一个修脚大师。
刀剑僵直当中,双方看着都全力而出,不藏余力,中通和尚的身躯在颤抖,楚明空握剑的手臂也因竭力使劲而发抖,眼眸中的猩红都随着摇曳,如火苗扑朔。
红烧龙虾般的中通和尚借着机会,挪禹又叹息地唏嘘道:
“楚施主,不知你还记得自己说过,要一剑带走我们否?真的是可惜呀,你已经出了许多剑,而我们毫发无损。
现在仅仅面对我一个,你现在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了,赶紧将你的依仗叫出来吧,不然你可就要死了。”
极渊化的楚明空,看似在龇牙咧嘴的发力着,但是他脸上的黑血忽然散去,露出了下面的脸庞真相,确实是在龇牙咧嘴,还有点浮夸。
只是这浮夸的表情忽而定格住,他露出了和善爽朗的笑容,颤抖的双臂突然间就如获新力,稳稳地定住了,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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